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重生]解甲归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章侯

    太后没好气,白了皇帝一眼:“你儿子都叫人欺负了你知道吗?”

    皇帝笑了,坦然接了那一记白眼:“哪个敢欺负朕的儿子?”

    太后努嘴:“喏,傕儿,把头抬起来。”

    秦傕老老实实抬起头,把皇帝也吓了一跳。

    “父皇……”

    皇帝狠狠地咳嗽几声,看看爱儿心切的萧贵妃,再睇了睇像个透明人似的恒王妃,问:“你脸上的伤,是谁的杰作?”

    一问之下,秦傕倒也据实回答:“回父皇,是新任集曹,程松。儿臣多次与他表明身份,他还不肯收手。就这样……儿臣被打成……”

    皇帝仔细瞅瞅,板着脸反问:“你不是素来喜欢在外露脸吗,认识你的人不在少数,怎不曾有人帮你。一个小小集曹殴打当朝王爷,旁人袖手旁观,说来奇怪。”

    他没有问动手的原因,毕竟不论什么原因,殴打王爷都是大罪。但皇帝也犀利地掐中这中间最大的不合理,这是太后和萧贵妃关心则乱之下未曾注意的。

    秦傕偏头看看自己媳妇儿,才诚惶诚恐地回答:“儿臣……王妃管得紧,儿臣只好易装外出,所以……”

    所以易装以后,竟然没人认出他来。

    卫子楠尴尬地咳嗽,这时候不好不表态:“回父皇,儿臣昨日去太子府赴宴,怕王爷闯祸,所以叮嘱手下跟好王爷。哪知王爷不喜被管束,用这种法子脱身,甩了护卫,不成想便遭遇此等祸事。”

    太后听完,指着秦傕便是一声哀叹,恨铁不成钢:“早听孙媳妇儿的话不就好了吗。乖乖呆在府里,早点给哀家生个小曾孙才是正经事!不是哀家说你,傕儿啊,你整天往外跑,哀家什么时候才能抱曾孙啊……别忘了你答应哀家三个月的呀。”

    卫子楠心房随之猛地一跳……三个月……饶了她吧。

    秦傕乖乖认错,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如此一解释,也就毫无破绽地解决了皇帝的疑问。皇帝了然,另又问了几个问题,问出来程松乃是镇国公夫人的外甥,又刻意得卫子楠的表态,说不会包庇自家亲戚,于是才着人去监狱提人来见。

    那头太子抓了程松,正欲送去大牢,不想半路马车竟坏了车轱辘,只好给程松罩了头套,弃了车,骑马狂奔前去。岂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半路窜出个乞丐,马蹄险些从这乞丐身上碾过,那乞丐便不依不饶,拽着缰绳不让他一行人过,不一会儿便来了一群看客将他几人团团围住。

    不得已,太子散了钱财才突破人群赶往衙门。

    初初赶到衙门,沈大人就哭丧着脸跪在他面前,说宫中来人提审程松,不见人在,已经返回宫中复命了。

    太子眼前一黑,知道程松彻底是保不住了,太子妃那里他也无法交代,甚至连他自己都可能被牵扯进去。未免恒王妃一面之词叫他担了大罪,太子狠狠一咬牙,只得再次入宫。

    却说宫里头,皇帝叫人提程松来见,派去的人却空手而归,回禀说是程松昨晚就被放了。

    不及皇帝细问,太后头一个不答应,当即勃然大怒:“好啊,哀家就说是个有靠山的。殴打当朝王爷,此等大罪竟敢就这么放人。小小文官,定是有人作保。皇帝,必须严查!”

    如要严查,第一个被查的就是程氏。

    皇帝并未立时表态,若要查程氏,恒王妃应是什么态度,他很想再次确认。都道这对母女关系不好,但今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等麻烦。

    卫子楠明白皇帝的意思,站出来,大力凛然:“堂堂皇子,当朝王爷遭当街殴打,不论行凶者何人都当严惩。且官府包庇,绝非小事。倘若草草处置,父皇颜面何存,天家威严何在。儿臣,恳请父皇严查!”

    很好,恒王妃落井下石,卫家终未团成气候,他也就放心了。

    萧贵妃也附和:“陛下,此事本可当街决断。可这两个好孩子念及陛下所希冀的‘以法治国’,硬是忍下这口气将人送去衙门。可衙门就这么把人放了,且不说两个孩子寒心,这岂不是叫有心人抓着不放,说我大昭的法治就是个笑话吗。”

    萧贵妃素来不评论什么,但事关她唯一的宝贝儿子,着急说了两句,皇帝也能理解。她把一顶‘以法治国’的帽子扣下来,皇帝想不重视都难。

    恒王当街被打,不必说,整个京城恐怕早已传遍,若没有个说法,这个法岂不成了一纸空文。即便是个小老百姓被打,官府也不能不了了之,此番就让恒王之事树个案例也未尝不可。再者,当朝王爷被打,不需太多理由,必然是要有个结果的。

    “朕必当严查。但若要在今日给出结果,太过仓促。程松此人,方才考上贡士便任职集曹,背后必然有人打点。傕儿,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朕承诺你,一定查明,趁此机会也给某些手脚不干净的官员提个醒。”皇帝顿了顿,又转头看向太后和萧贵妃,“还请母后放心,此事大约牵扯科考,朕不会轻饶。爱妃也莫急,朕并未简单视之。”

    皇帝一言九鼎,既然答应太后便一定办到。秦傕拉着卫子楠磕头谢过,皇帝因还有折子要批,坐了一会儿便先走了。

    那头太子追进宫来匆匆忙忙往寿康宫赶,刚要跨过门槛,迎面却走来皇帝。他垂头请安,皇帝自他身边而过,语气冷似玄冰:“太子何故来寿康宫?”

    “回父皇,儿臣来给皇祖母请安。”

    皇帝几不可闻地轻哼了声,可知已龙颜不悦:“请安?今日退朝后为何不去?依朕说,请安就不必了。”

    “父皇……”

    太子感觉气氛不对,正欲解释,又听皇帝发话:“朕这里有几个利用职权中饱私囊的官员待办,涉及科考,干系重大。太子已随朕打理政务两年,想来应该知道如何办理最妥。朕倒也想再历练太子一番,此事,朕就交给太子去办。”

    太子心头惴惴,知道那事必然已经拍板定了,程松科考舞弊的事皇帝已经知道,并已准备彻查。而将此事交给他,哪里是相信他,而是给他当头一棒。他若袒护谁人,到头来最遭殃的是他自己。

    为今之计,也只能装傻认下。

    至于秦傕那边,得了皇帝准话,太后出了气很是高兴,说了会儿话,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将两人并萧贵妃一起留下用膳。

    秦傕嘴角疼痛,咀嚼是个难事,吃得极慢,倒是不忘给卫子楠夹菜,惹得太后指指点点开怀大笑,直说她曾孙应该快有了。

    卫子楠也学起了乖,大约是受秦傕感染,举起筷子给太后与萧贵妃夹了数次菜肴,漂亮话说了不少,竟也做起了乖媳妇。与她头一次进宫相较,这次外热了一些,不再唯唯诺诺装小心。

    秦傕在旁上下打量她,最终死乞白赖在桌下捏她的手,压着声音跟她咬耳朵:“行啊,夫人何时在本王面前也能如此乖巧可爱?”

    卫子楠昨日未得他一个说法,虽一起将这出戏演了下去,此刻却仍不愿与他再有些什么。目下到底是在长辈面前,装也得装得像一点,所以才显得分外乖顺。她甩了秦傕的手,丢了块鸡胸肉在他碗里:“太后和母妃都在呢,老实点。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

    秦傕贴过来,声音很轻,仍是不肯住口:“唯一能堵住本王嘴的,嘿,是夫人的嘴。”

    “……”卫子楠再不理他,只重重踩在这厮脚上,半点力气也没省。

    秦傕憋红了一张脸,到此总算是安分了。

    太后看小两口感情甚好,高兴之余叫人抱了坛果酒过来,打算今日开个荤。

    “哀家多年不饮酒了,这坛酒还是多少年前来着……约莫三年前……不对……”太后转动着浑浑噩噩的脑子,着实想不起来是多久以前,“罢,总之是好酒。傕儿和孙媳妇儿一定要尝尝——来人,都给满上!”




[重生]解甲归甜分节阅读32
    卫子楠盯着那酒,浑身都在冒汗。

    ☆、第40章 三章 合一

    卫子楠终究没躲过那酒,借故内伤未好推了又推,却到底是敌不过太后的软硬兼施。秦傕起先还偷偷帮她饮了,到后来太后自己喝高兴了,端着酒杯杵在她面前,亲自灌了她一杯……

    所幸是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饱喝足,就快下桌了。

    卫子楠借故府中还有琐事急着办,拉着秦傕匆匆请辞,趁着还有几分清醒,又奉承了太后与萧贵妃几句甜话,这才离开寿康宫。

    她离开得有点急,不似她惯来泰然处之的态度。

    “王爷是否君子?”走在路上,她没头没脑地发问,有几分郑重,并不似随口一问。可问完却又突然隐隐叹气,未曾看他,倒像是回过味来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君子?怎会与本王沾边。”秦傕自不会让她失望,大步与她齐平着走,很有自知之明地摆出一副二皮脸,还很自豪,“夫人何故相问?”

    “没什么。”卫子楠蹙着眉又行了几步,骤然顿住脚步,带着寒刃似的瞳仁看过来,仿佛要把他当场给剐了,开口亦冷冰冰冻人,“只是希望王爷一会儿管住自己的手脚。”言罢继续往马车的方向走去,步履很急,浑似前方有场仗等着她打。

    “夫人这是何意?”秦傕大步追上,略有几分好奇。

    卫子楠脚步不停,话说得奇怪,仔细听,居然有浅浅的威胁之意:“若在这之后发现王爷乱来,你就真的要伤上加伤了。”

    “……”哪个之后?

    秦傕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再问,她却越走越快,紧闭着唇,整个人浑似结成一块寒冰,谁要是碰一下,手都得给你冻裂咯。

    秦傕未曾见过这样如临大敌的她,看着镇定,实则恐已心中慌乱,连威胁都用上了。呵,看来有情况,不知是好是坏。

    待上了马车,卫子楠既不愿多说,秦傕便也不问。可他毕竟是个话多的,不免要扯上几句。今日宫中一行,满盘走势皆如他所想,一面替自家夫人再度出了口恶气,一面又令太子身陷囹圄,于他自己更有百利,不禁有所感叹。

    “夫人今日倒是会说话,哄得太后与母妃高兴得嘴都合不拢。程松那事,原未与本王串词,竟也蒙混过去。本王原打算自己来答的,不想夫人聪慧,倒是先开口了。”

    卫子楠靠在车板上,被颠得晕沉沉的,车走到哪里了,秦傕说了些什么已越来越模糊,感觉自己开始嘴不由心:“嗯……我也得学着说话,不能老闷着。”

    秦傕觉出她的平和,方才那个满身寒气的夫人似眨眼间荡然无存,便贼兮兮地靠过来,小心搂住她的腰,顺势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本王这顿揍没白挨,夫人就静待好消息吧。相信不出十日,该牵扯出来的,一个都跑不了。”

    “嗯。”卫子楠闭上眼睛,再又睁开,安静地在他怀里回应。一个“嗯”后,却再无他话。

    这回,秦傕总算觉出几许不对味。

    奇怪……

    适才寿康宫中,在桌底下牵个手都不让,这会儿被搂在怀里怎么反而安静了。按照媳妇儿的脾气,难道不应该推开自己,赏一巴掌才对?

    他这两日挨巴掌,受冷遇都习惯了。他这次伸出咸猪手,原就做好了搂一下,挨一掌的准备。

    秦傕埋头看她,见她不过饮了一杯,还是不醉人的果酒,现下人却已显出软绵之态。她那双琥珀色晶亮的眸子未见合上,只是眸光中,少了平素的清冷味道,尽是柔和。

    “夫人,醉了?”他试探着问。

    “嗯。”卫子楠眯眯眼睛,轻呼出一口气,很快又大大睁开眸子,转了两下眼珠子,微一撅嘴,“嗯,我醉了。”

    撅嘴?!这表情怎会出现在夫人脸上!秦傕怀疑自己看错了。

    醉酒之人可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假醉之人为了推酒才往往不醉装醉。目下卫子楠已下了酒桌,人又这般奇怪,秦傕怀疑过后便就了然了。

    怕是醉了……媳妇儿真是一杯就醉啊。回想起她不时偷偷把酒倒进袖子,就是趁太后与萧贵妃说话,调换他俩的酒杯,他就不觉笑出声来。自己还当她真的是怕内伤久不愈,帮着打掩护,不曾想她却是怕轻易醉酒出洋相。

    既然醉酒了……他突然起了坏心,又见她一副乖顺模样,勾着嘴角伸出一根手指头,竖在卫子楠面前,逗起“小孩子”:“乖,这是几?”

    她未作思考:“一。”

    连听到“乖”,都没发火,看来……

    秦傕玩心渐浓,又问:“这个呢?”

    “二。”

    “这个?”

    “五。”卫子楠保持着在他怀里的姿势,半点没被问得厌烦。

    他反反复复试了多遍,夫人竟都颇有耐心一一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像个格外听话的小娃娃。

    “这又是几?”

    “二。”她这次想了想。

    “错,明明是八”秦傕难掩笑意,“那,这个呢?”

    “二。”

    “又错了,是六。”

    马车哒哒驶向恒王府,不消多久,秦傕在车里已经无法无天收不住了。先是让卫子楠认数,后来变本加厉让她数他的头发丝儿,她竟也一根一根,理得清清楚楚。车中光线暗,她看不太分明,放在眼下非要每一根都分仔细。

    等她数到第五十七根的时候,马车终于停在恒王府门口。而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定要按照秦傕的要求,把那一束头发都数完才肯罢休。

    秦傕憋着笑,几乎要不忍心打扰她了。可在马车里左右不是个办法,于是满脸阴笑地打横将她抱起,下了马车。

    而卫子楠在他怀里,还在继续数头发丝儿,貌似被秦傕抱起来的时候感觉被打扰到了,还有些小小的不高兴。

    秦傕无奈地看着她那格外认真的脸,觉得她这哪是数头发的架势,分明就是在排兵布阵嘛,严肃得不行,实在令他忍俊不禁。

    难不成,媳妇儿每次喝醉酒都是这副听话样子?这么一假设,又没忍住一时笑出声来。

    抱着卫子楠回到和鸣院,已经等候多时的采薇忙不迭迎上来。甫一见到自己主子在王爷怀里……数头发,就吓得嘴巴张开能塞两个鸡蛋。

    “王、王、王爷!王妃她喝酒啦?!”她倒是一语道破,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让开路,先一步撩开珠帘,示意秦傕先把人放床上再说。

    秦傕并不觉得累,但一直抱着也不是回事,也就顺势将人往床上放。哪知卫子楠不肯松开他的头发,他的脑袋也就只能低埋着,躬着身子脱不得身,好不让人哭笑不得。

    采薇毕竟是服侍过自家主子好些年的,哪能不知该怎么办,上来按住卫子楠的手,只说了一句“主子,别数了”,卫子楠竟就松了手,坐在床上开始发呆。

    她那呆样,说是个傻子也不为过。

    乍一见她就这么撒开头发,秦傕感到……震撼。如果他是采薇,论惊吓程度,可能嘴里能塞三个鸡蛋。
1...2425262728...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