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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俗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子蓝色
一想起长乐,又不由的想到承乾,最近这位太子在作死的路上可是在使劲的折腾,剃度僧道出家,重建佛寺道观,雕板印刷佛经,甚至他还把从东瀛回来的玄奘法师亲自接见,然后同意了法师去西方天竺取经的请求。
不仅亲自写了太子令让沿途州县关卡放行,还让他们一路款待照顾,又是赠金三千两为盘缠,又是派出士兵护卫随同,甚至还直接在长安城中下令修建一座宏大的寺院,从天下各地招募那些通晓梵文经书的高僧、士子等到京城来,开始翻译佛经,并为将来玄奘取经回来翻译经书做好准备。
承乾还在长安搞迎接佛骨舍利的盛大活动,亲自去佛寺迎娶舍利,然后带头捐献供奉·······
搞的现在长安兴起了一股崇佛热,和尚们沉寂几年后,又全都神气起来,长安城中数年不见佛寺僧侣,如今又兴起了佛寺,和尚们又开始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了长安。
一次又一次的下令剃度,剃度的僧道数量已经多达万人,多数都是原来被朝廷敕令还俗的和尚道士们,许多人都是没通过朝廷设置的考试,拿不到度牒后被勒令还俗的,甚至不少人还配了尼姑女冠成婚生子的,结果现在承乾又让他们重新剃度,并直接颁给他们度牒,又是给他们复建寺观,赐给田地等等。
这热热闹闹的行为,都称之为是为皇后祈福。
但秦琅看到的却是乌烟障气,尤其是在与皇帝推行的国策背道而行,这种行为还越闹越过份,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样子。
秦琅不知道李世民还能容忍多久。
今日,他还收到了长安传来的太子令,承乾让秦琅在岭南也度人入道,要求剃度至少三千人,此外还要求他起码恢复一百所寺观,还让他从岭南找一百位高僧、大道送去长安。
看完后,秦琅就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难道长安城里那些诸公,就没有一个好好劝一劝那位皇太子吗?





贞观俗人 第965章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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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广州,炎热无比。
沿海诸港依然繁荣一片,商船往来不断,但在距离沿海诸港很远的内陆山林里,溪垌俚僚蛮的叛乱依然如星星之火,虽未燎原,却也始终还在燃烧着。
经略府一直在绥靖平乱,但也一直在控制着战事的规模。对于广交等城中百姓们来说,好像根本都察觉不到如今还在打仗。
官方的告示也只是说有一些小骚乱,官军已经控制了局面,究竟如何控制的,骚乱到了何等程度,说的并不清楚,但确实并未影响到大多数百姓们的生活,工商依然繁荣。
不说沿海的海港、海运,就是岭南内河黄金水道的西江内河航运,也完全没受影响。
经略府张开着一张巨大的蛛网,任蛮人如何叛乱,但始终将他们的叛乱活动控制在偏远的山区里面,诸州县大城不仅不受丝毫影响,甚至重要的驿路、水路,也完全还在官军的控制之下。
叛乱的溪垌蛮被分隔在一片片深山老林里面,官军去并不急着进剿。
南边的情况依旧。
通海府的战事一直持续着,可来自经略府的命令,却一直都是让他们防守,依托几大要塞,利用几条交通线上的碉堡,任由和蛮一次次攻过江来,通海军却始终没有大规模集结兵马,去寻找他们决战。
一直都在零敲碎打,搞防守反击。
至于那位幸运的长史王玄策,如今检校象林州都督、刺史,真的就硬生生的把六百里地从林邑人嘴里抠出来了。
那位林邑女王也派人来广州交涉抗议了好几次,可秦琅的态度就摆在那里,拒不让步,只说是收复旧土。
掌书记刘仁轨代表秦琅,秘密南下林邑一趟,跟女王密谈,然后与林邑朝廷举行谈判,在给了林邑人不少补偿后,尤其是给那些大臣们送了不少大唐的好东西后,谈判很顺利。
双方最终签订了象林条约,林邑同意把六百里地,都交还给大唐,是交还而不是割让,这是刘仁轨坚持用的词,为此他还又额外给了那位负责谈判的林邑大臣一船唐货。
随着女王和秦琅都在协议上用印署名,正本呈送洛阳天子,这件事情也就算尘埃落定,谁都没料到,林邑人居然真的就能同意这事。
整个夏季,岭南似乎都处于一片安定繁华的局面里。
而在几千里外的关中长安。
皇太子承乾骑马打猎回来,刚回到东宫便迫不急待的脱衣跳入泳池畅游,本打算再召几个宫人过来一起游泳戏水,结果内侍来报,太子千牛贺兰楚石来了。
如今贺兰楚石在东宫极受信任,因为把妻妹送进了东宫,两人成了连襟,都做了侯君集的女婿,关系自是更进一步。
承乾几次都欲提升贺兰楚石为自己的太子家令,但都为舅公太子詹事高士廉所反对,顾忌着高士廉的威望,承乾也没敢乱来,但私下里,对贺兰楚石却是更加亲近。
贺兰楚石出入东宫,畅通无阻。
“殿下。”
贺兰楚石进来,见太子还泡在泳池子里,便站在岸边叉手行礼。
“下来一起泡会,这鬼天气,真是热的心烦。”承乾招呼。
“臣在这里侍候着就好。”
“那边有刚从井里捞起来的冰镇西瓜,你切一个。”
“臣不渴。”
“孤想吃了。”
西瓜切好,连襟两个凑在池边大块朵颐,冰凉的西瓜入口,十分爽快。
承乾一边吃瓜一边吐子,“那个秦琅,真是越来越过份了,孤三番五次给他传令,让他奉送岭南高僧大师前来长安参与法会,又让他拿出一二百万贯钱来奉迎佛骨舍利回去,结果都是石沉大海,对孤的太子令当放屁一样!”
“可恶!”
“卫公估计忙于公务·······”
“忙于公务,孤的太子令难道就能无视?他眼里还有没有孤?孤身为储君太子,难道不是他的君?”
皇帝移驾洛阳之后,承乾留守长安,倒是一下子无人拘束起来,十分自由,虽有许多老臣名宿留守辅佐,但一个个七老八十了,承乾根本就懒得理会。
唯一遗憾的就是长孙皇后走时,特意让裴侯二人随侍身边同往洛阳去了,这让承乾觉得很是食不知味,可又不能忤逆母后。最可气的还是皇后还让苏氏也跟着去了,并让裴氏的出的长子李象,过继到苏氏名下。
皇帝更是直接下诏,册封李象为皇太孙。
他这个皇太子还在,结果又封一个皇太孙,早早就把他的继承人为他选好了,李象他确实是挺喜欢的,但凭什么把裴氏所出的李象过继到他厌恶的苏氏名下?
心里憋着股火,承乾在长安也就暗着在较劲。
贺兰楚石倒没敢乱接话,卫公秦琅年纪虽跟他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他两岁,但人家十六位就以靖乱协谋之功封国公了,之后更是屡立奇功,成为贞观朝的一个奇人,在朝中那是七拜七罢宰相,但圣眷之隆却无人可及。
如今封镇岭南,一人独掌南天,长安坊间有好事之人,都直接称秦琅为镇南王或是南天王了。
这等地位权势,贺兰楚石区区一个东宫千牛,哪敢轻易得罪呢。
虽说眼下太子对秦琅多有不满,但人家两人什么关系?十年的师生之谊,秦琅还是太子的妹夫,明年可就要正式迎娶长乐公主入门的,现在太子抱怨秦琅几句,自己若不识好歹也跟着骂秦琅,回过头太子若跟卫公又好起来了,那自己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毕竟他怎么看,都觉得太子不可能真跟秦琅翻脸的,毕竟那位既年轻又有权势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太子是离不开秦琅的。
一念及此。
贺兰楚石倒是更加打定主意,此时自己不能跟着太子去骂秦琅,更不能在中间挑拨离间,相反,还得劝说太子保持与秦琅的关系。
“殿下,刚见到长孙少卿。”
长孙少卿说的是宗正少卿长孙冲,他是长孙无忌的嫡长子,性格温和,人也有才华,在一众勋戚子弟中算是较为难得的了,被皇帝都称为是一个既有才还没野心之人,所以如今任宗正少卿之职。
虽说远比不上秦琅,但天下也就那么一个秦琅而已,长孙冲当初在陇右也是真正血与火的战场上历练出来的。
他也是长孙无忌的妹夫,贞观七年与公主完成大婚,如今儿子都生两个了。
“从洛阳来吗?”
“嗯。”
长孙冲做为宗正少卿也是迁到洛阳朝廷的,这次回来是被皇帝授为长安宗正卿一职。
年纪轻轻,已为九卿,虽只是行台九卿,但也不一般了,这可不全因为他是长孙无忌的儿子。
“听说圣人还让长孙驸马兼任东宫太子家令一职?”贺兰楚石问。
承乾点头,“本来孤是要让你做太子家令的,可我舅公高令公执意阻拦,孤也拗不过他,没料到天子却从洛阳派来了长孙冲。”
对于太子家令这个官职,贺兰楚石虽然也心动过,但也知道自己的资历远远不够,所以长孙冲来任此职,他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只要太子对自己的信任不减,东宫千牛还是太子家令,倒没太大关系。
不过刚才与长孙冲碰面时聊了一会,却也让他隐约明白了如今洛阳那边对长安这里的情况十分不满的。
长孙冲这次就是带着皇帝的口谕来的。
心头百转,贺兰提醒承乾。
“最近行台的诸位相公对殿下崇佛之事多有不满,事情越闹越僵,估计洛阳那边也惊动了圣人,所以才会有派长孙驸马前来一事,殿下还请注意一些啊。”
“哼,那些老家伙,孤敬重他们年迈,他们却欺孤少,这个不许,那个不行,那圣人走前可是在诏令里说的明明白白的,孤留守长安,权知军国之事,领雍州牧,长安行台都听孤的节制,孤做个什么决定,难道还要事事通过他们吗?”
贺兰楚石小心劝谏。
“殿下,按制,长安行台三省六部诸司,各司其职,殿下是总揽,但就算是洛阳朝廷,中书门下相公们的权柄也是很大的,圣人也要依靠他们处理国政军事,有时意志相左,也不是就能随意一言而决的,殿下要做事,也还得尊重下行台的诸公啊。毕竟都是元老重臣,若是闹僵起来,吵到洛阳去,对殿下也不好。”
“贺兰楚石,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怎么尽往外呢?”承乾将还剩下一半多的那块西瓜直接甩到了一边,瞪着贺兰楚石。
“臣都是为殿下好啊,如卫公虽在岭南没有奉殿下令奉送高僧等来京,但东宫这些年内坊充盈,不都是倚靠了卫公吗?就算现在卫公在岭南,但东宫的各处进项可也都没受半点影响啊。这说明什么,说明卫公依然还是在全力支持太子殿下的,否则的话,他若是真的弃太子不顾,那肯定也就不会再为东宫用项收入费心,直接釜底抽薪,我们东宫的收入可就要减少七成。”
承乾黑着一张脸,贺兰楚石有些后悔说的这么直白,正僵持着时,内侍来报,说新任长安宗正卿驸马都尉长孙冲求见。




贞观俗人 第966章 拔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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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秦琅接替李纲裴矩为太子詹事,为东宫辛苦谋划,做了很好的部署规划,这些年东宫内坊收入极丰,如聚宝盆一样财源滚滚而进。
不仅有钱庄、印书局、造纸坊等许多日进斗金的买卖,而且也投了许多钱在一些赚钱的项目上,什么海商什么瓷器窑、什么丝织坊,什么酿酒坊,甚至是边寨的羊毛纺织厂、朔方的石炭场等等。
这一笔又一笔的投资,使的东宫如今拥有极丰的内坊私库,这些钱让太子做起事来十分便利,也为他赢得了许多好名声。
承乾也曾亲自去看过那堆帐本,但是看着秦琅留下来的帐目,感觉就跟看天书一样,一组组的数字,一笔笔的资金,单独看倒是挺清楚的,但堆在一起,就感觉看的人头脑发晕了。
这个回报率,那个未来前景,这个利息,那个分红,进进出出,一笔又一笔,无数的数字堆积一起,让承乾根本看不下去,越看越头痛。后来也就干脆不去看了,他只知道有秦琅帮他打理东宫财务,他的内坊钱越来越多,虽然内坊里也没多少真金白银,但秦琅说绝不应当把钱放在那里生绣,而应当用钱生钱。
秦琅生财有道,天下皆知。
所以承乾也懒得去管,他只知道东宫不缺钱用就行了。
要用钱的时候,只要他发句话,马上就从各处筹集来成千上万贯钱。
承乾的内坊不如皇帝的内库有钱,这是肯定的,但太子的内坊也绝对是富的流油,具体有多少钱,太子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感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他先前崇佛,为皇后祈福,花起来如流水,也没半点感觉。
长孙冲来拜见承乾,见礼过后,却是要请他去皇城。
承乾对长孙冲还算较为客气的,问了几句妹妹如今在洛阳可好,外甥们可还好等,便去更衣。
等他带着贺兰楚石来到皇城,进了中书省内公堂,才发现在这里留守的诸位相公们都来了。
长安尚书令、太子詹事高士廉居中而坐,然后是宇文士及、杨恭仁、李靖、陈叔达、萧瑀等一众老相公,杜正伦、张玄素、于志宁、李百药等东宫官也都来了。
满殿金紫,倒有几分三堂会审的感觉了。
看到连李孝恭这位宗室名王都一身紫袍坐在那,承乾感觉心里有些发紧,说心里话,这些人名望都很高,不是于志宁那些人可比的。承乾面对于志宁等人时,早就已经有了心里优势了,但对上李靖李孝恭高士廉这些相公时,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高士廉面无表情对他点头示意,而李孝恭也只是微微点头,杨恭仁咳嗽了一声,宇文士及冲他浅笑。
萧瑀板着张脸。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这么大阵仗?”
承乾心中不安,却也还强作镇定的问道。
高士廉将一卷黄麻纸递给长孙冲,由他转呈给承乾。
承乾接过,发现这张纸上的封印已经打开过了,明显高士廉等人看过了,他又细看了下封口,发现居然是来自洛阳的,再打开,是皇帝亲笔手书。
那手漂亮的飞白,笔枯意不断的书法,承乾是相当熟悉的,这就是圣人亲笔。
信不长,可内容却很严苛。
这是来自大唐天子的愤怒,也是来自父亲的责备。
皇帝在信中写道,让他立即停止他那荒唐的崇佛行为,说此举不仅不能为皇后祈福消灾,反而是在扰乱国政,是让皇后心中不安。
皇后已经对承乾的行为表示无法接受,说为她祈福,却要违反国策,要耗费那么多的钱财、人力去重修那么多寺院,把那么多青壮人丁剃度出家。
立即停止荒唐的行为。
皇帝发出严厉的警告,让承乾把已经剃度出家的那上万的僧道重新再让他们还俗归家,已经在动工修建的佛寺道观,也要全都停工取消。
连承乾建立的佛经雕版印刷厂,也要停工,甚至雕刻好的佛经雕版,都要全都毁坏烧掉。
那些什么佛骨舍利等等,重新送回到佛寺里去。
承乾带着给募捐到的那数百万贯的钱财,都要哪里募来再还到哪里去。
甚至就连给唐玄奘的西行通关文书、盘缠、侍卫等都要追回······
总之,承乾之前做的那一系列事情,都是错的,现在通通都要收回改正,甚至皇帝还要求承乾要下一道言辞诚恳的罪已令。
要向天下道歉,给一个交待。
承乾的脸色越变越难看,甚至眼皮都忍不住在颤抖跳动着。
他缓缓的抬起头,望向堂上的一众留守大臣们。
“儿子为母亲祈福,难道有错吗?”
于志宁严肃着张脸,“儿子为母亲祈福,自然没错,但是殿下的行为,已经错了,与圣人与诸相公制订的国策背道而驰,甚至让皇后心中不安,这又岂是儿臣尽孝之道?”
先是于志宁,紧接着是张玄素,杜正伦,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指责太子不对。
高士廉咳嗽几声,打断了几人的话。
“太子殿下,圣人还有一道敕令传到,自颁敕之日起,太子殿下不再兼领雍州牧之职,由老臣代领雍州牧一职。”
“今后,长安行台事务,皆由行台三高官官组成的长安内阁决策。”
李世民对承乾的行为非常不满,如今开始收权了。
长安内阁是仿朝廷中书门下而设,以长安的三高官官和东宫的一府两坊主官组成,实际上因为三高官官兼着东宫官,所以这个内阁,其实就是行台三高官官组成,另也有其它官员得皇帝特旨而进入。
进入内阁的官员,加内阁大学士衔。
他们如中书门下的政事堂一样,拥有决策和封驳之权。
承乾依然是皇太子没错,内阁也对太子负责,但实际上李世民现在已经剥夺限制了承乾许多权力了。
长安行台的重要事务,都要经过内阁商议决策,盖印才能有效,否则无效。太子若直接发太子令,没有通过内阁,地方不得遵行。
不管是人事任命还是财政钱粮调拔,以及兵马调动等等,都必须要通过内阁。
内阁辅佐太子留守西京长安,制度上来说,行台事务先呈报银台司,银台司抄录一份留底备份,然后转呈东宫詹事府。詹事府呈报太子过目,再转到内阁。
由内阁商议出处置方案后,票拟贴黄,再转呈太子过目批复。
李世民说因为太子还年轻没经验,所以内阁票拟贴黄之后,由东宫詹事府和左右春坊的主官代为批红。
批红后,再发回给内阁转交行台三省六部五监九寺十二卫四府八军等部门执行。
这么弯弯绕绕,实际上就是完全剥夺了承乾原来的军国大权了。
毕竟李世民这一套很有意思,先是让由长安行台三高官官为主组成的内阁票拟贴黄,然后再让东宫的詹事府左右春坊的主官代承乾批红。
实际上,这个过程里,内阁行使的是决策大权,而东宫这边行使的是封驳权,他们可代太子对内阁的决策说行还是不行,行就发下去执行,不行发回重拟,但东宫这边没决策权,只有封驳权。
只是呢,有意思的是,长安行台三高官官,实际上也兼任着东宫的一府二坊的长官,如长安行台尚书令高士廉就兼太子詹事,如今还兼雍州牧。
侍中兼左春坊左庶子,中书令兼右春坊右庶子等等。
说白了,一套人马两块牌子,身兼两职嘛。
现在李世民让高士廉他们左手负责决策,票拟贴黄,右手负责封驳审议,代笔批红。
实际上整个行台的大权,都归这些元老们了,承乾就成了一个人形图章。
最后在高士廉他们商议好的决策公文上,盖上自己的印章就行了,甚至这个盖印的事情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东宫有专门掌管太子印玺的人。
李世民是有多失望,才会在原本特意给太子加了那么大权柄的情况下,突然又一下子把承乾的留守大权几乎都削夺了。
“那还要我这个太子在这里留守什么?还权知什么军国事务?直接把我召回洛阳去不就好了?”
承乾愤怒的脸都胀的通红了,他感觉脸火辣辣的疼痛,从没料到皇帝会突然扇他这么重的巴掌,甚至是当着这些人的面狠狠的扇自己。
他难道就不要一点脸面的吗?
太子就不要面子吗?
“长安行台的事务,我们仍然会呈奏殿下,殿下若对老臣等的处置有疑惑或异议,我等可以解释,也可以重新商拟。”高士廉面无表情,事情到这一步,他们这些老臣其实是松了一大口气的。
之前承乾可不会听他们这些人的,尽管他们百般劝谏,可承乾就是一意孤行,结果就是闷出这么大乱子,引来了皇帝的震怒。
可皇帝不在长安,太子也已经成年,他非要一意孤行,他们这些留守老臣难道还能拿绳子把太子捆起来不成?
现在不同了,有了皇帝这敕旨,以后承乾想要为所欲为就不可能了,没有他们这些留守大臣的署名用印,承乾的太子令都出不了长安城,甚至出不了东宫了。
终于拔乱反正了。
承乾愤怒的把手里的敕旨扔在了地上,扭头转身就离去了,对他而言,再留在这里便只剩下羞辱了。
于志宁从地上捡起那道敕旨,用手轻轻拂拭,高兴的道,“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要高兴的太早,诸公还是赶紧商议一下,要如何把殿下之前留下的烂摊子尽快收拾好,把坏影响降到最低吧。”高士廉并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承乾走到今天这步,他是很痛心的。
甚至觉得自己失职,有很大责任。
杜正伦则提醒大家,“就怕太子殿下未必肯老实,这位如今可是出了名的能折腾。”
“有这道圣人敕旨在,殿下再能折腾也不怕了,以后行台大事他都插不上手了。”萧瑀依然板着脸道。
但愿吧,在众的多数人心中想道。
这位太子可不是以前的那位圣德太子了,如今的李承乾,已经放荡不羁甚至是有几分桀骜不驯了。
连秦琅现在都不想搭理这位太子爷,可知道他现在有多难搞了。
“诸位,我等深受皇恩,得圣人信任,留守长安,辅佐太子,如今我等俱已是失职,现在只能尽量将功赎罪,还望大家都能用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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