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浮生默客
乌尊
作者:浮生默客
修行者的江湖风云再起,风雨楼少年惊空出世,一场生死博弈,玄门正宗之争掀开帷幕,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逃离命运魔掌。若人性丑陋不堪,我宁愿它破碎虚无,也不让它苟延残喘,愿执修罗刀屠尽一切罪恶,以血荡涤罪恶之源。
序章
神州无极,星宇浩瀚。
地格五方,中有天域。
灵气笃厚,万物有智。
凤育九雏,民康物阜。
妙法修士,绿野仙踪。
玄天正宗,乘风四海。
大行皇帝,统御万疆。
奉天立国,龙行天下。
五方归朝,是曰龙渊。
一千年五百前,泽受命于天,统一各族部落,在中州天域建立帝国,定国号为周。泰山焚碟告天,分封诸侯,共同治理天下,有功之臣无不受赏。泽乃贤明之主,教化百姓,统一文字、度量,开启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周朝文明时代。
周朝幅员辽阔,泽以湘水和洛水为界,成立南湘青霄府和北洛天策府,代君分而自治。泽薨世后,南北二府矛盾开始激化,历代君王努力平衡两方势力,勉强维持着太平。
时过境迁,**一旦人心中滋生,便无法根除。
天朝1457年,年仅五岁的澶登基称帝。东宫圣母皇太后和西宫孝仁皇太后代理朝政,日夜宣淫无度,亲小人远贤臣,奸臣弄权、宦官当道,排除异己。无数贤臣忠士含冤而死,国无宁日,民不聊生。
南湘青霄府府主潇湘雨和北洛天策府府主洛横拥兵自重,分管天下四州十地,两位府主私下密谋,焚香歃血定下盟约,以清君侧为名率兵进攻周朝国都所在——天域,约定率先攻入天启城者可登基称帝,另一方则俯首称臣,共分天下。
世间多奇人异士,能够呼风唤雨,御剑飞行,举手投足之间拥有毁天灭地之能。本应是清净避世的清修者,却加入这场政变夺权之争,使得原本已经分崩离析、陷入水火的周朝更是雪上加霜。
乐安城地处天域东角,虽是一座小城,但实为天下富商的桃花源,因此成为了三方势力必争之地。乐安城城主陈瑜剑因陈氏一族遭到周朝权臣迫害,因此既不受朝廷封赏,又不愿向南湘、北洛此二地府主臣服。
潇湘雨与洛横之野心昭然若揭,陈瑜剑仁德,心系苍生,对此二人为满足自己的政治野心而枉顾黎民安危,破坏社稷纲常,以清君侧为由发动反叛之行深恶痛绝,并且公开斥文批判。
陈瑜剑之举虽然赢得百姓的拥戴,然而却将乐安城置于险境。潇湘雨与洛横对陈瑜剑恨之入骨,不约而同对乐安城发动战争。乐安城腹背受敌,或许天不绝陈瑜剑之路,适时玄天宗云霄峰首座莫离出世历练,机缘巧合下路过乐安城,出手化解了乐安城之危,一举震慑青霄和天策二军。
莫离收陈瑜剑之子陈留为徒,传授修道之法。在玄天宗的相助之下,乐安城以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闻名天下,一时间无数百姓和能人异士投奔。
君王无道,陈瑜剑在玄天宗云霄峰首座莫离的劝说下,广邀英雄豪杰讨伐逆贼,逐鹿天下。一路攻城掠地,高歌猛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下天域十二城,陈氏俨然成为与天朝、南湘、北洛分庭抗礼的第四股力量。
周朝1460年,陈瑜剑不幸战死,其子陈留身负重伤,性命岌岌可危。玄天宗云霄峰首座莫离只身背负陈留前往南海方寸山求取灵药。方寸山掌教道玄真人以避世为由不愿施以援手,其师弟丹辰子见状偷灵药交予莫离,陈留这才挽回性命。
丹辰子与道玄真人因私偷灵药一事发生争执,于是负气带着一众弟子追随陈留,在后来的若干场战役中,丹辰子与其弟子所展示治病回魂的神医妙法,被后人称颂为“回春圣手”。
周朝1462年,陈留率先攻破天朝国都,占据天下最为富庶之地。同年,潇湘雨与洛横占据南北两地,披蟒袍、自加九锡公然称王。
周朝1463年,南湘青霄府潇湘雨率领五十万大军准备渡湘水北上,北洛天策府洛横引军四十万欲渡洛河南下。虽然湘水和洛河对于天域来说是两道天堑屏障,但是青霄府和天策府笼络幽都、太虚观、合欢宗、法华寺和苍云门下无数修行者,两道天堑对于这些修行者来说不过咫尺沟渠。
而玄天宗虽然是当时第一大修行教派,有五峰弟子供陈留驱使,但玄天宗一直秉持择优而教,因此杰出弟子人数过少,难以面对来势汹汹的青霄天策二军。而丹辰子所率弟子虽然修为境界不低,但毕竟修的是医道,不擅长于杀伐攻略。
正在陈留进退两难之时,玄天宗云霄峰首座莫离遍寻五湖四海归来,为陈留带来长歌门、百花谷、弈墨门、蓬莱仙岛等修行门派数万修行者相助。
长歌门擅长乐器音律,一曲长歌行杀人于无形;百花谷弟子虽为女儿身,但手中梨花伞中剑,可在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弈墨门手执黑白子,星罗棋盘可算尽先机;蓬莱仙岛弟子一身奥妙通玄法门,可引来天地之威灭杀敌寇。
南湘、北洛二军被击退,天下形成三足鼎立之时,史称三王争霸。
陈留在文武百官的拥戴下着蟒袍称王,史称陈留王。称王后,陈瑜剑并不急于攻打南湘和北洛二地,而是施行仁政,对内文治天下,厉行节约,劝课农桑,实现休养生息、国泰民安。与此同时,在军事上,厉兵秣马,操练三军;对外,实行连南抗北之策,专心谋划全局、等待时机收服洛北之地。
周朝1465年,洛水一战,天策府溃不成军,府主洛横被莫离洞虚剑一剑击杀落入洛水之中,原本相助于天策府的修士纷纷倒戈加入青霄府。
陈留命玄天宗瑶光、拓跋玉、姬少阳、风晴、赤炎、秋水、红莲等领十万兵马一路杀至极北冰寒之地,歼敌十余万,俘虏两万众,仅有上百天策残余逃脱,最终流亡到西部边陲不毛之地。
1470年,湘水之战拉开序幕。青霄府得益于南湘各门派修士相助与天域相持不下。陈留一面应对青霄府军,一面继续推陈出新,施行定国安邦之策,恢复所辖各地的治安,并且打通经商之路,还田于耕农。
周朝1475年,幽都左使周影潜入宫中刺杀陈留,被殿前侍卫李太白以七十二路追魂剑法杀死。李太白向陈留请命独自潜伏进入青霄府军帐营成功刺杀潇湘雨,身中一百八十余处剑伤,五脏六腑几乎全碎逃回都城,最终在丹辰子及门下弟子联手救活。
周朝1480年,南湘各地统一。
次年,陈留于封禅台焚玉蝶以诰天,宣布登基称帝,定国都于天启城,国号为陈,史称大行皇帝。
大行皇帝广邀天下修士以**力移山填海,理地脉聚龙气,锦绣河山,气象万千。天下已定,分为九州。大行皇帝命玄天宗云霄峰首座莫离采天地精金锻炼九鼎,以九鼎为阵眼于九州布置气运大阵,九州合称为龙渊。
天下重归太平,然而大行皇帝始终惴惴不安。修行者所展现的力量太过强大,如果让他们联合起来,陈国必将顷刻间覆灭,届时又将天地动荡,民不聊生。虽然各派修行者自归山门,避世不出,但终究是不确定的因素,成为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百般思虑,皇帝终于还是向帝师莫离道出了实情。帝王心术,专于制衡。莫离虽然不愿再插手凡尘俗世,却还是献出了一条制衡之策。以皇权为尊,建立稷下学宫,为朝廷培养修士;与此同时,建立稽查机构,监察修行各派。
大行80年,稷下学宫在天启城拔地而起,无数青年才俊涌入学宫,数十年间培养了大量的修为不俗的修士。
大行1年,李太白辞去稷下学宫院长一职,钟情于山水,销声匿迹于朝堂。二十年后,鬼隐门出现于修行界。
大行110年,陈国设立荒火营,稷下学宫培养的学子加入荒火营,封宋承志为荒火营大将军,监察天下修士,以保卫龙渊大陆之太平。同年,大行皇帝封玄天宗为陈国国教,以玄门正宗之名统领天下玄门,玄天宗云霄峰首座加封真龙帝师、玄天真君,建庙祠尊享世间香火。
大行皇帝文治武功,原先参与青霄府和天策府夺权的各修行门派均免于罪责,天下修行门派一一加封号,赐予新的封地以供建立修行道场。
玄天宗自莫离执掌后,勒令弟子清静避世,不再参与俗世争斗。玄天宗依旧秉持择优而教的原则,每十年宗内弟子会下山历练,每二十年会开放山门选拔新弟子入门。
天下虽然安定,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但稷下学宫和荒火营的建立,令不少修行门派如剑悬脖颈,于是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与此同时,修行门派之间也是自成江湖,因观念差异,功法不同和行事方式有别,渐渐生出偏见,有了正魔之分,分裂成太清道盟、玄清道盟两方阵营。
争斗愈演愈烈,江湖纷争不断,一派乱象。荒火营虽为皇权机构,有监察修行各派的职能,但实力不及太清道盟和玄清道盟,因此两方阵营虽碍于玄天宗的面子,不便于荒火营直接发生冲突,却又对荒火营的命令的置若罔闻。
龙渊大陆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洞天福地更是多不胜数,因此受到魔族和妖族的觊觎,魔王和妖王长期发兵滋扰陈国边境,同时派细作潜入陈国。
大行117年,靖云之乱发生后,太清道盟、玄清道盟和荒火营走到了一起,成立正气道盟,对陈国境内的魔族和妖族细作进行大清洗。事后,荒火营与两方阵营达成某种协定,开始吸收两方阵营的弟子进入荒火营。
政权制度从来都是不完美的,唯一不断的拨乱反正,及时修缮,方能绵久。
边境的稳定,修行界得到制衡,使得陈国进入一个空前的太平盛世,然而修行界依然是暗流涌动,**受到滋养,野心迅速膨胀,罪恶也在黑夜中降临。
人们沉浸在歌声乐舞中,而远在西部边陲小镇的少年,却背负起了深海血仇,他历尽亲人的生离死别,世人的冷漠薄凉,他想凭借一己之力复仇,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人定胜天,他终于找到机会,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
然而在复仇计划进行一半之时,他忽然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他只不过是人们手中消遣的一枚棋子,一个下贱的奴才,又怎能胜天半子呢他的希望破灭了,或许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终究还是让他逮着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不惜以命相搏。
这座风雨飘零的小镇,终究还是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年,这里同样是血与泪交织、痛苦与呻吟碰撞的人间炼狱。面对着无数的生命即将进入亡灵序曲之中,谱写最悲凉凄惨的曲子时,他的心开始动摇了。
他失控了,他再也无法处之泰然了。
面对她们时,他还是倔强留下了一句谁作恶谁就得死,在这个充斥着罪恶的世道,人性皆是丑陋不堪,我宁愿它破碎虚无,也不愿让它苟延残喘。天下之大本无容身之处。我贱命一条,所犯下的罪孽,就用鲜血来赎吧。
可是他始终没有想到,穷凶极恶的歹徒仍然有人性良善的一面。一时间,他迷茫了,只求一死。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于他,从今往后,他将无论可选。
“十里飘香百里湫,白鹤空掠惹人愁。昔人不再观潮生,碧水青天风雨楼。”
风雨楼乃天下名士汇聚之地,常有修道之人出没,凭栏怀古,观浪潮以对酒。八月十五祭月节,一场江湖纷争席卷而来,原本看似平静而暗潮汹涌的江湖,掀起了腥风血雨。各大门派逐渐浮出水面,一场关于玄门正宗之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阴谋与阳谋,正道与邪道,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人性是善是恶,生死之间,人品价值几何
这个故事非常漫长,我需要很久才能讲完,如若缺乏耐心,不妨通过这首打油诗以窥全貌
山雨欲来风满楼,
百花深处见惊鸿。
素手白练落凤引,
碧海春潮长歌行。
浩瀚星宇弈山海,
虎贲龙吟话太平。
血雨飘零苍黄起,
空茫白雪钓寒江。
方寸不见蓬莱山,
魂归太虚不少年。
独坐幽篁为异客,
天行长歌逍遥游。
不管如何,我想这个故事,还是要先从这位少年最不愿提及的伤心地说起。
第1章 西风烈(一)
无边无际的沙漠,寂静得有些可怕。烈日当空,异常灼热,细小的沙砾透出一丝丝热气。忽而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苍凉之感。
瞧那一阵儿西风烈,漫天的黄沙肆虐,如同一条苍龙翻身冲向天际。瞧着很远,但转眼之间,便冲向跟前,沙丘开始移动,地面震颤不断,怒浪滔天,却刹那间凝固。
沙漠上那些风蚀严重的山堆轰然崩碎,随着那些枯萎至死的树干、赖以生存的小脚动物进入苍龙腹中。
一个时辰过去,苍龙伏地,整片沙漠满目苍凉,毫无生气可言,真有“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之感。
风沙刚过,远处的沙堆里忽然伸出一只干裂的手,紧接着一名少年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从沙堆中爬了出来,吐出一口沙子,嘴唇龟裂,伤口上沾满了沙子。少年将手指伸进口中不停地掏出一些沙子,差不多尽了,这才喘息几口粗气。
“呸……呸……”少年、掸了掸身上的沙尘,用单薄的袖子抹了一把脸,随后立马又蹲了下来,双手不停地刨着沙堆。过了好一阵,刨出来好些个人。
“娘的,这鬼天气,干得老子一嘴的沙子。等这次回到镇上,一定要去逍遥楼快活快活。抱着皮肤嫩滑的姑娘们,泡在牛奶池子里,别提多滑溜!”
“该死的狗杂种,你他娘的是刨人,还是埋人!他娘的!”
“又不是头一次碰上这鬼天气,你跟一个孩子撒什么疯。我看你呀,就是给憋的,等主子打下赏钱,你可别又拉屎窜稀的,这次怎么说也不能让你跑了。”
“放心,跑不了你们的,给你们每人叫上两个姑娘,好好耍耍。”
“总算说了句人话,弟兄们可都憋着一股劲儿呢。”
一阵戏谑打闹声,沙堆里走出来好些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装,仰望着西斜的烈日,饮着马奶酒。少年独自一人将清点着骆驼和马匹,踏着黄沙将走散的马匹牵回来,清点无误后,这才走到一个穿着锦衣服的年轻人身前,跪下回禀道“小李爷,马匹和骆驼数目清点完毕,数目准确无误。”
“嗯,给马匹喂点草料和清水,趁夜色来临前,赶到月牙湖休息一晚。”小李爷吩咐完,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芬芳的果实,一口要下,果实爆出多汁的果浆。狗杂种看着那枚果实,不禁舔舔了干裂的嘴唇,随后便去喂草料了。
“狗杂种,老子这里有水,想喝的话叫一声爷爷来听听,”
“做什么爷爷,还不如姐夫来的痛快。”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瞧你这幅色相,真他娘的寒碜。”
“你们难道就没惦记狗杂种的姐姐还他娘的好意思说。”
“我可是听说,狗杂种的姐姐长得挺水灵的,还是个雏儿,嘿嘿嘿…”
“都是苦命的人,你们看看你们像什么样,真是缺德!”
这群常年穿行在沙漠里的西北大汉满口地荤话,经常拿狗杂种逗闷子,狗杂种习以为常,家里为他谋这么个差事很不容易,面对这些人,他又不敢发作,低头捧着箩筐,给马匹围着细料,低声腹诽骂上几句撒撒气,想到明日便可见到家姐,不禁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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