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想也没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又气又恼地对他低吼:“不能过去!”
他默了一瞬,似明白过来什么手上一扬就见柳叶刀已在他掌心。我无力地接过,心说总算这次他听进去了,正要率先探路按原定计划而做。却觉眼前黑影一闪,等我反应过来时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是古羲从身边掠过去了,而且是朝着那陷阱的位置而去。
伸长的手来不及抓住,他的人已经飞掠出去好几米远,而我在本能急追时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把我推得向后踉跄。等站稳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因为古羲不但没有沉陷进那地下,更是已经站停在几十米开外处,整个过程我甚至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
我几乎怀疑自己之前实践得出的结论了,又丢了石子到那地上,但同样的结果依旧发生,石子还是沉了进去不见踪影。那问题就来了:古羲是怎么过去的?
虽然以前的他本事是超凡,但在目测有近三十多米长的距离上腾空而走是不可能的,他也没那所谓的轻功。
只见古羲弯下腰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也不知他要干什么,他在朝着我这边看了看后突然就扬手而撒。惊愕地发现刚刚的石头被他瞬间捏成了粉末,而那粉末撒出来的距离刚好抵达我脚边。先不惊叹他这神力,而是他此举是为何意?但见他一脸懊恼地又低头而找,这回找了块比刚才更大的石头了,我亲眼看着他双掌合十地将那石头压碎,然后如刚才一般又朝着我这边扬手丢来。
这一次相比刚才的碎石粉,落在地面上的应该称为小碎石。
本来我对他怪异行为没有半点头绪,只是下意识地去看那些落在地面的碎石沉进地下。可在数秒之后我的目光顿住了,等反应过来时惊异地抬眼看他,脑中钝钝地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原来即便是我有了夜视的能力,但由于光线与本身地面幽黑造成了视觉上的错位,以致于没法看出那片与脚下无异的地面其实并非全都是沼泽。
有了古羲刚才两下的“神来之笔”,已经能够辨别出来不同间隔的位置上有着石粉与小石子的是实心的,即应该是可以踩过去的;而石头包括石粉都沉落无痕迹的就一定是不能踩的。不是刚才试探时我的运气不好而全丢在沼泽处,而是那能站脚的间隔距离不但大而且角度很刁钻,但有了古羲的提示后这点困难于我并不大。
小心地踩着那有碎石垫着的地方一步一步向前,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对面。
再回头去看身后路,我不由怀疑这个地方存在的根本性了。之前一度以为是大自然所为,可是如此明显的陷阱并且还疑似暗藏的垫脚石怎么看都像是人为。
心头顿时沉重起来,只怕后面的路不会好走了。
转身时看向古羲那安静的侧脸,明知他不会回答还是问出心头疑惑:“你是怎么知道那上面走法的?”他回以我一个挑眉,潜台词的意思我给他翻译是——小儿科。
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前跟他在一块时我就觉得自己的智商是个硬伤,如今对他的意思要连蒙带猜的那就更加大难度了。要不平时觉得自己也还可以吧,不至于那么笨。
一边胡乱想着一边警惕地往前走,这次我手上抓了一把石子时不时地就朝地面试探,以免再走到刚才那种沼泽而不防陷落。不过是我多虑了,走了近约半小时都没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而前方已经能看到光亮在闪烁。
这意味着什么令我的心跳不由加速,假如当真能从这里逃出去那真的是上帝或者菩萨保佑了。可等又走过一阵后发现是自己想错了,那光线并不是有出口,是渐渐地墙上包括头顶开始出现一闪一闪而亮的晶石。随着这种晶石的出现,我们所处的空间是真正宽敞起来,头顶也不再是锥形,一整片一整片的亮晶体。
我估摸着这里或许是个水晶矿,感觉就像是站在了星空夜下看着周边都在闪耀着星星,景色很美,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寒意让人不觉寒颤。
突的想到一个事,那时而吹来的冷风呢,怎么到这里就不见了?
心觉古怪,不由更提起了神全身戒备。
身后蓦的传出个声音我急转回头,见古羲竟从墙上抠下很大一块晶石来。他拿在手上端详一二后,做了一个让我感到汗颜的动作,他竟把那块晶石给揣进了口袋中。
“你要它干嘛?”我实在是忍不住要问。
结果是他认真地看了眼我后又转身过去,硬生生地把墙上又一块晶石给抠了下来然后递过来,这是以为我也要?我哭笑不得地摆手说:“你别给我了,放身上沉。”
谁愿意兜块石头走路啊,即便可能是水晶石那也值不了几个钱。却见古羲眉都不皱地把那一块晶石也给揣兜里了,于是他那外套的两边衣兜都是鼓鼓的。
还没看出来,这时候的他是个财迷呢。
小插曲之后我们继续前行,发觉如果这真的是个水晶矿的话那面积可还真是大,假如被开采出来应该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因为到后面那发亮的晶石已经不再是一块一块的了,而是一整片都是,如此基本上我们就有了光亮将空间照耀清晰,以至于在目睹那一处时再度惊异。
如今我再不犹疑了,可以肯定这个地方是有人迹出没的。因为在我面前是个广大的晶石空间,大约有两百多平方,一张被打磨地方方正正的桌子在正中间是与地面相连接的。
在靠近晶石墙面处有一块平台,虽然并没有特别的打凿但能辨识出那应该是一张床。就在那晶石台的墙上浅浅刻了一些图案,就像是主人穷极无聊时随意刻上去的,所以并没认真在刻,也谈不上任何的雕工,痕迹会显得模糊不清。
我将目光拉回,得改掉对图案过多关注的习惯,又再环视四周。可以肯定这个地方一定是曾有人居住过!只是空气中除了我跟古羲外感觉不到生气了,那个曾住在这里的主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离开了。如果是前者应该会在这个地方发现尸骨才是,如果是后者假设不是从我们来时路而走,那就必定还有另外的出路。
在没有发现地方藏有尸体的情况下暂时先排除第一种可能,也姑且设定不是从我们进来的那条路,那么这个明显已经是密闭的空间会在哪里有出路呢?
从顶上到四周我来来回回仔细搜掠而过,目光划至某处时见古羲正埋着头专注地摸那张疑似床的晶石台。连忙走过去拉住他没好气地道:“这个太大了你别打它主意,我们带不走的。来帮我一起找有没有能出去的地方。”
这回他倒是听了我的跟着一块走到了墙边,安排他往左侧找,我往右侧。还没等我走出几步就听到轰隆一声响,惊转回身时看到他一脸无辜的表情,而他伸出在外的手快速地收回藏在了身后。就在他的正前方原本的晶石墙已经破了个洞,刚那声响正是晶石倒在地上发出来的,他这是生生把墙给推倒了?是他的蛮力还是因为那堵墙本就不牢靠?
我怔愣了两秒立即跑过去,只见倒塌的缺口之外赫然又是另外一个空间,只是不像这边一般亮堂,黑洞洞的不知是什么地方。
略一迟疑,口中喃喃了道:“既然推倒了就过去看看吧。”这话说给古羲听也是说给自己的,既然这间晶体洞穴没有别的发现就先胡打乱撞地进这里面看看。
两人钻进去后就发现刚才那消失了的阴风又出现了,心头冷沉了一瞬,有那么一念想要退回去。可无奈后可能有追兵,逼得我必须要另找出路才可。
在走了一段路后那阴风越来越大,感觉风口就在跟前,可放眼不见哪里有出来风的地方。
突的古羲越过我朝着一个方向疾跑过去,我反应过来去追已经是慢了一拍,只能看到他离我距离越来越远,再后面都快要看不清身影了我也急了:“古羲,你别跑!”
可他就跟没听到一般径直而前,已然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急的就连在这寒意涔涔之地都满头大汗,哪里会想到他会突然像脱缰了的野马一般冲出去。现在我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上这边来探查的,宁可回头走赌一把也比现在跟丢了古羲好。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63别有洞天(1)
最让我感到惊怕的是,随着我朝他消失的方向疾奔出百米后竟感觉不到空气中他的气息了,他就像凭空消失了般。没理由会这样的,我就算动作比他慢但也不至于慢这么多,再抬头细看后心瞬间沉到谷底。从刚才古羲消失的一瞬起,我是在原地打转!刚刚这个地方就是我走停下来寻找何处有风的位置。
难怪会失去他的气息踪迹的,我已经完全与他走了悖离的路。
很不安也很难过,不过是转瞬之间我就把古羲弄丢了。强抑住心情继续朝着那个方向寻找,这次走得很慢也把四周环境看得十分的仔细,虽然没有再像刚才一样绕回原处却在前方出现了两条道。我越来越惧怕做这种选择题了,因为一次次经历告诉我无论选哪一条都没有绝对的安全,可是又不得不选。
眼睛盯到酸涩,在深吸一口气随意走一条路时觉得眼角有些湿。刚才是我错了,以为在古羲不开口说话行为又如同小孩般新生后起主导地位的人是我了,我该担起这个责任来判断形势,实则不然。他在与不在于我而言有很大的区别,哪怕他不能给我有效的意见,我也在毫无保留地依赖他觉得他在身旁心安。不像现在这刻心无处安放,每走一步都觉得空落落的。
是空间传出来的声响拉回了我的心神,那声音很诡异,就听见“咚”的一下隔两秒再“咚”的一下,很有规律。
我循着声而找,发现晶石墙又出现了,而且这回的质地要比刚才更好,透明度也高。但偏偏走到头却是条死路,那声响越加清晰了就像在耳边敲击一般。很快意识到那是从墙那边传过来的,我趴在墙上凝聚眼力穿过晶石墙看那边,依稀看到有个身影在不远处,酷似古羲的背影。但是他好像不对劲,笔直地站在那里机械式的重复做着一个动作。
一下弯腰,一下直起身,然后再弯腰,再直起身。
突的我意识到什么了,他这个动作是与那声响配套的,所以这咚咚声是他传出来的?那他是在用头撞击身前的东西!
我用力拍打墙面,口中也喊他的名字,可他那机械的行为没有停止。
这时已然能确定自己是选错了道,可要再跑回去走那条路的话来回必然耗费很多时间。在屡喊古羲不应的情况下,我抽出之前他给了我忘记要回去的柳叶刀拼命往那墙上凿。
幸而晶石墙并不坚固,而柳叶刀又削铁如泥,很快就被我凿穿了一个洞。穿过洞眼看里面,已经可以确定那正是古羲,一边大喊一边继续凿墙,直到凿出一个能钻过的洞后我就立即挤了过去。几步跑到古羲跟前去将他拉过来,这时才看清他的身前竟然有一个巨型的长方形白玉,它晶莹通透,而且里头像是空心的。
先不管那到底是什么,我拉住古羲就急声问:“你干什么要用头去撞它?刚才又为什么不等我一个人跑过来?”细看他的神色企图瞧出他刚才犹如发病般行为的原因,但看他眸色清明没有一点混饨迷茫的,看到我后还眸中闪过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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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现看着他像是清醒的啊,那刚才他是着了什么魔?
在我愣神中反被古羲抓着手走到了那白玉跟前,他先将我的手按在上面,只觉冰凉沁入肌肤甚至都透进了血液,我整个人都打了个冷颤。
突的身体一轻,居然被他给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那上面。刚刚只是手触及就觉得极冷了,现在整个人都被抱放在上我没待足两秒就翻身下来了,太冷了,甚至看到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不由怀疑这到底是白玉还是冰呢?
古羲在见我自己爬下去后倒也没勉强我再上去,却在我眼皮子底下自己趴卧在了上面。我愣是没反应过来,讷讷而问:“你不觉得冷吗?”
他不用说话也已经有答案了,因为他的身体从头发到脚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凝结冰珠。甚至顷刻间他的脸都变白变透明了,吓得我立即用力把他给拖拽下来,然后没承受的住他的重量向后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连带着古羲也倒在了我身上。
他把我压在身下,脸上疑似结了一层白霜,可看我的眼睛却特别亮。
突的他俯身而下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我的脑子霎那空白,只能感觉到那柔软的唇冰冰凉凉地贴在我的唇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单纯地贴着却让我感觉从未有过的亲昵,尤其是那双近在眼前的眼底渐渐染上的笑意在毫不掩饰着他的开心。
我没有见过古羲这般笑过,虽然他平常也会偶尔不吝啬笑容,只是那笑多半是带了讽嘲的。不会像现在这般笑的纯粹,就是单单纯纯的表达开心。
在我的失神中古羲退开了唇,并且翻身而下就坐在地上看着那冰冷的白玉。
由于他不说话我很难揣度他的意思,他的表现是对这东西感兴趣?想及之前他把晶石给揣兜里的举动,心说不会是觉得这个东西比晶石更值钱所以这么兴奋吧。
目光不由自主地去看他口袋,却发现原本鼓起的衣兜瘪下去了,左右找了找却不见晶石被他丢在哪了。他不会是想换成这块白玉带走吧?
我越看他的眼神就越像,连忙悄悄把柳叶刀给藏了,否则真怕他等下要找刀了割下一块那白玉石。不过说起来这石头为什么这般奇怪,就连这时坐在旁边都觉得它散发在寒意,好像就是一块冰一样。可冰的质地不是这种,首先没这般通透润泽,手指抚摸而过也是光滑细腻的质感,并且不会有湿意。
心中一动,再将这块巨大的白玉仔细端详,渐渐有个模糊的念头在脑中滋生。
这不会是古往今来传说中的寒玉床吧?
长度宽度都吻合,温度与质地和“寒玉”两字又相称。琢磨了一会几乎肯定了这一推测,只是不明白为何在这个地方会有一张寒玉床呢?记得那些武侠小说里把这种床是描写的出神入化,可以治病驱毒什么的,但我看刚才古羲只躺那么一会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那结霜,时间长一点还不是变成冰块直接就冻死了?
看来不光是武侠小说乱编的,传说也不太能信。
原本我还在纠结要怎么把古羲劝离这处,因为待了一会我的手脚都已经冷到麻木了。古羲自个站了起来,还顺带着把我也从地上也拉起,以为他会对那张寒玉床有后续动作,却没料他拉了我转身就走。我有点发懵,随他拉着朝外走时不免回头再环视这个空间,除了那张寒玉床外也没有其它特殊的,就是个单纯的石洞而已。
等走了一段路时我蓦的心头惊愕,猛然间又再回转过头,但此时已经从那出口处出来了自然再看不到刚刚石洞内的场景。如果不是古羲在拉着我走,真的很想跑回去再确认一下,之前那个我凿穿了过来找他的墙洞好像消失了。
明明觉得不可能,是我亲手凿的,否则也没法找到古羲。但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临走时环扫而过的画面,都是见那四周墙面完整无缺的。
原本还算平复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太诡异了,墙怎么可能会在短瞬之间自己修复呢?
还是说那个看似寻常的石洞其实暗藏了障眼法之类的东西,然后当我们走出那处时再看到的就不是原本的景象了?无从查证,只能暂时搁心里头但也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古怪了。
至于到底古怪在哪我也说不上来,从之前那危机四伏的沼泽到刚才那石洞,都透着一股玄乎的意味在里面。幸亏古羲也没有要在那多留,还是早走为妙。
只是没过多久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走了近约半个多小时仍然没有走出那条道,而之前我从选择双道口走进到看见古羲在墙那边,至多就花了二十分钟。
是原本这条路就崎岖,而他之前是用跑的进来速度上要比我快呢,还是我们走岔了路?依照眼前的分析应该前一种情形要占多数,可是我却有强烈的直觉是后种情形。
事实上在又走出十分钟后得到了证实,也让我完全懵然了。
那越来越亮的光线已经不像晶石发出来的光了,因为刚才有过一次经验,晶石的光是柔和中的夹藏着的亮度,不像现在这般是完全无阻碍的白光。
等真正看到一个敞开的洞口时我已经不再会惊愕,只有果然是的感觉。
风是从洞外吹进来的,一路走近都感觉脸上被那风刮得生疼,带着嗤嗤的寒意。我只想知道为何现在自己的直觉这般准,我们还当真走岔了路!问题是出来这一路连条岔道都不曾见到,看来是又遇见了什么阵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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