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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见他说到这目光有些游离,像是在看着我跟古羲,又像是思绪不知飘到了哪处。再细看时,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一盏盏幽幽明明的火焰上,突的心头一动我脱口而问:“不会是与这些本命元灯有关吧?”

    何知许意外地看了眼我,“你如何想到的?”

    我说不上来,就是突然心头浮出了这念,但具体如何又不清晰。

    他见我这副状态眼神内眸光闪动,然后道:“总之你记住,从今天起你们生生相息同用一个本命元。只不过,会否有一天你的生气被他吸食殆尽或者你的本命元最终将他最后一缕魂气吞灭,都是未知数。”

    这是何知许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就转身而走了。无论我怎么出声试图叫住他,他都没有再作回应,只听到一声钝响那扇黑金大门就被关上了。

    不是没想过要走下这石盘去阻止,但是很显然他对我的情况是了解透彻的,本以为气力回来了就能行动了,可腿脚彷如不是自己的般完全不听使唤也站不起来。

    空间又恢复了安宁,何知许应当就是守在这观察我和古羲的情况的。

    回过身去正对着古羲,在了解了大致经过后对他不认识我这件事也没那么感到酸涩了。刚才注意力在何知许身上从而没发觉他不知何时拉了我的左手在掌中,此时正低着头像在研究。心说他不会是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了吧?念刚转完就见他把我的手抓起到了嘴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时,突的一口就咬了下来。

    我吃疼的“啊”了一声,瞪着他问:“你干什么咬我?”

    黑眸抬起,扑闪扑闪地掠过清光。实在是没有见过他这种纯善的眼神,也没法理解得了他这种无厘头的行为,只能胡乱猜测:“你不会是饿了吧?”

    只见那眸光似乎亮了些,隐约的情绪我解读为是希翼。

    好吧,我就且当他是饿了想拿我的手来当食物。可是这个地方我要上哪去找吃的?

    突然想及之前在山林之外下车时祝可好像塞了什么给我,当时就随手揣进了兜中。我伸手在外套口袋里翻了翻没找着,又去裤兜里翻了下果然是有一个塑料袋子。

    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装了一袋的巧克力、牛肉粒之类的,我挑了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后递给古羲。他没有动,盯着我手上东西的眼神疑似在发狠。

    我想了想,先把巧克力放到嘴边咬了口以作示范。其实因为一直捂在口袋里,巧克力都已经有些化了,而我又不是很喜欢吃甜食会觉得腻。

    但这东西绝对是野地生存时的必需品,能够快速补充人体所需要的热量,而且不用太多。

    在看到我吃了之后古羲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不过却伸手拿过了我手中的巧克力也往嘴里送。我看他咀嚼了几下还以为终于品出味来时,突见他面色一变朝着旁边就给吐掉了,而且是一脸的嫌弃。我无语地看着他,心说也不至于这么难吃吧。

    不过他好似得到了窍门,不用我再作示范就去拿地上的东西去拆开包装然后送到嘴里,被他第二个选择的是一块压缩饼干。虽然没见他有吐,但那神色绝对不会称得上是美味。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210
    一声叹息不知从何处传来,却让我瞬间头皮发麻,因为可以确定那不是来自身后的古羲。

    “是谁?”我惊惶地抬眼四寻,竟发觉空气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异常而我却到这时才发现。这时候我能想到会可能出现的人除了何知许不作他想!也只有他能有这本事来去幻影无踪。

    果然空间里飘散而出他那独有的清凉嗓音:“小浅,你真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也许就不会如此天真了。”我的心头一震,有什么重击在心上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开始去扯那环扣在腰间的掌,扯不开就发了狠的用力,甚至怒声咆哮:“古羲你这个混蛋大骗子放开我!”

    但无论我如何用力,甚至都把他的手掌给抓破了皮也没有扯得开那牢如镣铐的手臂。沉痛的悲鸣在喉间再也无法压抑,我从没有像这刻一般感到无助而绝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答应过我不会瞒我到死的,为什么你又一次食言了?”

    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现出了一个人形,缓缓走到我身前两米之处时就用悲悯的目光看着我,却说:“长空,放过她吧。”在他的话落那一瞬我只感觉腰上的禁锢更加紧了,可身后的人却死死不肯再开口说一句话。就在这时视线中的白影突然矮下了身,做了一个让我忘记呼吸也忘记挣扎的动作。

    脑子骤然间变成空白,懵然瞪着两米之外的人单膝跪地在那。

    是同样的语调与声线再起撞击我的耳膜将我唤回神智:“长空,你要找的人我都已经为你引入局了,我求你放过她。”

    这还是何知许吗?为什么与我想的一点都不像,他为什么要跪下来求?求的是谁?长空古羲?!脑中顿然间劈入一道奇异的白光,像一支腾空而来的由空气汇聚而成的长箭,直接将空白的意识扭曲掉了空间与时间,而霎时却有什么冲体而出伴随了一声闷哼之后我的身体就从禁锢中弹开,朝着地面滚倒而下。

    这一跤摔得很重,我能闻到鼻尖的血腥味,脑子一片模糊里只能听到的震荡的呼吸与心跳声。隐约觉得可能不是与我想得一般,古羲身上发生的变化或许不是更糟糕,但到底是什么会致使何知许向他下跪恳求要放过我?

    可能只是短短的几秒,却像是过了一世纪之久我才艰难地侧翻而过,却方向错了,看到的是何知许从没有过的惊惶表情,他的目光不在我身上,而在我身后。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翻身于我而言都艰难到用尽力气都完成不了,只觉有什么在不断抽离自己身体而气息也渐渐变弱。心口突的一热,剧痛快速淹没我的神智,就在我承受不住要大声痛叫时依稀间看到有白色的气流从身后蹿来,一道一道都蹿进了我的体内,直到一股较大的悬浮在头顶正上方我才看清它的龙形状,然后它也慢慢汇入了我的头顶。

    消失的力量终于又回来了,我却再不敢回头看一眼。

    蜷缩到极致用手臂抱紧双腿,以婴儿的姿势。宁可刚才那剧痛击碎脑层意识使我昏厥过去,也不想把有些东西揉烂了去填堵心底越来越深的防空洞。

    只是,他不放过我。

    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到了身后,闭紧了眼也能感觉到那军靴的鞋尖触及了我的后腰,熟悉的气息迫近我被抱了起来。

    何知许不稳的声音传来:“长空,她”话卡顿在那,后面再无声。

    身体被抱走了一段路后被放下,空间骤然紧凝的氛围让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可我没来得及去察看环境的变化就被吓住了。“你是谁?”我从齿缝中迸出三字。

    银光透明的头发,陌生而苍白的脸,冷酷的表情,他是谁?

    男人的目光低敛而下,我看到那双眼中透出一丝诡异的深邃以及越来越红的色彩,转瞬间两簇火焰在其中燃烧了起来。

    真希望这刻有人可以敲昏了我让我可沉睡不醒,那样就不用面对眼前残酷的真相。

    我以为三年前在云南时的噩梦早就过去了,却发现其实从未从噩梦中醒来过。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我甚至都已经分不清了。

    因为眼前这张明明应该是陌生的脸我却熟悉到不行,而那眼中燃烧的火焰更是在炙痛我的眼。妖异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嘴唇没见蠕动却听到了魔鬼的声音:“现在你可以看我后背上的图案了。”在那话音落时只见男人背转过身脱下外套,又是用力一扯直接听到衬衫纽扣扑簌而滚在地上的声音。

    目光刺疼,这件衬衣是我在高速公路上的服务站里买的,材质廉价,也是我亲手为他船上的,怎可能认错?还有同样的身形,熟悉的气息都在告诉我是他,但变了一张脸,而且变的是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恐惧过,各种不好的预感都在警示着我接下来将揭开的真相会让我无法承受,可我却无力阻止,更别提改变这困局了。

    衬衫从男人肩膀上脱下,裸露的背部逐渐呈现于我眼前,第一时间捂住了嘴才没有让惊叫溢出唇。随着衬衣落地,整个背部都露在了我的视线底下,闪翼着妖冶之火的图案也终究印刻在了我的眸中。

    龙头在上,龙身立中间,六尾长龙盘踞左右——七星麒麟兽。

    “你一直都在骗我”

    明明他的背上就是七星麒麟兽的图案,可是当年他却用各种反推法模糊了我的思维,并深信不再疑。还有让我震愕的另一幕,也被他以巧妙的语言给恍过去。却其实所有的都如我所见,如我所想,也如我所料,唯独没有料到的是那曾经犹如鬼魅一般在他胸前出现的人脸如今诡异地变成了他自己的脸!

    而那张脸是这个磁场空间里的黑袍将军。

    是的,我们又回到了那个观海石上送船远行的壁画空间,至于怎么回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刻在墙上的那个人就像走进了现实,背立在我面前。

    如今,我还能叫他一声古羲吗?

    我觉得我又置身于不醒的噩梦中了,否则怎会有这样离谱的事发生?那火影的图案栩栩如生,就像是七头麒麟兽要那他后背冲出来一般。

    只听似遥远又似极近的声音缓缓道:“还不明白吗?骗你的人不是我。”

    我摇着头想要后退,可是身体向后依靠就已经抵在了墙上,冰凉的寒意穿过衣服渗透进我的身体。我一点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瞪大眼死死看着那火红的七星等等,七星?记得之前在刘长元的那个藏宝室内戳破七个红点后,他们也说那是触动了七星什么阵来着,而其中有一处的藏物就是七星麒麟兽,这“七星”所指是否相同?

    思维顿转间他缓缓转过了身,目光再次凝于那脸上,剑眉星目的燃烧的火焰足以灼痛我的眼。我对着他嘶吼出声:“你到底是谁?”

    他沉眸看着我良久,终于开口:“离开的三年我也和你有过同样的疑问,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突然覆盖在我的脸上,是本来的面貌还是着了魔道?后来才明白无论是哪种答案都只有一个既定的结果:我就是我。你可以跟他们叫我长空,也可以唤我给自己起的古羲这名字,或者是你认为的这张脸的主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长空是你古羲也是你,而这张脸的主人是谁?”

    空间沉寂,他看着我一言不发。这时从他背后传来清浅的步声,何知许走进视线中,他的头发微乱略显狼狈,看了看我们后他开口要求:“要不由我来讲?”

    没有人提出反对他就当成是默准了,于是走至我面前先低扫了我一眼扬起手指着壁画中的那幅最熟悉的场景问:“小浅,你知道这画得是哪件事吗?”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75一模一样

    我诚实摇头,听何知许又道:“历史上有一个关于长生很经典的记载,传说有一名方士得知海上有三座神山,山上各住着神仙,他为替君王求长生不老的仙药就乘船东渡去寻那三座神山了。这三座神山的名字想必你有听过,分别叫:蓬莱、方丈、瀛洲。”

    听到这里我已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故事了,历史上东渡蓬莱仙岛为帝王求长生不老药的人名字叫徐福,秦朝。

    愣愣地看向壁画,有个逐渐成型的念开始在脑中滋生。而何知许的话还在飘进耳中:“这位方士曾率三千童男童女和百工,携五谷种子三下蓬莱。直到第三次方士没有再回来,灭了君王求长生的心。”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你说得这个君王是历史上曾焚书坑儒,毁掉无数典籍杀掉数以万计文人的那个暴君始皇嬴政对吗?”却听有个暗沉的声音说道:“焚书坑儒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焚书’是为了愚民而巩固政权,‘坑儒’则是徐福之前有方士谎称能为嬴政采集不死之药,但最终都没有成功,于是嬴政一怒之下活埋了四百六十个方士和儒生。后来徐福成功上位成了新一代的大方士,他的巧言令色比任何人都厉害,最终再一次将嬴政骗了。”

    循着声音看过去,目光迷离中轻声道:“所以你们想说这壁画画的是其中一次嬴政送徐福东渡的场景,船首的人是徐福,站在观海石上的那个黑袍人是嬴政。”

    对方否定出声:“不是其中一次,是成功欺骗了嬴政从此不再踏上中原故土的最后一次。”

    思维沉顿了好久才憋出话来:“所以你刻下这些壁画是为了记录那次背叛?”

    “无需以话试探我,刚才就说过你可以当成我是这张脸的主人,不过也不用记录什么背叛。徐福那次远渡蓬莱,带走的不光是那些童男童女和种子,还带走了嬴政的许多宝物,其中有三件后来流传到了日本盛名一时,分别叫:草薙剑、八咫镜、八坂琼曲玉。”

    草薙剑?这个名字依稀熟悉,好像曾听他提到过。

    果然他又道:“草薙剑之前跟你说过了,就是天丛云剑。”我立即记起来了,是由林风所炼,还附了铸剑师林风的魂在里面,具有极强的煞气。

    “现在和你简单说说另外两样吧:八咫镜,起源于中国的水镜,又称“鉴”,传言它可预见生死吉凶,能照出人心本质;八尺琼曲玉,也叫八坂琼勾玉,是一种可摄人生魂的祭器。”

    我静默地听着他说着那两件宝物,依旧不太懂他要表达的涵义。

    这三件东西与现在的事又有什么关联?如果说这张脸的主人是嬴政,那站在船首的人就是徐福,是想说要找徐福讨回那三件宝物?

    但听他轻嗤了声后下令:“何知许,把幻境打开了给她看吧。”

    随着他话音而落就见何知许伸掌在空中挥过,立即半空中就渐渐浮出影像来。我不由自主地定睛去看,心脏猛的一抽紧,影像画面中有两人,正是之前在地下围城石墙前的老孙和道非。老孙暂不去表,我的视线本能地直落在道非身上,他很不对劲。

    我的视角就像是在他们所处空间的顶部放了一个监控般,所以可将他的状况一览无遗。与三年前在云南时见到他时一般,他依旧戴着黑色面罩并且着了一身的黑袍,只是那呈露于外的眼睛没了灵动而显得呆滞。他的四周墙面上也都是各种壁画,风格与我所处的这间相似,都是属于秦风,而且只要稍稍仔细去看就能看出刻的正是始皇那个时代。

    “看出来什么了吗?”身旁传来疑问。

    我转过眸沉冷地瞪着他:“你们是不是用幻术使他迷失了?”

    “幻术?”他的脸上闪过鄙夷,“何知许如果不是拥有了神木的力量,恐怕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懂得这门术数了。”

    “你说道非?”

    那如刀刻般冷硬线条的脸上露出独属于他古羲的那种残意的笑容:“还能有谁?三年前你经历的几次幻术,不巧的很,都是他的杰作。”

    我完全呆住了,“你胡说什么?”

    “有些东西我其实本不想告诉你,因为真相要比你想象的还要来得残忍。但我答应了不会再瞒你,既然要揭开那就彻头彻尾的把一切都打开吧。”话落的一瞬我看到他的身后游走出一条火龙,在半空中张牙舞爪露出狰狞的表情后又散于无形。而原本只是影像的人陡然变得清晰,并在下一瞬沉落进了我们的空间。

    老孙落地时发出了很大的咚响,没两秒就恹恹地晕了过去。

    而道非却只是在原地翻滚了下就稳住了身形,然后站了起来,目光先在我身上停顿了一秒再则就凝聚在了古羲的脸上。我仍然无法接受他可能的另外两个身份,所以还是只能以古羲这个名字相称。

    只听古羲沉笑了声道:“现在人到齐了,可以开始说说这故事了,说说你是如何利用她来达成目的的。不过,你还是先把这碍眼的头罩给摘了吧。”

    道非沉了沉目,低头时果真伸手去摘取遮住他脸面的头罩。然而当那头罩被揭开时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那满脸的伤疤呢?眼前这张脸完全看不到一点曾有过的伤,也如记忆中的熟悉而陌生的父亲形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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