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接下来便上演了一幕用拳头诠释真理的场景,直到从老阎君到判官等一众人全都倒在镜湖岸边时场面再次恢复交流状态。而整个过程,男人只是退了两步。
他问:“现在能改了吗?”
老阎君:“想改也可以,但是你可知什么是破命吗?一旦更改,本命恶劫便到你身上,而且你还要身受天谴。”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一句话把老阎君给噎了回去,想想又不甘心:“你可有想过,她能否受的住你这未知命格?”这话倒是让他沉默了,若有所思了片刻后抬起眸看向老阎君,脸上蓦的浮起笑意:“差点被你这老匹夫给忽悠过去了,既然是空白的,填上福寿天齐的命格不就行了?”
老阎君面色变了几变,“福寿天齐是天子之命,普通人怎能有?”
“天子?”低撩的语声里满是讥讽,“你是还活在那个年代呢,现在还有这一说吗?”老阎君讪然而回:“话虽这么说,但是这种命格不是能够随便而改的。”
“那你能做什么?从人间到地下,弄道论述糊弄人,现在混了个阎王的位置坐想继续糊弄?今天你不改也得给我改了,否则”他将目光环扫四下诸人,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但出口的话却是:“就将山顶的那只放下来搅一下冥界地府的浑水了。”
老阎君全身一震,眼睛瞪到最大满目不敢置信:“你知道?”
“哼,你让判官故意引我半途做选,不就是为了引我上山?觉得上山也不必了,直接放它下来吧。”
老阎君猛的一跺脚,大吼一声:“好!只要你去山上还能下来,我就做主为你改。”
男人眼神一厉:“这可是你说的?”
“对,就是我说的,这个主我做了。”
他嘴角噙笑讽凉转身,二话没说就往外走了。我一时看得着急了,因为镜头竟然留在当下看阎君诸人,却不跟着他而去,他们口中说的山上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山顶有回冥之气,镜湖也不能抵达。”耳边传来年轻的声音,我一扭头发现原来是那新阎君去而复返了。他正站在我身侧两米远处也看着镜湖中发生的一切,我直接把疑惑问了出来,他却只摇头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果然是我看了就明白。虽然镜湖无法再显示山顶的动态,但是这处的情形却一一呈现于我眼前。在静谧了片刻后,判官问老阎君:“他这上去能成吗?”
老阎君眯着眼抬头看向山顶的位置,好长一会才道:“能不能都在此一举了,至今为止也就他下来咱们这能够与之抗衡的。”
但旁边也不知是什么地官插嘴:“他真有这么厉害?可那是罗刹王啊,咱们合众人之力才将它给封印在山上,光他一人岂能敌得过?”
判官横了那人一眼后道:“成或不成都不是你我能操心的,等着吧。”
旁边又一阴差担忧地开口:“就怕破了封印把罗刹王引下山来。”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老阎君,面上不同程度的都有忧色。
结果还没等老阎君开口突的山顶上就冒出滚滚黑雾,并向着山下席卷而来。已经有阴差在大叫不好:“罗刹王真的冲破封印下山来了!”
老阎君扭转头对判官下令:“立即为他们二人换命!”判官一怔,未及反应就被老阎君一把拽了到生死石前,口中急喊:“我冥界地府的存亡都在这一时了!”判官不敢耽搁,手指在生死石上几番点划,转眼便见常愿名字下变成空白一片。
判官又问:“当真要改成福寿天齐?”
老阎君沉念想了下道:“就给改成长命百岁吧。”判官闻言正要去撰写,却听遥远处冷寒的声音飘来:“你敢?今天要是有一个字错漏了,那我就要你地府变成罗刹窟!”
老阎君不敢再有迟疑:“立即按他说得办!”
我没有再去看判官是否有在生死石上写,因为随着那黑雾席卷而来镜湖上方也出现了浑浊,只见急掠的身形一闪而过,生死石前已经换了个背影。但他肩背上好似有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在,就连老阎君也失声而道:“你竟让罗刹王附在你的身上?”
他回转过身,我被吓了一大跳,那张原本英俊极致的脸遍布蜘蛛网一样的黑丝,初看时尤为慎人。继而回想刚才那句老阎君的话,就是说他们口中一直在提到的罗刹王被依附在了他身上,然后使他变成了这副鬼面?
只听他说:“在上山时我就想了一个问题:万一我替你解决了它,而你反悔了怎么办?毕竟前车之鉴有过,你绝不是个诚信的人。”
老阎君的脸色被他说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只能从齿缝中迸出话来:“你到底想怎样?”
他勾唇冷笑了声后又道:“我这人还是比较信自己,你们退下山去阎王殿等我吧。”按理这样的要求不可能会被得到同意,可老阎君居然咬咬牙转身就走,走出一丈时还丢出话来:“古羲,你会后悔的。”
等一干阴司离开后,镜湖边就只剩了他一人,我发现他竟能与判官一般可随意打开那生死石了,而且很快就翻到了写有常愿名字的那一页。他看得很仔细,像是在确认老阎君有否动手脚,随后手掌心合在生死石上,渐渐有火光慢慢印入。
我忍不住问身旁的阎君:“他在干什么?”
“以火龙之力封印。”
“封印之后会怎样?”我又问。他答:“从此命格由他定,谁都不能改变。”我静默了片刻后又问:“那他的命格换成破命后会真的遭劫吗?”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其实不用他说我的注意力又转到了镜湖中黑色身影上了,在火印封了生死石后他突然转换了一个角度背朝着这边,好似手有在动,但却不知他对那生死石又做了什么。
等到他背手在后抬眸去看镜湖时,我看那背影生出一种遗世独立的孤怜感。突见他侧转身过来手指掐算,眼中闪过精茫,立即就往山下而去。
来到阎罗殿前远远见老阎君等人都站在那等着,只听他自言自语道:“以她性格事后必然会想办法来这,既然如此,那得为她先铺好路。鬼谷老儿,霸位这么久也可以休息一阵了。”
在他说话的瞬间一团鬼影蓦的从身体里飞出,朝着阎罗殿直掠而去,而他则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等他走到跟前时那座威耸的楼阁已经不再是原貌,成了我进来时相似的样子,只是要比那会更残破。这下我是相信身旁这位新阎君的话了,确实他已经将阎罗殿翻修过了。
而原本站在殿前的阴司们全都面部发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本是地府阴魂也没有死与不死之说,只要不是灰飞烟灭就魂息尚在,只不过遭些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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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95天堂与地狱(4)
但却不见老阎君身影,所以他走到近处扫了一圈后也道:“老头子脚底抹油的功力倒是见长了。”之后看也没看那座毁掉的阎罗殿就转身而走,不出百米就看到老阎君了,正与那已经化成人形的鬼影斗在一块,只不过明显落了个下风。尤其是方圆百里的魂灵全都被那鬼影给吞噬后,它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大,到后来都变成了个巨人。
老阎君再也忍不住喊道:“古羲,你再不出手这只罗刹王就因噬尽恶鬼怨灵而煞气通天,届时整个冥界地府都将成为罗刹场,你一心想护的那个人也会因生死石被煞气侵蚀而白换命格,你要看到这样的场景吗?”
没料他不紧不慢地道:“你不用拿话激我,等你败下阵来我自当会收拾掉它。”
就在他话落时老阎君已经被鬼影击飞了出去,重摔在地后吐出了一口黑血,竟是再无力气站起来,显然这一次是真的受了重伤。
见老阎君如此后他也并不急着去对付那朝自己而来的鬼影,只淡冷了声道:“山顶是块风水宝地,今后你带着那些手下就住在山上吧。下面我会替你找个阎君来管理的,这鬼罗刹也并非极坏,至少是帮你把这地府洗涤了一遍把恶灵都处理了。现在你可以上山了,记得带上阎罗殿前那群。”
我本以为老阎君会说些什么,却见他目光在鬼影与古羲身上来回流转后,竟然重叹一口气在原处慢慢身影变淡近而消失了。而这时鬼影已经到了古羲跟前,巨大的身形足有两人之高,是完全把他给包裹在身下的,但我却不见他眼中有任何惧色。
最主要的是这鬼影并没有像对老阎君那般对他凶恶,就杵在那低头看着他。
顿了半响只听他问:“如何?是我来收你还是你自己了断?”鬼影动了动,人形骤然消散变成一团黑气漂浮在他的正上方,我心头一紧,以为它要攻击了,可下一秒黑气又坠落于地面变成了一团像是跪着的人影,并且朝着古羲磕头。
这一变化也太奇怪了,从刚才的情形看这罗刹王应该是穷凶极恶的,怎么可能会去跪他祈求呢?就在我念转间听到他又开口了:“不是我不想留你,而是你的根性将来可能会伤到她,我不能给她留后患。”
鬼影罗刹听后便不再磕头了,缩在那地上一动不动,这情形不会是任由古羲将它灭掉吧?眼看他一掌就要拍下去,可突然顿停在上方轻蹙起眉,隔了片刻后道:“或者有一法可控制你也可免你一死。”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在道:“如此我也可放心她以后进来有照应。”
接下来就见他的掌心有一股火红色的气流缓缓注入鬼影身体里,它好似感到极其痛苦在地上翻滚,我本以为最终他还是决定杀了罗刹王,可很快就发觉不是,因为他的脸色在渐变黑了。这情形更像是他在收掉罗刹王身上的某些气息,等到他收掌时身体都晃了一晃,然后听他道:“现在我注了八分生魂于你体内,克制住了你的狂性,它日若你见到她时必须要护佑她在此处的安全。类猿人,这是我留你一命的前提,但若你敢对她有分毫伤害,那她身体里属于我的气息将能把你吞噬掉。”
我完全呆住了,他唤这罗刹王叫作类猿人?难道这只就是原来在贵阳幻洞中的那个类猿人吗?它死了?而且还成为了罗刹王?
还有,原来他的生魂竟是这般才没有的!可他不是说只注入了八分吗?应该还有两分才对,但等到他出去时却完全没生魂了。
我正转念间,见罗刹王再起身时身形虽然还是虚无的鬼影但已经没原来那般巨大了,并且很顺服地跟在他身后,与刚才那凶恶样完全不同了。也不知他们一前一后要去哪,就见朝着某个方向而去,不该是去黄泉眼,因为他出去时并没有带上这类猿人。
走了近约有半个多小时,看到一条没有水但却冒着寒气的长河,长河上还有一座黑幽幽显得森然的木桥。突然就明白过来,那河是叫忘川,而这座桥就是奈何桥。
不知该在桥头还是桥尾有一位孟婆,专门给人喝忘记前程往事的孟婆汤。
等他们走近时刚好看到有个人从桥那边走过来,走得很慢,身影又被忘川里面的寒气给包裹着所以有些模糊。从那走路的样子可以分辨出是个男的,等到快要走下桥时我终于看清那人的样子,不由愕然地转首。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223
那个人竟然是我身旁这位阎君!
这时他也正看得出神,并没发现我的目光。镜湖那边有了新状况,我立即又转头去看。
就在他走到桥下时突然凭空冒出一个驼背老妪,一身黑袍裹身,脸上的皱纹深到像是用刀刻般,眼神却炯炯。她的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汤向那年轻人迎了上去,无疑这就是孟婆了。
不过她的那碗孟婆汤没有送成功,古羲带着类猿人走到了跟前也没看他怎么出手,那汤碗就到了他的手中。孟婆大惊:“你们”原本呵斥的话在看到类猿人后全都缩了回去,并且眼露惊恐整个身体都发颤,似乎她一眼就认出了罗刹王。
古羲低眸扫了眼手中的碗,眼中露出兴味地低喃:“孟婆汤?”他转过身对类猿人说:“你要尝一口吗?或可助你忘了被前主人炼化成罗刹之痛。”
没料一直沉默的类猿人这次却摇头拒绝了,古羲嗤笑了下道:“放不下你也没机会报这仇,他的下场大半是灰飞烟灭,这也是他敢把你化炼成罗刹放进这地府来的原因。”
类猿人听后耷拉了脑袋,迟疑着伸手还真要去端那孟婆汤来喝了。但古羲却一反手直接把汤碗给丢在了地上,“你认过她为主人,保留记忆对她有利。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于是类猿人化作一道黑雾飘到年轻人的头顶,然后一点一点汇入其中,等到完全进入后年轻人呆滞的神色已经消失了。
这时古羲又道:“你刚进去会暂时不适应,先忍个几天吧。一会他自己的魂就会醒了,你不用特意去操纵,可任由其发挥,只要在关键时候掌住局势就行了。应该懂我的意思?”
年轻人点了点头,这时他的表情还可用虔诚来形容,但片刻之后先是那眼睛里露出迷茫,然后神色间就有了现在我身旁这位阎君的面目了。
只听嘀咕声传来:“原来是这样。”
转头见他面上露出恍然,心中一动问道:“你也不知这经过?”
他给了我一个没好气的眼神:“你当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可启开镜湖?我被他像拉壮丁一般拉了充数当了这阎君,可是也没人交我要怎么操作。身体里的这哥们倒是在,但整天都在睡觉,难得出来一趟帮我收拾还要给我脸色看。”
所以这意思是化为罗刹王的类猿人住在了他身体里,但他却还保留了原来的魂,所以平时都是本来性情。我想了想后又问:“那你那哥们知道我来了吗?”
阎君撇撇嘴道:“要是不知道,你说我忙成那样跑这来守着你做什么?之前是走眼了,哪里想到冒冒失失跑进来一个带了生气的人就是你。”
我看了他一会,大约明白为何古羲没让他喝孟婆汤了。类猿人即使活了千年不死懂得人性,但是它一来可能本身也不会讲话,二来千年的孤独也让它不会开口了,所以住进这人身体后还需要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表达。
无论是怎样,在知道他的身体里有类猿人,而类猿人身上又注入了古羲八分生魂后,对他莫名就感到亲切了许多,也不会觉得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可恶了。
想到生魂我便敛了心神再去看镜湖,这时古羲刚交代完年轻人一些关于当阎君的事,其实说交代也不算,就是把他上上下下打量后说:“资质虽然差了点,但也就这样差强人意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冥界地府的阎王了,大概要做哪些事自己去阎罗殿里找。”
初知自己变成阎君的年轻人没有太过慌乱和惊诧,只是蹙起眉想了想后问:“你们这任命官员都这么随便的吗?”古羲没理会他,只随意指了个方向后道:“你可以走了。”
然后新一任的阎君就此诞生了,确实如他本人所言的以这么随便的方式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96天堂与地狱(5)
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得出这新阎君并不傻笨,在古羲再次遣他离开时没有像对我一样的态度而是立即听话地走了,只是走的那方向我记得并不是往阎王殿去的也无心去管他了,因为在他离开后古羲就走上了那座奈何桥。
原本蜷缩在旁的孟婆终于站直了身,盯着那背影的目光浮动,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念咒语一般。突的古羲低冷声音传来:“老婆子,如果还想继续干这份活就停了你嘴里的咕噜,要不然我也不介意再替你们地府除个老巫婆。”此话一出孟婆立即闭嘴了,惊惶地瞪着那渐渐走过桥的身影。
此后视界一直都只能保持在他身后看见那背影,从他下桥后周边景致来判断应该这边才是桥头,孟婆那边才是桥尾。如果传说是有引据的,那现在他走的这条道应该是黄泉路,所以前面就是黄泉眼了?
刚念转到此,突的半空中闪过一道白光,然后出现一个模糊的身穿盔甲的人,浑沉的声音喝问:“就是你擅改天命?”结果古羲就跟没听到一般继续走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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