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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呃,他就住在我一个屋檐下,算不算是有联系呢。

    见我点头,导师转忧为喜,慎重对我道:“那你一定要言辞委婉地跟他提这个事,假若古先生还有别的要求尽可能的替他完成,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和我说。”

    回头我把导师最后那话咀嚼了下,觉得有歧义呀,什么叫古羲还有别的要求尽可能替他完成呢?怎么有种签了卖身契的感觉呀。心想这话可千万不能给他传达,否则他还不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呢。

    祝可约我的是十二点,被导师留话耽误了时间,等我赶到那家川菜馆时已经快接近十二点半了。途中接了祝可几个电话来催促,连声说快到了。

    本来还奇怪就我和她两个人,为何还要叫个包厢,可按着门号推门而进时脚下不由一顿,疑惑地抬头又看了看门牌号,是215啊,怎么里面坐着的是个年轻男人?

    对方听到门处动静抬起头看过来,目光将我打量,我有些尴尬地询问:“请问祝可定的是这间包厢吗?”男人默了一瞬,才点头回应:“是的,她去了洗手间。”

    心头一松,还好没有搞乌龙。但即便如此我走进包厢后仍觉尴尬,不知这个陌生男子究竟是谁,祝可也没在电话里和我提。拉了靠近门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两相无语。

    这男人长相普通,皮肤有些黑,这么热的天居然还穿了件藏青色长袖衬衫。包厢里也没有打空调,我坐了一会就觉闷热了,但看他好似一点都不觉得,只低着头在弄手机。

    终于这尴尬的气氛结束在祝可的高跟鞋声里,她走进来时脸上就绽了笑:“愿愿,你这个拖拉鬼,让我等到现在肚子都要饿死了。”我也笑,多时不见还怪想念的,看她满面春风地坐进男人身旁时不由挑了挑眉。

    祝可会心一笑,双手圈住男人的胳膊介绍:“他叫阿泽,是我男朋友。”

    我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常愿。”

    对方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算作回应,祝可在旁解释:“愿愿,他比较害羞,今天还是被我拉着出来的。”看她神色里都是甜蜜,有些话就不言自明了。

    难怪昨天会有个男声帮她接电话呢,看来也就是眼前这位了。

    祝可想到什么起身拎起早就开好瓶的红酒边给我杯中倒酒边笑骂着道:“倒让你转移了话题,消失这么久也没个音讯的人必须罚酒三杯。”

    我看了眼那深红的酒液,笑回:“罚就罚,不过你得陪我喝。”她知我所有酒中唯爱这红酒,即便是喝上一整瓶都不会醉。不过红酒是用来细细品茗的,而不是像啤酒一样灌的,所以三杯下肚,只觉嘴里全是苦与涩,舌头都想打结了。再看祝可那皱了一脸的表情,一下心情就平衡了。

    她的男友阿泽也不多话,捧了一杯绿茶就在旁边看着我们闹。一来与他不熟,二来我也不是会搭讪搞气氛的人,所以也没有与他多攀谈。

    菜是祝可早点好的,她是个无辣不欢的人,我稍微能吃一些。可川菜馆的辣子都是出了名,到后来我真的觉得自己舌头都被辣麻了。一场午餐吃到下午两点才终于结束,祝可似还意犹未尽,想要再约我去喝下午茶,我刚想苦笑着推拒,她的男友阿泽就说话了:“小可,你不是说下午还要去办事的?怎么忘了?”

    祝可神色一顿,恍然过来一拍大腿对我道:“对啊,跟你吃着聊着都给忘了,我还要去银行一趟呢。”

    于是起身结账作别,等出了饭店,我让他们有事就先打车走。祝可也不跟我客气,指了指电话说回头再约就与阿泽一同上了出租车,等车子慢慢划上轨道后我脸上的笑渐渐敛去,若有所思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以内。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事,祝可那男朋友阿泽我不认识也无可厚非,可是祝可是几年的朋友了,对她还是了解的。九月气温至少30度以上,吃的是川菜肯定更热,我没一会就冒了汗提议开空调,可祝可却是迟疑了下才唤来服务员把空调给开了起来,但她身上那件防晒衫从进门起就没脱下过。

    她皮肤很白,属于晒不黑的那种,以前夏天见她从不涂防晒霜穿防晒衣。席间我吃辣的满头大汗,可看她却很适宜。

    这些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就是一些小细节。可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些事后,我对细节变得敏感了许多。心想或许应该私下找个机会问问祝可,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的,在我面前没必要强撑。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39帝王绿

    手机有电话进来,看那闪烁的名字我就联想到了某人耀武扬威的样子,于是忍不住嘴角弯起,接通后不等我开口询对面就抛来两字:“在哪?”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69
    “在外面呢,你睡醒了?”

    他轻哼了声算作回答,又道:“报地名。”

    我一怔,“你要来?”静了一瞬,那头却道:“不用了,看到你了。”

    啊?我站在路口左右张望,果然见他的那辆路虎车徐徐开过来,很快就停在了我的身前。上车后也不用多问他是怎么找来的,之前在常城就有过一次我去万达吃东西,他随后找过来的经历了,所以只要我带着手机他就能知道我大概位置。

    他已经换了一身蓝黑白条纹的休闲装,飘了眼他胸前的logo,似乎他对纪梵希情有独钟。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脚,发现他没有穿军靴,而是换了一双黑色高帮鞋,裤管长度刚好在脚踝之上,这身搭配还真有点潮。

    收回目光时划过他的手腕,才想起一个事来,他的那串金丝楠木的手串还在我那,说是让我帮他用酒精消毒清洗呢,我都把这事给忘了。视线又再划转到他颈前的那根银色链子,心想他其实还很爱打扮的。那根银链的坠子在之前有次他洗澡出来没穿上衣时见到过,好像是个碧绿的玉坠,具体什么形状倒没怎么留意,总之不是佛或者观音。

    突觉车子一个刹车,我这打量的目光被古羲抓了个正着。目光沉定两秒,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下一瞬迫人的眼神就逼近,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理智在告诉我这是在光天化日的车内,可这个人一发狠起来根本不管不顾,完全不给我挣脱的机会,双手被他抓握了按在一侧,另一掌紧紧扣在我后脑。直吻到我气息不定时他才松开了些,然后道:“没人告诉你不要直愣愣地盯着男人脖子看吗?这是一种诱惑,也是邀请。”

    去他的诱惑和邀请!手上一挣动又被他给按住,“看来你还不服?那行,直接回去解决吧。”话虽如此说可他依旧没动,只是眼神从我脸上飘落到我的胸口。

    今儿我穿的是一件v领连衣裙,被他这么一瞧,也顺着目光低头去看,霎时我脸涨得通红。在刚才的挣动中,衣领不知何时被扯得向下露出了里面半边的胸衣,被他这般看着窘迫交加。黑眸抬起时,里头的情绪只要是成年人都懂,他凑过来抵住我的耳朵:“小愿,回去?”满是诱惑的语调和字眼,我知道那代表什么,但还是艰难地摇头。

    古羲有一个优点很可取,就是他的性格虽然乖张而肆意,但在感情方面不会来勉强。所以这刻他耸耸肩,退回了座位等我快速整理好衣装后似笑非笑地对我道:“难得我愿意当回绅士,提醒你以后不要盯着男人脖子看哦。”

    我恨恨瞪他一眼,别转头小声反驳:“谁盯着你脖子看了?我是在看你那坠子。”

    “坠子?”他低吟了句,竟主动从衣领里把银链吊着的坠子掏了出来,下一个举动却是把链子给取了下来往我脑袋上套,“喜欢就拿去。”

    见他从不离身戴着,以为很重视,谁知他会这般随意就给了我。低头去看那碧绿的玉坠,发现竟然是一个玉哨子,即使我不懂鉴宝也能看出其价值不菲。

    曾听说过翡翠是玉中的皇帝,而翡翠中还分色泽,绿色色正、色浓,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的是最名贵的一种,叫帝王绿。眼前这只玉哨子,就是这种色泽。

    想想也是,能让古羲戴在脖子上的焉还能有次品?可是这条银链刚念转过,就见他的手指捻了捻链子道:“太粗了,不适合你,回头给你配一条细的。”

    我侧转头去看他,深幽黑眸里一片淡然,已经没了刚才的冲动和情绪。

    既然他送,我也就受。默默将玉哨子塞进了衣领里面,却听他笑了,语带邪气地说:“它倒是比我福利还好,一上身就闻女人香了。”

    翻了个白眼不想去理,男人说这些荤段子似乎都是信手拈来的。

    当古羲推门一脚跨出时丢来一句:“还不下车?”我一怔,扭头看窗外,这才发现他的车子停在了一停车场。下车时一眼就看到前方奢华楼层上的名字——凯纳云景大酒店,我不由问:“来这干嘛?”

    他从那边走过来顺手将我往身侧一揽,懒懒地说:“来这自然是吃饭喽,不过你要是想住店我也不反对。”走近大堂之处时我说:“我刚吃过了。”还吃到两点呢,但他没有半点参考我意见的意思,径直而走着道:“再吃一轮,撑不了你的。”

    于是,我与他并肩走进了光鲜亮丽的大堂内,由迎宾再一路引着往左拐进日本料理餐厅。

    刚刚坐下就有服务员上前来递菜单,给我也递了一份。虽然我很饱,但还是顺手打开了去看,不过一看那价钱就安静放下了。古羲也没管我,随意报了几个菜名就让服务员拿走菜单了。没一会,一盘盘菜被端了上来,我的嘴角抽了抽,心说这还真叫一个精致呐,基本每一份都是拿巴掌大小的碟子装的,就好比眼前这鹅肝,不用数,一共只有三片。

    古羲似知道我在想什么,嗤笑着道:“瞧你那小眼神,日料在于精而不在于量,别像个愤青似的尽想些有的没的,尝尝这味就知道了。”

    我夹了一片放在嘴里咀嚼,上面应该是抹了一层鱼子酱的,细腻的口感与鲜美结合,立即就吸引了我的味蕾。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它的味道极佳。

    尽管我与祝可中午吃到两点,但在古羲的怂恿和美食诱惑下,真的如了他说的,又吃了一轮,其中还有不少我以往很少会去碰的生食。等到牛排上来时我连连推拒,真的吃不下了。还好他也没勉强我,优雅而斯文地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放进嘴里咀嚼。在他切第二块的时候,突的有服务员上前到他耳边低语,我没听清,只见他闻言后抬起了头,目光朝着我身后某处淡淡飘了过去。

    顺着他的视线我回转头,目光在霎那间一顿。隔了五六张桌子的屏风前,岑玺正端了一杯红酒朝着这边举了举,嘴角露出一抹恬淡从容的笑,但不是对我。

    在帝都的那晚,古羲毫不客气地打散了她眼中的笃定,最后离开时她多少是有些狼狈的。可今天她坐在那,又像第一次见时浅笑伊人,眸光清波潋滟。

    只迟疑了一秒我就回转身来去看古羲的神情,别人的态度我不在意,主要在于他。但看他早已收了目光,低着头在继续切第二块牛排。服务员又走了上来,这次拿来了一瓶红酒,尽管我们桌上古羲刚刚已经开了一瓶,但听服务员道:“打扰一下两位,这是岑小姐寄存在我们酒店的86年拉菲,她说想要请两位喝。”

    我没作声,静等古羲的反应。

    只见他手上动作没停,语声浅淡地命令:“开了吧。”

    心中一咯噔,就算我不懂这里头的玄妙也知道有句话叫作无功不受禄,岑玺是示好也罢还是有别的意思,无疑古羲都接受了。

    红酒开瓶后先用醒酒壶温在旁,两只精致的水晶玻璃杯被送了上来,等过片刻服务员为我们都斟了半杯。这时古羲才抬起头,深深冷冷的目光看着深红酒液片刻,蓦的笑了,他问我:“想喝吗?”

    我沉顿两秒,面无表情地摇头。

    即使红酒是我最喜欢的酒,但我还是比较偏好平价、口感大众的,而不是这种一口千金的名贵酒。

    “不想喝就算了,走吧。”

    我一愣,他说走?只见他还真没开玩笑,拿毛巾擦了擦嘴后就优雅起身,旁边服务员立即上来礼貌询问有什么需要服务,他只笑着说:“账记在秦辅头上。”说完就在对方错愕的表情中拉起我大步而离,竟是连看都没看一眼那刚刚被打开的红酒。

    岑玺那一桌是走出餐厅的必经之地,在走到近处时古羲微垂了目光朝她还礼貌地点了点头。不过我看岑玺嘴角那抹浅笑没刚才那么自然了,但还是微仰视角点头回礼。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40五毒

    在越过桌子时我随意地回看了一眼,却不由怔住。刚刚注意都在岑玺身上,即使有隐约看到她对座有个男人身影也没去怎么留意,却没想到与她一同吃饭的是何知许。目光相对走出餐厅的瞬间他也看到了我,清俊的脸上露出温和亲切的笑。

    我不确定古羲有否看见何知许,念及之前有次他去“时光”咖啡馆两人谈了话,没过几天我就“被离职”了,所以就也不去提这岔了。

    坐进车里他见我默不作声,笑问:“还在惦念着那红酒?要真喜欢喝就让秦辅去给你弄一箱呗,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我摇了摇头否认:“没有。”

    既然他绝口不提岑玺这事,我也无意去纠缠这些。

    回到公寓进门古羲就有电话进来,他直接边接听边穿过垂纱去了对面。我看桌上之前做的早餐牛奶和吐丝都还在,唯独大虾变成了壳丢在那,不由抿唇而笑,这人嘴巴还真是挑剔。收拾了东西进厨房,这会虽然已是傍晚五点多了,可连吃两轮这肚子是再吃不下晚餐了,相信古羲也一样,所以东西一搁我就进了房。

    拿出手机时才发现有何知许的短信:有空来喝杯咖啡不?

    时间提示是我们刚离开餐厅后,放在包里没听到短信声音。我笑了笑,回复:过两天吧,刚回到家不想出去了。他很快就回了过来:好,随时等你。

    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何知许应该就是这种。没有去深思他为何会与岑玺坐在一块吃日料,只消看那去店里消费的顾客身份,就知道他与这一类上流社会的人打着交道。

    可能是身上出了汗感觉有些痒,于是去冲了个凉,可不知道怎么的越发痒了,心说不会是吃什么过敏了吧。等真的看到手臂上有红疹出来时,我觉得自己这嘴真成乌鸦嘴了。不敢再去挠,可有时候往往痛能忍,那痒就像有无数只虫从身上爬过一般,很是煎熬。

    最终还是决定下楼去附近药店配一支过敏的药膏涂了止痒,要不这一晚上太难熬了。刚好走出房间看到古羲从垂纱后走过来,我正想打声招呼说下楼一会,就见他目光飘落在我手臂上问:“你胳膊上怎么了?”

    红疹都冒出来已经很明显了想遮也遮不住,就老实回答:“可能刚刚吃的什么过敏了,我得下楼去药店买支药膏涂一下。”

    他朝我招了招手,“过来我看看。”

    我走到他跟前手臂就被抓了起来,只觉他的指尖凉凉的很舒服,好像被他握住的位置没那么痒了。他垂眸看了片刻后问:“身上别的地方还有吗?”

    “暂时还没起疙瘩,可背上会觉得痒。”

    “给我看看。”

    “”我无语对之,可看他神色一点都不像在给我开玩笑,甚至抓着我胳膊往沙发处走,不由分说将我推倒在沙发上,不等我反应就直接从背后掀开了我的上衣。一下子我就恼了:“古羲你”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呵斥:“别动!”

    我又羞又恼,一直以为他不会强来,之前还在赞他这优点呢,哪里会想到不过隔了几个小时就自打了嘴巴。那游走在背脊上的手,指尖所到之处都激起我的颤栗,双手攥成了拳,咬着牙一字一句质问:“古羲,你至于这般强要吗?”

    可头顶的人根本没答我,指尖已从背脊梁骨滑落到我腰下位置了,心不由沉到谷底。假如这人真铁了心要在今晚,我哪怕说破嘴皮都阻止不了。而且随着他指腹轻柔划过身体,我的气息在渐渐紊乱,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毒药,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击破我的心防。这样的情境我早该预料到的,他选择住回公寓,房屋又是通的,感情算是确定处于炙热中,他若真想要我如何拒绝得了?

    可就在我胡思乱想间,突听他用极轻的声音问:“你今天见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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