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可静等片刻,原本呼在锁骨处的气息突的一收,压迫的身体松开了我。
奇怪的睁眼见他一脸肃色在环看四周,刚刚的暧昧气息已然敛去。我蹙起了眉,第一反应是整理被他扯坏的衣领,而当他的掌从那处缩回时有些令我赧然。
虽然我没感应到周遭有何异样,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也知道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他伸手将我从地上拽起后沉声道:“阵形变了,生门变死门,继续走右边!”
其实不用我决定,俨然这时已经由他操控局面,带了我一脚迈向了右边那道幻层之门。
突的眼前一亮,我惊诧地抬头看四周。
本来以为这次选择后会像之前一般,不过是从一个昏暗的洞层走入另一个。可没想这次却是到了一间石室,头顶四周悬壁有灯盏将此处照得十分明亮,而石室中间有个圆形石台,在四周一共有四道门洞。
并且在周围的石壁上都有雕纹刻画,对于图案我属于本能地就会变得专注,可当一细看那些壁画时不由震惊。这不就是我在地下围城里的城墙内看到的场景吗?后来我还将之都画在了墙上,为什么在这云南之地的悬崖秘洞之中,也会有这?
转念一想觉得可以解释,首先我们会去布林镇是因为追查笔友,然后从中得知羽的存在,其实也可以反过来说是羽在引我们去布林镇窥探那地下围城的秘密;现在这趟云南之行,也是羽威胁着我们过来,其目的由祝可那处表述的很清楚,就是这个悬棺秘洞!
所以,羽的真正目的我不知道,但一定与这些壁画脱不了关系。
想及羊皮画卷上那画中几个人的衣装,我观察了下发现好似与这壁画中的人有所不同,那站在岸上登高者应该是领兵的将军之类的,底下的士兵将他簇拥,而轮船上为首之人依旧与城墙景象里一般也是个背影,不过看这气度应该在那艘船上以他为尊。
这应该是将军在送行的画面,我看不出什么端倪了,就去询问古羲:“你看看这些人的衣着是不是也是宋朝的?”有此结论是洞主人推测出来是宋代的人,几处地方都由他一手布划,估摸着这刻画者也是他了。
可是等了片刻也没听到古羲回答,转首一看,竟见他背对着我立在中间那圆台前。
我走过去一看不由怔住,刚刚进来此处第一直觉就被墙上的壁画给吸引了注意,其余的都没留心。这时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圆台,而是与地下围城类似的石盘祭台。
只是这上面的八卦鲜红刻印,并且八卦之内的石块被分割成了很多块,看着好似能将之按下去。我看古羲肃穆的神色就心知这一定是件棘手的事,可当他抬起头眯起眼环看四周的那四道门后,他突然说了句:“刚刚有人来过。”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24当着别人的面
我大吃了一惊,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这里不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吗?”
古羲侧眸看过来,问:“谁告诉你的?”
“是”我怔住了,那是在幻象之中他告诉我的,可是还能是真吗?如果不是真的,那为何之前我在寻找他时爬上那石壁的近十米处就再上不去,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下方。古羲看我不语,又问了一遍:“你是如何知道这阵法原理的?”
我迟疑了半响,不答反问:“这个阵法叫什么?”
他眸光浮沉,轻吐答案:“天罡幻象阵法。”我心尖一颤,果真是这名!
审视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数秒后,古羲已经神色明了,直截了当而问:“你怎么知道这阵名的?”我吞咽了口唾沫,看着他说:“假如我说是你告诉我的,你信吗?”
古羲那好看的眉上挑了挑,以一副宠溺的口吻道:“说说看。”
我将之前经历的幻象情景向他一一陈述,期间他都一脸平静,好似我说的那场景里的人不是他一般。不过事实上也是,幻象就是我脑子虚构出来的场景,他与我都分处两个不同地方,又怎会是真的他呢?
等听完我所述之后,他脸上露了个怪异的表情,看我的眼神也变得与刚才不同。
我大约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讷讷着说:“应该是……就像托梦一样吧,也可能是受了你影响所以在幻象中就按照你以往的逻辑思维去判断了吧。”
古羲敛眸笑了下,模棱两可地道:“可能吧。”
我顿了顿,觉得有些怪异,而就在他越过我身旁时又突然道:“也可能是,你本来就知道。”我身体一僵,呆怔地看着他向前,隐约觉得他的背影多了一分疏离。
“你怀疑我?”冲着他的背影我幽声而问。
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哪怕情未到深处也知道一个道理:猜忌是情感之大忌。
所以我不能让这个结就此埋下,也不要去回避这个问题。
古羲没有回身,只浅淡而道:“常小愿,你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眼睛与别人不一样吗?”
我默了片刻,肯定而答:“有想过,甚至曾经困扰过,后来逐渐释怀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与别人不同,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聪明有愚笨,难道我们会去问我为什么比你高?又为什么比你还笨吗?在我看来,我与所有人一样,只是看得透彻一些。”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17
童英接住杯子后先是侧目过来看古羲,见他眉色不动就毫不犹豫地跟着秦舟照做了。
其余人面面相觑后仍有迟疑,毕竟道听途说没有亲眼所见,总归心有不安。而且他们不像秦舟与童英对古羲的判断深信不疑,所以要作这事先卒还是犹疑的。
“知许?”随着小悠的一声轻呼,何知许走出了人群,他没有看任何人,只默默地咽下青苔并且到河边用双手捧了些水饮下。
待何知许返身而回时古羲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倒是不怕这青苔有毒?”
他顿足脚下,微抬起眸淡淡道:“毒与死,我比较害怕后者。”再坦白不过的表述,反令古羲挑了挑眉也并未再多追问。
之后岑玺、小悠都陆续吃下青苔并喝下河水,墨族人也都跟着做。整整一塑料袋最后所剩无几,秦舟把余下的收了起来,并且用水壶装了一壶的河水,然后问古羲:“要出发了没?”
岑玺闻言惊问:“不等到夜里看看这青苔是否真能解毒吗?”
秦舟眯了眼看快落山的太阳,笑道:“爷还没这习惯等死呢,就算命只能活到半夜,那么至少也得探探上面那洞里究竟。”
话虽粗,但在理。假如说古羲与道非两人潜下深水的判断有误,青苔并非青龑的解毒之方,那么即便是喝了那河水也至多能像墨族父辈人一样维持到深夜,与其等在这里等一个已知的结果,还不如在这时间之前做一些事。
在古羲点头后,秦舟把弩再次拿出来,并且从包中抽出了两支特殊的箭。特殊在于箭尾绑缚了一些透明的丝线,丝线是裹在一个线球上的,秦舟把线球递给童英后就将那两支箭同时架在了弩上。
见此情形我不由惊诧,他不会是想双箭齐发吧?
鲜少见秦舟这般正经模样,他面色沉凝,眼神犀利微眯,嘴角噙着自得的笑,却不难发现他无比专注于视线所及的点。只听他轻喝一声:“英子,抓牢了。”
嗖!双箭齐发,我却只听到一声嗖,就见那两支箭同时朝悬崖射出,且在半途箭矢分开了距离呈两条平行线。箭速不用说,以那超级弩射出的威力不在话下,但我观察到这过程其实童英这一环节很重要,她双手把持住线球得与那双箭拉拽的重力抗衡。
事实证明,弩箭的威力奇大,之前古羲是将之射在棺木上还可能容易些,但这时秦舟射的是那个洞口的上沿石壁。随着两支箭与石发出叮叮两声,箭像钢钉一般被射进了石壁之中。
而呈现于我们眼前的更加出人意料,刚才看起来杂乱的丝线,这时在双箭齐入石壁之内后,成了一个软梯。原来两支箭尾各穿绑一条丝线,而两条平行的丝线之间又有横线平均分布。童英的手上那个线团已经所剩无几,底轴也呈露了出来,发现是一根铁棒而且两头都有一个圆孔。当她拿着那铁棒走至悬崖底下时,秦舟已经手持着铁锤和两颗铁钉过来。
立即了悟他俩要做什么,等铁钉被钉入地下,那条线梯正式完成。
这时秦舟才回过头来,对上我惊异的目光时他又笑得像个痞子似的道:“常小愿,刚才露的这一手有没有比你那‘林间耍猴’要高明一点?这可是我秦家独门绝技啊,也是难得能比你身边那人略长之处。”
林间耍猴我一头的黑线,当然明白他在意指之前我俩从山上绕路进村时我借助树梢枝柳飞跃,戏称自己是猴子这一事。当时他就背着那只黑包了,证明弩与箭都在包里,所以他只要像现在这般射上两箭,也就不用我那么麻烦在那跳来跳去了。尤其是当时他也确实还提议要不由他来,但我不知有现在这遭还把他给否了,估计那会他就在闷笑我自作聪明了。
我抿了抿唇角,不想跟他说话,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幕却令我忍不住脱口而问:“那线怎么变黑了?”就在说话的这转瞬间,刚刚被秦舟射上悬崖的透明丝线这时全都变成黑色。
而秦舟却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氧化呗。”
氧化?“你那线是金属线?”只有金属才存在“氧化”这一说。
果然见秦舟点头,“这是一种特殊的金属,不遇空气则细软成丝,遇了后就硬如钢丝了,否则咱这梯子怎么牢固啊。”
我没有继续追问是何金属能起氧化反应这般快,估计又是个不知名的特殊金属,只惊异于他这构思实在是太精妙了。更让我在心底深思的是,装备如此精良一看就不是生手,难道以前他们也常出没于这类山林之间?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18不腐之因
秦舟已经跃跃欲试在问:“阿羲,你跟我谁先打头阵?”
却不料古羲瞥了他一眼道:“你不上去。”秦舟一愕,“为什么?”古羲的视线飘过其余人,不言自明。在这里除了自己几个人外,墨族人居多,万一我们都进了那洞等于说把这出口留给了墨族人。
秦舟眼珠一转,指了地上的祝可道:“把她带上不就得了?她不是说是他们墨族的族长吗?如果不够,就再加上老头子。至于”他压低了声暗道:“他们几个,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了。”我知道他是在暗指岑玺几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秦舟对他们始终都还防备着。
但却是他多虑了,古羲还没开口岑玺已然走至跟前,“我们也上去。”
“就你们这伤兵残将?”秦舟闻言有意激将,而岑玺也不在意,她语声虽不高但却很沉定:“我不是喜欢等待结果的人,既然都到了这里,哪怕”她抬起头看那幽黑深穴,“那里面是刀山火海,今天也必走无疑。”
其实她会有此决定,我心中是暗暗惊疑的。她此趟云南之行的目的是为那玉牌,难道她也看出了此处端倪,猜到幻洞主人曾到过此地?
最后“协定”是由秦舟打头阵,我随在其后,岑玺、何知许、小悠三人跟在我后面,再则童英、祝可、格木依照此类顺序缓缓上人,古羲并不是最后一个,还有道非相随。其余墨族人都是平民百姓,就都留在了原地,说起来这支队伍也真够壮大的了。
我在快爬到洞口前有下意识地回看,岑玺就在离我四五米之下,她虽看起来温婉但在经历这些事时却毫不娇柔,反倒是小悠总显得柔柔弱弱的很胆小。
目光扫过底下,落至某处心中微漾划过,刚才我正是看到妇人翻起疑为“阿和”尸体时,发现那具尸体根本不是阿和,才心中警戒去高喊了提醒古羲。刚才被古羲突然的变化给转移了心思,竟忘了这茬,此时再想起已经来不及再去知会还在下方的古羲了。心头惊疑不定,谢泽与阿和一起钻进了这洞穴,后来梅九姑背着梅姑也进去了,可从始至终就这四个人,如何来第五具尸体被从上面丢掷下来冒充阿和?
脑中转念过这些时再去看那具尸体,顿生诡异之感,然而就在我拉回视线要爬上洞口时,突的眼前闪过一幅场景,让我后脊发凉。眼睛眨过,那景象就消失了。
等我攀爬进洞时,已然等在那的秦舟目光扫过我脸后就笑问:“你这脸色是怎么了?不至于猴子还恐高吧。”我没心情与他开玩笑,因为脑中还在浮沉着刚才的影像,居然刚才我看到底下那许多墨族人都躺在了地上,生命气息全无!
这难道是在预示着我们用青苔来解青龑毒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当夜深之后,这里的人都将会一一死去吗?我从没有过预知的先例,即使曾有梦境示警,但都与刚才不同。
应该是眼花产生的幻觉吧。我如是安慰着自己,但总是心有不安。
在岑玺几人相继上来后秦舟就提议往洞内走了,因为洞口聚集了太多人后面再上来就进不来了。在入洞之前,秦舟打起了手电筒照明,不用说越往深处会越暗。他的尖刀始终都握在右手,并且处于全神戒备中,因为没有忘记阴险的谢泽和已经变成蛊人的梅九姑母女都还在洞内,他们很可能会伺机在暗处,随时给以致命一击。
老实说,我现今对这类洞穴已经产生后怕了,尤其是在得知还是千年前同一个人设的局时,心中难免会想这不会又是一个迷洞吧。
大约走了五分钟左右,秦舟就顿住了。我就在他身后,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他正前方几米开外处有个人趴卧在地,从体型看是男人。
他回过头对我悄声说:“我先过去看看。”
等他戒备地走至跟前,只停驻了片刻就反手用刀柄将那人给翻转过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秦舟扬声对我道:“死了。”不用他说我也看到了,胸口无起伏,全无气息。
使我惊骇的是为何这洞里还有其他人?这已经是出现的第二个人了,而且还是死人!
由于这处的停驻,岑玺她们也都停下来了,后来传来询问:“干什么都杵这不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古羲,谁低声嘀咕了一句:“好像前面死了人。”
一阵骚动,祝可在前古羲在后从岑玺几人侧站留出的空间走了过来。
我留意到祝可的神色一凝,在古羲的视线敛过地上尸体后侧眸看向她时坦然承认:“我认识他,不过是在我小时候了。他是与我父亲同辈,严格算起来我该叫他堂叔。”
“你是说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疑声而问。
祝可定视着下方,幽然而道:“他们是挖棺进洞的人,进去后再没有出来,到底还是死在了这。”原本可能对没有出来的族人也不抱生的希望,可当亲眼看到尸体时总还不免惆怅。
“可是,”岑玺从后走上来,提了一个也让我心中感到不可思议的问题:“为何这人死了有十几年,尸体却完好无损?”
祝可一愣,显然才想到这问题,也不由蹙起了眉。
小悠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我觉得这里阴森森的,会不会是因为原本没有空气啊,总不可能是遇鬼吧?”
岑玺抬手而指,“石壁上方有些微潮气,证明此处是有空气的。”
这时听到古羲一口断定:“不用再讨论了,是因为他中了青龑。青龑剧毒,能对人体形成一种保护膜,隔绝空气对尸体的氧化腐烂,但前提是这人必须从内到外都中毒。否则古人只需用其涂抹全身就可保尸体不腐了。”
原来如此,这番解释虽然离奇但总比小悠那“遇鬼”之说来得靠谱。
洞内狭隘不容人都聚众在一起,既然古羲从后来到了前面也就不再返回去了,仍由秦舟开到,而他与我并肩而行。祝可还是交由童英看守,紧随在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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