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斐重璃
在这肃京薛府里,张若芷的辈分比薛怀高了一截,按理也是太夫人的身份,但这尊称如鲠在喉,仿佛时刻都在提醒她已是半老徐娘。
这一番闲磕牙两边都没讨到什么好,薛怀陪着薛老太太去了安置好的厢房,厢房是府里除了芳淑阁之外最好的屋子,屋内锦面屏风、金兽香炉、绫罗软帐等诸多用具一个不缺,屋中四角还摆放着一排地龙,方才就被几个仆妇烧热了,此时正晕出热乎乎的热气。
薛老太太的贴身婆子责令安和县带来的下人们将东西抬了进去,这一路的奔波今日总算是安顿下来。薛老太太揉着额角神情倦怠,婆子一双起了褶子的手仔细地替她捏着肩膀,对薛怀道:“老太太之前奔波了一个月也没吃好睡好,今日难得安歇下来,怀少爷可否屏退众人让老太太养神”
薛怀早就不想多留,辞出薛老太太又领着张若芷去了后宅。
一行人到了张若芷的屋子前时,正瞧见有个女子从隔壁的东厢房婀娜多姿踱步出来,女子身穿捻丝夹袄翠烟裙,素白的手里还提着个手炉,看到一大家子人时,美目圆睁神色颇为讶异。
艳枝起初还有些被窥探出心思后的惶恐,脸颊浮起一丝慌乱的潮红,她伸出纤白手指捏捏手里发烫的精致手炉,一瞬间便缓和下来,柔声笑开:“艳枝给太夫人、老爷、小姐请安。”
薛茂的妻子正好也在场,她在薛府里专管后宅内务,腾出来的屋子也都由她经手,可以说府里的女眷侍女没有一个是她不识的。她先是一惊,继而喝道:“艳枝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从忖老爷房里出来?”
张若芷狐疑地盯着面前如弱柳扶风的娇艳女子,瞧这一身洗不掉的脂粉气,倒像是个花楼里出来做姨娘的货色。
艳枝眼角溢出点点莹光,目光温婉柔和,原本就娇媚柔弱的面容更添三分娇憨乖顺,脆生道:“忖老爷的贴身侍婢甚是喜欢艳枝绣出的花样,这些天一直央着艳枝教她,艳枝特意拣了忖老爷不在的时候过来……请老爷明鉴。”
为了避嫌才趁着薛忖在翰林院述职的时候过来,也能瞧上几分真心。可兄长的妾室去弟弟的屋子里又成何体统说出去旁人只道是薛家礼法不严,竟叫嫂叔同席。
这些安和县不知其中利害,而他们薛府却知廉耻,薛茂家的赶在张若芷开口之前沉着脸道:“这次就罢了,以后只管叫那丫头去你院中讨教,若下次再被我撞见——你就准备收拾好东西罢……”
艳枝眼神闪烁几次,讷讷领命请了罪退了出去。
张若芷瞧着她背影,姿态羸弱不胜风寒,挑眉问薛怀:“怀哥儿,这位是……”
薛怀抿唇漫不经心答:“府里的一个侍妾,并不是什么没分寸的,夫人无须担忧。”
张若芷笑而不语,果然这一类女子极是讨人喜欢,时时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样,勾起人来却娇媚阴狠,薛耀吃这一套,这薛怀似乎也是吃的。
张若芷的屋子毗邻薛忖的东屋,母子二人互相照应也省了府里麻烦,见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当,薛怀辞了张若芷,带着薛沉璧回了书房。
薛怀抱她到椅子上坐稳了,严肃道:“阿璧,若是你□□母要让你师兄给你忖叔叔打点,说你的不是,你只管跟你师兄一同去启岳先生那里。”
薛沉璧讶然:“师兄不是落榜去南州游学去了么?难道现在还在京中?”
“这些事你尚且不懂,爹爹公务繁忙没空照看你,而你娘……爹爹希望你以后能是个腹有诗书的姑娘,特意去求了启岳先生,本以为启岳先生不收弟子,没成想居然应下来,过些天就能去启岳先生那儿,阿璧你莫要辜负启岳先生的良苦用心。”
薛沉璧愣愣看着语重心长的薛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底顿时如江堤坍塌泪流满面。
让她进学她应了,让她跟着季恪生一起她也应了……可是若去启岳先生那里,岂不是三番四次都会撞见容庭那个人渣!
☆、第二十九章 亲疏有别
薛沉璧此刻心中十分苦闷。
她绞住衣角沉思片刻试探地问:“师兄此次秋闱落榜,在这条街里算是个不小的谈资,他师从启岳先生,先生从前又是教导二皇子的,他将心血付与了师兄……想必如今对师兄也颇有几分失望,若阿璧再前去叨扰岂不会令师兄的处境更加艰难”
薛怀一时语塞,他只想着替阿璧寻个德才兼备的夫子,肃京地大物博,能人众多,口碑极佳的夫子不在少数,其中的启岳的先生则为个中翘楚。起初从药铺里领季恪生回到薛府时,正值薛怀方及第,在朝中待了数月也没有什么人脉,听说肃京郊外早先曾是少傅的启岳先生正欲寻个关门弟子,便硬着头皮带季恪生去郊外的启岳先生居所拜访了一回。
启岳先生两鬓斑白,衣衫胜雪,目光淡泊宁静,挽袖煎茶,余光犀利言辞睿智可见有大智慧。
薛怀本以为这样仙风道骨的大人物定会婉拒他们,不料他只抬头瞧了一眼季恪生,问了几句就将他收下,此后就一直用心教诲。
季恪生此次落榜后脸上并不见多少悲怨之色,他渐渐大了也不似幼年时候毫无心机任人宰割,经历薛府几段丧事后也更为沉稳。秋闱放榜第二日,他便风雨无阻去了启岳先生住处。
薛怀心中惴惴不安,担心启岳先生怒其不争将他逐出师门,见着他前几日好端端地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从九月放榜到如今的十月末,季恪生一直宿在启岳先生处,只在前几日回来看望过一回,季恪生从薛茂口中得知薛怀正要替薛沉璧觅个夫子。他回到启岳先生那里后不久便托人传话过来,说是启岳先生意欲收薛沉璧为弟子,收拾齐整后过几日就能去启岳先生那儿。
薛怀放心道:“阿璧不必介怀,是启岳先生开口愿意收下你的,并不会为难你师兄,你放心去即可。”
此事算是铁板上钉钉,再无转圜之地,薛沉璧只得闷声答应下来。前世这个时候她的娘亲尚在世,便由娘亲教她念书写字,同启岳先生的交集仅在得知他是容庭的夫子,其余就一概不知。启岳先生明明说好收了季恪生为关门弟子,不曾想却又反悔收下了她,果真不愧是容庭的夫子,师徒二人都是惯会反悔的无耻小人。
薛沉璧跟着薛怀学了一个时辰就打着哈欠困得不行,重生一回还是没有任何长进,她以前被姜鸢和薛府一大家子当猴子耍得团团转,其中念书太少的缘由是少不了的。薛沉璧活了二十多年,爹娘一个是文官一个是出身御宅屋的小姐,按理说她本该也会沾些书香气,叵耐薛沉璧天生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倒是对剑术刀法甚是喜欢,偏偏她一副半身不遂的身子又使不惯刀剑,求仁未得仁,上一世算是彻底白活,可惜了薛怀为她寻的那些孤本古籍。
薛沉璧的脑袋昏昏沉沉,白宣上的字剧烈晃动,她头如小鸡啄米时不时一点一点,握着狼毫写着写着就偏头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薛怀看着她睡得酣甜的侧脸,嫩白的一张小脸神似辛茹,又因了被薛老太太狠狠刺激了一回,一时间触景生情想起亡妻。
薛怀抱了薛沉璧一路回到芳淑阁,凝露正候在芳淑阁里,忙接过薛沉璧,将她抱到塌上并掖好了被角,薛怀坐在床边看了她良久等到了时辰才回书房办起公务。
深秋时节天色黑得极早,墨色自天际翻滚沸腾开来,几只离群的大雁扑棱一双寒翅低低从墨色边缘飞过,顷刻间墨色蔓延至整个苍穹。
薛忖肩披雾色回到薛府时,肃京已是华灯初上,薛府门前的灯笼也早就燃起烛火,他拖着疲累身躯迈进府里,却见府里上下灯火通明,风华堂前站了乌泱泱一大拨人。
为首的老太太满头银发,衣饰庄严,手心里攥着串菩提佛珠,慈爱的脸上难掩愉悦温和。
薛忖睁大眼睛,手指微不可察颤抖起来,不可思议道:“……奶……奶”
薛老太太终于得见朝思暮想的孙子,擦着眼窝哽咽不已,张若芷拍着她后心宽慰:“今日是瞧见状元郎的好日子,母亲何故如此悲伤,既然瞧见了忖哥儿就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您这么哭起来倒叫若芷心里也发酸了……”
眼见张若芷和薛老太太二人便要抱头痛哭起来,薛忖忙上前提高了声音朗声笑:“奶奶,忖哥儿这不是好好的么,见着你们哭忖哥儿心里也不是滋味……”
薛沉璧带着凝露凝香从风华堂里走出来,张若芷身边的泪痣侍女也抱了薛锦绣过来,小姑娘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头顶上梳着两个花苞丫髻,髻上坠了个大红璎珞,身上还穿了个白狐滚边红缎底富贵花的袄子,喜笑颜开挣脱了侍女要张若芷抱。
薛沉璧斜眼看着那一家子谈笑风生的模样,心底嗤笑了一声,这大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安和县里出了个状元郎似的!
今天晚上府里烧了一桌阖家宴出来,为的是给薛老太太一行人接风洗尘。雕花红漆圆桌边坐了一圈人还侍候着一圈人,薛老太太紧紧攥着薛忖的手来回抚摸,扭头对薛怀道:“怀哥儿,忖哥儿这会子可是比在安和县里瘦弱了,你平日里是怎的照顾他的?”
薛沉璧不能理解薛老太太,同样是孙子怎么她的态度前后就相差得这样多说起来薛怀还是她第一个孙儿,意义本就非凡,小时候也是当做眼珠子疼爱过的,怎么越到后来就越是糊涂越是偏心了?薛怀离家多年,再亲的孙子终究会疏远,薛老太太又厌恶薛怀的母亲,如此一来也是能说通的。
薛怀夹了一块狮子头放到薛忖碗里,歉意道:“是孙儿思虑不周怠慢了子思,得了老太太教诲必定铭记于心,照顾好子思。”
薛怀认错的态度诚恳,薛老太太抓不出什么错处,吃了几口羹汤眉头一皱,话又浮上心头。
她拨了拨碗里的羹汤,换了苦口婆心的语气道:“怀哥儿,你瞧瞧。厨房里的厨子不尽心,羹汤味道淡了也没人指出来,若不是我一个老太太尝出了不对的地方,那岂不是一直没人提出来?”薛老太太眼珠一转苦口婆心劝道:“不是祖母多事,你这府上好是好,唯独缺了个夫人,璧丫头这么小不能没有娘亲照拂,你也要好好寻思着娶一房续弦,若是你没有看上的,祖母身体康健,还能替你张罗张罗……”
“不劳祖母费心,”上门就是一阵指手画脚不说,又是想插手他的婚事,且不说亡妻尸骨未寒,若娶进来的是个和薛老太太一条船上的,还指不定如何欺负阿璧,薛怀放下筷子回道:“国事繁忙,敌国细作蠢蠢欲动,朝廷上下一心,孙儿不能背弃朝政谋私。若祖母真有喜欢的姑娘家不妨替子思考虑考虑,子思如今也是成人,是时候娶亲了。祖母先吃着,孙儿还有政事要忙不能陪祖了,孙儿告退。”
薛沉璧也从凳子上跳下来,捏住薛怀衣炮摸着肚子虚弱道:“阿爹,阿璧吃坏了肚子,这里疼……”
薛怀领了薛沉璧一起告辞,薛老太太憋着一肚子火气坐在上首,太阳穴两处的青筋“突突”跳动。薛茂家的赶忙张罗薛老太太吃食,还不忘让厨子进来给薛老太太赔罪,薛老太太得了厨子的奉承依旧有些心里发堵,张若芷劝道:“老太太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由父母长辈做主,怀哥儿哪会悖了您的意愿,左不过是听见自己的婚事被人挂在嘴边说道起来羞怯罢了,到时候您就是硬塞给他一个姑娘,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薛老太太被张若芷哄得开心也既往不咎,吃了饭在薛茂家的侍候下还去后院的长廊里散步消食。夜里风大不能多走,薛老太太走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厢房里。
她从安和县里带来贴身侍候的婆子姓王,王妈妈的媳妇还曾做过薛锦绣的乳娘,王妈妈在安和县县令府的下人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一边服侍薛老太太洗漱净身一边闲磕牙:“老太太是不知晓,您这大孙儿可是个厉害的人物,之前居然有胆色收拾了李大壮……啧啧啧,真是胆大……”
“什么胆子大”薛老太太嗔怪地瞟了她一眼,面上不快道:“怀哥儿小时候多乖的一个娃娃,后来被他那吊死鬼的娘教成了什么样贱人肚子里出来的都是下作的人,她生的三个都不是可心的,怀哥儿罔我疼了他几十年,如今竟敢不听我的话了……”
主仆二人喋喋不休闲谈时,房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如水月色混着几缕寒风溜进来,冷得薛老太太打了个寒战。薛老太太正要训斥,推门的那人极快地溜了进来,委委屈屈扑到薛老太太怀里,闷声说:“绣绣要和奶奶一起睡。”
薛老太太的怒气顿时被这软软的身子浇熄,王妈妈则跑过去轻轻拴上了门。薛老太太摸着她额头小心翼翼问:“绣绣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薛锦绣愤愤抬起头,不满地撅起嘴,撒气似的捶了一边的小凳,鼓着腮帮气呼呼道:“绣绣不要住厢房,绣绣不要住厢房绣绣想住在芳淑阁里……”
☆、第三十章君子报仇
“您大约瞧着这间屋子舒适上等用具一应俱全一个不缺便不操心其他的事儿了,奶奶刚来府上是有所不知,这薛府里最奢美的院子并不是奶奶住的这间。”
薛老太太只当薛锦绣是借口这个缘由来她院里玩的,这屋子虽然建在后院里稍微偏僻的地方,但格局样式都按着主宅的朝向来的,屋内的陈设又是琳琅满目,极尽华丽,看来怀哥儿也是用了心的,若再吵嚷并不占理,薛老太太也没跟薛怀提出要换屋子的事。
只道孙女儿想搬来和自己同住才闹的脾气,薛老太太嘴上不戳穿,抚摸着薛锦绣丫髻上的璎珞道:“绣绣儿可要跟奶奶好好说说,你喜欢这府里哪一个屋子,到时候奶奶替你要过来。”
薛锦绣闻言喜不自胜,猛抬头看着薛老太太红润慈祥的脸庞,惊喜道:“奶奶说的可是真的?奶奶依着绣绣”
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25
小姑娘家鬼点子尤其多,薛锦绣又是县令府里唯一一个养在薛老太太身边的姐儿,薛老太太对她脾性摸得通透,小丫头看准了什么就要得到,几头驴子都拉不回来,薛老太太嗔她一句,点点头应了。
得了祖母撑腰,薛锦绣胆子愈加大起来,她凑近薛老太太小心翼翼道:“绣绣想要住薛沉璧的芳淑阁。”
薛老太太一听到“薛沉璧”这三个字时怔了怔,她心底里盘算几遍都没想起县令府里有哪个叫“薛沉璧”的丫头,如今带来肃京的大多是一些她能瞧得上眼的,也没个唤作“薛沉璧”的姐儿。薛老太太思忖片刻,才倏然想起怀哥儿的独女璧丫头的大名正是“薛沉璧”。
她来肃京之前费了功夫四处打探一番才获悉怀哥儿的姑娘叫什么,早时见了那丫头,生得是白净,眉眼之间不太肖似薛怀,约摸是随了娘,性子看起来也挺温和挺好拿捏。自家的绣绣看上了人家的屋子,薛老太太不明所以询问薛锦绣:“哦那你可要给奶奶好好说说,怎的看上她的屋子了?”
张若芷在辛茹死后被抬为了正室,在这之前薛忖还过了几年庶子的日子,而薛锦绣在县令府里一出生就是嫡出小姐。县令府的掌上明珠拥有的都比旁的庶子庶女多了百倍,从小娇生惯养,薛锦绣被养成了娇蛮无礼的性子,偏偏薛老太太还就是吃她这直率泼辣的模样。
然而跟着薛忖来到薛府,没有长辈的溺爱疼宠,也没有下人的阿谀奉承,薛锦绣的心中极其不是滋味。在安和县,她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如今做客薛府,薛家小姐吃的穿的比她好了不只一星半点,身后还时时跟着一众侍女,又有个好模样的兄长,还得了宫里赐下来的香囊,受宠得很。
肃京的繁华是薛锦绣从来不敢想象的,她只从戏班子里的戏子口中听过肃京如何歌舞升平,终于得幸一见,却有同样出生宫里她才瞧见什么叫做天壤之别。
薛锦绣嗓子里已带了几分哭音,目光半是怨愤半是委屈,软糯的声音简直要疼到薛老太太心窝里,王妈妈慌忙捧了个干净的帕子,薛老太太接过替她擦着眼角的泪水,心疼地恨不能和她一起哭:“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哭了?可是有人欺负我们绣绣,你且说给奶奶听,奶奶定会给你做主!”
薛锦绣眼眶通红,纤长眼睫上还凝着几滴细小的泪珠,双颊微红,看上去更是惹人怜爱,她抽抽搭搭道:“这府上哪有家中好,哥哥不似从前在家中自由也就罢了,薛沉璧还欺辱绣绣。她的闺房是府中最好的,我进去看过几次,博古架上剧是奇珍异宝,窗前还放着一盆色泽鲜亮姿态妖娆的红色盆植,金贵得不得了,就是连奶奶住的这处都比不上她那地方。绣绣在安和县没见着这等好东西,不过想进去住几晚而已,不料那丫头的侍女豁了命拦着,还差点打伤了绣绣。别说奶奶远道而来他们府上要养着供着要用最好的伺候,绣绣按辈分算还是薛沉璧的姑姑,姑姑怎么就不能歇在侄女房中了?”
薛老太太身躯一震,面色震惊,忙撩了薛锦绣衣袖查看她伤口,口中喃喃道:“他们这样没有良心……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才有今日,不求他们恩谢就罢了,居然……居然还敢欺负我的绣姐儿和忖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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