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斐重璃
薛老太太披了袄子当下就要赶去薛怀房中说理,气势汹汹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王妈妈见此急忙关门拦住她:“这么晚了风又大,老太太奔去怀少爷房里必然要受风寒,还是等明日再去怀少爷说理罢……”
薛老太太拧眉怒瞪王妈妈,按住门框的手指青得发白,她喘着粗气冷笑:“如今我的好孙儿都要欺负到我头上还这般忍着,我欠他什么了?若是得了风寒那便是极好,好叫人评评理,看我是不是没凭没据。亲祖母不远千里亲自来看当了官的孙子,难不成怀哥儿要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扫出去”
王妈妈苦口婆心拉住她胳膊劝:“这么晚了若是要闹起来必得惊动忖少爷和夫人,忖少爷又在宫里做事,皇帝眼皮子底下出了差错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薛老太太被王婆子一顿好说歹说唬得不再向前迈出一步,犹豫不决许久还是退了回来,一边安抚怀里的薛锦绣一边寻思明日定要讨个说法。
薛老太太一夜都没睡到什么好觉,迷迷糊糊睡到天亮任王妈妈服侍好了才唤薛锦绣起床,祖孙俩一番磨蹭后去了前院。
天还未亮的时候,薛怀和薛忖各自坐着轿子去宫里上朝,现在还未回来,张若芷见薛老太太满腹心思食不下咽,试探道:“老太太这是有心事”
薛老太太把薛锦绣昨晚说的一字不差说给了张若芷,张若芷抿唇不语,她喝下一口粥,眼里划过一丝精明,末了又笑开:“我们到底是来人家府上给人家添麻烦的,寄人篱下不得不看人脸色过活……”
薛老太太愠怒道:“什么寄人篱下怀哥儿是做孙儿的,怎能有这般大逆不道的龌龊心思莫说他的府邸,就是他也要听命于我,怎可如此绝情”
张若芷瞧着怒不可遏的薛老太太,陪着笑脸安慰了几句就借口回房里休息,却把薛锦绣留在薛老太太身边,说是让薛锦绣陪薛老太太说说话,散散心。
薛老太太越想越气,薛怀早早就上朝了,他那独女也一直窝在房里未曾出来。早上洗漱时薛老太太听王妈妈说这沉璧丫头身子不好,还被当做死透的人埋到土里过一次,结果被见钱眼开的李大壮刨了坟,一顿折腾竟叫那丫头活了过来。
薛老太太嫌恶地擦了擦鼻子,睡过死人的地还能醒来,也是晦气,有了这一等子事,这沉璧丫头及笄后是说不了什么好人家的。这么个晦气的人却占着个贵不可言的屋子也是暴殄天物,又加之薛锦绣从她那里又受了气,薛老太太用完早粥就拽薛锦绣去了芳淑阁。
一路上遇见不少薛府侍女,避退两旁行礼,薛老太太熟视无睹领薛锦绣走过去,神情冷漠阴沉。
走了半天走得脚发麻才走到芳淑阁,薛老太太被寒风吹得鼻头酸热,脚步也有些虚浮,还是王妈妈扶着她进的芳淑阁。
薛沉璧正在屋里看书习字,只因过两日就要去启岳先生居所进学,启岳先生教导学生起来十分严厉的名声远播,吓得薛沉璧不得不临时抱佛脚,硬着头皮补一补前世落下的课业。
阳光穿过窗扇照耀进来,顿时显得芳淑阁里的陈设朦胧迷离,桌案和小塌上仿佛都蒙了一层细细的纱,芳淑阁内景不甚分明,却能叫人嗅出岁月静好的意味。薛沉璧正对的木格轩窗前摆了一盆珊瑚盆景,红珊瑚枝干曼妙,盆景沐浴在阳光里,色泽绮丽婉转。
薛老太太甫一进门时刚好瞧见这一幕,芳淑阁里珍品俨然,薛沉璧端坐在塌上低头翻动书籍。
薛老太太想起自己的屋子,虽然也是个极好的地方,但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俗不可耐。她替薛耀替薛家操持了一辈子,到了晚年终于盼来薛耀出人头地的日子,本以为自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可在薛老太太见到一个十岁小丫头的屋子都比她这辈子住过最好的宅子还要华美许多之后,她再也不能冷静下来。
薛沉璧听了侍女通禀才抬起头,见薛老太太目露凶光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就地生吞活剥时,薛沉璧有一瞬的茫然,她只是安安静静看起书,并未招惹过她,这老太太怎么早饭吃饱了撑的自个上门了
然而看到薛老太太身边大仇得解一脸得意的薛锦绣时,薛沉璧登时了然。
薛锦绣这是要请佛祖过来撑腰问罪,以报当日之仇。
☆、第三十一章 十年不晚
薛沉璧合上书本,凝香将书收回木格,凝露则扶老太太坐在上首,唤几个二等丫头替老太太宽了石鼠皮斗篷,又将刚刚烧热的手炉子装在大红的牡丹炉套里捧给她才退到一旁。
薛沉璧佯作诧异地看着不请自来的薛老太太,双手一撑下了小塌恭顺道:“太祖母安好。”
薛老太太不客气地接过手炉子,抱起薛锦绣放在怀里,将她小手包在掌心暖着,仔细照顾一番才抬头将冷淡的目光投向薛沉璧。
薛沉璧乖顺地站在一旁,被薛老太太晾了半天脸上也不见喜怒,纤长睫毛浓密乌黑,更显得眼波幽深。她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微笑,神态举止落落大方,看上去竟不像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
薛老太太想起王妈妈早晨服侍她梳洗绾发时说起的一桩子事,眼前这个薛沉璧虽是她如今唯一的曾孙女,但将心比心而言,薛老太太对她并无一丝一毫的感情。昨日初见时,看上去是个乖巧任人拿捏的丫头,薛老太太对她还存了一分好感,但得知这丫头之前是个一脚踩到鬼门关,死过一回的活鬼,心中就膈应得不行。
安和县里对鬼神之事最是避讳,薛老太太早年住的茅屋边就有一户人家的媳妇难产死了,结果抬到棺材里晃几下后竟还魂再生。那家的当家心疼自己媳妇不听旁人劝阻硬是要带她回去过日子,她磨破了嘴皮子去劝都不行。不出一年,那户人家果真出了事,当家的男人横死在山里,乡亲们私下说当家的就是被媳妇克死的。当初死活不肯休妻,一年未足,报应就劈到了自己头上,那晦气的女子最后也还是被婆婆扫地出门。
薛老太太暗暗咒骂,又不是男丁,死了便死了,薛怀还差下人抬进府里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自找晦气。不过一个死了娘又没依靠的丫头而已,还累得帮衬他们县令府良多的李大壮还去吃了牢饭,想想就是一肚子火气。
此番屈身来芳淑阁是为薛锦绣讨个公道,薛老太太压下心头的恶心感狠狠忍了一口气,顾及怀中还坐着细皮嫩肉的薛锦绣,薛老太太不敢妄动,她忍得难受连脸都微微扭曲,脸色阴沉可怖如同刷了一层锅底灰,还散着些焦糊味:“太祖母并不安好。”
薛沉璧也不似前世那样跳起来就顶撞她一番,她睁大眼睛不明所以说的极是诚恳:“太祖母可是刚来京城水土不服京城喧闹嘈杂,不比安和县修身养性,祖母住惯了安和县怕是习惯不了,要不要阿璧差薛管家去唤辆马车让太祖母即刻回去将养”
薛老太太含在口里的一口茶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望着薛沉璧那一脸真诚,她死死掐住手炉子外面的牡丹套子反复提醒自己要冷静下来。薛锦绣见情势不对,忙开口替薛老太太说理:“你休想赶我们走!我奶奶身体不适,你们府上应好好替她调理才是,凭什么要让我奶奶回安和县你爹若不是奶奶在他幼年时候用心教导着,哪有今天的这般好日子过!”
阳光明丽璀然,照得薛沉璧眼里渗出几乎细碎流光,她静静听着,秀眉轻轻跳动一下,吸着鼻子委委屈屈道:“阿璧绝非此意,只是过于担心太祖母而已,小姑姑这话说的就像是想让阿璧赶太祖母走似的……”
薛锦绣乌眉倒竖:“你!”
“绣绣儿,你先歇息歇息吃些点心。”薛老太太耐着性子哄住薛锦绣,又是亲又是哄才让她渐渐平静下来,薛锦绣缩在薛老太太怀里闷闷不乐,偏头咬唇狠狠瞪了一回薛沉璧。
薛老太太对薛沉璧没有几分耐心,蹙眉长长叹了口气,板着一张全是褶子的脸阴阳怪气瞟向薛沉璧:“璧姑娘,听说你这芳淑阁是府里最好的屋子”
薛沉璧坐在一张红木小凳上,手脚端端正正放着,无措道:“回太祖母,不知太祖母从哪里得来的闲话,阿璧住的芳淑阁怎可同太祖母的屋子相比,这些陈设也是从库房里挪来的,并非屋中本来所有。太祖母要是觉得房中的摆件不合意,可令薛管家带您去库房里多挑几件。”
“璧姑娘这番言辞难不成是暗指太祖母我肖想你们库房里的宝贝”薛老太太掀起嘴角冷哼一声,面容尖酸刻薄,她伸出干枯手指不停刮擦镂花桌案,眼皮一翻:“且不论这个,既然你这屋里没什么宝贝,怎的就不许我们绣绣住个几晚旁人知晓的奉承我们薛府知书达理,不知道的还误认为薛府计较刻薄,连一个姑小姐都容不下”
薛沉璧简直要被这便宜太祖母气笑,莫说她这般偏心,就事论事,身为客人就该有客人的自觉,上赶着去别人府上,还作威作福一副唯我独尊的嘴脸未免也太不把羞耻当回事了!
她不甘示弱地回敬:“阿璧绝无此意,太祖母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们府里自然心甘情愿奉上一切。小姑姑若要来住阿璧也定是欢喜。”她瞧见薛锦绣闻言猛地抬脸,低低啐了她一口,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上尽是和薛老太太如出一辙的尖利骄横,转了语气声如蚊呐:“阿璧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不能做主。这芳淑阁是先帝旧居,阿爹得了陛下恩旨后才将阿璧迁了进来,贸然挪给小姑姑怕被人说是我们……我们目无先帝,不分尊卑,届时降罪于阿璧便罢了,可万一连累了小姑姑……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太祖母你说是也不是这个道理”
薛沉璧抬了容熙的名头出来果然镇住薛老太太和薛锦绣,她们两个一个是乡野老妇一个是小家碧玉,何曾来过京都见过王公贵人,唬一唬就吓得不得了,根本不会深思她所言真假。芳淑阁是薛怀去求的恩旨不错,但先帝别院已然拨给他们住下,按常理而言,容熙哪里会操心她住哪一间。
薛老太太面色阴晴不定半晌,等到茶水凉透,糕点被薛锦绣一一吃尽后才恍有所觉,尚未穿上斗篷就沉着脸带薛锦绣回去自己的后院。
盼春将此事说给张若芷听,张若芷正拢了手抄歪在塌上小憩养颜,盼春眼下一粒泪痣,远远瞧过去几乎让人错以为是一滴半落不落的泪珠,凝在眼下倒是别样生动婉丽。
盼春刚刚从薛老太太房里要了一盒香膏子,正给张若芷的脸颊细细抹着,香膏雪白细腻,气味幽香,听老太太说还是自薛怀亡夫人的房里寻来的,抹上肩膀脸颊的一瞬,馨香顿时四散开来,盼春都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一番。
“老太太果真去了薛怀女儿房里”张若芷半阖一双狐狸眸子,眼角余光慵懒落在面前正卖力替她揉捏肩膀的盼春身上。盼春并不是她的陪嫁丫鬟,陪嫁的丫鬟如今正在坐月子,苦她无人照顾便唤丈夫的侄女盼春去了县令府服侍张若芷。
张若芷在后宅这么多年也不是两眼一闭吃素的傻子,见到这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也大致得知陪嫁丫鬟的心思。薛耀已有好几年未有过什么新人,而她是个贤惠端庄的正妻,亦不能阻止夫君纳妾,但却可以阻止一个个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侍女,于是立即带着盼春来了京城。
盼春尚不知自己被主母算计,喜滋滋道:“夫人果然聪慧,明明对那怀少爷和璧姑娘不满,却任由老太太出头,这样既全了自己的意愿又不惹薛府的人不悦,真是两全其美的好计策!”
“这话可不能瞎说,”张若芷抿起朱唇笑了一声,“本夫人何时算计了老太太”
盼春捏住她肩膀的手停在半空,眼珠闪烁片刻,才讷讷道:“奴婢失言,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薛老太太前脚出门,凝露后脚就将门仔仔细细栓严实,她收了杯盏小碟,妥当后坐在薛沉璧身边给她纳一双鞋底,折腾半天扔了篓子撒气:“安和县的这群渣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滚回去?奴婢算是受够了,本以为只有薛锦绣一个人难伺候,没想到这老太太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夫人尸骨未寒竟寻思着给老爷续弦,偏偏我们不能动她……”
薛沉璧翻动先前诵读的经史册子,时不时看她两眼:“我们还有的气受,老太太不能明面上动刀子,只能见缝插针。”
凝露深深吁了一口气,想到后日恪生少爷要回来带小姐去启岳先生那进学,忙将篓子拾起来接着纳鞋底。
薛老太太被薛沉璧唬住再也不提芳淑阁的事,也将自己去薛沉璧房里兴师问罪一事瞒住了薛怀,这几日不曾整出几个幺蛾子,日子安生过了两天。
季恪生是第二日深夜回到薛府里的,悄悄从后门进来未惊动任何人,他回自己的小院睡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就起床守在府门前,薛沉璧前天傍晚从薛怀那里得了消息这一大早也收拾好了出来。
天还未亮,飞檐融进阴影里倒有几分阴森。薛沉璧捂得严严实实出了府,季恪生背对她负手而立,影子被灯笼里的烛火拉得斜长。
☆、第三十二章 拜师进学
季恪生听见动静转过身子,绒毛滚边的兜帽下薛沉璧只露出一张模糊面容,五官掩在阴影中不甚清晰,身后还跟着凝露凝香两位侍女。他上前领她走到马车边,小厮搬出个小杌子搁在马车旁,凝露扶着她上了马车。
薛沉璧撩开帷裳坐进马车,马车四壁皆蒙上月白缎面看起来颇有几分暖意,薛沉璧坐在一处厚垫子上,小足规规矩矩缩在衣裙下,连足尖都不敢露出一点,姿态端庄又板正。她只想着此番求学必定要令启岳先生对她刮目相看,得了启岳先生满意日后的教习亦会轻松些,早早出师也好避免与容庭的相见。
凝露捧着个食盒递给季恪生,他接过有几丝沉重的食盒放在薛沉璧跟前,妥帖了一展衣袍坐在垫子上。薛沉璧同凝露凝香作别后,季恪生则令车夫即刻驱车出发前往郊外。
坐定后,季恪生打开食盒,一股温热香甜的味道顿时袭入薛沉璧鼻尖,季恪生取出汤匙盛了碗粥端给薛沉璧。粥用小米细细熬透又加了南瓜小火熬煮,碗上还冒着白雾,气味很是醇厚香甜。
薛沉璧接过来抿了一口粥,瓷碗温热,她捧着碗暖手,沉思一会儿犹犹豫豫道:“师兄,你这几日在启岳先生那里过得可还算好”
季恪生知晓她在担忧什么,秋闱放榜的第二日他照例去进学,本以为落榜定会令启岳先生失望至极,不料他只是说:“殿下已将这件事告知老朽,你为了替殿下找出姜复的罪证甚至不惜埋没自己的功名,若最后棋差一着,你又该如何?”
他伸出手指抚平衣衫上的褶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阿璧勿须忧虑,启岳先生为人随和,并不会多加为难。”
薛沉璧前世仅仅听过启岳先生的名头而已,世事向来变化无常,没想到前世只可远观的博学智者这辈子竟愿意纡尊降贵做她的夫子,薛沉璧觉得很是困惑不解。
依她所见,这般博学多识的大家性子都不是好相与的,身上总有几个“不足对外人道也”的怪癖。启岳先生能教出容庭这样心思缜密,手段狠厉的弟子,想必自己也是腹有乾坤的。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越往郊外走去,路况便越是狭窄崎岖,大小石子冗杂,走几步就得颠一下,薛沉璧因坐在软垫上也并不感觉身体酸疼。
食盒里的粥点俱是用尽,天渐渐大亮,阳光普照大地,马车里总算有了一丝温暖。
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26
走了快两个时辰才到启岳先生的草庐,薛沉璧被季恪生牵着跳下车。远离肃京的繁华喧嚣,京郊一时间冷清许多。
薛沉璧上辈子在京城待了二十年,即便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未能有幸走出肃京瞧上一眼京城之外的景色。她放眼望去,四周空旷寂静,屋舍俨然,青烟缭绕久久不绝。因所处之处地广人稀,郊外的风就尤其猛烈,吹到口鼻上便是一阵刺骨的萧索寒凉。季恪生伸手将她的兜帽往下拉了拉,严严实实盖住她大半张脸。
薛沉璧跟着季恪生走了几步便瞧见一条羊肠小道,提了裙摆走到底直直停在一处小宅前。
此处确然很是偏僻幽静,小宅高高建在山脚下,深秋时节草木凋零显得更是凄清寂然。宅子半旧半新,还蜿蜒着一条曲水,水色透亮澄清,泛起的水光冷得薛沉璧裹紧斗篷打了一个寒颤。
季恪生快步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但见门扉洞开,走出个年纪轻轻的小书童,书童弯腰拱手行礼,目光端正,衣衫素净得可与宅子前萦绕的碧水媲美,举止神色板正又规矩。
穿过长廊,两旁风声呼啸,屋檐下的铃铛上下剧烈翻飞,铃声碎在大风里听起来有些刺耳,季恪生早已习惯了这声音,目不斜视径直走过去,最后停在一间挂着竹帘子的小阁前。
季恪生立于门下行礼:“夫子,学生今日带着师妹上门求教,师妹幼小懵懂,若不知礼冲撞了夫子还望夫子海涵。”
里头淡淡“嗯”了一声,季恪生拂开帘子领薛沉璧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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