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斐重璃
薛沉璧在心中给这老太监狠狠记上一笔,行礼后咬牙拾起足边插屏跌跌撞撞就跟着容庭去暖阁。
半途老太监还不死心拉她一把,挤眉弄眼道:“玉姑娘可要牢牢抓住殿下!”
薛沉璧:“……”
待她跟着容庭去暖阁,珠帘摇晃间,不大的暖阁里只剩下她和容庭二人。
容庭卷起袖子露出一截漂亮凌厉的手腕,骨形流畅至极,指间执了支笔在奏折上批画,见她拿着插屏进来,抬眼注视她片刻,眸中却溢出些许欢愉,不知是不是地龙太过滚烫的缘故,他脸颊两侧染上一抹淡粉,竟将眉目勾勒地生动柔和许多,再无从前那般冷漠自持。
薛沉璧险些怀疑这厮同纪瑞玉一样被人夺舍再生,中了魔障,正神游九霄,暗自腹诽却听容庭咳了声,语气低柔嗓音动听,仿佛是刻意一般,执笔的手落落大方指着桌案的另一边不紧不慢道:“玉姑姑便坐这儿罢。”
☆、第二十六章
那位置旁虽有绿植映衬,一片雅致,然而却紧挨着容庭手边,一不留神便能压住他的袖摆,闺阁逗趣,耳鬓厮磨,大抵往常他与瑞玉也是这般相处。
薛沉璧心中哂笑一声,因眼下身份之故,她便不能自揭底细抗拒,往后在宫中揭发姜鸢与魏国蛮子勾结的阴谋诡计还需“仰仗”容庭鼻息,她又怎会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抱住沉重的插屏,薛沉璧莞尔一笑屈膝行礼道:“奴婢谨遵殿下旨意。”
胭朱取来几个针线篓子,针线篓子编得精巧,里面各色绢布丝线一应俱全,无论是魏国每年仅上贡一匹的绫罗还是寻常百姓家的葛布一样也不少。
薛沉璧瞧着那些价值连城被剪成细碎布头的锦缎险些挂不住五官中挤出的温柔笑意,见过败家的,却没见过这么败的,竟将国库里难得一见的料子当做缝补用的布头,也算是皇恩浩荡,怎么任性就怎么来。薛沉璧嫌弃地挑了块和插屏上质地一模一样的白绢,心道含玉宫上下果然骄奢淫逸。
胭朱还不知薛沉璧心中腹诽,颇是尽职尽责地将大大小小的金针银针依次排开,金针银针交错,针尖上折射出的璨璨光泽晃得薛沉璧一阵头昏眼花,瑞玉身子娇弱不比旁人耐得住折腾,刺目的光线入眼便是一阵生疼,容庭见状从针线篓子里随手取过一块颜色深重的布料盖在针上,并指使胭朱道:“玉姑姑眼睛不大利索,你便替她将针线穿引了。”
胭朱心中疑惑,捻过一根纤长的丝线,比着针孔小心翼翼问:“既然姑姑眼睛不好,那便由奴婢代劳罢,奴婢原先在泽福宫里,太后就甚是喜欢奴婢的刺绣,奴婢的手法比起姑姑的虽然差了一些,但要复原这‘万里江山’也是不足为惧的……”
薛沉璧心花怒放,正要依言寒暄几句让胭朱代劳,容庭却不咸不淡咳了声,珠帘猛烈撞动间,一身轻软护甲的纪凌持剑破开宛若流云的珠玑闯进来,紧绷的神色仔仔细细将容庭从头到脚逡巡一番,半晌才松气,于是不由分说将胭朱拖走,胭朱尚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五大三粗的纪凌毫不犹豫架出去。
薛沉璧盯着雷厉风行的纪凌神色震惊不已,好半天才缓过来劲,竟不知该怎么开口,幽幽道:“……殿下,胭朱她拿着针线被纪统领拖去外面,奴婢有轻微的眼疾,这下怕是不能再穿针引线……”
不等她说完,面容冷肃的容庭竟放下笔,学着胭朱方才的模样略显生疏地将各色丝线一一穿在不同的针上,速度之快令薛沉璧叹为观止。
胭朱偷偷摸摸在珠帘外探头探脑瞧着暖阁内的动静,纪凌低头把玩手中寒光凛凛的佩剑,扬眉瞥向身边两眼放光的胭朱,语气颇为得意:“太后将你指给玉姑娘言下之意乃希望你多多撮合殿下与玉姑娘,殿下守着那方插屏多年,如今放下心中执念遂了太后的意愿已属不易,可你这小丫头竟杵在里面差点坏了他们二人好事……若被贞嬷嬷得知,仔细你又要被苛责。”
胭朱自知犯了回蠢,闷闷拉长声音道:“今日得统领大人提点,奴婢下回定牢记大人教诲……”
薛沉璧双手接过容庭递来的针线,她攥紧垂落在桌案的线,轻手轻脚接过乃是有意要避开他的指尖,也不知容庭是无意还是有意,握住针线的手指松了松,闪着银光的针从指缝里迅速坠落,薛沉璧生怕针尖刺到自己,忙捏住了线抬手上拽,不经意恰好触到容庭的手掌。
不似她从前料想过的如同他一般冰冷,容庭的掌心温热柔软,触碰到的那一瞬,指尖仿佛都染了丝热气,又恍惚置身于姹紫嫣红的花海,万花齐齐怒放,水天连成一色,春意盎然又盈满了勃勃生机。
薛沉璧心中突生烦躁,容庭也适时松开手掌,薛沉璧稳稳坐在琉璃凳上,细看起手中摔得支离破碎的插屏。
插屏上的白绢被扯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处绘有高阳的绢布颤巍巍挂在一角,她将方才寻来的几片碎步展开,正要拼接却发现插屏上的端倪。
白绢质地极有韧性,又是御赐之物,想来不应被鸡毛掸子随随便便毁了,而且细细辨认破损之处,倒像是被人先用匕首划至**分断裂,特意摆在博古架上,只待被人打落而破。
这等发现令薛沉璧眼皮一阵跳动,若是在含玉宫中同这扇屏风朝夕相处的原主瑞玉在此,也定能看出怪异之处,薛沉璧便也不担忧容庭疑心,于是面露迟疑询问:“这插屏……不是公主亲手所制?”
“南安侯数次来访,回回见了这插屏都免不了睹物思人自怨自艾,本宫便让下人收入库房中,为防万一,还令人照着绣了幅摆在宫里。”容庭饮了口茶,茶雾缭绕,他微垂的睫毛濡湿,面皮上丝毫没有被人窥探出隐秘之事的窘迫,反倒神态自若,举止从容,“既然玉姑姑瞧出来便将这破损的插屏扔了罢,重新再绣一幅新的即可。”
薛沉璧恨不能将手边的金针银针一股脑往容庭脸上戳,就凭她三脚猫的绣技勉强应付缝补有余,若要绣出一幅像样的活儿出来倒不如让她买通绣娘来的利落。
纪瑞玉乃太后的侄女,算来也是容庭的长辈,身份摆在那里,在含玉宫里本不需亲力亲为,可容庭笃定她不会将此事告知如今缠绵病榻的太后,竟厚着脸皮央她出手。
许是看出她的难处,容庭慢悠悠续道:“万里江山篇幅尚小,又较为稚嫩,玉姑姑心思灵巧定能不留一丝错漏模仿出来,本宫且候在含玉宫里等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薛沉璧咬牙应下,一连在房中待了好些天。
这些天,于含玉宫中而言并没有什么波动,然朝中之势千钧一发,魏国的刺客公然扮成侍卫的模样于大殿之上刺杀容熙,有眼尖的朝臣甚至认出,那被一剑封喉的魏国刺客正是长公主府府上一名臭名昭著的家奴,翌日,那揭发刺客面目的大臣被女眷发现横死家中。
胭朱奉容庭之命前来给茶饭不思的薛沉璧送饭食的时候,也将这消息告知给薛沉璧。
天气更冷了些,掐指一算距离过年不过十数日,浑身裹得厚实的胭朱从桌上拿起个杯盏,倒了杯热茶一口饮下,方才痛快道:“今日乃薛大人启程前往魏国之日,姑姑今儿个是没瞧见,那仪仗从宣安殿前开始数,都已经绵延至皇城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 7号请个假,八号正常更新哒
☆、第二十七章
薛沉璧被插屏折腾地身心俱疲,凭她的技艺,横竖怎么绣也不成样子,针脚稀疏歪斜,配色的丝线亦是一言难尽,对着光比对起原先的赝品来竟是半点没有优势。
薛沉璧眼巴巴瞧着胭朱从食盒里拿出几碟小菜,被那气味勾得口中生津,胃里隐隐作痛,算来她好些天都不曾正经用过饭食。
胭朱带来的菜蔬样式极为新鲜,且还不是眼下时宜的菜蔬,就是在骄奢淫逸的长公主府也难得一见,大抵是快马加鞭从南方运入肃京城中的。
魏国近年上贡的珍品都紧着给长公主府和姜皇后的凤栖殿,宫中嫔妃捞不到半点好处,对容璇和姜氏二人多有不满,因她们母族在朝中颇有地位,为了稳住朝纲抚慰她们,容熙近日倒时常往后宫里赏赐东西。
这几碟小菜虽量少不值得一提,却胜在眼下时节里物以稀为贵,故而甚是金贵。含玉宫的厨子乃洛州人士,洛州山清水秀之地,吃的也自然比肃京精致许多。一道道都摆成簇拥的花团,顶上用酱汁做淋头,方从含玉宫的小厨房里端出来,浇头上还冒着腾腾热气,胭朱又添上一副干净的碗筷。
薛沉璧放下手里的针线,坐到桌边拿起竹箸,竹箸上被刻刀刻出繁复花纹,纹路或阴火阳,细密的细纹依附在箸身上如同一株枝干盘虬的藤萝,指尖摩挲时便是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薛沉璧沉吟道:“今日是钦差大臣出使魏国之日?”
“可不是,陛下本想等过了年关再令薛大人动身前往,因前些日子陛下意外被魏人埋伏在宫中的魏国走狗公然行刺,虽然有南安侯和我们殿下的拼死救驾,不过殿下和南安侯都各自受了不轻的伤,南安侯还在床榻上躺了几天几夜,太医回宫禀报说若再晚救一步,南安侯只怕是……”其他宫女说起此事,一想到殿下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模样,未尝不是闻言色变,有的忍不住心中担忧畏惧,竟然掩面而泣,任凭左右的姐妹们怎么劝都止不住眼泪。
胭朱在泽福宫是太后最疼爱的宫女之一,自幼跟着太后目睹太多悲欢离合,世事无常。从南阳公主被人掳走,至陛下和长公主反目,再至太后遁入空门与世无争,经历大悲大喜人生起落,见的多了心里也就麻木得越厉害,殿下眼下被奸人所伤,含玉宫里哪个人不是暗中垂泪。而姑姑爱慕殿下之心日月可鉴,必定黯黯伤神,在含玉宫里数年,殿下对待姑姑态度虽然算不上冷淡可也绝不热络,不知他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明知殿下一颗心不系在她身上,姑姑仍兴致勃勃替殿下打理好一切,她瞧在眼里,怎能不心疼?
胭朱忍住心头忽然涌上的酸涩无奈,伏在薛沉璧膝头宽慰她道:“姑姑,你心中若苦就说出来罢,说出来定能好受些。殿下命姑姑修补公主的旧物已算是折辱,胭朱儿知晓姑姑永生铭记公主从前对您的恩情,不肯听胭朱儿的劝,可她终究是……人总要朝前看,便是求太后赐婚也无妨,总比姑姑这般委屈要好上许多……”
胭朱这一番肺腑之言令薛沉璧心弦微震,面前这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是和她前世在肃京中打马游街时一样的年纪,纯善而不知世事阴谋,跟在瑞玉身边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薛沉璧便自然而然将她当做妹妹看待。
胭朱这番话虽是对着真正的瑞玉而言,不忍其一步步陷入泥沼中无法自拔,直到最后关头才恍若大梦初醒,却依然搅动了薛沉璧满心的涟漪。
薛沉璧身处的暖阁是容庭特意命宫女打扫出的最好的一处,里面陈设均按着瑞玉的喜好而来,用度比对着郡主,她是听说过瑞玉少时曾经被南阳公主救过性命,佛龛上还奉着南阳公主一根双股金钗,说是日日为她祈福。
纪瑞玉究竟得不得容庭喜爱薛沉璧不知,可终归她身后还有太后的庇护,手里还握着胭朱的忠心。
反观她自己,年少时只管挥霍度日,疏远了师兄阿爹,连丫鬟生了贰心都不曾察觉,一头溺毙在容庭的漩涡里不可脱身,最后被囚于南安侯府的水牢里折磨到死。容庭清俊的面容在她脑海里浮浮沉沉,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从头到尾,他都不曾对她动过心,若不是父亲薛怀亲自去容熙那里求恩典,他又哪里会在人群中多瞧她一眼?
薛沉璧抚上小姑娘乌黑的发顶,疏疏朗朗笑开,眼底有流光无声飞舞,珠华烛光揉入眼中,瞳光低敛间熠熠生辉,荡起些微缱绻情绪,她好笑道:“大过年的,这般哭丧着脸做什么,莫说我不觉委屈,就是受了委屈必定求太后替我做主,绝不姑息养奸,便宜了旁人,你看这样可好?”
胭朱被她哄得破涕为笑,自觉自己太过多愁善感,心中羞恼不已。一边催促薛沉璧趁热用膳,一边转过身子忙掏出帕子整理好仪容,待眼眶周围的通红逐渐褪去才端正了脸。
门外忽然传来嬷嬷略显焦急却仍旧恭敬的呼唤:“玉姑姑可在阁中?”
胭朱起唇应了声后便开了红漆雕花轩门,来的是个看衣衫料子身份不低的二等嬷嬷,眉宇之间却缭绕着一抹一等掌宫嬷嬷才有的傲气。
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47
胭朱微不可察蹙起秀眉挡在门前询问那嬷嬷的来意,嬷嬷抚着衣褂的褶子,爱理不理道:“含玉宫里来了贵客,玉姑姑沏得一手好茶,殿下令奴婢来唤玉姑姑去正殿奉茶,顺便捎带上先前破损的插屏……”
胭朱有些为难:“嬷嬷您也知道,公主的物什非寻常之物,怎会这般快就能修缮完毕……”
那嬷嬷面容顿时凌厉,五官上似蒙了层灰蒙蒙的雾障,阴沉得瘆人,眼珠乜斜,丝毫未因她是太后之女的缘故而稍假辞色,反而探头探脑冲里面哎哟哟叫唤:“老身知道你家主子自认为是太后侄女便可指责我们这处不对,那处不是。今个儿殿下命你主子过去竟然几番推诿,届时老身禀明郡主,定让陛下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呸!”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长公主容璇在肃京里兴风作浪,她独女也不是什么善茬,连带着手底下的爪牙也肆无忌惮狗仗人势。姜鸢几次三番进宫意图勾引殿下便罢,如今竟然都将手伸进含玉宫里来离间殿下和姑姑二人,太后所言果然非虚,长公主府就没一个好货色!胭朱狠狠朝老嬷嬷啐了口,拍着轩门高声道:“太后替我们姑姑撑腰怎的?太后身体康健自然会替我主子谋划,依你这老嬷嬷之意,莫非是不愿太后病愈?”
老嬷嬷被个半大不小的丫头硬生生扣上个罪至斩首的罪名,一想到陛下手中那杀人如麻的京都卫心口就狠狠噎了噎,半晌思及此地无人窥听,姜氏一族如日中天才叉腰逞强道:“有郡主替我撑腰,说了又何妨?谁不知这天下快要姓‘姜’,太后不是陛下亲母更不是长公主的亲母,遁入空门后早就失势,届时我们长公主便是皇后,郡主便是公主,你这死丫头一早就将你充做官妓撵去魏国教坊!”说罢骂骂咧咧一路走远。
胭朱被气得几欲吐血,猛地摔门,见薛沉璧裹着插屏正要起身去正殿,嗓中隐隐带了哭腔,满目屈辱:“如今连含玉宫都是她姜鸢的!那个姜氏竟跋扈至此!”
薛沉璧收着东西慢悠悠瞟她一眼,“你怎知她不是被人挑拨来的?那嬷嬷行礼举止生疏,非宫中嬷嬷,一路却能畅通无阻进我这暖阁,必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殿下运筹帷幄自不会让姜氏的人任意混进来,我瞧那嬷嬷脸生,保不准还是恭仪郡主的侍从,别同这等杂碎置气,白白气坏了身子倒叫他们乐得合不拢嘴。”
胭朱听着薛沉璧的言辞反复思索,越发觉得在理,忍下恶气,揉揉鼻子跟着薛沉璧一同去了含玉宫正殿。
行过漫长的长廊回廊,再路过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方至正殿前。
正殿高门紧闭,守在一旁的纪凌扬眉冲薛沉璧笑笑算是见了礼,小太监眼色利索,脚底抹油欲进殿通禀。
殿门微微向两侧开启,便有两个身影跌跌撞撞从殿内迈出来,其中一个还险些被镶金门槛绊了一跤。
迈过门槛后的辛婉面色苍白如纸,被萍竹小心翼翼扶着才不至于摔跤,萍竹偶尔几次差点没扶住她,辛婉白着一张脸色厉内荏严词斥骂,萍竹虽唯唯诺诺,但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嘲讽鄙夷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辛婉衣袖上泼了半袖的茶水,碧色茶水浸透缎面上金线捻织的孔雀,将那原本璀璨夺目的衣袖糊成怪异的一团,连萍竹的鬓角上还沾有些许晶莹。
辛婉捂着臀部尚未长好的伤口,心中烦闷不堪,扭头剜了眼哼声道:“作怪的南安侯非要喝什么碧罗欢,还嫌弃本姑奶奶沏茶的手艺不好,本就是个刀尖舐血的瘸腿武夫,还真将自己当做风流倜傥的白衣雅客不成!要喝碧罗欢怎么不让他那女儿给他沏……瞧本小姐这记性,南阳公主早就被人牙子拐去深山老林,指不定此时正……”辛婉正要同萍竹搬弄几句是非,陡然却瞥见领着宫女候在殿前的薛沉璧,辨认须臾惊叫道:“纪瑞玉?”
☆、第二十八章
南安侯傅昀奉皇命回京尚不满一月,离京迁居洛州七年以来,肃京城中的景致早已焕然一新,再不复从前杨柳萋萋,早莺争鸣的喧嚣之景。古老的城墙被工匠修葺一新,松动的砖石被小心翼翼撤下来再换上新从砖窑里锻造出来的。皇城中每一处宫殿宅院都再也不似往年那般破败萧条,殿角飞檐,宏伟壮丽,玉宇亭格玲珑别致。
环绕皇城四周的护城河河水澹澹,皇城上方倒扣的苍茫穹顶碧蓝如洗,登上角楼放眼望去,飞鸟振翅高鸣,皇城尽头的叠翠远山和碧天连成一色,皆因有了新主子而变得一派欣欣向荣。
在南方停留太久,见过江南的绮丽婉转,见惯水乡的秀丽旖旎,傅昀几乎忘了肃京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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