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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斐重璃

    薛怀长叹了口气,指尖在桌面摩挲许久方道:“你且将信拿过来,我来看……”

    管家忙不迭将信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候在一旁偷偷瞅着薛怀的神色。

    薛怀慢慢将信翻开,轻薄纸页托在手中却似承着个千斤鼎,堵得他从指尖到心口都发麻发酸。薛怀脑海中浮现出幼时之景,劳作归来的薛耀任由年幼的薛怀骑在他脖子上欢喜地托着小薛怀满院子跑,再就是薛耀用着沾了泥土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最后是薛耀领着年轻貌美的张若芷冷眼看着下人将他上吊自杀的母亲拖走……连薛怀都不知晓他到底是对薛耀的想念比较多还是憎恨比较多。

    薛怀眉头紧锁着将一沓厚厚的信看完了,指头无力地松开,那沓纸张顿时就似羽毛轻飘飘地从他掌间滑落,铺了满桌。

    管家瞪大眼睛看着一片狼藉的紫檀桌面,惊得一个激灵道:“真是安和县里出事了?”

    薛怀攥着纸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本平整的纸张被他攥成一团,管家连忙阻止:“老爷,这可使不得……到底是讣告……”

    薛怀无力瘫在椅背上:“哪里是什么讣告?只是他的幼子如今进京秋试苦在帝都里无人投奔依靠,听人说我已在京城做了官这才想起我这个儿子的存在……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画外音:“一大波薛家人渣即将来袭……”

    薛沉璧:“……什么鬼?”

    画外音:“这下就看你的了,干得好有大奖!”

    薛沉璧:“虐渣?放着我来,看我不虐死他们!”

    ☆、第十三章 多有不顺

    近日,薛怀受了不少打击。

    自从阿璧夭折后薛怀便觉诸事不顺,先是跟自己打打闹闹多年的妻子忽然就对自己冷淡了,成天躲着自己,有时薛怀兴致勃勃地邀辛兰赏月,她也只是借口身子不适,推脱不来。辛兰不喜他的亲近,就是连房门也不让进,害得薛怀只得夜夜抱着被子去书房睡。然后是陛下听了姜皇后的耳旁风说是要办什么宫宴,凡是四品以上的朝臣皆要携家眷赴宴。薛怀辛酸且孤苦地想,就辛兰近日以来那不咸不淡目中无人的态度,恐怕就是他跪下来求她去都未必舍得跟着他去。最后不顺的就是薛怀收到了安和县的家书。

    说是家书其实也并不算家书,薛怀掰着指头算了一算,自他离家至今以来已是过了二十年,在外漂泊的日子比在家中的日子还要长。薛怀十五岁那年没了娘亲后他便孤身一人来京,终是风霜为餐四海为家。然而自从娶了辛兰有了女儿阿璧,薛怀觉得有妻女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而那个安和县里的薛家却只是一个空壳罢了,偶尔回想起来只觉心寒可笑。

    薛怀初初以为安和县隔了万水千山难得托人送了封信来大抵是薛耀患了恶疾性命危在旦夕,怕是撑不了多久。此番捎信过来是想着这么多年确然对不住他这个长子,希望能在弥留之际见他一面,谁知他下了很大决心说服自己回去看上一眼,勉勉强强将信拆了才知这一切都是他中了魔障后的冥想。

    捎信的是自安和县来京城寻亲的一户人家,信上白纸黑字言几月后便是秋试,薛耀那三岁便能读诗写诗、比薛怀幼时还聪颖、料及以后定会比薛怀还要有出息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薛忖已是收拾完毕了就待这阵子三伏热天过去后就上京来投奔薛怀。

    薛怀怒极反笑,这哪里是捎信人说的什么言辞恳切的家书,分明只是知会他一声的家令。

    薛怀心中虽气,然而之前被薛沉璧多番提点后心中也有了几番计较。薛忖如今人也快要上路,就是薛怀想派人去拦也是拦不住,且若是这般做定会让朝中政敌们看他薛家的笑话,指责他忘恩负义,背叛嫡亲。落人口实这一事实在不好,薛怀又想到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妹还在安和县,也算是薛耀和张若芷他们拉扯大的,就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忍一忍也不要紧,就是苦了妻子辛兰。

    薛怀怕辛兰生气痼疾又会复发,决心还是过些日子等他们夫妻关系缓和了再说,也嘱咐管家仔细千万别说漏了嘴,管家一听老爷吩咐便不敢懈怠,信誓旦旦地指天发誓保证自己绝不说给夫人听。薛怀本以为这事就要告一段落,结果谁知第二日大清早薛府的大门就被人用力敲开,睡眼惺忪的小厮将外衫胡乱套上揉着眼睛晃到门边叽里咕噜喊:“这大清早的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在这砸门啊?到底晓不晓得这是什么时辰什么地方啊?”

    外面的人也不应声,敲门的手在听了小厮的吵嚷后略微顿了一顿,而后更疯狂地砸了起来,隔着厚厚的府门小厮都能感觉到府门压制不住的震颤,手一靠上去都被震得发麻发酸,那门声越砸越响,小厮猛地清醒。

    小厮抽了门闩板着脸费力地将府门开了一条缝,蔑然望向门外道:“你谁啊?”

    门外站了个个头极高极壮实的男人,男人身穿粗布上裳麻布黑裤,宽硕的腰间还缠了根束带。男人满脸横肉皮肤黝黑,还赤着胳膊,那张脸油腻滑亮,在锅里打个滚连油都不用添就能去炒菜了。男子直勾勾地看着小厮,眼中凶相毕露恶狠狠道:“你小子敢不开老子的门,安和县都没人敢这样对老子,叫你们薛老爷快些出来,老子要好好同他说说!”

    小厮颇嫌弃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心道如今京城里住的达官贵人海了去了也没见有这么称呼的,寻常都是加上姓氏唤一声“大人”抑或是敬称对方官职。小厮头一次遇到这种穿着这般暴露不知礼且一大早就没好气上门要人的粗人,还口口声声的“老子”,真是粗野!

    小厮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们大人不见你!”语罢就要关门谢客,然而小厮实在是低估了横肉男子的力气,横肉男子一只手将朱红的门用力一撑,一只手猛地拧住小厮的衣领只微微一捏,那衣领登时便成了松垮的破布,没精打采地耷拉在颈间。

    男子对着小厮的脸猛哈了一口粗气,眼睛瞪如铜铃一般大小抬高了嗓音怒喝:“叫你们家老爷出来,不然老子拧断你的脖子!”

    小厮被男子使力扔在地上,瞪大眼睛迷茫地看了男子半晌,而后双手揪着衣领屁滚尿流就往府里跑,连门也忘了关,一边撒丫子狂跑一边呼号:“杀人啦!杀人啦!”

    薛沉璧本来睡得正踏实,却被屋外一阵骚动声弄醒。她自重生以来便睡眠浅了许多,寻常风吹草动也能叫她一个时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想来是上辈子被姜鸢反复折磨后落下的病根子。她睁开眼蹙眉看问一旁侍立的凝露,凝露是凝香的姐姐,是薛沉璧娘亲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而凝香则是娘亲特意指到她房里照顾她同她作伴的。如今她的身体死了,凝香也就被她遣回了娘亲房里。上辈子的凝香拼死掩护她连夜逃出薛府,而凝香她自己却跟着薛家人在行刑台上一起去了,死的时候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薛沉璧上辈子对凝香算不上多亲厚,却不料她那样忠心耿耿,被姜鸢关在黑屋子里虐待数日还奄奄一息求着姜鸢放过薛怀放过薛府。薛沉璧前世亏欠凝香良多只想着这辈子能够尽自己一切努力好好补偿她。

    凝露靠在床边见薛沉璧醒来欲扶她起床,而薛沉璧的眸子却幽幽定在她脸上,那目光幽远绵长似透过她看过了万水千山,轮转世事无常,人生苦短,中间夹杂的情绪复杂难懂,凝露看了却莫名觉得悲凉,薛沉璧目光悠悠流转最后又凝于一处,看着凝香道:“外头这般吵闹可是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即将出现……

    ☆、第十四章 安和纪事(一)

    凝露也将醒未久,只听见府中尤其吵闹,发生了什么亦是不知。

    薛府并不奢美宽阔,薛怀做个四品小官也没有什么资格能够得容熙的恩准开辟新府。但容熙对薛怀倒是“关怀备至”,从专门在暗中监察百官的京都卫处得知薛怀无处可住,当下就喟叹不已,叹一介新科状元乃国之栋梁怎可风餐露宿,便令左右引薛怀去往先帝在世时曾经在京城置下的一处行宫。

    说是行宫反而太过夸夸其谈,待薛怀去瞧了才知只是一座寻常别苑。白墙黛瓦,玉阁小亭,荷花池里菡萏开得正浓,院中杨柳依依,既不会太过铺张也不会寒酸,住下很是合适。然而在听闻这雅致小苑乃是先帝在京城里的行宫之后,薛怀身子一晃差点跪下,京都卫眼明手快一把扶住薛怀,半蒙着黑布的脸上一双锐利眼睛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陛下对大人可真是青眼有加,薛大人可要记住这恩宠……”

    薛府建在先帝别苑的旧址上,因此占地也就小。前院里的那一番闹腾声音已是不小,传到薛沉璧娘亲房中时也毫无阻碍,薛沉璧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凝露的服侍下起了床,凝露一一服侍她漱口,洗脸和净手,最后扶着她坐在了铜镜前。薛沉璧娘亲的这块铜镜是她嫁过来时带来的嫁妆,也算是辛兰唯一像样的东西。平滑如水的镜面上完好无缺,就是连一丝划痕也没有。铜镜四周用玉镶嵌,一碰便触手生温,听说还是大魏那边流过来的物什。

    大魏的奇珍异宝极多,薛沉璧上辈子还是丞相府小姐的时候就见过几匹大魏织娘制出的大魏绫罗。那绫罗通体发红,中间以压绣之法绣入各式金花,轻轻抖开就仿佛有零星星宿之光自绫罗上飘落下来,滚落一地的细碎珠玑。大魏使臣甫将其拿出来就惊艳了大周诸人。那轻薄的一层纱罗远远瞧过去就像是一团柔媚朦胧的烟雾,穿于身上行走在夜里还能散出点点斑斑的珠光。当时大魏使臣在宫宴上进献了此宝,那场宫宴的用意是为了恭贺南安侯历尽千辛万苦终寻回失散多年的独女南阳公主。一身公主华服的姜鸢承了此绫罗,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绫罗滑凉的织面,织面金光隐隐,似有簌簌珠光自她指尖沁出,那沁出的珠光又渐渐散入金红绫罗中衬得姜鸢的手腕洁白细腻如玉。

    料想这铜镜也是添进去了什么稀罕东西才这般崭新如初,薛沉璧望着镜里久违的娘亲面容,伸出手隔着一层冰凉的镜面细细抚摸镜中人素白秀雅的脸庞,眷恋地回忆起娘亲过往的音容笑貌,顿觉时光荏苒。她对身后凝露道:“梳个寻常发髻就好,天热,太繁复了容易出汗。”

    凝露把薛沉璧的发丝挽上去,手在盛放首饰的小匣中游移半晌选中了一支兰花簪,凝香拈了发簪抿唇对薛沉璧打趣道:“要凝露来说,这簪花的事若让凝露来代劳,那可真是凝露僭越了……”

    薛沉璧垂眼把玩着桌上一盒胭脂,嗅了嗅胭脂淡淡的幽香漫不经心问:“那该是谁来做?”

    “要凝露来说呀,”凝露将簪子仔仔细细对着铜镜比了比位置后轻轻插入她发间,眉眼弯弯道:“既然是夫人,那这画眉簪花的活儿应该由老爷来做啊……”

    薛沉璧摔了手中胭脂:“……”要是让老爹来给她画眉她宁可脸上压根就没长眉毛!

    薛沉璧站起来一把掐住凝露水嫩的脸颊悲愤怒喝:“你这颠倒是非伦常的死丫头,看本姑奶奶不撕了你的嘴!”

    凝露被她掐得发痒,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便笑得直不起腰来连连躲着她的恶手,口中不住地求饶:“哎哟我的兰祖宗,您快饶了凝露吧!”

    薛沉璧卯足了劲去掐:“你这丫头还乱不乱说话,再乱说我就封了你的口!”

    两主仆在屋内正闹得欢快,从梳妆台前一路闹到了塌上缠成一团。薛沉璧正要扭凝露手腕子却蓦地听见仆妇提高了嗓门在外急道:“夫人现下可是醒了?老爷在前院出事了!您可得快些去瞧瞧!”

    薛沉璧一听,想到方才听见的骚乱声二话不说就跳下床穿好了鞋子扑到门边,凝露也觉事情不妙跟着薛沉壁急急忙忙就要前往前院。




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6
    待薛沉璧赶到前屋,正赶上他们闹得将将消停。薛怀坐在正上方撑着额角,眼神倦怠疲惫,身上被泼了一身的茶水,连地上都是茶盏碎片。

    薛沉璧眼角一紧,“阿爹”二字差点又要脱口而出,她稳住心神,令下人将茶盏收拾了这才发觉下人们多多少少也都受了些伤。

    薛沉璧心中已有几分计较,抬眼看向薛怀:“这是出了何事?”还未等薛怀开口回答,一个粗鲁的男声就自她后面倏地炸开:“小娘子,你却又是薛府上的哪个?”

    薛沉璧下意识朝前边一躲,面色却陡然沉了下来。她这一躲很是利索,叫那意欲凑过来的粗野男人生生扑了个空,男子脚步一踉跄,便又喝骂起来:“老子称你一句‘小娘子’算是抬举你这等给人作妾的下作贱人了!给你不要脸竟还敢害得老子跌跤,你是活腻了不成!”

    薛怀见自家媳妇快要被人捉住,拍案勃然大怒:“李大壮你放肆!”薛怀情急之中从地上捡了块碎瓷片就要去扎粗野男人。

    容庭爱舞剑,薛沉璧前世为了能得容庭青眼特意去求薛怀给她请剑师学习剑法,然而她的身体姿态和脑中招式怎么都对不上,练过几年明明脑子里想着要出的是第三式,然而身体却只能使出第二式半,学到后面也就是起了些强身健体的功效而已,薛沉璧最后终是放弃了。

    剑法重在以巧力制敌,以有序解无章,薛沉璧这等三脚猫功夫对付一个只会出蛮力的粗野鄙人还是绰绰有余。她脚足尖轻点地,身子向一旁轻踏出半步,左脚伸到那男子脚边微微一扫,男子猝不及防被薛沉璧摆了一道顿时扑在了地上。薛怀手中的瓷片正正地戳中了男人后颈,男人痛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薛沉璧活动了一把手脚质问薛怀:“这人是谁?”

    薛怀方才只顾着扎人,也没注意薛沉璧的小动作,见男子晕在地上人事不省就烦闷地挥了挥手,令管家带着人将他拖走绑到柴房里。

    薛怀抬头却对上薛沉璧沉静幽深的眼睛,他扯了薛沉璧衣角软了口气道:“阿兰……这事我本要与你说,但见着你身体不好便不敢说出来让你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薛沉璧:“老爹你离我远一点……”

    ☆、第十五章 安和纪事(二)

    薛怀道:“安和县里来了信,说是我幼弟薛忖要来我们这里借住,那男人就是替他来捎信的李大壮。”

    “安和……县?”薛沉璧一听是安和县的薛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忍住怒火耐住性子再问了一遍道:“可是安和县的薛家?”

    薛怀:“……是。”

    薛沉璧一想到安和县自己祖父家那群人简直要吐血三升。她心里略微滚过一轮,算到前世大约就是这个时候,有个从安和县里来的自称是薛耀大舅子的人曾经到府上大吵大闹过,将府中上下闹得鸡飞狗跳,这事当时传遍了整个帝都,就是薛怀上朝的时辰里都免不了被同僚和容熙调笑几番。她那时还年幼,个中经过已经记得并不清楚,只模模糊糊想起那个闹场子的粗人就是那个送信的,且那段时日薛沉璧的娘亲被这人气得不轻,最后卧了好些天的床。

    然而这场闹剧折腾一番到这里却并没有结束,最让薛沉璧咬牙切齿的事还在后面。薛耀大舅子来闹过后安和县里确然是来了人,确然也是薛忖,虽说薛怀对安和县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可不妨碍别人厚着脸皮上门叨扰,薛忖在薛府里一待就是数月。

    薛忖秋试的皇榜下来后,这一条街均是万人空巷,薛怀到底是个做哥哥的,想着薛忖出门看榜不易,就差了府中小厮前去打探情况。薛忖不安地在薛府门前来来回回走了许久终于候到小厮发了疯般地跑回来,薛忖不等小厮前去寻薛怀就一把扯住他:“结果怎么样了?”

    小厮胳膊被他拽得生疼,龇牙咧嘴:“忖老爷你且放开我。”

    薛忖自小就被张若芷教养地偏执认死理,顿时就不依不饶,死命扯着小厮:“你同我说了我才放你走!”

    小厮心中暗骂薛忖不知好歹不守礼节,却也知晓这小地方来的祖宗惹不起,赔了笑脸道:“恭喜忖老爷贺喜忖老爷,如今陛下放榜,忖老爷中了第三名探花,真不愧是我们老爷的弟弟,也生得这般聪明。”

    张若芷从薛忖一出生就告诫薛忖,他大哥薛怀在十五岁那年就离开了安和县去了京都闯荡,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去,也不知是死是活。薛耀偶尔提起这个儿子时气得骂遍了辛家列祖列宗,张若芷反复叮嘱薛忖可不能学薛怀这般不学无术,切要记熟圣贤之书,替薛家光耀门楣。

    薛忖也就时时将母亲张若芷的教诲铭记于心,就算其他的兄弟姐妹们绕在他书桌前闹来闹去,他也能做到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听闻薛怀高中状元,官拜四品礼部侍郎时,向来淡定的薛忖在这一刻却不淡定了。掌中沾了浓墨的毛笔一撇,将桌上的白纸划出一道刺目的污迹,薛忖手忙脚乱地将毛笔放回至笔架上,而宽大袖摆却勾住了砚台,袖口只轻轻一带便让乌黑浓稠的墨汁流了满桌。

    薛忖看着桌上蔓延开的墨汁脸色晦暗不明,他瞧了半晌拂袖去了薛耀房中。薛耀正躺在新纳的小妾怀中惬意地吃着小妾剥入他口中的果仁,薛忖见怪不怪敛衽行礼道:“忖欲赴京赶考,望父亲大人准许。”

    薛耀眯着眼睛卧在小妾香软怀中,想起自己那多年未曾谋面的大儿子,似乎如今他也是个贵人了便道:“也好,能去京城里同你兄长作伴也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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