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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斐重璃

    宫女见皇后娘娘的性命危在旦夕惊慌失措地尖叫:“娘娘!快救娘娘!”

    侍卫见情况紧急,拔了剑就要去制住那疯马,步撵被马一脚踢翻,侍卫眼疾手快斩了缰绳,宫女们立即去扶姜皇后出来,然而担惊受怕的姜皇后早已失去了知觉昏死过去。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马匹发了狂般冲向一旁围观的薛沉璧,薛沉璧握着步摇愣愣地看着马匹狂奔过来,她看着那高高扬起的马蹄,身子蓦地僵硬,任凭她如何想逃开都被疯马的气势压得迈不开步子。凝香见此咬着牙张开双臂扑到马匹面前,明明害怕地瑟瑟发抖却强打精神:“你这疯马快走开!”

    疯马赤红的眼珠死死盯住薛沉璧,轻松一跳越过凝香后就要朝薛沉璧的脑袋踹下去,薛沉璧嘴唇发白面色暗青,闭了眼睛准备赴死。在那生死存亡的一刹那却有一双淡紫的衣袖自她眼前一晃而过,宽袍帛带的男子仿佛自天上来,淡紫的衣摆上云纹隐隐,五官是烈火都烧不化的深邃分明,策马而过的青年弯下身子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怀中,耳边风声啸啸,身下马匹生风,他眉目如画,容颜如刻,弯了温润的唇角,眼中笑意淡淡:“姑娘生的这样玉骨玲珑,被马儿无情冲撞可就是罪过了……”

    薛沉璧依偎在他怀中忘记了一切,忘了她姓甚名谁,眼中这一刻留下的是青年环抱着她时淡如春蔼的笑,笑意明朗如清风眩晕得她睁不开眼。

    他们二人纠缠三年,薛沉璧终于知晓她不过是容庭用以拖延容熙指婚,以便和南阳公主姜鸢双宿双飞的一颗棋子罢了,容庭连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曾给予过她。

    如今细细品味起来,那一幕如梦似幻拢住她的心的英雄救美戏码约莫也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折子戏,戏中的傀儡是她,丑角也是她。

    可是这辈子,无论容庭意下如何,她薛沉璧再也不会入局了。

    宫中凡是遇见年轻男子,还身穿云纹衣衫腰配玉佩,不是王爷便是皇子。容熙登基后便以雷霆手段捏造了各种谋反证据陷害他一众兄弟们下地府,只剩下了一个身有残疾的南安侯。因此大周皇宫里遇见手脚健全的贵人只可能是容熙那些个儿子们。

    在渣男容庭意味不明的眸光中,薛沉璧忍住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不疾不徐行至他面前,深深敛袖行礼:“臣妇见过殿下,臣妇跟着老爷进宫赴宴不曾想迷了路,但求殿下替臣妇一指,臣妇定感激不尽……”薛沉璧上辈子被容庭利用到死,想着这辈子回敬一番也是礼尚往来,情理之中。

    容庭性子淡漠,在大周姑娘们的眼中便是个“冷美人”,就是见着容熙也不会热络,我行我素是个任性的皇子。薛沉璧估摸着他面无表情替她指了路后就会离开,想到此处,她弯了眼睛,姿态越发恭敬。

    容庭低头瞥了眼身前的臣子家眷,仰头望向头顶开得正旺的合欢花:“今年的合欢花开得前所未有的好,夫人说是不是?”

    薛沉璧:“……”我了个擦,你这渣男怎么不按套路出手啊!她有求于容庭,深知人□□理,抬头装模作样看了合欢花半天,瞅着那稀疏的花骨朵睁着眼说瞎话:“殿下所言甚是,今年的花果然好看,殿下慧眼识珠。”

    容庭抬手拈过一枚花枝,合欢花簌簌落下,飘了他满手。他垂眼瞧着手心的花朵,匀称手指轻轻逗弄了会儿,嗓音缱绻带了点鼻音:“是人比花娇。”

    此番话暗示薛沉璧比合欢花更加娇艳已算调戏,薛沉璧心道容庭你个死渣男还真是荤素不忌,连臣子的夫人也敢勾搭,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这般不要脸,上辈子本小姐真是瞎了眼看上你。她忍住怒气缓缓笑开,虚与委蛇道:“合欢花怎极得上殿下的风姿?”

    容庭淡淡“嗯”了,薛沉璧眼见他启唇又要说些什么,不想再同他纠缠正要走开,却听见凝露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夫人,你怎的往这里跑?”

    凝露顺着薛沉璧的方向扭头见着高大花树下站了个风姿翩然,紫衣冠带的贵人。贵人身姿挺拔,衣衫轻缓俊美不似凡人,凝露当下就觉得头有点晕。

    容庭见着有人来目光陡然冷了下去,方才薛沉璧瞧在眼里的骚包风尘气顿时无影无踪,举手投足间气势凌厉漠然。

    “本宫领着夫人走出去,宫中景致繁丽幽深,夫人切莫再迷路了。”见着薛怀也走过来,容庭不再多言,冷淡神色叫薛沉璧觉得顺眼许多,薛沉璧神清气爽答谢:“有劳殿下。”

    薛怀在宫里来去无数次,小到容熙身边的近侍大到容熙那几个受宠的妃嫔都一一眼熟,更何况还是容熙最为看重的儿子,薛怀惊诧道:“二殿下”

    容庭波澜不惊地瞥了薛怀一眼,放下手中花枝茶盏独自走在前方:“薛大人可别误了时辰。”

    薛沉璧跟在容庭身后一言不发,凝露还是头一次见皇宫里的贵人,心中惶惶不安也顾不上说话。薛怀知这二皇子不喜同他人过于亲近也识相地闭了口,多人同行的场面却冷场得令人叹为观止。

    冤家路窄遇见自己的仇人,薛沉璧觉得这一段路极是难熬。她的眼珠牢牢盯住容庭沉稳的步伐,步伐不徐不疾,似乎还带了点闲散的意味。薛沉璧暗恨地走了许久,从第一只羊默数到第一千零一只终于等到容庭驻足开口:“走过这条路便可见宣阳宫,本宫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了。”

    薛怀和凝露再三拜谢,薛沉璧却没什么兴致再同他多言,容庭背了身从薛沉璧身边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用那低沉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畔道:“你是我的皇后,永远都是。”

    薛沉璧浑身犹如被雷劈中,她惊恐地盯着容庭的侧脸,这大白天的特么是撞鬼么!是不是这渣男奶水没喝够跑来她这里犯傻了啊!

    薛沉璧的神志被容庭震得晕晕乎乎,神游一般地被薛怀和凝露带去了宣阳殿,又晕晕乎乎同一众女眷寒暄,她茫然看着女眷们脸上的笑意,却想不起来自己方才说起了什么。

    凝露偷偷拽了她的衣袖提点:“夫人与这些长舌妇说话最要当心点,这些黄脸婆自己没本事压住家中小妾就要来给夫人下套,夫人可别被她们占了便宜。”薛沉璧听凝露一番话心中略略有底,她挂上滴水不漏的笑容一一回应那些大臣家的女眷,心里对娘亲的同情又是更进一分。

    酒过一遭,跪拜了容熙,几位皇子公主都见了,薛沉璧也已有几分醉意。她掌中的酒盏被她不经意间晃得一顿,泼出了几滴酒水。

    处在仇人之中,必须比他们更加清醒,才能免为变成鱼肉。薛沉璧果决地将酒杯放下,决心借着尿遁的由头出去清醒清醒。

    方要离席,薛沉璧却听铿锵有力的乐声顿止,乐师指尖几次轮转,琴弦微颤,再流泻而出的是哀怨婉转的闺怨曲子,她皱了眉,抬眼见一宫装女子踏着绫罗轻舞而来,眉尾一点殷红,仪态万千做飞天状,笑容明艳全不似当年给薛沉璧上酷刑时的那般狠厉毒辣。

    这是姜鸢,少女的姜鸢。

    ☆、第十九章 惨遭毒手

    薛沉璧猝然清醒了大半,颊上因醉酒而生出的红晕也渐渐消退,她的眼神几番闪烁后瞬间明亮。

    上辈子用尽心机折磨她羞辱她的仇人,即便如今是这样一番人畜无害的模样她也忘不了她从前的心狠手辣。明明进入了娘亲的身体中,薛沉璧却觉得似乎还是缩在自己残破的躯壳里,背上被刀隔开的伤痕、被鞭子抽开的血肉似在这一刻又重新开始痉挛。

    薛沉璧隐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攥了攥,手掌按住酒案的边缘稳住微颤的身形。她隔着女眷们望去,殿中的姑娘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嘴角笑意深深,柔婉的眸子里倒映出屋梁上垂悬琉璃宫灯,淡淡光亮在她瞳孔中烧得灼灼,衬着她眉尾那一点似血的红痣,迷离恍惚得叫人如坠幽梦,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却生得这样娇媚,这样撩人。

    姜鸢的足步愈跳愈急,身姿愈旋愈是凄婉,小小的足敛在灿如艳霞的红裙下只露出一点精致足尖,玉足在绫罗绸缎上蜻蜓点水般袅袅起舞,裙角散开,衣带飘飘,柔艳不可方物。

    乐音渐止,姜鸢收舞盈盈一拜,衣裙委地,她朝高坐于上方的容熙行了个跪拜大礼,而后翘了唇角对着容熙身旁妆容端庄的姜皇后道:“阿鸢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身体安泰,福运绵长。”

    姜皇后听了欣慰笑骂:“你这死丫头怎生今日见起外来了?从前也没见你这般油腔滑调,真是姑娘家年纪大了也就拿捏不住了。”

    姜鸢止不住笑:“我的皇后姑姑,惯会取笑阿鸢。”

    薛沉璧想起姜鸢上辈子一开始的身份是鄂邑郡主,她的养母是容熙最小的胞妹,养父则是姜丞相,除去上头容熙的诸位公主们和南安侯府的南阳公主,大周就数她在女子中身份最为贵重。后来姜家被抄斩,她因身上淌着皇室血脉被容熙留下,容熙自觉对不住亲妹妹便给了她们母女二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希望能够以此弥补,在得知长公主爱慕上薛怀后,容熙大笔一挥,降旨,赐婚。

    任薛怀如何苦苦哀求,容熙仍是毫不动摇,听闻薛怀家中早已有糟糠之妻,容熙立即封了辛兰为诰命夫人,又下旨令长公主以平妻身份入薛府,与辛兰平起平坐。未几,辛兰郁郁而终,长公主成功上位成为薛府正室夫人。后来的机缘巧合下南安侯与姜鸢相认,姜鸢脱了鄂邑郡主的身份成了南安侯独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阳公主傅凰歌。

    薛沉璧在心底里又是一声蔑笑,帝王就是帝王,想怎么玩弄天下就怎么玩弄,被玩弄的人还不能反驳抗议,却应感恩戴德三拜九叩,这等道理真是可笑之至!

    姜鸢享受了一世的富贵安康,从郡主到公主,受众人敬仰拥戴。然而薛沉璧却想不透她一个南阳公主怎会跑到姜府,还成了长公主的郡主。上辈子的薛沉璧也没听说什么传言,只有几个异想天开的说书人说姜鸢是“李代桃僵”,因没有什么证据,此事的真相最终仍是扑朔迷离。薛沉璧的预感一向灵敏,姜鸢身世多变,她隐隐觉得这其中关节另有隐情。

    以薛沉璧的经验看来,有姜鸢的地方就必有容庭,然而直至酒宴将止,诸人酩酊大醉,薛沉璧眼角余光一直暗暗注视殿门都未见容庭入席。

    事出无常必有妖,薛沉璧暗忖中瞥见姜鸢嘱咐了宫女几声便意欲悄悄离席,心中一凛也要跟出去瞧上一番。

    薛沉璧拍了拍凝露耳语道:“我且出去解个手,不过片刻就会回来,你先替我应付着。”

    凝露忧心忡忡:“夫人身子不利索还是让凝露陪着您吧?”

    “咳咳,”薛沉璧掩了掩唇,“这等事还是我一人去便好,”她见着姜鸢快要消失,推开凝露道:“你先替我兜着,我速速就回。”

    薛沉璧跟着姜鸢一路穿梭茂密幽静的树林,穿过假山流水,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到了何处,只见姜鸢停在一处半旧宫殿前。

    不远处姜鸢纤细窈窕的身影在婆娑树荫里影影绰绰,看得不太明晰,姜鸢娉婷立在陈旧的屋檐前,手里挽了个宫灯,来来回回踱着碎步似是在等着什么人。薛沉璧甚是惊叹,不愧是一对渣男贱女,连幽会的场所都挑得这样暧昧,年纪轻轻的就知晓怎么暗通款曲,这两人简直是要上天啊!

    薛沉璧趴在墙根边一动不动地听着墙角,树影一阵剧烈摇动后有人踏过绿叶青草缓缓而来,薛沉璧忙伸了头去看,飞叶落花间一袭黑衣的人缓缓朝着姜鸢走去,又在她面前停下。姜鸢身量只能够到他的胸下,由此可见男子已然成年并不是容庭。

    薛沉璧越发觉得这事诡异,凝神寻思又见那黑衣男子弯腰在姜鸢眉尾的红痣印上一个吻,一个带着些许寒意的吻,冷得薛沉璧不经意间就是一个寒战。

    男子抚上她的头,如同抚着一件心爱的玩物,指尖温柔不足阴森有余,嗓音嘶哑道:“将南安侯府和薛家的人弄死后,你就回去吧……”

    薛沉璧不可思议地死死捂住嘴,她张了口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呆若木鸡地看着依偎在黑衣男子胸口的姜鸢,脑中一片空白。

    薛沉璧想了一辈子都想不到姜鸢前世想弄死她的理由不是因为她嫉恨她,只是因为薛沉璧是薛府人。而南安侯府……姜鸢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竟要毁了她最开始的家和一个如今看来同她没有半分恩怨的薛家,她到底在干什么

    薛沉璧失魂落魄看着屋檐下的那对男女,太阳穴处晕眩发麻。姜鸢吹灭了宫灯,双膝一弯重重跪倒在地:“殿下,我恳求你放姜家一码,只要放过姜家就好……”

    男子低头道了句模糊的话,薛沉璧正要上前一步听的更仔细些,却感觉脖间一阵剧痛。

    她挣扎着垂下眼睛却见一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手死死掐住她的颈子。嗓子里挤出几个破碎音调,薛沉璧奋力扭过头看着身后的凶手无奈却被人箍得更紧,她被箍在凶手的怀中渐渐感受意识的流失。她竭力将那双手掰下来,那人却死死捏住了她的喉咙,十指修长像一根不知不觉就缠上她脖颈的藤蔓,在她锁骨上游移烧灼,难受得她再不能呼吸。

    薛沉璧感觉胸腔里涌出一股腥甜的水,喉咙被灼得剧痛难忍。薛沉璧看着不远处的二人泪眼朦胧,颈间微带薄茧的手所及之处仿佛都燎起阵阵烈火,那烈火一点点蚕食薛沉璧的意识,最后一刻,喉骨碎裂,她只能感觉,这个要掐死她的人,是个男人。




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8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写阿璧被人掐的时候为了更加写实,我伸手掐了一把自己脖子……我去,我的喉咙啊……

    友情提示:专业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第一章 幽棺女鬼

    入夜里,弦月明明灭灭晃过几轮,素白的月亮隐在张牙舞爪的乌云后惨白且瘆人。平地里蓦然卷起一股邪风,后山上茂密幽深的灌木在乌云的黑影里受惊地剧烈摇摆起来,一时间茫茫夜幕中飞沙走石,几点零星火焰被妖风撩拨地摇摇晃晃,像一簇半坠不坠的血花颤颤挂在林间,乍然一瞧过去,还以为是鬼怪的地火。

    幽深的杂草里猝然窜出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人影身着麻衣布鞋,跑在前面的人手里还挑了个给死人送葬用的白纸灯笼,上面用鸡血涂了几个诡谲的字符。

    被凄惨月光笼罩的鸡血符不偏不倚映入了那磨磨蹭蹭跟在后面的人影眼中,顿时一阵“乒乒乓乓”铁具掉落的声音响彻在荒凉的山里,吓得前面挑着白灯笼的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李大壮拧了眉头死死瞪住后面胆小怕事的朱二怒喝:“你他妈突然叫给老子找死啊?”

    朱二使劲捂着眼睛,嘴唇白得跟那灯笼有的一拼,他僵直了身子抖得如同树林里的窸窣叶子,哭嚎道:“李大爷,小可真的不敢去……您就行行好,放小可走吧……”

    李大壮二话不说对着朱二的头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抽得朱二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李大壮揪住朱二的衣领朝他翻眼一瞪:“老子都他妈的上来了,你又叫老子下去,你他奶奶的在逗老子?”

    李大壮大如铜铃的眼睛凑到朱二眼前恶狠狠翻了个白眼,朱二看着那沾了惨白月色的茭白眼珠子两眼发直,方才捡回来的魂又被吸掉了三分,朱二被吓得几欲昏过去,一个激灵寻思面前这人是个难伺候的祖宗,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淤血大着舌头含泪点头:“小可依大爷就是……”

    李大壮等得极是不耐烦,将朱二用力惯在地上提了灯笼就往上走,麻布衣衫摩擦过两侧杂草,杂草飘飘荡荡半晌,细长的须子幽幽打着旋,犹如夜里出来招魂的鬼魅,朱二一看又是被吓地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爬起来慌忙追上李大壮,扛着铁锄头铁犁就是一顿疯跑。

    李大壮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极是用心,朱二缩在后头嘀嘀咕咕:“小可虽然干的是给死人做寿衣的行当,赚的虽然也是死人钱,但是这还是头一回上山亲自来扒死人的坟哩!”

    李大壮在树荫里缓缓穿梭莫名感觉瘆得慌,便也同朱二搭着腔:“干这种事,老子就是要找你这种天天跟死人大交道的,辟邪!”

    朱二埋头看路听了这话嘴角一抽:“那李大爷怎么还愿意干这种丧气又不吉利的差事?要知道扒人坟的都是图死人棺材里那点死钱的,要么就是配阴婚的,这种事干了都是要遭雷劈的……”

    “图钱呗,”李大壮将灯笼往一旁一扔,伸手去拽朱二肩上的铁犁,“到了,就是这。”

    朱二就着灯笼里昏黄的光亮小心翼翼看着眼前崭新的石碑,石碑崭新洁净,看似是个死了没多久的倒霉祖宗,死了还倒八辈子血霉被人刨了坟,啧,真是罪过大了。

    朱二一个大力扑过去,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在碑前虔诚且忧惧地拜了三拜,和尚念经一般的喃喃:“死鬼祖宗您黄泉路上有知,小可可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小可也是被人逼迫的,您看看,罪魁祸首就是小可身边这个李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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