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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斐重璃

    薛忖心中其实是排斥投奔薛怀的,觉得同那可有可无的哥哥不见了这么多年此番这般贸然前去定会叫人赶出来,但又压不住心口那只张牙舞爪憧憬京城繁华尊贵的小兽,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数日。

    薛耀母亲,薛家的老太太得知孙儿有这等顾虑忙劝:“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可别这么想,大家喜欢你喜欢得紧,哪里会将你赶出来?若是真叫人无理取闹地赶出来了那祖母定赶到京城去给你撑腰!”

    薛忖没有赶上当年的秋试便只得再等三年,听了薛母话后这才放心去了薛怀那儿,本想着自己天资聪颖乃安和县绝世之才且还这般好学努力,定能也似薛怀一样高中个状元。然而现实的馒头总是发酵地比理想中的小些。薛忖听了小厮的话后连忙赶去了东街,挤过数不清的人缝踩过无数人的脚背后终于扑到了皇榜跟前,他上上下下将皇榜盯了许多遍,眼睛珠子都快要将那一层明黄薄纸瞪出个洞来然而也还是那个结果。

    京城里薛侍郎的弟弟薛忖高中的喜事四散开来,薛怀朝中大臣们纷纷前来贺喜,道兄弟前后接连高中可谓佳话。一得了消息薛家一大家子人除了担任县令之衔薛耀仍要留守其余的都从安和县赶到了薛府。辛兰早就知晓安和县的那帮子薛家人不是好东西,听闻这些人竟然厚着脸皮来到了府上,气得昏了过去。

    薛沉璧那时候年幼什么也不知,但忽然见了家中来了众多不速之客心中也有几分不满。尤其是那名义上高她一个辈分实则比她还年幼几岁的姑姑薛锦绣因有了薛母的纵容更是霸占了她的小阁还屡次告她的状。薛怀辛兰碍于脸面孝道即便心中有再多不满也只得忍着,然而薛沉璧却还是个孩子,而且是被娇惯到大的,见薛锦绣这般无理取闹就要爆发。十岁小姑娘的力气不成想却极大,薛沉璧扑到床边将薛锦绣从她塌上拽下来就是一顿狠掐:“谁许你睡我的床?”一边掐还一边酝酿平日里府中仆妇骂人的腔调:“这床是我的,你这没教养的小蹄子是想找死么?”

    薛锦绣长成大姑娘后就成了薛沉璧的死对头,见到她有什么好东西都想要都想抢,包括容庭。直到薛怀被提拔为丞相另辟了丞相府,薛沉璧才终于摆脱了安和县这群人渣。薛忖官途最顺畅时曾任礼部尚书,还压了薛怀一头,薛锦绣便将此做由头多番羞辱薛沉璧,薛沉璧向来受不得气,如此一听就是和薛锦绣一顿对打,鼻青脸肿回府后还被向着薛锦绣的薛母接着训斥,薛沉璧得了薛怀的嘱咐忍了这口恶气,心中有时恨得简直想弄死这群安和县的粗人。

    待到薛怀及相,这群人也算是见风使舵纷纷跪舔薛怀和薛沉璧,薛沉璧也不算傻的太离谱,心知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便就和他们断了来往。

    然而薛沉璧被姜鸢囚在水牢中半死不活的时候,姜鸢曾对她道:“为什么你爹薛怀墙倒众人推得这样快?薛小姐,你可知?”

    薛沉璧眸中迸出刺骨的恨,眼中似乎要长出尖细的毒蛇,她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姜鸢,那扭曲的眼神哀怨幽怖,就像是从地狱深处挣扎爬出来扑咬向敌人的怨魂,她死死看着姜鸢含笑的眼睛,口中喃喃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姜鸢伸出套了鎏金护甲的手朝薛沉壁脸上一翻,薛沉壁的脸登时被她重重挑开,呕出了一大口血。

    姜鸢将指尖护甲转了几圈随手丢入了水中施恩般叹了口气:“本宫也不同你兜圈子了,那压死你们丞相府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薛忖,不过即便压死你们也无甚用处,他贪赃国库那么多银两以陛下的性格早就将他挫骨扬灰几百遍都不止了,若不是我央求夫君替他兜着,礼部尚书一家可就要先于你们丞相府而去了……”

    薛沉璧暗暗决心,这一世若安和县的人渣们再敢来挖薛府墙角她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第十六章 将赴宫宴

    薛府上下被从安和县来的李大壮折腾得烦不胜烦。

    李大壮是薛耀的大舅子,在安和县颇有些权势。李大壮虽不是什么县丞父母官但胜在腰缠万贯家大业大仍能死死压着安和县的众父老乡亲。强龙难压地头蛇,尽管薛耀是正儿八经走马上任的朝廷官员,但也依然耐不住恶霸李大壮几次三番的寻衅滋事。李大壮在薛耀举家迁到安和县之前就做了不少恶事。欺男霸女,恃强凌弱之事干的多到都数不过来,今儿个在小摊小贩处抢些银子,明儿个又去拐个哪家的姑娘,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随心所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父老乡亲都被他欺侮地敢怒不敢言,只得花钱嫁女儿消灾解难。薛耀方去了安和县就吃过李大壮不少苦头,还曾经在夜里被李大壮带着一帮成天混在一处的兄弟们堵在小巷子里用黑布蒙了头一顿毒打。薛耀几次想命令县衙里的捕头们抓捕李大壮,可那些捕头也是在李大壮手掌下苟延残喘多年的安和县人士,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力能扛鼎的李大壮,就是在薛耀调任到别县后他们家中能不被李大壮报复就算是万幸了,哪里会为了一个随时可能会被调走的小芝麻官卖命。

    薛耀在安和县摸爬滚打多年看多了乡亲们的懦弱隐忍总算是学会了“入乡随俗”这一金科玉律,偶尔见到李大壮时还能腆着脸唤他一声“李贵人”,也是个有眼色的。

    李大壮这般蛮横无理对待家人却还是极好,李大壮老母亲走了很多年,家中只剩下了一个妹妹。那妹妹名唤李春华,长得同李大壮很有几分神似,乌黑粗眉魁梧身形,连四肢都生得宽厚肥大,不似平常小家碧玉那样柔美娇羞,吵起嘴发起狠来连她哥哥李大壮都拗不过。安和县里成年男子们嫌弃她,李春华的婚事嫁娶也就被耽搁了下来,一拖就拖到了三十岁。

    薛耀不愧是个读书人,脑袋甚是灵光。见了无人问津的李春华却默默动了要娶她的念头,想着李大壮为霸一方,若是能将他这唯一的妹妹娶过来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定能让他在安和县里彻彻底底地站稳脚跟。薛耀登门造访李家的时候早就做了会被轰出来的打算,没成想薛耀将提亲的事儿一说,李大壮竟与他一拍即合。

    李春华本也想着自己约莫是要孤独终老,未曾料到会有人前来求娶,来求娶的还是一表人才的县衙老爷,当即含羞答应了。心中虽对薛耀那一众妻妾很是介怀,但李春华不似他哥哥无理取闹却是个有分寸的,思及自己年龄相貌的硬伤还是应了。

    薛耀将李春华迎至府中,地位仅次正室张若芷。李大壮见薛耀这般懂事很是满意,自此黑白两道结合在一起,李家和薛家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子过得极是舒畅。安和县百姓瞅着顶头的两座大山无从反抗,反抗就是自寻死路,只得以钱两了事,事后连连摇头叹息。

    李大壮早早就盯上了薛耀的大儿子薛怀,听说那薛怀很是争气,拔得头筹不说还做了大官,心中愈想愈是心痒痒。可薛怀同他们一直没有来往,李大壮也不好贸然提起他。正逢薛忖意欲赴京秋试投奔薛府,苦于无人捎信。李大壮自告奋勇地说自己在京城里有个亲戚此番正好要去探望可顺手捎过去。薛耀满心欢喜,好酒好菜招待了李大壮一夜给他践行。李大壮赶了好几个月的路终于到达京城。

    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大周帝都肃京,飞阁流丹,亭台水榭俨然衔接,黛色的屋脊尽头是以琉璃为顶,玉石为壁的皇城,朱色城门前京都卫持剑戟凛然而立,雪白光洁的剑刃晃得李大壮眼睛直发花。路上行人摩肩接踵,人流熙攘,更有不知名的雪肤女子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站在铜鼓上怀抱琵琶婉转轻舞。李大壮流着鼻血将信送到薛府上,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的花楼。李大壮也不去看望所谓的亲戚,扭着身子就一路问去了肃京里最繁华的眠花楼。

    华灯初上,水泊艳艳。李大壮在眠花楼里一宿就是一夜,本想着再呆上几日,可怀中银两已经在路上耗完了,顾着面子又不好和老鸨直说。犹豫几许突然想到了薛府,觉得自己好歹也和他们多少沾点亲带点故,薛怀再怎么无情也不会将他一个做舅舅的赶出府,李大壮这么细细一琢磨,顿时就下了决心要在薛府上赖上几日才肯走。

    李大壮第二日一早就来薛府吵闹,强行要求在府上住下来,薛怀给了李大壮足够的盘缠,委婉回绝他的要求后,李大壮怒不可遏,指着薛怀鼻子骂他是个不近人情的畜生,让薛耀白养了这么多年,随手将桌上杯盏礽向薛怀泼了他一身茶水。

    管家得了话将李大壮绑去了柴房,诸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薛怀理了理朝服,也没交代怎么处置李大壮就急匆匆进宫了。薛沉璧午时不紧不慢地用完饭也不急着去瞧李大壮,只命人将菜饭按时送至柴房,薛沉璧在荷花池里纳了会儿凉就回房入睡。李大壮在柴房里吵吵嚷嚷半天,喊着恁是要出去恁是不肯用饭,薛沉璧磨着他的性子也不去理睬,任他嘶吼,李大壮吼了一下午连嗓子都吼哑了倒也安生下来。

    傍晚,彩霞晕染开了半边天,薛怀披着一身彩霞回来,衣衫都被浸染成朱色,薛怀将外衫除了一声不吭坐在桌前。薛沉璧盛着饭问他:“今日怎的回来这样晚?”薛沉璧方将碗筷摆到薛怀面前就见薛怀从袖中一把掏出了根玉簪,红着脸低低道:“送给夫人的……”

    薛沉璧看着那根簪子回忆起凝露早上的揶揄顿觉心中极其怪异,她不动声色地收下簪子挤出个惊喜的笑,三分羞怯七分勉强:“好漂亮的簪子!”心中却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这几天……她总要寻个合适的时机同薛怀说她其实并不是娘亲。

    薛怀不曾想过薛沉璧心中所思,以为她是真欢喜那根簪子,期期艾艾道:“夫人明日可有什么安排?”

    薛沉璧一头雾水地看着薛怀:“没有啊,怎么了?”

    “陛下明日要在宫中设宴,宴请大臣携家眷入宫,”薛怀咳了一声握住薛沉璧手腕道:“不知阿兰你可否一同前往?”

    提及那个让她每每回想起来都浑身发抖噩梦连连的皇宫,薛沉璧脸色微微苍白,她垂眸掩下眼中一掠而过的慌乱,尽可能平静道:“怎么突然就要说去宫里?秋试尚早,应也不急于这一时……”

    薛怀叹了口气,官场沉浮身不由己:“你知我素来不喜这样,但架不住陛下的圣谕,便也只得应下来。”

    前世这个时候并无宫宴,薛沉璧咽着饭菜越觉得这辈子同上辈子有很多出入之处,仔细一思量薛沉璧的斗志就越是被激发出来。那千重宫阙里住着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人,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打探一番,替上辈子死在容家和姜鸢手中的薛府全府人命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门放渣男

    ☆、第十七章 一见渣男

    待第二日午时日头渐渐淡了些,季恪生辞了薛怀和薛沉璧去至夫子家中后,也薛怀是该进宫的时辰。薛怀知自家夫人体弱耐不住在大太阳底下足行,一早就命下人安排好了马车。柴房里的李大壮吵嚷着要出来找薛怀理论,被薛沉璧饿了一顿饭后也就不吱声了。薛怀觉着既然是陛下的宫宴,动辄朝廷命官在列,保不准还有皇后娘娘纡尊降贵而至,那便推迟不得,索性将李大壮丢在一旁带着薛沉璧进宫去。

    府外的车夫等候多时,薛沉璧在凝露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见着薛怀上来,她不动声色地往一边挪了挪。薛沉璧抬手撩起布帘,肃京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沿路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此番归来虽然已有月余,但碍着娘亲身体不好薛沉璧并不敢肆意出来瞧上一瞧。自她上辈子被囚入南安侯府三年以来,薛沉璧一别肃京都城已是三年。

    马蹄哒哒,车轱辘辘,薛沉璧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看着肃京之景繁华浓丽犹如一幅丹青画卷在她眼前静静流转而过,她半阖上眼,支了头靠在车里。薛怀见她睡了也没有去叫醒她,只替她盖了件外衫。

    薛沉璧迷迷糊糊睡了一路,直到薛怀将她轻声唤醒,她才陡然睁开了眸子。凝露将薛沉璧小心翼翼地扶下来,薛怀安置好马车和车夫便领着薛沉璧行至皇城安乐门。京都卫将一众人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一番,恨不得令他们几个脱了鞋,磨蹭许久才神情严肃地放他们进去。

    一别三年,京都卫一如既往行事乖戾,容熙也还是这样生性多疑,薛沉璧将衣裙敛顺,嘴角含笑踏进面前的万丈深渊。她已将爱念连着骨血剜开,身体内旁的七情六欲皆被剜尽了,只余下那刻骨铭心轮回一世仍无法磨灭的家恨私仇。薛沉璧目不转睛看着面前万丈烟柳宫墙,眼底漠然,她瞧着巍峨连绵的宫殿笑而不语,上辈子乃至这辈子的敌人,她薛沉璧,终于回来了。

    蓝衣的小太监领着他们一路长行,薛怀偶尔还能遇上一两个熟识的同僚,见他们拖家带口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家眷不便多聊,互相之间只略点个头寒暄几句便就各自散了。

    薛怀同他们打过几次招呼后看似有些郁郁寡欢,薛沉璧心知薛怀是见他人阖家团圆思及自己方失去个女儿不免触目伤怀,薛沉璧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暗暗握住了薛怀的手:“这宫路这样长,一个人独自往前走多没意思,怎的不同我一起”

    薛怀眼中有泪花隐隐闪动,凝视她半晌宽慰一笑:“有劳夫人了。”

    薛沉璧默然瞧着薛怀,阿爹,这是阿璧最后一次假扮娘亲了。真相……此番宫宴后,阿璧定要告诉你的……连着复仇一起不能再拖了……

    小太监怯懦,一路上引着他们走了半晌也不吭一声,途中路过一处角亭时才猛然仰起头,左顾右盼似乎在寻什么东西。薛沉璧暗自留心小太监不同寻常的举动,心底里额外留了个心眼。

    角亭四周被水环绕,泉水清澈透亮,潺潺而过,宛如一匹薄纱漂浮在角亭周围,将角亭掩映得尤其缥缈幽静。亭中纱幔被风拂开,里面依稀坐了个宫装女子,内侍顿时眼眸一亮,撩了衣摆就要奔过去,扭头交代薛怀须得先行赴宴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凝露看着小太监绝尘而去的背影气结:“这算什么劳什子,头一次见着这样擅离职守的内监,万一我们找错了路误了时辰可怎么办?还有没有国法了?”




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7
    薛沉璧忙堵了她的嘴:“这可是宫里,隔墙有耳,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你这番大不敬的话,我们全都得去见阎王!”凝露慌乱噤声,再不敢多言。

    薛怀叹气道:“顺着內侍公公指给我们的路一直走便不会错,仔细别误了时辰。”

    说来也怪,明明是身处于宫里却四下不见一个宫人,薛沉璧走了许久也没能走出这偏僻的园子,她的心蓦地一沉。

    “我们走错路了,宣阳殿不是这个方向……”薛沉璧皱着眉,“再这样走下去恐怕真会误了时辰。”薛沉璧脑海中乍然闪现出方才那亭中的女子端坐在侧的景象,心口烦闷直觉甚是可疑。

    薛怀听了薛沉璧的话,十分诧异:“阿兰你来过宫里”

    薛沉璧心头一震,片刻又轻松笑道:“怎么会来过宫里岂是我等可随意出入的”薛沉璧指着太阳道:“宣阳殿乃诸位大臣朝觐陛下的大殿,既是这般庄严的地方应朝着东方修筑而成,而我们却一直朝向西边,方向刚好相反,是走错无疑了……”

    薛怀未曾想自家夫人竟如此睿智,他沉吟片刻:“我们且看看这四处有什么印记,待寻得去宣阳殿的路就尽快赶去。”薛怀语罢便仔细观察四周,企图能窥见一两处眼熟的宫宇。

    薛沉璧记得前世她被姜鸢捉拿途径此地时这里似乎住着一位宫妃,她思索一番毅然决然转身去了另外一头。

    这一片的宫苑极其幽深,高大灌木郁郁葱葱,凝神一听似有暗泉汨汨流过,水鸟浅浅低鸣。薛沉璧走了十步,但见一片层层叠叠的浓绿中隐隐透过几分朱色,是宫墙。

    她提了裙摆便要前去,凝露急道:“夫人您要去哪里?”

    薛沉璧在树荫间穿梭,四处景致越发深邃静谧,隔着奇形怪状的假山,薛沉璧望见朱色宫墙的那头生了株枝桠修长的合欢树,饱满如絮的花朵簌簌堆了满枝,微风浅浅拂过花簇,花枝招展,花瓣迤逦飘洒入土,铺了一地的落红。那层浅薄馨香的花毯上摆了张玉桌,玉桌温润生光,映着湑湑如火的花几可被画师描摹入画。玉桌上的红泥小火炉吐着薄气,一根修长的手指轻点在炉边,那炉上坐着的茶壶里飘出悠然清淡的香气,薛沉璧凝神一嗅眉眼一低,是她谙熟的碧罗欢的味道。

    茶案那头的人终于闲散起身,露出挺拔颀长的身形。男子青莲色的衣角上绣着低调华美的云纹,腰间缀饰的繁复玉坠垂至膝下,肩头合欢灼灼,惊艳非常。他似是感觉到身后有人,微微偏了头,一刹那的容颜仿佛芳尘拂尽合欢,狭长眼角似有纤华落满其上,颜如舜华模糊了薛沉璧眼前的一切。

    薛沉璧:“……”我去,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几章戏有点多,在下已经带好避雷针了……

    ☆、第十八章 二见贱女

    薛沉璧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当年她与他初遇在肃京宽阔奢美街道上的那番景象,十五岁方及笄的姑娘领着侍女在商铺前挑挑拣拣,看着首饰评头论足。薛沉璧斜眼看着手中做工并不精良的步摇,步摇尾端的金丝掐得虽好然而凤凰雕刻得却像是母鸡,她嗤笑一声指着那母鸡凤凰便要同掌柜说理。

    宫里的姜皇后得了容熙的恩准归宁,归宁的吉日就挑在薛沉璧及笄这天,随从的宫女侍卫不计其数,仪仗声势浩大蜿蜒了一路,浩荡仪仗在经过薛沉璧身旁的时候,不知何故,姜家的马匹忽然长长嘶鸣一声,仰起脖颈怒吼起来,姜皇后的步撵摇摇晃晃,姜皇后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扣住步撵大呼:“来人!救本宫下来!快来人就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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