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西特
走廊上,容斌跟容蔚然都没说话。
楚禾跑来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有。”容蔚然摆手,“消失。”
楚禾抽抽嘴,跟容斌打了招呼,“容大哥帮我看着蔚然,他容易犯病。”
容蔚然瞪她。
楚禾缩缩脖子,“消失”了。
气氛又变的沉闷,容斌出声,“老六,你再不跟施凉断了,下次那颗子弹就不是打在爸爸的车门上。”
容蔚然问,“什么意思?”
容斌怒道,“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看不出来?”
容蔚然要证据。
容斌气极反笑,“五年前我不止一次告诉你,施凉在利用你,你要证据,五年后扯到她的事,你还是这样。”
妻子打来电话,他匆匆回应两声就挂了,“老六,别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容蔚然说,“还有不到十三个小时。”
“手续只是个形式,”容斌面容严峻,“老六,你得从心里全部挖掉。”
容蔚然的眼神忽然变的锋利,又消失无影,“大哥,你回去吧,别让大嫂担心。”
容斌看看腕表,“大哥希望明天这时候,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好。”
容蔚然回了房间。
后半夜,容蔚然突然跑进洗手间,出来时额头有血。
他坐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额头的血凝固,疼痛也没了,只剩下麻木。
第二天,还是容蔚然先到的,施凉注意到他的额头有伤,磕出来的。
容振华在车里,人没下来,隔着车玻璃看过去,审视着什么。
大厅的人依旧很多,每天都有开开心心结婚的,缘分到头离婚的,跟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
这次不负众望,过程很顺利,办好手续出来,施凉向左,容蔚然向右,他们往前走,渐行渐远。
一声再见都没说。
容蔚然把离婚证给容振华看,“爸,您可以放心了吧。”
容振华阖了眼,踏实了。
晚上,一家人在酒店包间吃饭,有说有笑,容蔚然也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所有人都放下心了。
饭后,容蔚然独自开车去了black,酒吧里外都和五年前一样。
酒保换了,经理还是原来那个,他见了进来的人,老远就走上前迎接,“六少。”
容蔚然皱眉,挺久没人这么叫他了,“忙你的去吧。”
经理识趣的走了。
容蔚然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子上,他解开袖扣,欲要卷起袖口的时候,又停住了。
“六、六、六爷?”
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一个小结巴,黑不溜秋的。
容蔚然看看人,“小虾?”
小虾眼泪汪汪,“六爷,真的是您啊!”
他抹脸,呜咽着,“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您了。”
容蔚然请他喝酒,“地球是圆的。”
除了生死,地球上的任何人会见面的几率都存在着。
小虾咕噜咕噜喝了好几杯,平时也喝不着这么好的酒,他喝多了,人一迷糊,话也多了。
“六爷,您跟施小姐好好的吗?什么时候要娃啊,人虎子都跑到前头,当爹了。”
容蔚然低头喝酒。
“我也得赶紧了,”小虾大着舌头,又说,“您几年前出事那晚,可是把我们吓坏了,还有施小姐,还好您没事了。”
容蔚然一愣,揪住东倒西歪的小虾?“你说什么?那时候她在?”
“在的啊,”小虾扭头,“您不知道?”
“也对,您当时昏迷不醒,是肯定不知道的。”
容蔚然的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我想想啊,”小虾摇头晃脑,“那天周几来着?”
容蔚然说,“十五号,周三。”
小虾嘿嘿笑,还跟当年一样傻嘻嘻的,一点都没变,也好像没长大。
“六爷记性真好。”
容蔚然,“继续说。”
小虾说,“那天晚上我和虎子是跟着您过去的,我俩上小卖铺去买包烟回来,没想到您就出事了。”
容蔚然阴鸷的问,“看见撞我的是谁了吗?”
“没,”小虾舔舔唇,“我们去的时候,就看见您倒在路边,施小姐在那哭的……”
容蔚然猛地打断,“你说她哭了?”
小虾眨眼,“哭了啊。”
他又去捧酒杯喝酒,“哭的可惨了,您是没看到施小姐的样儿,就那么抱着您哭,跟丢了魂儿似的,我跟虎子怎么喊她叫她,她都没反应。”
容蔚然怔怔的望着虚空。
小虾唏嘘,“我以为施小姐是不会哭的人。”
容蔚然就像是被点了穴,整个人一动不动。
他也那么以为。
当初那个女人被赵齐划了一刀,没哭,自己给自己缝伤口的时候,也没哭。
记忆里,她无比坚强,什么都不能进她心里,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
小虾想起了什么,“对了六爷,施小姐的眼睛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容蔚然艰涩的开口,“眼睛?”
小虾抓抓头皮,似乎是回想到瘆人的场面,“施小姐的眼睛不知道是怎么伤到了,流了很多血,她还一直哭,脸上身上都是血,就跟……”鬼片里的鬼一样。
容蔚然的心口撕裂般剧痛。
那晚的所有细节都在顷刻间放大,他发了疯,是他把她弄伤的。
觉着有点不对劲,小虾吞咽口水,“六爷?”
容蔚然垂着头,呆呆的坐着。
小虾又喊了声,他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发现六爷面前的台面上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小滩水渍。
☆、第48章
每一年的年末,上班族最期待的就是年会,奖品,美女,吃的玩的看的,应有尽有。
施凉以往几年是不过问的,都由姜淮负责,萧荀不喜欢她回a市,慢慢的,她就成了个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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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秀?”
“女同事们可以展现自己,享受被注目,体验当明星的感觉,男同事们能在现场一饱眼福,一举两得。”
施凉翻着策划案,“去年也是这样?”
“考虑到年会的创意度,”姜淮推推眼镜,他喝口咖啡,“每年都不一样。”
施凉把策划案放回桌上,“那就按照目前的这个方案执行吧。”
“好,我会交代下去的。”
姜淮说,“鑫锐那个项目合|同|修改的一些事宜,林氏那边的人会在下午三点过来。”
施凉靠着沙发,“我知道了。”
姜淮应声,他漫不经心的把剩下的咖啡喝了,而后才起身出去。
两点四十,林氏的人来了,这次来的不止是项目经理和相关人员,林竞竟然也出面了。
林家现在是林竞当家,他过来,目的很明显,是私事。
“施姐姐,好久不见。”
施凉没打算去纠正那个称呼,意义不大,“要喝点什么?”
林竞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的女人,目光近似实质化的寸寸|抚|摸|,“我不渴。”
施凉在他身上嗅到一种反感的味道,人还是五年前的人,又不是了,“那就去会议室吧。”
“合同方面,我可以同意不作修改,”林竞说,“施姐姐,我是来表态的。”
施凉抬眼,“哦?”
林竞的目光没有收回,依旧肆无忌惮的停留,他认真道,“只要我还在那个位子上,无论是林家,还是林氏,都不会有和你为敌的那天。”
施凉勾了勾唇,“话不要说太满了。”
“你妈巴不得我早点死,好给她的哥哥陪葬。”
“做主的是我,不是她,”林竞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入神,“施姐姐,我说到做到。”
施凉不做回应。
世上充满太多未知,这是生存法则,自然规律,从来就不允许任何绝对的东西存在。
你要,我有,这两个点构成一种关系。
“你不信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林竞轻叹,“前两年,我总是会想,你怎么就成了我的表姐。”
他自言自语,神情苦涩,“后来我想通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施姐姐,你说人……该不该信命?”
这句话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一说,并不难区分。
施凉的烟瘾犯了,潮涌般扑向她,以可怕的速度吞噬她的意识,理智,以及思绪,她拿到烟盒,快速点开了根烟,直到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上跳跃,弥漫,她脑子里的那根神经末梢才慢慢放松。
“看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否愿意。”
林竞低着声音,“那你愿意去信吗?”
施凉吸一口烟,“信,或者不信,都改变不了什么。”
眼底一闪而过深意,林竞失笑,“施姐姐,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看见桌上的打火机,“我还以为你早换了。”
施凉把打火机放进抽屉,淡淡道,“这东西换再勤也是点火用的,没坏就行。”
“也是。”
林竞的面部掠过一丝讥讽,容蔚然,你的结局还不是跟我一样。
合同不需要修改,两方都挺惊讶的,上次开会的时候,还提出好几条意见,差点不欢而散,今天就是一家亲。
众人的视线不停扫动,表姐弟又和好了?
他们转而一想,五年都过去了,该死的也死了,那是罪有应得啊。
施凉昂首,“林总,如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尽早动工?”
林竞享受着此时此刻,他喜欢在这个骄傲的女人眼里只看到自己的身影,那是一种和拿下百万美金的项目都不能比的成功感。
项目经理放低音量喊了一声,回过神来的林竞伸手,助理递过去钢笔,他很爽快的签上字。
会议一结束,施凉就把林竞送走了。
陈沥沥端着温水进来,“姐,近年发展壮大的白吉集团已经跟林氏搭上了线,林竞和白倩正在交往,年底就会举行婚礼。”
施凉揉揉眉心,“早有预料。”
陈沥沥说,“这几年林氏的规模虽然更胜从前,可是名声却差了,林竞此人处事方式极为阴险,不适合成为长期的盟友。”
施凉的脑子里窜出黄金殊对林竞面相的评价,她喝了一口水,“放心,我有数的。”
“只要是站在利益的头顶,就没有所谓的朋友。”
陈沥沥欲言又止,“林竞虽然跟容蔚然在生意上没有交集,但他和容斌的交情一直不错。”
“他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施凉嗤笑,“真到了那时候,林竞不会引火烧身,他只会隔岸观火,等我们两败俱伤了,就出来做做样子,表一表兄弟情,姐弟情。”再羞|辱一下容蔚然,把被压了这么多年的恶气发泄出来。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就会树敌太多,不想哪天被人踩在脚底下,必须要让自己变的强大。
施凉站起身,手拍拍陈沥沥,安抚道,“没事的,不要多想。”
陈沥沥松口气,“姐,你对林竞有提防就好。”
手机响了,施凉接了个电话,她对陈沥沥说,“下班后跟我去一个地方。”
又说,“换身衣服,打扮一下。”
陈沥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职业套装,“好吧。”
到了那儿,陈沥沥见到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的陌生男人,她立刻扭头,面色古怪,“姐,你带我来相亲?”
施凉嗯道,“曹叔的意思。”
她理顺陈沥沥肩后的头发,“我也想你能够幸福。”
陈沥沥抿了抿唇,看着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和施凉打了招呼,便向陈沥沥伸出手,“你好,我姓温,温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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