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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奚明生摇头道:“叶行远不曾娶妻,不过他虽为状元,难有前程,大约选官之后,就会被逐出京城了。难道你肯嫁鸡随鸡么?”

    奚筱雅吃惊道:“他既然是状元,惯例便定位翰林院修撰,怎会出京?”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力挺叶行远为状元的,连他都这么说,看来内阁之中已经有了定论。奚明生叹息道:“此子才学真是世所罕有,只可惜行差踏错,一开始心存侥幸去走幸进的路子,那这开局的官场之路当然要艰辛了些。

    这次就算中了状元,严首辅也打定了主意不让他入翰林。为了读书人的体面,以儆效尤者,为父也已附议。五位阁臣一起要让他出京,他哪里能够留得住?”

    哪怕是打破惯例,也要让这小子受到惩戒,只愿他多经磨砺之后,能够幡然醒悟,体悟读书人正途。日后还有大用的机会,但至少短期之内,他必须得颠沛流离了。

    这样的少年,奚明生当然不会考虑把女儿嫁给他。奚筱雅眼珠子骨碌一转,目中泛有异彩,倒起了好奇之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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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授职传言
    芙蓉阁之会,叶行远终究是坐怀不乱,辜负美人扬长而去,守住了自己的九世童身。去时长吟道:“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一时又传为佳话。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唐师偃也是无奈,只对这位小兄弟的性取向更为担心。不过很快京中风向大变,他听到了某些流言,以至于无暇顾及此事。

    这一天叶行远正在房中用功,唐师偃忧心忡忡的闯了进来,急道:“贤弟,你可知最近京中传言甚众。说大学士们联起手来,要废了你入翰林的机会,这可如何是好?”

    这消息并不奇怪,之前隆平帝就在叶行远面前点了一点,因此叶行远也有心理准备,淡然道:“唐兄从何处听来这等消息?纵然诸位阁老对我不喜,有心排挤,又怎会闹得京中沸沸扬扬?”

    五位内阁辅臣联手要做一件事,那是何等的力量?纵然这是要打破状元授官的传统,但若内阁上下一气,便是皇帝也奈何不得。他们也根本不需要借助舆论,这时候京中突然有此流言,要么是有其他人故意推波助澜,要么是有人有意要提醒叶行远。

    叶行远思虑之下,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这也意味着朝中终究是有与五位大学士不同的声音。这让叶行远更为欣慰,对自己选择的道路更加有了坚定的信心。

    他一派从容,唐师偃却皇帝不急太监急,跳脚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本朝规矩,非翰林不得入内阁,你若被夺了这机缘,日后仕途可要坎坷许多!”

    唐师偃语气焦急,真心诚意,叶行远心中感激,笑道:“唐兄是真朋友,我早已知晓。不过此事在我预料之中。当初我献祥瑞走皇帝门路,早就想到了今天。

    一来此事未必就如诸位阁老想得那么顺遂,二来就算他们真得逼我离京,那也未必就能阻我前程。非翰林不入内阁固然是传统。状元授翰林院修撰,这可也是传统啊。”

    如果以权力打破了第一个传统,那也就意味着将来也可以打破第二个传统,只不过大部分人一朝权在手的时候,都不会想到将来罢了。

    唐师偃听叶行远这般回答。神色凝重道:“贤弟果然是神机妙算,这么说来,会试之前已经有了全盘准备?那我就不急了,你何尝吃过亏?”

    叶行远笑而不语,会试之前他确实有了粗疏的计划,但说有全盘打算,那也过于夸张。毕竟会试艰难,就算是叶行远也不可能百分百锁定状元,如果会试成绩一般,他早想好了要忍辱负气离京来刷同情。

    但一切顺遂。拿下本朝破天荒第一个科举大四喜之后,叶行远当然要换一种应对的手段。走,还是要走,可你们也别想那么得意,他当然要从别的地方给找补回来。

    京中的传言极快,在唐师偃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位在会试中得了叶行远好处的新进士前来拜访有的表示愤慨,有的表示担心和慰问。

    叶行远一一谢过,却都劝他们不信谣不传谣,大义凛然的表示相信朝廷相信阁老。行事必然有其道理。

    到了夜间,来人都嗟叹告辞而去,叶行远对唐师偃摇头叹道:“世态炎凉,我算是见到了。今日来见我之人,还算忠直之士。其余新科进士,都是明哲保身之徒耳。”

    今科新进士七十余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来探望叶行远的不过十余人,包括榜眼文虚怀、探花杨博等人都未曾前来,看来已经有了撇清关系的意思。

    其实状元若不入翰林。此事不光影响到叶行远,同样也会影响到这一科的进士们。但他们迫于威权,连来问一声都不敢,这就未免有些让人扼腕了。

    唐师偃意识到事态严重,虽然对叶行远有信心,但还是担忧问道:“如今已图穷匕见,新进士授官就在三日之后,不知贤弟打算如何应对?”

    按照本朝的规矩,新进士登科之后,有假二旬,可行庆贺休憩探亲等杂事。待期满之后,三鼎甲和同进士便由吏部授官,二甲进士可参与翰林馆选,入选者为庶吉士,落选者亦再经吏部分配。

    不知道几位大学士要用怎样的手段逼迫叶行远,可不要吃了暗亏。

    叶行远漫不经心道:“大学士抱团,掌乾坤之机,便天命亦可违之。手段层出不穷,我不知他们打算怎么做,又怎能早知应对之法,无非是以不变应万变。”

    唐师偃不明其理,还要再问,叶行远便只吟道:“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之后他干脆就闭门谢客,一个刚刚高中的状元,竟突然变得门庭冷落,让人唏嘘。一直忙着鸦神庙建设的朱凝儿得知消息,也赶紧回来与他商量。

    “昏官无道,主公怀才而不遇,不如便反了吧!”朱凝儿永远都这么直接。

    叶行远现在已经习惯了,知道与她讲不清,便轻描淡写道:“时机未至,且看后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于是朱凝儿又悟了,猛点头道:“主公此言甚是,他们越是惶恐害怕,越是暴露了他们虚弱腐朽的本质。排挤主公出京,却正好让主公积蓄力量,以待将来,是侄女糊涂了。”

    她心道叶行远原本就志不在朝中,入翰林消磨岁月慢慢往上爬本来就不合他的人生道路。说不定还得感激这些大学士们的排挤。

    随后朱凝儿又热火朝天的投入到鸦神教的基础建设之中,现在主公起点越来越高。她再不努力,可未必能够跟得上了。

    入夜时分,李夫人也来暗访,钦佩道:“公子高瞻远瞩,为了圣人灵骨与我姚家之事,弃绝翰林之途,实乃大智之举也。此等决断,非常人所能下,请受贱妾一拜。”

    叶行远中了状元之后,李夫人担心原本两人的约定有变化,原本在吏部下得功夫只怕白费,但这几日又一直寻不得空私下与叶行远商量。等到京中出了这样的流言,李夫人才恍然大悟。

    叶行远手里已经有了五德之宝的两件,还需要探索三位圣人弟子的陵墓,通过考验,收集齐五德之宝,才能够进入圣人陵取回灵骨。

    这事有大艰难处,在面临俗世前程与未来飞升之路的时候,一般人没那么快能够做出选择。叶行远毫不犹豫的选取了后者,正说明他睿智决断之处。

    叶行远受之有愧,他这决定可不是在结识李夫人之后的临时起意,而是在入京之前就有打算。只不过随着事件一步步的推动,变得更加细化而有趣。尤其是他中了状元之后,这一番离京反而会变得更壮烈。

    朝中现在一潭死水,他要是真入了翰林,就算有后台的情况下,只怕得耐心坐上十年冷板凳。慢慢熬资历,本朝宰辅无不有此经历。

    叶行远进京之前,受天机感应,就觉得时不我待,因此才兵行险招,走升官最快的幸进之路。后来顺利的巴结上了皇帝,那在科举之后有此一劫,也是他意料中事。

    至于五德之宝、圣人灵骨、姚家的暗中势力之类,无非是给了他更多的砝码而已。

    不过既然李夫人觉得叶行远是为了姚家,也不必否认,他便笑道:“夫人何必客气?此事不过是各取所需,正如你当初所说,圣人灵骨的诱惑,又岂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读书人能够抗拒?

    此番你来得正好,我正等着你,想要问问吏部这边,你可打好了关系?这事可万万不能出纰漏,否则又要耽搁时日。”

    李夫人点头道:“原本此事已经说定,剑门琼关县县令出缺,你若中个二甲进士,便可补得此职。但你一举夺魁,这事却未免会生些变化。”

    琼关县地处边陲,民风剽悍,终年风沙,盗匪四起。又因当地人以畜牧为主业,产粮不多,地方虽广却属下县,县令正官是正七品职,新科进士丢过去已属贬谪。要是让本来就从六品的状元去任职,只怕更有些说不过去。

    故而李夫人才有些犹豫,叶行远一听却大喜道:“正是此处才好,琼关乃是剑门省最北之地吧?这才是我想要的地方,如此一来,状元出行,岂不是更加悲壮?”

    李夫人发怔,更不明白叶行远所思,只能听他的吩咐,继续去与吏部之人敲定,留下这个缺。

    叶行远抖擞精神,将门户紧闭,略一思索,文不加点的写了一篇上书。他如今虽然未曾授官,但进士乃文人之胆,开国太祖皇帝便定“读书人都可上书言事”之规,进士本来就是候补官员,更不受不可妄言朝政的限制。

    他才思敏捷,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写完,略作润色,又用心誊抄了几份。觉得差不多了,便叫来朱凝儿,附耳交待了几句。朱凝儿兴高采烈,取了几份抄本,赞叹领命而去。

    剩下的两份,叶行远估算着时机,准备同时上书内阁与皇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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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奏疏时间差
    在叶行远紧锣密鼓的为自己将来打算的时候,他的敌人也在为之而做准备。●⌒,宇文经马不停蹄的拜访五位大学士,转述他们各自的意思,最后达成共识。

    这五位文官巅峰的人物当然不可能坐下来商量怎么对付一个新科进士,这时候像宇文经这般的润滑油就非常重要了。如果没有他不厌其烦的串联,这次联合行动未必就会这么顺利。

    “那学生就告退了。”宇文经毕恭毕敬的向微闭双目的严秉璋告辞,在最后向首辅报告之后,叶行远出京已经成了定局。

    绝不能让叶行远入翰林,绝不能让他再进一步,这是宇文经给自己的底线。在这短短的十几日中,他四处奔走,放出巨大的能量,连几位大学士都为之惊诧。

    欧阳圃都与他开玩笑道:“贤侄若是这般在意仕途,早晚都是吾辈中人,何必还一直顶着白身?”

    宇文经苦笑,他自知这一次做得确实太卖力了些,与他平日的行径都不太附和。但他也同样清楚这事因为叶行远给他的威胁感实在太大,所以丝毫不敢放松。

    从严首辅府邸出来,宇文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眼前一片迷蒙,这才意识到这一段时间不眠不休,消耗的心力有多大。

    街边的桃花开得正艳,春色无边,他却丝毫没有春日的心情,只一直喃喃自语道:“五位大学士串联,如此局面,叶行远你又安能翻盘?”

    无论怎么看,他们这一方就像是巨大的车轮要碾死一只蚂蚁,与五位大学士联合起来的庞然大物相比,叶行远就如蝼蚁一般。

    会试之中,叶行远借天机之助,可以凭着聪明才智力挽狂澜,但是在现实之中。他又怎么可能改变这个死局?

    按说这是万无一失,但宇文经心中却始终沉甸甸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自己没算到。只怕叶行远出什么奇招。不过他的这种担心,在听说叶行远开始逐一拜访三位主考的时候。终于放下。

    原以为叶行远稳坐钓鱼台,会有什么后手,等到今日,方知他终究毕竟也还是少年。到了这种时候,再想拉关系找人帮忙。哪里还来得及?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宇文经远远在东阁大学士沈笑门前望见叶行远寂寥的背影,心中也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年轻人下手太狠了。不过想到叶行远对圣人文教的威胁,他终于还是硬起了心肠。

    叶行远逐一拜见三位座师,却不出意料的都吃了闭门羹。严首辅直接让他在门房等到傍晚,没给个准话,最后只能怏怏离去。

    奚明生算是比较给面子,只推托公事繁忙,虽未接见,却让家中子侄招待。沈孝则是严厉表示不见,新科状元遭这种冷遇。大约也就破天荒的头一遭。

    最可恨的是沈孝拒绝接见叶行远的同时,传胪陈简来拜,却被请了进去。

    陈简在会试之中失手,琼林宴又丢了丑,却依旧趾高气扬。他见叶行远候在门口,故意从叶行远身边经过,冷笑道:“叶状元竟不得其门而入么?”

    叶行远瞥了他一眼,知道此人又要来挑衅找茬,浑不在意道:“吾拜见老师,自有意诚。阁老若无空闲。不见也是寻常,唯不忘请安之意也,又有何妨。”

    陈简嗤笑道:“阁老若是事忙,怎么会见我而不见你?分明是你自己有什么行径不妥当处。别人不晓,当朝大学士却看得分明,故而虽录你为状元,但不愿相亲。你可戒之!慎之!”

    叶行远也不辩驳,只向沈孝府邸大门又恭敬行了一礼,悲愤道:“在下行事。无愧本心,从无取巧之处。虽侥幸得了今科状元,亦无骄狂怠惰之意,望老师明鉴,莫要为小人蒙蔽!”

    他掉头就走,不顾陈简在后嘲笑。大街上行人指指点点,都在议论纷纷。

    有人惊疑道:“叶公子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得罪了座师?听说三位大学士都不见他,莫非真是状元德行有亏?”

    有人立刻反驳,“叶公子中状元之后不骄不躁,一直仍在驿馆之中闭门读书,哪里听说有什么不当之举?若是以前犯下什么错失,三位大学士又怎会点他为状元?”

    有消息灵通的压低声音道:“你们是不知道,叶公子不但是状元,还有个爵位在身。这便惹得几位阁老不快,世上焉有带爵翰林者?故而不愿授他翰林院修撰之职。

    这时候乃是关键时刻,明日便要授官,就算为避嫌疑,几位大学士也不可能见他。”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哗,有人迟疑道:“状元老爷是文曲星下凡,怎能不入翰林,不受翰林清气灌顶?这是日后做宰相必经之路,难道竟不让他走不成?”

    有人嗤笑道:“状元几年便有一个,哪里个个都当了宰相?我看这位叶公子心思不纯,又献祥瑞当了爵爷,还要应科考。若是个普通进士便罢,偏还中了状元,这不是叫朝中诸位读书人没脸么?”

    有人是叶行远的拥趸,怒道:“国有祥瑞,献之朝廷,这本是天经地义。叶公子乃是正人,又能只手挽天倾,难道就因为他得了爵位,便否了他的才学?要真的阁老们压制他不入翰林,圣人在上,才不会坐视!”

    有一半人幸灾乐祸,也有一半人愤愤不平,都等着看明天的授官结果。新进士引动的热潮,往年也远远不能与今年相比。

    宇文经行于道旁,听人议论,慨然叹息。他早就料到叶行远既中了状元,还要将他压下去,那受到的阻力会更大,但也没想到民众为叶行远说话的人会有那么多。

    他对陈直叹道:“叶行远此人文采风度,令人心折,京中百姓多被其迷惑。要是他留在禁中日久,只怕更是根深蒂固。愚兄迫不得已行此下策,驱逐贤人,实在心中有愧。”

    陈直劝慰道:“叶行远此时年少轻狂,总是有的,经此一挫,再读圣人正义,日后或有更大成就,这便是宇文兄一片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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