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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洪大德资历极深,若是正常回朝,便该入阁。可惜这几年隆平帝懒于视事,内阁五辅出奇的稳定。就连严首辅年过古稀,还觉得自己身体甚好,完全可以再干几年,那自然就没有洪大德的位置。
五位大学士谁都不想被这个强力竞争对手挤下去,于是联起手来干两件事。第一,不让洪大德回京,第二,如果他要回京,就得是带罪之身。
这一次的西凤关之围,给了大学士们攻讦的机会。之前暗流涌动,但到最后还是渐渐梳理明白,各方势力的矛头都指向无所作为的洪大德,令他焦头烂额。
其实西凤关虽然也是三边总督的值守范围,但一直都有重兵把守,洪大德要防备另外两道防线不被人趁虚而入,当然不可能调兵去救援西凤关。
这个判断其实不能说不正确。现在大家都知道所谓十万大军叩关只是乃速干部迁徙,那么有几支掌握雄兵的蛮族完全有可能从更西面入寇,洪大德不能擅离职守。
而事实上就算十万军队攻击西凤关,西凤关也有本事坚守,不会一蹴而落。从正常的用兵思想来看,洪大德的战略没有错误,最后的结果也不错。
但内阁诸位大学士指使的攻讦却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认为洪大德有几大罪状,一是识敌不明,二是畏战,三是贻误军机,再加上零零散散的错误,弹劾如潮水般涌来。
甚至已经有个别人动起了叶行远的脑筋,希望把他这位苦主的弹劾奏章转移攻击焦点,直接指向洪大德,以增强说服力。
“这才是首辅老大人今年秋后的大事,对付叶行远,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罢了。这次徒劳无功,只怕老大人内心还有些怪我画蛇添足。”宇文经与陈直聊起此事,废然长叹。严秉璋虽然没再主动与他说起秋天的大事,但只要看朝廷动向,宇文经便心知肚明。
陈直愤愤道:“洪督师虽然刚愎,但从无畏战,再说这贻误军机,又是从何说起?”
宇文经压低了声音道:“听闻今年开春,洪督师便已经收到了乃速干部内迁,想要归附的军报。但不知为何,洪督师居然未加以关注,等到西凤关草木皆兵之后,这才不知从哪里翻出了这份报告,此事乃是绝密,大约你也并不知晓。”
陈直骇然道:“这种大事,洪督师居然不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我本还有些同情他,如今看来,也是活该!”
宇文经皱眉摇头,神情有些古怪,道:“这事说来也奇怪,原是蛮族一位使节在京中透露。军方之人得知之后,以为是立功良机,便没有走公文系统,而是派一位制使出关,要亲自密报洪大德。
谁知道这位制使运气不好,在定河失足淹死了,有一位过路的官人将军报交到了潼关总兵处,由潼关再转到三边衙门,只怕就是从这里出的差错。”
这中间巧合太多,宇文经尚未查明,但西军之中本来就派系纷乱,对洪大德更有不满,说不定就是潼关总兵欧鹏举摆了洪大德一道。中间那制使淹死之事更是匪夷所思,宇文经已经派人去详细调查,他心中隐隐怀疑此事与叶行远也有关系。
叶行远与定河龙宫冲突,不就是因为斩杀了在河中捣乱伤人的黑鱼精么?算算日子,那时候也正是那位密报制使淹死的时候。
如果叶行远与此事有关--宇文经浑身都惊起了鸡皮疙瘩,那岂不是自己所有的安排,都落入此人的算计之中?
所谓转交密报的过路官人,会不会就是叶行远?宇文经自己吓自己,更觉惶恐无地。
陈直听了宇文经的揣测,也是瞠目结舌,道:“叶行远哪有这么大的能耐?若是他安排的,岂不是定河龙宫与太兴君也是在兄长面前演戏?”
宇文经烦躁道:“定河龙宫,本来就不可信任了。他们沆瀣一气,有害圣人之教,若我有机会,定要将它们统统铲除。”
龙宫作威作福,戕害百姓,宇文经也深恶之。要不是时机未至,须得虚与委蛇,他才不愿与这些异族交往。
宇文经现在杯弓蛇影,忽然觉得西北诸人统统都不可信任。就连脾气最为耿介的李宗儒都去琼关县殉城了,他又能相信谁?
陈直无奈,只能劝解道:“兄长稍安勿躁,等朝中诸公对付完洪督师,必能腾出手来。严首辅对兄长言听计从,到时候必能再设雷霆一击。”
宇文经呆呆的摇头,眉宇之间似有无限愁苦,“我只怕那时候太晚了,叶行远羽翼一成,乘风而起,天下又有谁能够制得住他?”
他总觉得在叶行远的奏章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但他找不到,想不到。
十一月二十九,隆平帝被弹劾洪大德的奏章弄得不胜其扰,终于下旨,免去洪大德三边总督,召回京述职听用。大约也是为了照顾叶行远的情绪,这份圣旨顺便斥责了剑门省诸官与西凤关总兵,罚俸一年,降一级戴罪立功。
这也算是对叶行远的一个交待,从来未有一个低品级地方官员弹劾那么多高官而获成功的先例,这虽然是叶行远借了诸位大学士的东风,但也可说是个了不起的胜利。
一些墙头草和小人们看清了皇帝对叶行远的宠幸,心中也暗暗打起了小算盘。高居庙堂之上的诸公倒是并不在意,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也完全未放在心上。
但得到这消息宇文经却几欲吐血,想不到又是要打压叶行远的内阁给了他扬名立万的机会。这小子借势的本领简直运用的炉火纯青,敌人的势也毫不犹豫借来就用。
真让宇文经吐血的事情在第二天发生,叶行远上奏章感谢皇帝与内阁大佬们明朝秋毫,同时提出建立一个琼关边境自贸特区的建议。
他希望,琼关从此脱离剑门省,而归于京师直辖,在此地设点试验他提出的经济政策。在奏章中,叶行远厚颜无耻的吹牛,说“三年而仓廪实,以一县之地,供三边钱粮之需”!
“绝不可听此人胡言!”宇文经愤愤摔了奏章,倒履出门找人。他倒不是恨叶行远吹嘘,只是害怕他说的将会是真的!





仙官 第三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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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叶行远的上书,见多识广的青妃也吃惊非小,她甚至于不经召唤白日现身,神神秘秘的找叶行远询问,“你说三年可以一县之地支应三边,这难道是真的?”
叶行远白了她一眼,淡然道:“这当然是吹牛。不过三年之后,谁来问我?”
青妃无语,她还没怎么见识过叶行远的惫懒,实在不能接受他将吹牛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叶行远却振振有词道:“越是国难之时,越需要给人信心,你牛吹得越大,得到的资源和授权就越多。
如今妖族在东北崛起,你要是敢吹三年平辽,那就是拿尚方宝剑宰了北军将门几个总兵的脑袋都没事。至于秋后算账,那是以后的事,到时候万一天下大乱,还有谁在乎这个?”
当然如果牛皮吹破,或者吹的时机太早,又没有合理的解释,那自然有可能会反陷自身。但一来特区如果发展起来,虽然不可能真的供应三边,产出也必极为惊人,看到这种成绩绝对没人能够挑刺。
二来三年之内叶行远应该有办法谋调他处,到时候还真不见得有人来翻出三年前的牛逼较真。
青妃懒得听他的歪论,不耐道:“你上书之后,朝中如何反应?只怕一开始是没人支持的。”
叶行远笑道:“这你可料错了,我上书刚到内阁,便有两位皇子点赞。七皇子更是为我摇旗呐喊,说若能三年粮足,妖蛮何足道哉?愿亲自挂帅,北上伐蛮。”
叶行远提出的是新事物,文官们当然要权衡利弊,确定利益之后再作结论,但对于皇子们来说,却只是一个政治投机的机会。
七皇子好歹与叶行远有些交情,虽然未能招揽,但他光脚不怕穿鞋的,干脆高调支持示好。反正叶行远若能成功,他就可沾光,若不成功--关他什么事?
倒是二皇子的支持出乎意料,太子被废之后,他本是最受期待的皇子人选,但这一次居然也随着七皇子一起投机,大约是感觉到了危机。
说起来二皇子与叶行远只有一面之缘,便是随着东阁大学士沈孝前往吏部为新进士授官,双方没有私下的交往。
青妃奇道:“你什么时候与皇子们勾结上的?以你层次似乎还不适合介入立嫡之争。”
立嫡之争叶行远当然是敬谢不敏,他现在也远没有资格介入这个层次的争斗。不过有皇子无偿帮他吆喝,他也并不介意,反正现在谁都知道他远在边疆。
秦县丞和方典史两人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走人,他们能混到这次高升的机会当然快活,但又有些依依不舍。听闻叶行远的上书之后更是跳脚,埋怨这等好事叶行远不想着他们。
特区仍然是县级的编制,若是他们两人留在此地未必能立地升级,但他们都有相当的政治敏感性。要是这特区真做起来,那可是升官直通车。
毕竟这是全国都会关注的重点,在特区工作一段时间绝对会是值得夸耀的资历。
叶行远只能劝慰道:“此事尚未有定论,朝中还将有一番争论,万一不成,你们留在琼关县只是耽搁了前程。日后若有机会,我自当为你们争取。”
秦县丞愁眉苦脸道:“如今大人将省里的上司得罪了个遍,我们调出去为官只怕是任人拿捏,还是跟随大人来得爽快。”
方典史嚷嚷道:“正是,老秦脾气软,只合当个二当家,此去为主官,人生地不熟,只怕是会被人欺负。”
叶行远知道他们的心思,固有忧虑,但一半还是装出来的。毕竟升官人人爱,他们不可能放弃升官的机会,此时不过是在表忠心而已。
便笑道:“省内早晚会有变化,你们安心熬几天资历,待机会合适,我自当为两位运作。班子搭档还是熟人好办事,咱们也算是共过患难,日后当然要同富贵。”
秦县丞与方典史这才心满意足,不过他们还是坚持等过年以后再离开琼关县赴任,先看看奏请建设特区的结果。
此事在朝中沉淀了两三日后,陡然迸发出一场始料未及的剧烈争斗。五名内阁大学士分裂为两派,对此议题争执不休。
隆平帝悄悄与安公公吐槽,“那小猴子远在边疆,却每一季必要在京中闹一次,真是阴魂不散啊。那几位老先生恨得牙痒痒,终是无可奈何。”
叶行远去了琼关县,消息在京里却没断过,一会儿是为了亲修县学而受伤,一会儿是要补助要到了皇帝内库。这些倒也罢了,半年前的阿清案引动朝野纷争,差点让大多数读书人都精神分裂,要不是叶行远最后巧妙的证明了那蛮人并非阿清之夫,只怕吵到今日该怎么判都不会有结论。
然后就是琼关攻防战,在雄关背后一座小县城居然被数千蛮骑整整围攻了一个月,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结果叶行远还创造了奇迹,竟然靠着一群老弱残兵守住了孤城,简直可算是子衍第二。
要不是那些厚颜无耻的内阁老先生硬把功劳分给死去的李宗儒与李成,叶行远的名声还要再响亮一倍。
然后消停了没几天,叶行远又放了个大卫星。隆平帝现在觉得这小子不在身边一点儿都不寂寞了,因为隔三差五就能听这个名字听到耳朵出老茧。
而特区这个奇思妙想,不但令隆平帝动容,也轻而易举的将朝中诸位重臣分出了派别。
以严首辅为首的江南派系、清流是完全反对这个提案,楚党的章裕也难得的复议,大约是绝对此事有违圣人之教,万万不可。
但奚明生的闽党与沈孝的浙党却破天荒的联起手来,对建立边境特区大为支持,甚至表示应该大干快干,除西北外,在东北与南方沿海,再开四个特区。
欧阳圃作为唯一的北方人,居然也难得的放弃了左右逢源的态度,旗帜鲜明的支持特区建设。他很明白这一行径对于北方经济的意义。
如今朝廷虽立都于北方京兆府,但经济和文化重心却在南面。尤其江南丝织业发达,几乎户户养桑,收入不菲,原本以鱼米之乡闻名的江南,如今却遍地蚕桑。
而闽浙之地,经商之风大盛,豪商们在海外贸易上赚足了蛮人的金银,他们虽然缺乏底蕴,但正在用金钱的力量渐渐影响朝政。
荆湖熟,天下足,产粮区已经挪到了楚地,就是靠着这几个省的高产粮食,才能勉强养活一个帝国。章裕正是出自此处。
五名内阁大学士中,除欧阳圃以外的四人正好是士农工商的代表,而欧阳圃之所以能跻身其中,主要原因是地域因素,无论如何北方也得放一个人在内阁当中,但其实底气身为不足。
所以欧阳圃好好先生,都是有背后的政治经济因素决定的。
他们几个占据高位,虽然未必英明神武,但当然都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叶行远不提出来特区之意,被圣人之道桎梏的这几位老先生未必能主动想到,但是一经提出,略一思考,他们当然就明白这所谓“经济特区”的价值。
边贸亦是最赚钱,不知道多少商人甘冒奇险,往来交易,便是为了赚这百倍的利润。
如果经济特区建设成功,显然就能够滚雪球一般建立起一个自由的交易区,这里会不断的吸引各地商人前来,最后成为一个庞大的吸血怪物。
在这里收获的利润,虽然未必能如叶行远吹嘘的那样足供三边,但那也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至少,可以说是成为贫瘠北方的新经济亮点--光这一点,就由不得欧阳圃不支持。当然他也可以考虑其它设点位置,但经过通盘考虑,居然发现琼关县至少在北方是个最合适的地方。
闽党、浙党拿出来陪绑的东北三交口之地,虽然亦是自发形成的互市,但这里的地理位置远不如琼关,货物的线路只有一条,交易的内容也甚为单一。
更严重的是如今东北妖族蠢蠢欲动,准备立国,随时会有一场持续大规模的战争。这与琼关这地方不一样,虽然打也有可能打,但是绝不会大打,而一旦互市建立完善之后,甚至小打的危险都能消弭许多。
相应的又必然为三边省下许多经费,这也是不得不纳入考量的问题。
当然,从全国的角度来看,闽浙、江南的几处港口也很适合作为特区进行建设。但这是北方士绅不愿意看到的,这必然导致南北的进一步不平衡,所以他们拼死都会抵制。
而作为江南一系代表的严首辅等人,他们更重视教化的作用,特区虽好,但不能坏了民风,江南读书风气才是他们立身之本,但要是将特区让给闽浙,他们又都不愿意。
这就形成了错综复杂的提案与反对意见,每个人都被身后的利益推动着,身不由己的提出自己的需求。
至于特区到底是否符合圣人之教,反而没有人认真的去考虑--或者说考虑之后,决定先闭口不谈。




仙官 第三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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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叶行远抛出一块诱饵,真是引得群鱼争食,一潭浑水!”宇文经愤怒的拍案而起。
他的听众,只剩下一个陈直。就连最信任他的严首辅,在这当儿也没心思听他的“叶行远威胁论”,必须得花精力思考如何为自己人争取利益。
宇文经当然能够理解作为党派领袖必须承担的责任,对大学士们来说,首要的是集团利益、阶层利益,个人利益都在其次。叶行远抛出这个特区建设计划,明显有可行性,他们不能够因人废言。唯一可以争的就是具体执行。
可包括严首辅等人心里都门清,这事离了叶行远这个发起人,只怕根本玩不转。他的奏章之中虽然写得花团锦簇,但这些老江湖一看就知道缺失许多关键内容,这些才是压箱底的绝活。
叶行远是不是天纵之才不论,但至少从他的省试、会试答卷来看,他搞经济是有一套的,尤其是打擦边球出新主意,这是他的强项。这经济特区的概念从他描述来看,再经过几位大佬智囊团的推演,发现还真有很大的可行性,那么他们怎么可能放弃为自己争取?
官僚集团不是铁板一块,即使都是圣人门生,每个人的理念和代表的利益都不一样。所谓朝中无派,千奇百怪,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
叶行远正是因为明确这个事实,才从容自如面对整个体系的排挤,照样能吃得饱睡得香。
这一段时间他甚至并不急于处理政务,而是悠闲的翻看友人们寄来的关切信件。县里府里的好友都陆续来信表示担忧,唐师偃甚至组织了一支义勇军要来救他。
可惜被老丈人穆百万发现,为了外孙子不能没了爸爸将他囚禁了大半个月,直到琼关县解围才放了他,唐师偃为此深致歉意。
欧阳紫玉在蜀中修行剑仙之道,一直与世隔绝,连叶行远中状元都未来信道贺,但这次也飞剑传书,说自己晚知晓一步,否则必御剑而来,为他驱散围城的蛮骑。还殷勤叮咛日后若有同样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谁知道那时候大小姐你在哪儿。”叶行远莞尔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还有一封知名不具的信,叶行远一猜便知是神出鬼没的小狐狸莫娘子。信中满是揶揄,说他如此逞英雄怎么居然未曾挂点,又殷勤叮咛他必须得保管好童身等她前来收取,万万不可出什么以外。
叶行远笑着将这些信件都收起,与这两位美少女斗嘴同行的日子其实也过了没两年,但回想起来当真恍如隔世。
当年他还是初中秀才的小年轻,还有一股血气之勇斗知县,如今自己已经是五品爵六品官,身份早就超过了当初高高在上的周知县。便是见到知府,凭着爵位也差不多能平起平坐。
来到轩辕世界亦有数年,心境与初时大不相同,唯一一直保持的习惯,便是每天临摹“宇宙锋”三字。即使他现在已至灵力充沛之境,体悟剑灵,依旧可以让他的修行得以明显的提升。
冬日下午,叶行远懒洋洋的写了两幅字,又温习了一番新得的神通--云骑尉的神通名为“人马合一”,顾名思义便是驭马之术,用于骑战。
叶行远万不会希望日后再落到自己堂堂读书人还需要上场厮杀的地步,不过提升几分骑术亦有作用,便稍微练习了一番。
这一门神通能将体内的灵力灌注于骑行的马匹之中,便能够如臂使指,自在驰骋,即使原本不会骑马亦可如训练有素的骑兵一般冲锋。若是多加练习,更能加速冲刺,冲破万军取上将首级。此乃上古勇将的神通,结合于爵位之中,其实玄妙威武。
不过如今风气重文轻武,即使正宗勋贵爵位,大约这人马合一也只用来骑白马耍帅,这种刺刀见红的大将单挑就算在蛮人中也都不多见了。
叶行远也不认为自己会再度沦落到需要亲自冲阵的地步,稍加掌握便就罢了。除了战场上,他现在使用神通的机会其实并不多,毕竟这是一个秩序井然的世界,即使亲民官常用的用于查案的明察秋毫都极为难得。
至于破字诀、反字诀,如今他也是一方父母官,没人作死的用神通来攻击他,自然并无用武之地。
平时用最多的,无非是不自觉的用清心圣音改变人的态度,用心念通神来召唤黄巾力士服务,或者在地方上的举人力有未逮时协助使用呼风唤雨,但这些使用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叶行远可以想见,随着官位提升,他会获得更多的神通,但使用神通的机会却越来越少,就像是当今首辅华盖殿大学士严秉璋,他理论上拥有官场最高的神通,但又有几个人见他用过了?
这种神通分配与使用不协调的现象,同样也是圣人文教秩序僵化的体现,需要神通之人没有神通,拥有神通的人又很少需要使用神通,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如果叶行远真能主持自上而下的变法,神通分配的规则应该要与使用频率挂钩,不用的、形式上的神通无须保留,这应该能够节省一部分天地元气。
不过现在不过只是遐想罢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能不能撬动圣人之道的第一块基石,就要看这次的特区建设如何定案了。
叶行远给自己泡了一壶茶,静静的在后衙之中等待。这一次,他有足够的耐心。
宇文经也在等待,他在首辅府邸之中已经连续等待了三日,每天严首辅都是一早出门上朝,要到傍晚时分才回来。这对习惯了迟到早退的古稀老人来说,实在属于难得的敬业。
争论犹自没有结束,事实上从许多方案被否决之后,最后回归到单纯的要不要建立琼关特区的讨论才变得特别尖锐。
自己的提案无法达成,便会转而反对别人的提案,这是大家的拿手好戏,所以当争到最后,最初谁持什么样的观点都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反对的人是谁。
严首辅倒是一以贯之,他始终是最坚决反对琼关特区建设的领军人物--当然这位瞌睡首辅的最大强度表示也就是慢吞吞的说一个“不”字。
但在他的历史上,这已经属于难得的强硬态度了。
严首辅的这种强硬态度让沈孝一党非常兴奋,他们于是成为了叶行远坚定的支持者。沈孝当然记得叶行远在吏部曾让他没面子,但在更重要的政争面前,面子根本什么都不算。
首辅华盖殿大学士对五辅东阁大学士,这本来应该是一场一边倒的争论,但是这一次另外三位大学士的态度暧昧,使得内阁一直无法得出结论。
宇文经每晚都坚持看完当日内阁辩论的记录,并通宵整理论点与论据,一早制作简报供严秉璋参考。严秉璋往往只是在用早膳的时候匆匆扫上一眼,便一言不发的上朝去了。
到回来的时候,自有随从将今日的记录转交给宇文经,老大人也已经疲倦的不能再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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