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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具体到叶行远身上,更有秀才身份保护,肯定可以争取到免除刑责。何况他又有地方士绅看顾,就算背一个“疯子”的名声,在县里也不会吃什么苦头。

    虽然因此可能会耽搁几年科举,但他年纪尚轻,两三年风声过去了,还不是一样该怎么考就怎么考?

    对范佥事的“灵思妙想”,叶行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虽然已经理解了范佥事的思路,但却觉得对方和自己简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难道说做官做久了,就会把异常变成正常?

    他叶行远好端端的一个才子。凭什么要背上“疯子”之名?更何况周知县乃妖怪假扮,此事可大可小,这是动摇朝廷统治根基的大事,若被大面积效仿,那基层将成什么模样?

    朝廷大佬高居庙堂之上,不知生民之苦。这要是真乱起来,头一个受苦的就是最底层的百姓。

    就像周知县这样苛索无度,逼得山民几乎没了生路,对朝廷来说,却只要粮税照常。都不愿多花心思搭理,还要给妖怪一个“上上”的考评,想起来真是讽刺!

    “苟能为一己之私,不顾万民之苦?范大人之言大错特错,归阳县之事,非我一人之事,非一县之事,岂能如此草率定案?

    我为县中黎庶,不惜抗拒父母官。又岂是苟且于世,自污污人者?还请大人秉公彻查,不要再有这种糊涂心思!”

    叶行远突然觉得胸中不平之气上涌,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语气甚为严厉,不像是与五品佥事大人对答,倒像是在教训小辈。

    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劲。怎么突然间又有了激浊扬清、扫荡污浊的伟大使命感?怎么突然看待范佥事极其不顺眼了?胸中激荡的那种勇气和正义感。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天命感应又来了?剥离了感性后,叶行远心中很理智的大叫一声我靠!自己只是愤愤不平而已,但天命又抓住了自己的心思。引导自己践行正义。

    之前对抗周知县的时候,就是这种首倡大义的使命感,让他挺身而出,最后搞得焦头烂额。亏得误打误撞戳破了假周知县的妖怪身份,不然还不知道能否收尾。

    难道天命陷阱真是环环相扣,一入其中,再也无法回头?叶行远心中无限悲凉,只能摇头叹息,天知道那个假扮知县的骨魔妖怪又是哪来的相关知识。

    果然范佥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便冷冷道:“你这秀才很有主见,既然如此,此事只怕不会容易了结,本官还要继续勘察,你且退下吧!”

    听范佥事语气之中有了几分恼意,又下了逐客令,叶行远打心底瞧不起这位范大人,懒得再说什么。便负气退下,再回潜山村与欧阳举人商量。

    欧阳举人听叶行远讲了范佥事的主意,沉默半晌后说:“若能能如此了结,自范佥事往上,不知有多少人心里会记你一个人情,日后入省城也必能顺风顺水,不见得是坏事。”

    连欧阳举人对“被精神病”这个解决方法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叶行远目瞪口呆,这世界上的公理呢?正义呢?节操呢?都去了何处?

    欧阳举人叹了一阵,但终究与叶行远是自己人,想来想去又皱眉道:“你拒了范佥事之意,只怕他要恼羞成怒。

    他既然给你看这个结状,也说明他心中已有筹算,当真想要以这法子糊涂结案。你若不答应,只怕他会将你的症状写得更恶劣些,要小心才是。”

    叶行远想起这一点也不由打了个寒战,精神病这种事,可以是主动的,也可以是被动的。若范大人认定了自己是精神病,再经几个权威医道圣手鉴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黄典吏去范佥事处告了叶行远一状,倒是安然在家中闲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只虔诚给城隍上香。原本炙手可热的县中一霸,如今却成了个独臂的残疾人,看上去颇为惨淡。

    晚饭时候黄典吏小酌了半杯淡酒,也没多说话就去了厅中,长跪于城隍像面前,口中喃喃自语。他妻女惶恐,都不敢多问,各自默默退下。

    天色渐黑,房中昏暗,只有香烛的红光掩映,衬得黄典吏满面诡异颜色。他一直静静的跪着不动,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借着阴神之力压制心中的畏惧,还是想要祈求害人。

    直到初更时分,听到外面梆子声响,黄典吏方才起身,敲了敲酸麻的大腿,正要回房休息。忽听窗户咯吱作响,从外面开启了。

    黄典吏惊愕转头,却见一个黑影穿过窗栏,稳稳站在城隍像畔,对着他淡然开口,“黄典吏,别来无恙乎?”

    这个人物极其眼熟,黄典吏大惊失色,但又强自压下了险些出口的惊呼。此人竟然是失踪许多日的周知县?

    他急忙关上门窗,又压低了声音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县尊多日不见,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ps:痛苦卡文中,请大家再给点时间,今晚不睡了,一定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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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如此秉公
    当初叶行远与莫娘子联手识破假周知县的身份,并将假周知县驱逐之后,叶行远出于谨慎,并没有大肆宣扬妖怪假冒知县的事情。↑,

    一来他除了秘密上报之外,不想制造恐慌,担心公开之后生出变数;二来他手里缺乏证据,不得不有所保留。万一最后查无实证,他叶行远岂不要落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而范大人来了后,一直是秘密调查,也没有公开传扬什么。所以周知县是妖怪假冒这个说法,知道的人并不多,黄典吏这段时间在家养伤,同样不知道这个内情。

    如今见到周知县深夜出现在家里,黄典吏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时间多想,故而依旧恭敬的对待并问候。

    周知县长叹一声,“当日那叶行远胆大包天,联合高人图谋本官,本官为了保命无奈远遁!如果当时不走,只怕本官就要丧命于归阳县了!此事不堪回首,实在叫黄典吏见笑了。”

    黄典吏看了看自己身上空荡荡的一只袖子,不免感同身受,别说知县大人,自己不也是被砍掉了一条胳膊?

    想至此,他连连恨声道:“叶行远身边,多有胆大妄为、凶狠残忍之辈,可恨可恶!不过叶行远不过是秀才而已,岂能一手遮天?如今有省里范大人到了归阳县,或可期望秉公处置!”

    “秉公处置?”周知县冷冷一笑,表情意味深长。

    在潜山村中,叶行远正在面对范佥事的秉公处置此时已经入夜,叶行远也万没料到范佥事下手这么快,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而且范佥事做了万全准备,不但带了医官数名,还领着丁举人等不少本县士绅。被急促敲门声震惊的叶行远看到这阵仗,面色微变。

    欧阳举人也是吃惊非小,抢先出来询问,“范大人。深夜到此,为何而来?”

    范佥事仍是极为和蔼,一边招呼医官和士绅进院子,一边含笑道:“本官在县中查案几日。隐隐有个猜想,特意带着医官来为叶行远检查。你们不必担心,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我还特地带了诸位乡贤前来见证。”

    这是铁了心要让自己“被精神病”了?叶行远心中不屑而恼怒,他可不相信范佥事只是为了走个过场。费了这么大力气。召集这么多人,范佥事想要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叶行远知道这局面的危险,万一被医官咬死了是痰迷之症,从此只怕乡民们都会将信将疑,而自己则难有自由,所以要先开口把对方堵回去。

    “范大人此举何意?在下乃是秀才功名,有九品位阶。虽然在大人面前微不足道,但是读书人颜面不可辱,大人今日想要‘欲加之疾’,在下万万不受!”叶行远针锋相对。不遮遮掩掩,一口就挑破了范佥事的打算。

    然后又道:“本朝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读书人受医官折辱,强定心疾之事,范大人是要开此先例?岂不是让天下人人自危?”

    似乎早料到叶行远会这么说,被顶撞范佥事也不生气,只摇头道:“贤生休要要过于激动,本官现在也只是怀疑,并无佐证。这几位医官都是受朝廷敕封,有相应职阶。他不会冤枉你。

    再说你年轻气盛,尚有大好的前途,不要讳疾忌医。所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若你确认无疾。让医官检查一下又有何妨?若真有疾在身,也该及早医治,不至病入膏肓,治好之后,仍是年轻俊彦。”

    这套说辞显然范佥事早就准备好了,说得不紧不慢。仿佛还是为叶行远着想。一众士绅原本因为叶行远的话而有些惶惑,有人似乎还想说几句话。待听范佥事态度温和,语气平静,又都闭口不言了。

    要是让你带来的这些医官检查,只怕无疾也要变成了有疾!叶行远当然不是讳疾忌医之人,但他根本不信任这些所谓的“专家”,范佥事有备而来,这些医官难道能秉持公正?

    如果范佥事真的目的纯正,那又何必夤夜前来,还带着这么多闲杂人等?每一个行动必有其原因,尤其是这种大张旗鼓的行动。

    叶行远看院外还有人头攒动,像是衙门捕快,又想深了一层。只怕范佥事是打算今日事今日毕,一旦确定自己确有心疾,立刻就要拿回县衙关押,此后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叶行远暗暗心焦,偏生这种时候身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若是欧阳紫玉或是莫娘子在此,哪怕再惹上罪名,也要暴力反抗。但现在只有一个欧阳举人,虽说两人交情甚笃,但以欧阳举人的性格,不太可能直接对上官动手。

    在这件事上,欧阳举人怎么如此软弱?叶行远心中暗叹,实在是因为欧阳举人在体制内混的时间太久,他身为乡中举人,地位又颇为超然,平时顺风顺水惯了。这时太过迷信于官吏的正义,相信朝廷相信政府,怪不得他在县中对抗周知县总是束手束脚。

    只要叶行远同意让医官们检查,对方就有一万种手段可以陷害他有心疾,除非叶行远能有什么办法完全证明自己。但这世界上又有什么比朝廷委任的医官更加权威?

    此时叶行远突然想到了什么,暗骂自己犯蠢。轩辕世界有圣人神仙,有天机神通临世,有种种异象,自己若是能够证明自己神智清明,引动天机,就算是医官也不敢昧着良心说他有病。

    再说前几天不是又有天命感应了吗?这种需要异象装逼的场合,天命若不出来助拳,那还有什么用?

    与其把检查鉴定的权力拱手让人,不如自己来自证清白。叶行远想得通透,便嘲讽道:“范大人果然是一番‘好意’,不过实在有些杞人忧天,但既然大人有此疑惑,在下自然应为大人解疑,不过不用麻烦诸位医官了。”

    他顿了一顿,傲然睥睨众人道:“我愿当场手录大学,圣人正心诚意,格物致知之经,求天机垂降,为我正名!”

    众士绅一阵哗然,到了此时,再笨的人也能看得出来今日是叶行远与范佥事在斗法。他区区一个秀才,对着五品大员竟然能够不卑不亢,句句呛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叶行远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圣人著四书,其中大学篇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讲述正心诚意之理。如果一个人有心疾,绝对无法体会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如果叶行远手录大学,真的能够引动天机出现灵光,也就说明他根本没有心疾。当然手抄圣人之书能出现灵光,那本身也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否则满天下都是圣人之书,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天机涌动?

    这个自证清白的法子,一般人还真用不了。叶行远要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相信这些医官,也就是不相信范佥事,这几乎是**裸的撕破脸了。

    奇怪的是范佥事倒不以为意,点头道:“果然年轻有为,你既然有此自信,那就不妨一试。你年不及弱冠,若是对圣人经义理解深刻,本官若能见识到,也算不虚此行。”

    叶行远微微愕然,想不到范佥事竟然这么好说话,莫非是还有别的招数?他心中警惕,仍然取了文房四宝出来,便在院中挥毫。

    虽有众人围观,叶行远依旧从容镇定,运起灵力,脑中默诵圣人经典,手起笔落。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一起笔,就见纸面灵光四溢,就如笔下生花一般。一众举人秀才都不由开口惊叹,便是丁举人这种层次,写文章都未必有叶行远这么深厚灵力,更何况只是抄录圣人经文。

    叶行远能到此地步,在场之人倒有一大半都相信范佥事搞错了。叶行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心疾?但范佥事远远望着叶行远的卷面,悠然自得,没有半点紧张不安。

    难道他真的没有私心,只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精神病?叶行远一面手书,一面也分神观察着范佥事的反应。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精力再去多想。

    他正心诚意,笔落惊风雨,写到“物格然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耳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只觉得眼前一片澄净光明,竟是借此机缘,感悟到了一丝天机真意,踏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

    想不到在愤懑之下因祸得福,能够有此感悟,对圣人经义的理解有多了一份顿悟。这对叶行远将来的科举之途都大有帮助,他更是欣喜自得。

    只见星光垂落,恰如丝绦,悬于叶行远之顶,旋转反复,妙不可言。士绅们大哗,有人终于忍不住叹道:“叶行远正心诚意,对圣人经义掌握到这个程度,怎么可能是心疾?”

    又有人低声自言自语道:“要是这样范佥事还想栽赃,只怕有些过分了,老天爷岂是瞎眼?”

    叶行远此时耳聪目明,听到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不由心中暗笑大爽,扬笔又写“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未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后,未之有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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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反戈一击
    善始善终,灵光灿烂,叶行远自己都甚为满意。∑,他发现被压迫之下,每每表现就能攀上一个新的高峰,所谓读书人胸中一口气足,便无所畏惧,笔落可动鬼神。

    怪不得“文章憎命达”,圣人又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这种感觉叶行远隐隐抓住了一丝。看来这一路醒来磕磕绊绊,颇多磨难,对他的学问和修行倒是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叶行远更是心平气和,面色沉静如水,望向范佥事的目光更是从容。他掷笔于地,漫不经心对众人道:“如此表现,可还够了?”

    这种表现怎么可能还不够?别说有心疾的人,就是在场之人当中,排除范佥事这个五品官员,哪怕包括举人在内,抄录圣人之言能够将灵力和天机完美结合到这种程度,令纸面光华喷涌的只怕一个都没有。

    一众士绅叹服,只觉得范佥事多事,他们跟随来这么跑一趟,虽然明着不敢有什么怨言,但心里总是有些尴尬牢骚。

    范佥事却依旧老神在在,他仔细看了看叶行远所录大学文字,微微点头,“贤生功底果然深厚,若是治好了病,到省城考试,一个举人如探囊取物。”

    这话是明褒暗贬啊,什么叫做若是治好了病?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一口咬死我有心疾?叶行远脾气再好也难免烦怒,他反唇相讥道:

    “古人说不到黄河心不死,没想到今日竟见到了黄河心还不死的妄人。大人见我这正心诚意之文,还要以‘心疾’二字责之,未免太固执了些!”

    虽然官僚系统的力量就是僵硬不知变通,但范佥事这一条道走到黑的精神也只有让叶行远叹服,什么事情都得有方式方法,一味强来就能如愿了?

    范佥事也不着急,淡然笑道:“你本读书人,对医道一途未必尽数了然,不知这心疾可怖之处。据本官所见。贤生所患乃是急性间歇性痰迷之症。其病起时并无征兆,平时未曾发作之时与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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