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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一股悲天悯人的感觉又从叶行远胸腔之中涌了出来,他没法强迫自己当睁眼瞎子,在这种情形之下。总难免生出点救世济民的雄心。

    奈何在这个最大规则就是天机的世界里,他能够拿出来的方法实在不多,或许只能做个缝缝补补的补锅匠罢了。

    不,要赶紧遏制这种感觉才是!叶行远忽然醒悟过来,现在虽然天命被他识海之中的剑灵所承载,但是天命陷阱对他似乎还有影响,不然为何突然又产生了这种崇高的情怀?

    看如今情势,应该还有几十年太平,自己不必想得太多,免得又一脚踩进天命的大坑里面。现如今尽量置身事外,等科举成功,得了官位再谋其政。

    叶行远先为唐师偃着想,议论道:“藩台如今最担心的,应该就是流民入境的问题。于今之计,只能从保定湖一省安宁入手,无论如何也得将荆楚流民挡于省境之外。一旦大量流民涌入,那就难以应付了。”

    这想法有些残忍,但就是很客观,荆楚流民是荆楚的问题,若涌入定湖省,那就连带着定湖一起倒霉。以现在本省现状,没有多余财力接纳这些流民。

    “那我就这般向藩台进言?会不会太苛酷了些?”唐师偃有些犹豫,但他实在是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叶行远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只要省内官吏团结一心,严防死守,就能够顺利渡过这次危机,但只怕不遂人愿。”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见金师爷疾步走进来,一把扯住唐师偃,同时叫道,“唐先生!速速随我去藩台衙门,共同商议大计。”

    唐师偃被带着走了两步,惊讶道:“何事如此情急?难不成流民进定湖省了么?”他又忍不住看了叶行远一眼,他这乌鸦嘴竟然成真了?

    金师爷肃然起敬,“唐先生果然神机妙算,这都能够料到。快随我去,此时藩台心急如焚,你若有良策尽管献上,千万不能藏拙了!”

    流民真的进定湖省了?唐师偃目瞪口呆,等他醒悟到金师爷来意,正想偷偷摸摸向叶行远请教时,金师爷却等不及了。

    只见金师爷拖着唐师偃就向外走,叶行远都没来得及阻拦,只能暗自叹息,继续想流民问题。

    如果定湖省官场能够铁板一块,各守其土,至少能做到不让大部分荆楚流民入境。这虽然不是问题的解决方法,但至少是让定湖省置身事外,暂时不会为流民所苦。

    但定湖省官场怎么可能铁板一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官场又是杀人不见血的最大倾轧之地。

    在这种关键时刻,本省巡抚回京述职,故意迟迟未归;按察使臬台大人与布政使藩台貌似不睦,各方官吏更是各为其主,一盘散沙。

    这一次流民进定湖省,布政使潘大人如果不能够漂亮解决,只怕无论如何也得背下这个黑锅。叶行远怀疑,很可能有人给他挖坑。

    有胆量给布政使挖坑的人,只怕也没几个,早该想到这点啊!叶行远拍了拍脑袋,其实慢慢思考,他也能得到正确的答案,但毕竟还未曾处于官场第一线,反应就难免迟钝了些。

    如此一来,布政使潘大人肯定会抓住一切看着像救命稻草的东西。唐师偃这个被三顾茅庐的大贤,自然就被指望拿出主意来。

    叶行远胡思乱想的同时,唐师偃已经到了藩台衙门,看见布政使司几个大字,他的腿肚子就开始打颤转筋。今天金师爷来的仓促,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向叶行远请教,肚子里完全空空如也。

    这次可是真材实料的考验,自己这个冒牌大贤只怕再糊弄不过去,所以唐师偃又琢磨着,应该怎么用个缓兵之计,

    “我突然有些内急,先去方便一下。金师爷先进去知会大人,我去去便回。”唐师偃站住了不肯动,想借尿遁闪人。

    金师爷岂容唐师偃走人,只道唐师偃还想推脱装低调,硬拉住不放,苦口婆心劝道:“唐贤弟何必如此?你固有大才,便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此次固然是纷扰繁杂的局面,但唯有依贤弟之才,方可挽狂澜于既倒,这种机会对于你来说也是百年难求!

    若是唐贤弟能够解决当务燃眉之急,得到东家的由衷感激,就算以后科举不力,也不是没有出人头地之路,还请贤弟尽力而为,不要再推脱了。”

    这等大事只要能够解决,藩台必是感激涕零,能够解决此事之人,也必将得到赏识和提拔,这可是一条青云之路。

    唐师偃有苦说不出来,有心想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又哪里说得出口?但他听金师爷这几句话之后,忽然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也松弛下来,哈哈一笑道:“金兄所言甚是,是我想差了。”

    其后唐师偃随着金师爷一路走入后衙,却见潘藩台当中而坐,一众幕宾都是愁眉苦脸,无人发言,可见都是束手无策。

    见唐师偃来了,潘藩台强笑道:“唐先生终于来了!今日难局,吾等一筹莫展,正要请先生教我!”

    流民渡江,已抵定湖省境,这数十万饥民一路而下,岂不是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潘藩台急得鼻子上都出了个疖子,鬓边白发更是分明。

    唐师偃强打精神,答道:“藩台大人,请恕学生直言,我虽对经济之道略知一二,但不过只是皮毛,这些学识,皆由一位经天纬地的大才所传授。今日之局面,学生无能为力,但若是请出我文章之师,以他胸中韬略必有解决之道!”

    到了这个时候,唐师偃终于忍不住说了真话!没错,他就是想把装低调的叶行远卖出来了。

    不是唐师偃有心想要出卖叶行远,实在是因为两个缘故。第一,自己快撑不住了,实在无法与藩台对答实务;第二,这对于叶行远本人来说,也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利大于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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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卖队友
    唐师偃还有师父?众人闻言愕然,最近一直传说唐师偃是在江中遇仙,这才得到大学问,怎么从唐师偃口里又冒出个老师?莫非这才是真相不成?

    虽然潘大热播每次召见唐师偃时,他都只是云山雾罩的说些高屋建瓴的话,但细细思索后,便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深意。

    所以潘大人还是认为唐师偃有真才实学,只是一直都不肯尽展所长而已,这样的大贤居然还有师父,那该如何了得?

    想至此处,潘大人心中大喜,急道:“尊师又是哪一位老先生?便请金师爷去本官亲自去请!”

    他原本想着要金师爷去请这位老先生来救命,但想起唐师偃都要三顾茅庐才肯出山,他师父自然是架子更大,非得自己去一趟不可。希望此人念在如今民生危急,受自己感动后能够欣然出山。

    老先生?唐师偃苦笑,这位可不是老先生,而是“小”先生。三顾茅庐这场戏,只怕也不可能再演一次了,可一不可二啊,不然就不是结恩而是结怨了。

    而且他也明白,叶行远之所以推自己出来,是叶行远自己不想太高调,故而便劝阻道:“大人不必如此,吾师非是旁人,正是大人在汉江会馆中见过的叶行远。”

    叶行远?潘藩台与金师爷面面相觑,一众幕僚也是愣神。真正的大贤,就是那个在会馆之中擦肩而过,说了两句话的叶行远?

    就是那个在归阳县领导士子,驱赶县令,逼走按察使司分巡道,惹出好大风波,连累整个省城官场的叶行远?这怎么看都不科学啊!

    唐师偃停了停,给了别人缓冲时间,然后又道:“叶贤弟不愿抛头露面。但值此为难之际,只有他能够力挽狂澜了。我这便去请他过来,大人先不要大肆宣扬。”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暗暗想道,唐师偃在布政使衙门绝对不敢信口雌黄,而且此事一试便知,根本没有胡吹的可能。如此说来,当初桃花文会上叶行远所做文章,也是他自己的构思了?

    金师爷想深了一层,叶行远想低调的逻辑也是能说通的。叶行远在县中惹出大事。省城官僚颇有不少恨得他牙痒痒,他要是乖觉,必然会低调行事。如果他真有经世济民之才,那在桃花文会上无心展露之后,确实也会选择隐匿,让唐师偃来为他挡枪。

    此人既然能够以秀才之身,对抗七品知县,又有诗才闻名府城,也是县、府两试案首。为人行事不拘一格,说不定还真有几分本事,是少年天才之流人物!

    想到这里,金师爷当机立断向藩台进言。“东家可依唐先生所请,将叶行远暗中请来!”

    无论是对于藩台来说,还是对于叶行远来说,低调些都是明智的选择。如果叶行远并不像唐师偃吹嘘的那么厉害。潘藩台也有转圜的余地。如果叶行远真有这本事,那就更须小心招揽,不可让他被别人盯上。

    潘藩台本有些犹豫。但见金师爷使眼色后,也想明白了。这时候已经到了十万火急,不管是什么救命稻草,总得先抓过来试试。

    唐师偃看他们信了自己的话,只觉得如释重负,从今天开始,“大贤”这顶帽子可不用自己一直顶在头上了,这实在太累了,苦不堪言。

    接下来的工作,就让叶行远头疼去吧!卖完队友的唐师偃自告奋勇,辞了潘大人,领了将叶行远请过来这个任务。

    唐师偃知道时间不等人,也算利索,疾步进了汉江会馆,口中直喊:“贤弟!叶贤弟!”

    叶行远施施然坐在庭间,面前放着一盏新煮的白茶,换了一袭新的青衫,闲散品茗。笑看唐师偃进来,点头道:“前辈何事如此焦急?且坐用茶。”

    “哪里还有空喝什么茶!”唐师偃心急如焚,一把扯住了叶行远,一边告饶一边解释道:“贤弟莫要怪我,今日情况紧急,我在藩台大人面前将你捅了出来。如今大人要请你共商大计,快随我去吧!”

    他虽然也是一番好意,但是叶行远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可泄漏,如今难免有些心虚。叶行远果然勃然变色道:“我千叮嘱万嘱咐,唐兄你竟然还是出卖我,此为交友之道乎?”

    唐师偃惴惴不安,长揖到地,“贤弟休要动怒,都是愚兄的错,任凭贤兄处置!实在不行,愚兄将家中珍藏先贤字画奉上赔偿!”

    “好!”叶行远一口答应。

    唐师偃狐疑的抬起头来,忽然感到不对劲,以叶行远的性子,怎么原谅的如此痛快?却见叶行远悠闲的稳坐钓鱼台,唐师偃突然醒悟到什么,跳起来指着叶行远叫道:“贤弟竟然使诈!”

    叶行远漫不经心的轻抿了一口茶水,顾左右而言他道:“前辈此举,也在我意料之中,送我一幅先贤字画就算是给你个嘴巴不牢靠的教训,已经很轻了。”

    不出事就罢了,唐师偃还能装得住,但若出了事,涉及到具体事务,又被藩台盯着不放,唐师偃那半瓶子水肯定扛不住。

    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叶行远有心低调,奈何又遇上了这种尴尬局面,只能再随机应变了。无论如何,能弥补一下和省城官场的关系也不算坏事。

    “你对潘大人是怎么说的?”叶行远也能猜到几分,不过还是要细细问清楚。唐师偃也不隐瞒,一五一十把自己吹捧叶行远的话又说了一遍,叶行远听着都有些汗颜,不过他知道唐师偃就是这么个脾气,事到如今,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贤弟应该有解决之法吧?”唐师偃偷眼看着叶行远的脸色,只见他面无表情,猜不透心里在想些什么,担忧的问了一句。

    叶行远本领大,原富十三篇博大精深,唐师偃研究得欲仙欲死。何况叶行远虽然年少,却总有有诡异莫测之处,无论是在府城县城。风波如何险恶,他终究如履平地。

    这一次流民难局,别人没有破解之道,叶行远必然有之。唐师偃正是出于这一点信心,才敢在潘藩台面前大吹特吹,要是叶行远现在告诉他一句无能为力,他可就羞惭欲死了。

    “此刻还说不清楚,先去布政使司衙门看看。”叶行远一抖青衫站起身来。避无可避,总要知己知彼,才好对症下药。

    对于流民。藩台是个什么态度?他的幕僚团队又有何计较?而省内其他官员,又是如何打算。这些都将是应对流民需要考量的前置因素,叶行远胸中虽有腹稿,却也不能在这时候打包票。

    此后叶行远随着唐师偃,再折返回布政使衙门,金师爷早就等在门口,一见两人便引了进去。此时后衙之中,却是沸反盈天,一众幕僚已经争得耳红脖子粗。

    金师爷悄悄鄙夷道:“争胜可有百策。实务却无一言。叶公子不必参与,等东家垂询之时,还要请叶公子坦然直言。”

    叶行远听那些幕僚议论,果然都是些废话。有人说要例行禁绝。遣返流民,但这无全省配合,布政使一个民政官员,如何能够做得到?

    又有人说要以工代赈。救济灾民,以全圣人仁道。但是这钱粮从何而来?就算是朝廷肯开这个口子,也绝不可能从别处调拨钱粮过来。那这番议论又是空中楼阁。

    他们互相驳斥,无非只是想显示自己的见识比别人更加高明罢了,反正空谈无罪,无论藩台采取哪一派的意见,成功了自然是他们见解深刻,失败了背黑锅的也是藩台本人。

    这种幕僚,有不如无。叶行远心中哂笑,低调的跟着金师爷入内,就在下首站着,也不急着插言。

    潘大人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叶行远,却也没有像见到唐师偃那样直接招呼,而是蹙眉沉思,暗中观察,那些幕僚争执之言如过耳旁风罢了。

    这已经是潘藩台第三次见到这个少年,前两次都是在汉江会馆之中。第一次叶行远只是告诉他唐师偃不在,为避嫌疑,潘藩台转身就走,甚至没有仔细看他。

    第二次是潘藩台失却耐心的时候,叶行远出来告诉他这并非怠慢,而是送一份“大礼”,如今江州城中哄传潘藩台礼贤下士,他的官声倒是好了不少,但门下也多了好几个吃闲饭的。

    这是第三次,也是潘藩台第一次正眼瞧他。其实仔细想来,排除掉先入为主的成见,叶行远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光环不少,首先是县、府两级的案首,虽然只是秀才,但前途无量。

    然后诗才无与伦比,那九首出塞,即使是诗词拙劣的潘藩台看着也觉得胸腔有英雄气,恨不得拍案叫绝。再说他在府城独占花魁,听说擅长算数、书法,足以当少年才子。

    若是没有归阳县内那一桩事,诸位省城大佬纵然不会折节下交,至少也要派子侄辈招揽亲近。可惜叶行远犯了官场的大忌讳,又哪有人肯给他青眼。

    但没想到的是叶行远今日竟然还是站在了自己的后衙,虽然尚未开口,但潘大人隐隐预感到,今日局势有没有救,说不定就要听听这个少年人意见。其他人已经全然束手无策!

    看着叶行远沉稳淡然的表情,潘藩台都仿佛多了几分信心。他等了半天,期待叶行远能够主动开口,但底下幕僚一直吵扰不休,叶行远仿佛也不着急,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就站在下首养神。

    潘大人终于先按捺不住,毕竟最着急的人是他,不是叶行远。所以潘大人轻咳一声,众幕僚立刻肃静。

    他们都是人精,知道这是东家要说话了。再说争了这么久也有些口渴,却又分不出个高下来,正好也借此歇口气,听听上司的口风再作打算。

    但潘大人并不是要做结论,而是很认真的向叶行远询问。他捻须良久,涩声开口道:“若非唐先生方才说出真相,本官还被你叶公子蒙在鼓中。如今乱局你已尽知,贤生既然愿意踏入布政使司衙门,必有所教我。”

    无论如何,潘藩台都不可能像对待唐师偃一样对待叶行远,他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是极限。

    叶行远尚未开口,潘藩台又决绝道:“贤生只要能够拿得出方法来,省城之事,本官一力为公子扛下!贤生休要有所顾虑,只管为定湖省万民着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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