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魔镜告诉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飒尔
蓦然而响的敲门声吓坏了屋里的少男少女,云鹿鸣触电一般站起来,脑门磕到了孟松年的鼻子。
“没事吧?要不要紧?”云鹿鸣惊慌似小鹿,他的鼻子太挺啦,要不然也不会碰那么狠。
“你先去开门。”孟松年忍着鼻子的酸疼,说。
云鹿鸣打开门,是端着草莓的唐沅,唐沅笑道:“没打扰到你们吧?”这笑容,有些耐人寻味。
“好讨厌!”云鹿鸣嗔了声,关上屋门返回到书桌旁边。
孟松年感觉好多了,但是鼻头仍是红红的,看起来像是搞怪的小丑。
云鹿鸣不敢笑话他,只是道:“感觉好点了吧?”
“大不了明天我给你传答案。”孟松年点点头,接着说。
云鹿鸣不好意思了:“我会加油的。”
解决掉草莓后,孟松年提起包准备告辞。
五月的夜风很是温柔,衬着浓浓的夜色,让人心生缱绻之意。路两旁是不知的花草,微风拂过,摇下一地芳香。
云鹿鸣身上的校服被风吹皱,显出一点点的曲线,朦胧的、纤细而饱满的。
孟松年不敢再看,专心致志地推着那辆二八大侉。
小区门就近在眼前了,云鹿鸣心生一阵不舍,她拉了拉他的衣角,说:“明天见。”
“明天见。”孟松年回她,语音语调极致柔软,他在笑,眼尾都是点点笑意。
云鹿鸣没再多耽误,纤长的脖子弯下,转身往回走。走了三两步,她一会看,那人竟还没走。她娇嗔一眼,往前跑了几步。
眼见着就要拐弯了,她忍不住又转身,孟松年站在一片月华之中,矜贵清隽。她双手拢住嘴,说:“快回去吧,兜兜。”
孟松年宛然笑,从兜里抽出手,亲了一下,向云鹿鸣抛过来。
还飞吻呢!云鹿鸣禁不住笑,回他了一个,赶忙跑开了。
孟松年这才骑上车,嘴边还是收不住的笑。
·
翌日一大早便是数学,云鹿鸣接到试卷一看,惊叹不已!孟学神啊!太厉害了!他昨天给她讲的那些知识点果然都在,而且占的比重还相当大。
云鹿鸣下笔如有神,笔尖刷刷刷地摩擦着纸,一个又一个的式子倾泻而出。
晋中判卷子效率很好,当天下午便出了除了最后一门英语的所有成绩。
云鹿鸣掩下心中的紧张,挤到办公室看成绩单。
理综——云鹿鸣——223。
理综——孟松年——271。
果然!孟松年全都言重了!云鹿鸣挤出来,看到了被楚缪拉进来的孟松年。
“你全说中了啊!”云鹿鸣看着眼前高高的少年,语带崇拜。
孟松年揉揉她的秀发,问:“我理综第几?”
“人太多,我没看清楚,应该是第三、四名的样子。”云鹿鸣说。
孟松年若有所思:“没事,你理综还可以。”
接下来,又问了语文和数学,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云鹿鸣有点着急,这些成绩算下来孟松年的成绩是有所下降,但顶多就是三四名的样子,自己还是老样子,大概倒数七八名,这下该不会又坐不成同桌吧?
第二天,云鹿鸣发现自己多虑了。上完英语早自习,孟松年被英语老师请到了办公室。
孟松年的英语考得很烂,年级五十开外,总成绩掉到了年级第八。而云鹿鸣,则是第三十三名,倒数第八。
“云鹿鸣,你出来一下。”李银馨不再温温柔柔地叫她“鹿鸣”,加上姓冷硬地叫她出去。
云鹿鸣不明所以,跟着李银馨往外走。
“云鹿鸣,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阿年哥掉成了第八名,你满意了吧?”李银馨双目喷火,气势咄咄逼人。
“你知不知道阿年哥他自从上了初中就从来没有考出过年级前三!你知不知道他跟你不一样!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他没写最后的完成句子!难道你还想让他高考为了跟你上一个学校少考五十分?”
“你这样跟古代的红颜祸水有什么区别?”
云鹿鸣的表情僵住,她从没被被人这么训过,可李银馨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她无法反驳。
“这是我愿意的,你用不着怪她。”
是孟松年。他从英语办公室出来,没有踩着七彩祥云,可是是她的梦中人。
☆、37同桌
云鹿鸣没有回头看孟松年,脖颈僵住,她无法像没听到李银馨的话无所谓地笑笑,孟松年刚才说的话也起不了一点儿作用。她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起来,又转了个圈儿。
李银馨却被他的话点燃了:“哈,孟松年,真是农夫与蛇啊,我关心你竟然被你教训!”
“谢谢你,但我并不需要。”孟松年语气淡淡。
这时已经下课,他们三个人虽然在楼梯尽头对峙,还是引来了不少同学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孟松年,来我办公室一下。”姜老头从办公室里出来,皱着眉看了一眼围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的学生。他未置一词,但学生纷纷作鸟兽散离开了。
“等我一下。”孟松年没有立刻进去,他唇边透着笑意,温温和和的。他很少笑,更少这么笑,像是在哄自己生气的妹妹。
云鹿鸣点点头,靠着墙站着,李银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她隐约听见姜老头在对孟松年说话:“……松年,怎么回事?”
魔镜魔镜告诉我分节阅读38
“我填答题卡的时候忘了填这部分了。”孟松年这么说道。
姜老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番说辞?老实交代吧,是不是想跟云鹿鸣坐同桌?你算盘打得很响啊,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我既然可以定这样的规矩,也完全可以改啊,你这么聪明的学生,怎么这么糊涂呢?”
孟松年良久没有说话。
姜老头语重心长:“松年啊,美女多如过江之鲫啊,你没有听说过那个笑话吗?后半句怎么说来着,你只需要退而结网。”他的语气熟稔而自然,好像在跟自己家的儿子说话。
“老师,她不一样。”孟松年回答。
云鹿鸣待不下去了,她往班级的方向走了几步,没想到孟松年却很快出来了。
他拉住她的胳膊:“对不起鹿鸣,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事,只是你的成绩好像给姜老师打击很大。”云鹿鸣故意轻松说着,脸上还浅浅的笑容。
“不用管他,咱们还是坐同桌。”不知为什么,孟松年似乎非常执着于同桌这件事。
云鹿鸣这回是真的笑了:“干嘛非得坐同桌?”
孟松年不回答,两个人回到了教室里。
可没想到这个年级第八的阴云还没过去,中午吃过饭,孟松年又被年级组长叫过去谈心。
云鹿鸣真的有点心慌了,这个第八真的有这么要命吗?练习题她是做不下去了,抬头一看,发现李银馨正在偷偷摸摸地吃着汉堡。
晋中有规定不让学生在教室里吃饭,今天李银馨好像真的生气了,中午都没有黏腻地跟他们一起吃午饭。
开学时袁伊跟云鹿鸣说跟他们一起吃,可是李银馨脸皮有些厚,愣是不管这些人怎么冷言冷语一直跟着,不过孟松年却对她态度如故,不冷不热、不亲不疏。
午自习开始的时候,楚缪才抱着一颗篮球回来,看到孟松年没在座位上,挑挑眉,小声问云鹿鸣:“又被谁抓走了?”
云鹿鸣放下笔:“你怎么幸灾乐祸的。”
“能不高兴嘛,要知道阿年那小子是所有老师的掌上宝,舍不得训一句,要不是鹿鸣你,我也不可能开眼啊。”
赵行诺横了楚缪一眼:“别听楚缪瞎说八道。”
“哎哎哎,成绩出来啦,有奖竞猜,这回谁是第一?”胡愫拿着成绩单回来了,这次孟松年空出来霸占已久的年级第一宝座,让人惊讶的同时不免疑惑谁这么幸运。
“赵行诺呗,那家伙一向玩阴的。”
“胡大姐你呀!你这么问不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
“要我说啊,孟松年不得第一,谁都有可能!我赌一块橡皮的,我们鹿鸣校花!正所谓夫唱妇随嘛,哈哈哈哈哈。”
胡愫听底下的同学越说越没边儿,赶忙道:“是宋城川啦!大家给人家呱唧呱唧!”说罢,便带头鼓起掌来。
教室里安静了一秒,然后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其中还伴随着阵阵低语。
云鹿鸣吃了一惊,回过头看宋城川,他宠辱不惊,一直在做题甚至连头没有抬起来。她收回目光,一时心思复杂。
上回赵行诺把他噎了回去,他就很少再和云鹿鸣说话了,甚至连春游的时候都没有一起玩。
突然,她感觉有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抬眸看去,是愤愤不平的李银馨。她稍加考虑,起身走过去,坐到了李银馨身侧。
李银馨没想到她会过来,把汉堡的包装袋往位洞里一塞,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边的沙拉酱,语气不善:“你过来干什么!”
“我想听听孟松年的曾经,感觉你会很了解。”
“我了不了解关你什么事?”李银馨实在没办法好好跟云鹿鸣说话。
云鹿鸣:“上回他生日,你对我说了关于他的事情,我觉得很有意思。”
李银馨顿了顿,说:“云鹿鸣,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自讨没趣不再缠着你们一起吃午饭吧?我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厚。该说的我真的已经说尽了,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跑来让我说什么关于阿年哥的事。哦,我知道了,你觉得他前十七年你都没有参与,所以想听我说?呵呵,门儿都没有!”
见云鹿鸣半天没接话碴儿,李银馨道:“我跟你说吧,你知道为什么阿年哥一直没有甩开过我这条尾巴吗?倒不是因为多喜欢我,而是我们李家对他们家有恩。其他的,你自己琢磨去吧,别在我这儿碍事,我要学习了。”她懒得跟云鹿鸣伪装成柔弱的娇娇女了。
云鹿鸣闻言起身走开,什么有用的都没打听出来,但是收获了意外之喜。
后来,孟松年经过多番轮炸,还是如愿和云鹿鸣坐了同桌。为了表示真心帮助云同学学习,他特意挑选了中间的第二排。
其他的老熟人,楚缪和赵行诺一组,坐在孟松年和云鹿鸣身后。宋城川是最可怜的,好不容易得了年级第一,然而与他配对的正是千年倒数第一的李银馨。他们坐在靠窗户的第二排,这三组,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
周六下午,云鹿鸣去上小提琴课。
天空不作美,在她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雷鸣不止。云毅州今天不在家,去参加一个商务聚餐。
唐沅看着阴沉沉的天,给云鹿鸣找出了一双雨鞋,并道:“yoyo,你打车去吧。”
“好。”云鹿鸣应道,穿上雨鞋,背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提琴就出发了。
在坐电梯的时候,大病初愈的魔镜自告奋勇,铛!报告主人,魔镜可以让主人瞬间转移到郭宅!
云鹿鸣心有余悸,只想着赶紧完成第三个愿望就送走魔镜。说起第三个愿望,她还迟迟未有许愿,那天李银馨的话对她触动很大,她不能再这么任性妄为地许什么愿望了。
魔镜并没有理会云鹿鸣的抗拒,下一瞬莹绿光加身,电梯里便是空空荡荡的了。
郊外的雨下得更大,啪嗒啪嗒,豆大的雨滴落在草地上,小草被压弯了脊背,又直起。
闻着阵阵芳草的清香,云鹿鸣才意识到真的来到了郭宅。魔镜像一个低配版的哆啦a梦,这个功能就相当于任意门吧。不像竹蜻蜓那么浪漫自由,但胜在实用、快捷。
云鹿鸣撑着伞,问:“第三个目标最晚什么时候许?”
铛!回答主人,今晚!
“好,我知道了。”云鹿鸣答道,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地里,进了郭宅。
下了课,云鹿鸣听到了楼下客厅里的言笑晏晏。探头一望,孟松年在跟张丽梅说话,把她逗得一直在笑。
“鹿鸣啊,我可是沾你的光呀,你看看松年,他什么时候经常来我这?”郭老笑眯眯的,天气也热起来,他不再需要拄着拐杖。
云鹿鸣赶忙说:“老师,松年是过来看您,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哈哈哈,他总是周六来哟,这小子也是摸着规律了。”
到了客厅,孟松年站起身来:“姥爷。”又转眸看向云鹿鸣没有说话,眼尾却是弯了弯。
云鹿鸣低下头,叫了声“张姨”,跟着郭老落了座。
孟松年:“姥爷,家里种的一些菜熟了,我妈让我拿过来一些。”
这时云鹿鸣才看到了桌子上的菜,有茄子、油菜、生菜,各种都是水灵的,看起来就是无公害。
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湛蓝的天万里无云,斜斜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把孟松年如墨的发染成金色。
“还有鹿鸣,这是给你的。”孟松年把另一兜蔬菜拎上来,让她看。
“给我的?”她有些惊讶,这是专程来送菜的?
☆、38寻找
云鹿鸣看了看,有茼蒿、小芹菜、油菜,还有不少金灿灿的杏子。她抬头冲着孟松年笑:“谢谢啦,感觉很好吃。”
拎起蔬菜,云鹿鸣告了辞欲走,孟松年起身说:“姥爷,张姨,我去送送鹿鸣。”
“好好好,送去吧。”郭老白须颤颤,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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