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魔镜告诉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飒尔
一个小小的凸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略一犹豫,伸手按了一下,“轰隆”一声响,佛像后面的木质板撤出一道仅供一人过去的小口。
云鹿鸣蹙眉,弯腰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她刚一钻进去,那道木板又哐地合上,她只有一直往前走才有出口。
好在没走几分钟,前面隐隐有光照射进来,她快走几步,发现了来到了南仙山的山脚下。
此时夜幕四合,景区已经没什么游人,云鹿鸣拨开到她腰际的杂草,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了小路上。
远处的天际黛青,与绵山相接、青青靛靛,大体的轮廓被一圈橘红色勾勒出来,寂静辽远。
云鹿鸣的腿部又痒又痛,她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睡裙,□□着的两条小腿被不知名的小虫叮得红肿不堪。她四处看了看,没有她想找的人。
趿拉着人字拖,云鹿鸣又钻进来时的地道,心中发出一声叹息,她这是在找谁?
再次回到红尘栈,里面已经点上了蜡烛。
“阿年,你的小情人回来了!我就说她从密道了出去了吧,你还不听。”她刚出来,就听到了一个浑浊有力的声音又谄媚又得意地道。
云鹿鸣浑身一震,走上前一看竟然是一个和尚!准确来说这个人并不算是和尚,他蓄着头发,只是身上的袍子像是和尚穿的。她冷下声音质问:“说,你把我的镜子弄到哪里去了?!”
“我说小姑娘,你怎地就知道那镜子是你的?”虚无大师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根草,调笑着叼在嘴里。
孟松年从外面急促进来,看到云鹿鸣好模好样,才松口气说:“没事吧,鹿鹿?”
云鹿鸣不看他,只是说:“我的镜子,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孟松年抿起两片菱唇,在摇晃的烛光下看到她均匀的小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大包,身上的粉色棉质
裙子也蹭上了好几块黑印。
“我知道。”他敛下长长的睫毛,道。
“让我最后看一眼它好吗,我连道别的话还没有对它说。”云鹿鸣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软着声音说着,像是一汪温热的春水。
孟松年看了一眼虚无大师,后者吧唧了两下嘴,手从怀里一掏,扔在地上,下一瞬竟然化作了一个曼妙的人形!
云鹿鸣大惊,不可置信道:“魔镜?”
“是我,主人。”那人形魔镜是古装的扮相,乌黑的秀发在头顶上简单地绾了一个髻,面容清秀怜人,身上是一袭绿色的纱裙。
孟松年使眼色给虚无大师,率先退了出去。
“……真是魔镜?”云鹿鸣上上下下看那古装的女子,找不出是魔镜的一丝痕迹。
女子上前两步,急切道:“我用不用说说主人曾经许过的目标?第一个是考进晋城一中的竞赛班,第二个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信你。”云鹿鸣打断她,“可是……你怎么成了一个古代的女子?”
女子苦笑两声,缓缓道来:“主人,我非三界之物,只是一面成了精的镜子。我最早的主人名唤梨香,是明朝年间一个非常有势力的家族嫡女。但梨香小组不爱那些高管子弟,在一次朝拜典礼上,遇见了那虚无大师竟然一见倾心,就是刚才的和尚。那和尚性情放荡不羁,丝毫不把小姐的爱意放在心上。小姐苦寻良久,才知那和尚的老巢在这南仙山,于是便只身一人来找他。山路陡峭,那日天降瓢泼大雨,小姐命命丧于此。我也随着陡崖落下,怀着小姐的恨意,吸收万物的精华,逐渐有了人形。”
“小姐愤懑不肯投胎做人,凭着怨气凝成人形,就是那日我让时光倒流镜面碎裂,主人你带着我去零序街见到的那女子。我随着时光的流逝周转于各个主人之间,帮他们完成愿望,收纳他们的感恩之气再交与梨香小姐。小姐让我收集感恩之气是为了报复虚无大师,这个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几百年以来,我已经完成了几十个任务,而主人你正是我第一百个主人。当初选择你,我其实也有私心的。因为主人你得到了已经够多的了,相比较而言想要得到了很少。果然,这两年多来是我最轻松的岁月。”
“可我见那和尚还是安然无恙?”云鹿鸣斟酌字句,缓声道,“还有就是,那个和尚是不是人,怎么能从明朝一直活到现在?”
“是的,因为梨香小姐失败了。”女子继续道,“至于虚无大师是不是人,这个我并不知晓,或许他早已成仙。小姐失败,罪在我,怪我道行不够,竟然如今在察觉到孟公子与虚无大师的关系。那日,我消除了孟公子的记忆他很快就回忆起来,我没有查到半点消息。今日看来,是虚无大师早已知道我和小姐的伎俩,恐怕早就对我们设防,我们又能如何成功?”
云鹿鸣问:“梨香小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想起那天在零序街的古典女子,身姿婆娑,样貌柔美,虽只有一面之缘,但留下的印象很深。
女子悲戚道:“梨香小姐已去,是虚无大师下的手,我今天才知!都怨我啊都怨我,如若不是我这般蠢钝,小姐又怎么会香消玉损?主人,我很感激您,但小姐逝去,我活着也无甚趣意,况且虚无大师是不会饶过我的,爱慕他的小姐他都没有手软,遑论只是一面镜子的我?”
☆、49相融
“魔镜你……”云鹿鸣凝视眼前的女子,她是她的魔镜,她们朝夕相伴两年,她早已经习惯了有她的陪伴,又怎能轻易舍她走?
“哎呀,不要依依不舍啦,这孽障破坏规矩,唯有死路一条!黄泉路上找你的梨香小姐去吧!”虚无大师忽地破门而入,举起拂尘冲着女子一挥。
女子喝一声:“慢着!我仅有一句话要问,您……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对小姐?路上我也好与小姐交代。”
“死不悔改!吾乃出家之人,谈什么情爱?”虚无大师毫不收势,白色的拂子击到女子的印堂,女子颓然倒地,一缕青烟袅袅而出,再看之时已无尸体。
“魔镜!”云鹿鸣眼眶发涩,大喊了一声。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机械的“铛”,没有花样百出的礼物,没有莹莹的绿光,魔镜真的没有了。
她身子一软,一下倒在了地上。
孟松年急忙从宅子外进来,抱住她,低语:“鹿鹿,魔镜不是三界之物,它迟早要走。”
云鹿鸣闭上双眸,睫毛颤颤不止:“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你觉得是我弄走的魔镜?”孟松年会黑眸浓重,精致的眉眼一片颓唐。
云鹿鸣挣开了孟松年的胳膊站起来,说:“是和不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孟松年,从此之后咱们不再有任何交集。”说罢,她抬起穿着拖鞋的脚,一步一步往外走。
“我送你。”孟松年看着她娇柔身子,哑着声音道。
“这蠢小子!”虚无大师不忍直视,人家姑娘已经拒绝得这么明确了,他还这儿上赶着!
孟松年从虚无大师这里借了点软草,垫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抱起不情不愿的云鹿鸣放在上面,蹬起脚蹬往前骑,说:“那套分给我的状元房离你家不远,我给你一把钥匙,如果你原谅了我就来找我,我永远在那里等你。”他回过头把钥匙塞进她的手心,说,“地址是花溪桥东的彩虹街区8栋704……”
“别说了,我不想听!”云鹿鸣掐了一下他的后腰,不耐地扭着,手心里的钥匙却没有丢出去。
孟松年松口气,他好怕听到钥匙“叮当”落地的响声。
到了云鹿鸣家的小区,她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下去,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孟松年目送着她,柔声道:“再见,鹿鹿。”
赶紧再次见面吧,鹿鹿。我知道你感激那面镜子,我又何尝不是呢?是它让我们在一起,它是咱们的红娘。但是鹿鹿,它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你不可能一直依仗它活下去。
对不对,鹿鹿?我希望你赶快想通,我好想……再抱抱你。
·
暑假过半,云鹿鸣没有再出过门。那天她回家,唐沅和云毅州竟然没有质问她,可见魔镜在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她铺平后路。
一想到魔镜,她就忍不住抱着枕头哭两个小时。
这段时间,她整个人气色都是病恹恹的,脸上也没什么笑意。唐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跟云毅州道:“毅州,过几天带着yoyo出去玩玩吧,没想到松年竟然这么伤我闺女。”
“什么松年?”云毅州准确捕捉到关键信息,“鸣鸣谈恋爱了?我说呢,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那个小子是什么人?跟鸣鸣怎么认识的?又怎么欺负鸣鸣了?”
“……”唐沅暗道说漏嘴了,打哈哈道,“你没看女儿已经这么难过了吗,我对他们的事一知半解,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魔镜魔镜告诉我分节阅读54
云毅州若有所思,说:“好吧,过几天带着全家散散心。”
当晚,云鹿鸣又失眠了。
每晚她闭上眼睛,魔镜和孟松年的脸就交替出现,她便彻夜难眠。
悄悄起身按亮的台灯,她抱膝坐着。
今夜月亮又圆又亮,可是她的魔镜看不见了。
忽然,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铃声大噪,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探出身子把手机拿过来。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李银馨:“喂,是云鹿鸣吗?我跟你说件急事儿,阿年哥哥的爸爸受了重伤,刚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医生说恐怕得是植物人了。阿年哥今天晚上吃完饭就不见人了,找了半天找不到,你跟他在不在一起啊?”
她声音又急又快,云鹿鸣却真真切切听明白了,道:“没有。”
“没有?我的天哪,上哪儿找他去呀!”李银馨哀嚎一声,“那个不好意思了,打扰你休息,如果有了阿年哥的消息别忘了告诉我啊,告诉郭姨也行,她现在急得团团转。”
云鹿鸣迟钝地“嗯”了一声,放下手机。
孟津重伤?孟松年不见了?郭澜清急得不行?
这些信息在云鹿鸣脑海中重新组装了一边,她才渐渐缓过神儿,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
又呆若木鸡了一会儿,云鹿鸣突然下了床,钻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又换上了衣服。拿好手机,从枕头底下拿出钥匙,她知道他在哪儿。
等我,我的兜兜,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难受害怕?不要着急,我马上赶过去。
她给唐沅和云毅州留了字条便匆匆出了门。
路上,她不断回想孟松年跟她说的话:“地址是花溪桥东的彩虹街区8栋704……”哎呀,她真想敲自己的脑壳几下,当时为什么好死不死非要打断他的话呢?
出了小区,云鹿鸣等了老半天才打到了一辆出租车。这车上,她好想确认一下孟松年是不是在这里,她想到了魔镜,但是魔镜已经不在了。
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两年她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一有事就找魔镜,她已经快丧失处理问题的能力了。
也是这一刻,她才明白了孟松年的良苦用心。
十来分钟后,云鹿鸣下了车。
猛烈的飓风来袭,参天的大树被吹得东摇西晃,她勉强稳住身子往前走。
月亮被隐匿在厚重的乌云之后,顷刻间天降豆大的暴雨。
云鹿鸣没打伞,犹如一叶浩瀚江海上的小扁舟,艰难地行走着。好在她很快看见了八栋楼,她赶忙走过去,抬头看向七楼,窗户里一片漆黑。
难道孟松年不在这里?她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乘上电梯,云鹿鸣意识到衣服已经湿了不少,白色的泡泡袖上衣能看出一点肩带,她无暇关注,到了七层,赶忙寻找704。
咳嗽一声弄亮了声控灯,云鹿鸣找到了704并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一盏灯,云鹿鸣的发梢啪嗒啪嗒滴下雨水,她反手关上门,没有开灯,只是往里面走。
屋子里的家具很少,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两间卧室,一间门敞开,一间门阖着。她推开那间关着着门的卧室,看见在躺在床上的孟松年。
云鹿鸣极力克制住内心的震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兜兜?”
孟松年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菱唇抿着,眼睑下方是两道青黑。
见他没有反应,云鹿鸣再次叫他:“兜兜,是我不好,我来找你了,你不是说过会永远等我着我吗?”
孟松年这次挣开了眼,视线聚焦在云鹿鸣的脸上,一把抱她入怀,亲吻她的发心,说:“你终于来了……”
他的怀抱滚烫,说话的声音很是粗嘎。
“你怎么了,发烧了?”云鹿鸣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不是很烫。
孟松年拉下她的手,慢慢说:“你的衣服怎么湿了?脱下来,小心着凉。”说着,就自顾自脱下了她的上衣,扔到床下。
“你!”云鹿鸣一阵羞怯,两泓水汪汪的大眼瞪他,“你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孟松年低低笑起来,更紧地抱着她,感受她全身的滑嫩。
他的手四处乱摸,拂过她的脖颈,拂过她的肩头,最后颤颤巍巍摸到了她穿着的短裙松紧带。
云鹿鸣刚想摁着他的手,就被他欺压而上的吻乱了阵脚。
他的吻滚烫而热切,急促而狂躁,他有些凶狠地吮吸着她唇,含着她的舌,最后又以出奇的温柔舔她的齿龈,迁出一串银丝,他俯身在她耳边说:“愿意给我吗,鹿鹿?”
愿不愿意,愿不愿意?云鹿鸣已经被折腾蒙了,完全不知所措。
他开始装可怜:“我爸快不行了,我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
云鹿鸣捂上他的嘴,柔情怜惜地描绘他英俊的五官,这个人是不是她十八年以来最喜欢的男孩?
是的,这个毫无疑问。
她大喘口气,点点头,说:“我爱你,阿年。”
孟松年瞬间兴奋得像一头雄狮,飞快地褪下了她的短裙以及她的胸衣。又以很快地速度脱下了自己的t恤和长裤。
他们终于坦诚相见了。
她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美,浑身的肌肤幼嫩白皙,线条柔美得不可思议。带着顶礼膜拜,他虔诚地摸上了属于他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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