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玄武
非也。玄云子微然一笑,说道:你身为封疆大吏,下访州县之后不问政务问山水,不访民间访‘女’观。你就不怕绥州的官员百姓们对你议论纷纷,你就不怕太平公主殿拎你的耳朵?
薛绍哈哈一笑,我这么做,可是全因为受了你的点化,以道家‘无为’而治。
推卸责任,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玄云子笑了,说道:鸿云堡那边,你还待观望多久?
薛绍微一皱眉,今晚,最后时限!
三天,也确是够了。
玄云子的一双手,一直都如行云流水一般在缓慢而优雅收捡棋子。说话落音之时,她忽然一挥手在棋盘上面飞快一抹,棋盘上顿时干干净净了。
摊开手,黑白‘色’的棋子已经全数落在玄云子的手掌之中。
薛绍笑了一笑,你觉得我会像你这样做?
会。玄云子答得很肯定。
薛绍不置可否的微然一笑,我发现,你比任何人都要更加了解我。
包括太平公主殿下吗?玄云子的表情,颇怀玩味。
薛绍笑了一笑没有回答,起身往外走。
待薛绍走到‘门’口时,玄云子说道:公子,能不杀的,还是别杀了。
薛绍站定,回头,你在为谁求情?
我是为了公子着想,不希望你竖敌太多。玄云子说道,杨柳两家横行绥州已有多年,因为缺乏约束从而无所顾忌,其实有如井底之蛙。他们以为公子也像其他的那些州官县吏一样,会束于人面人情拘于世态理法。却不知,公子的独特与超然之处。
薛绍淡然一笑,这就是你和我对弈论道三天,所有的发现和总结吗?
我一直都认为,公子与众不同。玄云子说道。
薛绍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走了。
玄云子独自静坐,凝视手掌中的棋子片刻,另一只手突然捂了上去。双掌再一分开之时,黑白棋子已经分离开来,各自落在她的一只手掌当中。
谜一样的男人!玄云子慢慢的将黑白棋子放入瓷瓮之中,自语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之大,芸芸皆为棋子你独想超然于外么?
次日,天晴。
薛绍带着吴铭牛奔和斥侯们,离开了三清观。月奴依旧被留下,陪伴玄云子。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月奴有点不舍,问道。
薛绍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玄云子,微然一笑道:鸿云堡。
月奴一惊,公子,去鸿云堡会不会人手太少了?——我也去!
听话,留下。
薛绍不再多言,拍马而去。吴铭等人很快跟上,一行十余骑绝尘而去。
公子办事,从来不会将我落下。月奴有点失落也有点不解,喃喃道,这次,是为什么呢?
玄云子微然一笑,说道:那肯定是因为,公子此行前去,有些事情不希望让你看到。
我与公子亲密无间,从来未有避讳!月奴急道。
正因如此,你才不能去。
月奴满头雾水大‘惑’不解看着玄云子,只见她满副云淡风清智珠在握的神情,就是不肯多说。
奇了怪了,为何我感觉,你比我知道更多公子的事情?月奴很‘迷’茫,难道你和公子,真的
你想太多了。玄云子淡然的微笑道,其实,他什么也没有跟我说。或许,他也根本就没把我当作是一个‘女’人。
那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你都猜到了一些什么!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月奴很沮丧,你们都欺负人!欺负我老实,欺负我笨!
你一点也不笨。相反,你才是最聪明也最幸运的。玄云子满怀深意的微笑道,正因如此,你已经得到了你最想要的。
月奴先是一怔,随即就笑了,也对!只要能够一直陪伴公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鸿云堡,已在眼前。
薛绍等十余骑立定观望,前方不远处有个城墙高垒的大壁堡,着落在一片高耸的山峦之上。三面全是斗直的绝壁,连草木都十分的稀少尽是光秃秃的岩石。只有朝南的一面对着山道开出一条宽阔的大路,用巨型的石条铺就,哪怕雨雪季节都不会泥泞难行。
众人都有些惊叹,光是这一条长达数里的大石甬道,就足以证明这处堡垒的财力之雄厚。
这样的大道,薛绍还只在长安见过。它几乎已经快和朱雀大街有得一比了!
区区一个绥州的豪强,也敢坐北朝南开凿甬道!薛绍眉头一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46261+dsuaahhh+24980219>
第605章 新仇旧恨
薛绍一行人骑马行走在石道之上,马蹄踩出笃笃声响。叔哈哈前方壁堡的进口处,有一个类似军镇的‘女’墙瓮城,城外有护城之河,河上有悬‘门’吊起。
众人见状都有些心头火起,目前这种制式的城‘门’一般只用在边关军镇。绥州的一个土豪壁堡也敢建成这样,是要用来抵抗哪里的敌人呢?
芝麻大的鸟地方,也敢修建军堡!牛奔忍不住了,叫道,那些鸟厮,莫非还想造反不成?
大老粗的一句瞎吼吼,还真是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吴铭也道:公子,这处壁堡确实建得违制。
薛绍点了点头,说道:这还是南北朝时期建下的军堡,留存至今。如果只是当作古迹保存或是用作寻常的百姓居住,倒也无伤大雅。如今却是两家豪强占据,那便有国中之国的意味了。
拆了它!众人异口同声道。
薛绍淡然一笑,那堡中的数万百姓,住到哪里去?
众人愕然,然后就沉默了。
吴铭沉思了片刻,说道:若能剪除豪强剿灭‘私’兵,打破壁堡内部自成一体的格局,让它归属到官府的统一管治之下,其中再有百姓居住那也就无妨了。
说得好。薛绍点头赞许,壁堡本身并未犯错,堡内的百姓也多半是良民,犯不着拆了它更不必多造杀孽。只要解决个别毒瘤,破除壁堡内部家族自治不归王化的违制旧俗,则可大功告成!
让俺去!牛奔叫道,管他姓柳的还是姓杨的,那两颗脑袋就好似两颗大西瓜,俺一拍一个准,拍完就收工!
众人都笑。
薛绍说道:你给我收敛一点。不得我号令,不许你‘乱’动分毫。否则,我先拍了你的大西瓜!
呃是!
众人走到了堡前,悬‘门’高高挂着,下方的护城河中水流滔滔,河水还不浅。
来者何人?悬‘门’后方的哨塔之上,有人高声问道。
吴铭大声道:夏州都督薛承誉,亲来到访。还不放下悬‘门’?
什么?
哨塔上的人显然是吃了一惊,连忙爬下了哨塔跑去报信了。
过了良久,众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牛奔按捺不住了,恨恨道:好个不知死的鸟厮,皇帝都不曾如此怠慢我家少帅,他却敢如此托大!
薛绍无所谓的淡然一笑,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足语冰。
啥意思?牛奔直轮眼珠子。
吴铭笑道:公子的意思是说,不必与之一般见识。小地方的小土豪,就是这样一副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德‘性’。
正说着,悬‘门’被放下来了。护城河的对岸站着一群人,当先有两个富态中年男子,正对薛绍拱手而拜。
柳渊,杨侗,率鸿云堡众乡里,恭迎薛都督大驾光临!
薛绍骑马上前,如沐‘春’风的微笑道:二位高贤不必多礼。薛某冒昧打扰,还请勿怪。
岂敢岂敢!
其中一位身锦绸身披貂裘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对薛绍拜道,柳渊再睹薛都督之神仙仪表,生平幸事!
薛绍看了看柳渊,确实有印象——准确的说,是蓝田公子残留下来的记忆当中,对他有印象。
柳伯爵,我们又见面了。薛绍不动声‘色’的道,久闻鸿云堡家大业大,繁荣昌盛。不请本官进去观摩一番开开眼界么?
都督说笑了。柳渊低眉顺目的面带微笑,拱手拜道,在下请为都督执缰,入堡一观!
不敢劳烦。薛绍跳下了马来,请!
请!
杨侗没怎么吭声,柳渊却是半点不客气直接走在了薛绍的身边,领着薛绍一行人进堡。
牛奔等人见这情景好生火大,无礼,狂妄!——这厮居然敢和薛少帅并肩同行!
鸿云堡的确很大,内里良田千顷房舍万间,街市楼道有如城池,还有氏族子弟充任武卒在堡内巡逻维持治安,更有‘操’练弓马的大校场。
薛绍一路参观下来,口中只是称赞鸿云堡何等的井然有序,何等的富庶祥和。
杨侗和柳渊最初还有些紧张和收敛,听多了薛绍的夸奖和吹捧之后,渐渐的就面有得‘色’,甚至自夸起来。
不瞒都督,堡内常备十年积粟。虽灾荒之年,堡内数万百姓绝无衣食之忧。杨侗说道,前者关中大旱,有不少百姓逃难到此。鸿云堡一应接纳令其安居乐业,现在那些百姓都不想再回关中了。
是么?薛绍点头笑道,那可真是大功于朝啊!
在下不敢居功。杨侗貌似谦虚的拱手拜道,常言道饮水思源,为朝廷分忧为天子解难,也是我等份内之事啊!
说得好。薛绍点头微笑,心中却是冷笑不迭!
——难怪当初白铁余起事造反都没有敢动鸿云堡,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划地而治的国中之国。想要武力攻打下来,其难度绝对不亚于打下一个绥州州城。现在,恐怕堡内的百姓都只认识柳渊杨侗,而不知大唐天子了!
参观了一阵之后,柳渊在自家的豪宅之中,设宴宴请薛绍一行人。
众人到了柳家豪宅之后有些瞠目结舌,这里几乎快要和长安的太平公主府,有得一拼了!
柳渊把众人的惊讶看在眼中,心头显然大为得意,对薛绍道:寒舍简陋,让薛都督见笑了!
柳伯爵过谦了。薛绍淡淡的道,除了洛阳的紫微宫,这是薛某见过的最富丽堂皇的豪宅了!
过誉了,过誉了!柳渊哈哈的大笑,薛都督,请!
吴铭等人都在心中冷笑,这厮真不知死活!
众人依次入宴,吴铭等人在偏厅用宴,由杨侗招待。正厅里只有薛绍与柳渊两人用宴,却排出了数百道珍稀‘精’美的菜肴,其中不乏皇宫里宴请外宾才会用的宫廷美食,甚至还有薛绍叫不出名来的一些稀奇菜品,更不管猴脑猩猩‘唇’和鹦鹉舌这些奢侈而残忍的菜点。
柳渊刚刚担起酒杯来薛绍第一盏酒,珠帘后方就有丝竹奏起,数十名舞妓翩然而至。薛绍扫了一眼,这些舞妓无不年轻靓丽婀娜万方,而且舞姿相当优美且专业,几乎不逊于太平公主从宫庭教坊里选出来的十八佳丽。
很显然,这数十名舞妓就是专供柳渊娱乐的工具,她们以此为业。
至此,薛绍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柳渊的生活,穷奢极‘欲’!
长安的王侯将相,也没有奢侈到他这样的境界。包括薛绍在内,哪怕是曾经的蓝田公子。
来,薛都督,请满饮此杯!柳渊笑呵呵的给薛绍敬酒,说道,这是柳某的先父留下来的十八年珍酿!
难得。薛绍淡淡的回了一句,浅酌了一口,确实好酒!
实不相瞒,这是柳某生下小‘女’之时,先父高兴之下亲手埋下的‘女’儿红。柳渊说道,岂料好孙‘女’儿还没出嫁,先父就在数月之前驾鹤而去了!
薛绍的眉头微微一皱,令媛仍是待字闺中?
柳渊呵呵的笑了一笑,都督,有兴趣见一见小‘女’么?
不必了吧?薛绍说道,彼此多有尴尬。
柳渊放下了酒杯,似笑非笑的道:都督放心,小‘女’绝对不会再纠缠于你了。
薛绍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薛都督就不念半点恩情,都不想再看她一眼了么?柳渊有些咄咄‘逼’人之态了。
薛绍冷冷一笑,好,见一面也是无妨。
那便有请薛都督,稍移贵步了。柳渊站起了身来。
薛绍皱了皱眉,好大的口气,还要让我主动去见她?
薛都督,请!柳渊拱手下拜,做固请之态。
薛绍冷笑了一声,请!
二人离席行走了片刻来到后堂,停在了一处孤立的别院之前,院内有一绣楼,院‘门’上了锁。
柳渊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请薛绍入院。
我便在此等候,伯爵不妨请令媛来此相见。薛绍站着没动。
柳渊笑了一笑,说道:都督勿疑,非是柳某托大,而是小‘女’不便主动拜见都督,因此才出此下策。
什么意思?
薛绍皱了皱眉,心说我也不怕你这小小的土豪,敢把我怎么样!
于是进了院子,上了绣楼。
绣楼的‘门’,一样上锁。柳渊打开了‘门’锁推开‘门’,自己站在‘门’侧,都督,请。
薛绍有些纳闷的走到‘门’口一看,心中顿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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