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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文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盟小晨晨

    最后一个拯救巴黎的念头已经破碎,他不再对布朗基抱任何的想法。

    布朗基坚定地反驳他,不,我们会成功。只要通过一次暴动推翻当局,接下来的一切都将会顺理成章,不动的人是你。

    即便做了大半辈子的监牢,依旧是肯定的人认为,只有通过精英来带动革命才是唯一的出路。

    依靠广大民众自发行动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等待强大的对手出现失误的那一刻。

    加里安见到上一个做了大半辈子监牢依旧如此执着的人是曼德拉。

    组织一个比较小的实行集中制和等级制的精英人物集团来举行一次起义,主张依靠少数革命家的密谋活动进行暴力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统治,以便用少数人革命专政来取代资本主义国家政权。

    布朗基认为阶级社会和宗教的长期奴役使得大多数人不能认清自己的真正的利益,因此他反对立即进行普选,而是等到人民在他们的专政条件下经过长期的再教育以后再进行。

    然而他忘了,潜伏在群众队伍之中的反动派根本不会给精英团体这个机会,革命者能利用群众,他们同样也能,最终的结局将会向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倾斜。

    马克思和恩格斯十年前就反对这种试图人为地预先制造革命发展过程的革命的炼金术士的密谋行径,认为无产阶级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自觉的独立的运动。

    只不过布朗基的固执己见和条件限制,毁掉了法兰西唯一一次接近成功的大革命。

    虽然布朗基敬佩加里安的反抗精神,但是两人的对话也结束了,就此分道扬镳。

    布朗基拉开了半掩的门,踏出了房间。空无一人的安静走廊,让他想起扫描了几眼的《1984,那萧瑟无声的,专政冰冷的世界。

    永远黯淡无光的未来。

    然而布朗基依旧坚定了决心,哪怕是先驱,也要唤醒在黑暗中沉睡的人们。

    加里安站在身后,神情平静的注视着默默离去的背影。

    身影停顿了一下,他还是打了最后一声招呼。

    再见,加里安先生。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是革命成功之时。

    也祝你好运,布朗基先生。

    在他踏出那扇门之前,加里安最后向他挥了挥手,小声的说道,去吧,但愿您一路平安,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第二十九章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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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

    布朗基披上了外套,离开破旧的公寓,下楼梯时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在告别他的离去,如同落入湖中的石头泛起了涟漪,随即又重归于平静。

    临走之前,布朗基还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回望一眼身后二楼窗户的方向。却看见加里安也正透过窗户在打量着自己。

    没有说话。

    然后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伸出左手,裹紧了破旧的夹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最终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人生中一个不起波澜的小插曲而已。

    房间里只剩下了消毒水和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加里安转过身,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

    他得赶紧收拾一下,把之前留下的一切证据都销毁。而且上完今天的班明天还要去参加波德莱尔的文学沙龙。

    跟大文豪们面对面的交流,想到这里,加里安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完毕之后匆匆出门,将所有的秘密都锁在身后的房间之中。

    圣安东尼街平静如初。

    街角的皮鞋店中传来了松香的味道,混合着皮革弥漫在空气之中。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市场,贩夫走卒正在往地摊上铺摆着翠绿的蔬菜和瓜果,卖肉摊上传来了屠夫手起刀落的斩骨声音,混合着一股牲口的膻味,朝着人扑面而来。

    米拉尔刚刚结束了清早的就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他刚刚走到楼下,看见一群人挤在公告栏面前指指点点。米拉尔医生好奇的凑上前去,发现警察局刚刚张贴了一张通缉单。

    当他望向通缉单上的画像时,瞬间变了脸色。

    画像上的人正是他昨天做手术的那一位!

    姓名:布朗基,革命党人,悬赏金额一千法郎。

    当米拉尔看到一千法郎时,神情复杂的往费洛朗太太的房屋方向望过去。

    米拉尔年轻时也曾是一个狂热的革命党人,然而随着第二共和国的颠覆以及路易·波拿巴的独裁统治,对之前的满腔热血只剩下回望过去的唏嘘。

    最后瞥了一眼海报,米拉尔揣紧了口袋里的几个法郎离开了公告栏,向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他扶着斑驳的扶梯上楼,上面沾满了肮脏的污迹,经过长年累月的累积,已经渗透到了纹理之中,仿佛与木质的扶梯融为一体。

    走上了楼梯的尽头,疲倦的米拉尔敲开了门。里面传来哐哐当当的金属撞击声,然后一个骂骂咧咧的尖锐嗓音,朝着门口逼近。

    他甚至可以想象开门之后不堪入穆的场景。

    打开门之后,一个身材臃肿肥硕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满脸的横肉配上油腻的长发,让米拉尔感觉自己在面对诗人但丁的地狱。

    在肥胖女人的衬托下,瘦弱的米拉尔显得格外的弱小。

    他刚走进门,还没放下手中的工具箱,喋喋不休的声音就从他身后响起。

    米拉尔,房东又来催房租了,让我们赶紧把上个月的房租给缴了,我们已经拖欠了一个星期了。

    再过几天吧,亲爱的。

    米拉尔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疲倦的揉了揉眼睛,轻声说道,让他在宽恕几天,我会缴纳的。

    没用的家伙,现在连房租也交不起了吗?

    妻子瞪了她一眼,又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然后端上了饭菜走了上来,一盆炖土豆肉汤,还有几片食欲不振的面包,简单的菜式摆放在了米拉尔的餐桌面前。

    他坐下端起了盘子,突然想到楼下张贴的告示,随口说道,今天早上警察局又来贴通缉单了?

    你管这么多干嘛?

    妻子没好气的说道,就算要你去抓,你能抓到吗?

    埋头喝汤的米拉尔抬起头,小声的说道,其实,这个被通缉的人我昨天见到了,没想到他是革命党的人。

    什么,你见到了?

    妻子猛然抬起头,摇晃着油腻的头发,激动地说道,在哪里见到的?

    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那幢建筑,应该是费洛朗太太的租客,那个革命党的人还受了伤,特地找我去缝合伤口。

    那还在等什么,赶紧去举报他啊!我的上帝,这可是钱啊!

    不行。

    米拉尔第一次在凶悍的妻子面前摇了摇头,他严肃的说道,他是革命党,我不能这么做。

    革命党是你爹吗?你个废物!

    米拉尔的妻子眼睛散发出贪婪的神色,她挪动着大屁股,指着面前懦弱的男人说道,这可是一千法郎啊!你干多久才能拿到一千法郎?我嫁给你这个废物这么多年了,有奢求过什么吗?有要买过一件首饰吗?现在我们快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要你偷偷举报一个人,就能拿到一千法郎啊!

    在1860年的巴黎,一千法郎的购买能力相当于现在五万人民币左右,在米拉尔眼中,一千法郎是他将近一年的收入!

    肥胖的女人继续劈头盖脸的训斥着他,米拉尔咬牙沉默着。他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度过了十几年,已经不想再去辩解什么。

    废物,没用的废物!

    女人抖着满脸的横肉,将汤勺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她瞪着眼睛,然而被塞满了脂肪的浮肿打脸将她的眼睛衬托的格外渺小。

    一言不发的瘦弱的医生,喋喋不休的肥胖的女人,在破旧的房间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指望你这种废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当初是多眼瞎才会嫁给你。

    她把屁股往后一撞,直接将椅子翻倒在地,结下了围在肥硕腰围上的围裙,朝着门口走过去。

    咚咚咚。

    每走一步,木制的地板仿佛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开始微微变形。她在头上系上了头巾,试图让可怜的花布裹住肥硕的脑袋,打理好之后,再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忍无可忍的医生终于回过头,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米拉尔的妻子转过头,眼神冷漠的望向他,缓缓说道,我要去警察局一趟,既然你这个废物不敢去举报,那就我去。



第三十章 当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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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关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沉闷而平静,甚至让加里安产生了温水煮青蛙的错觉。

    难怪整天奋笔疾书的左拉嚷嚷着不写书,毋宁死。

    刚刚在位置上坐下,永远板着一张面孔的主任将一摞文件丢在他面前,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他指着加里安,冷声的说道,年轻人,你记住了,来这里你是工作的。要是让我看到你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就给我滚蛋,懂吗?

    加里安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主任。

    善意的叮嘱之后,主任转过头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罗塞尔则是喋喋不休的跟自己抱怨家里的老婆想要一条高贵漂亮的裙子,结果自己攒了好久的法郎,原本想买一把猎枪的心愿就这样告吹了。

    罗塞尔翻开一页报纸,喋喋不休的抱怨说道,说实话,回家面对我的妻子还不如多看两篇文章,不过《小酒馆的连载实在是太慢了,一个星期才刊登两篇幅,根本不够看。如果让我知道作者是谁,绝对要去他家门口堵着!还有更可恨的是之前我在费加罗报上看到一首不错的诗歌,一首叫什么《牧神的午后,作者是谁我忘了,那几天我妻子一直在我耳边叨念着,要嫁就嫁给能写这种诗歌的浪漫男人。气得我差点跟她吵了一架,你说吧,气不气人!哪有女人当着自己老公的面,去夸赞别的男人有才华。

    加里安笑了笑,他没想到连罗塞尔的妻子都知道了自己写的《牧神的午后,果然这是一个文艺盛典的时代,突然回想起莫泊桑的项链里描写的那些憧憬上流社会的小布尔乔亚们。

    梦想着那些静悄悄的接待室,如何蒙着东方的帏幕,如何点着青铜的高脚灯檠,如何派着两个身穿短裤子的高个儿侍应生听候指使,而热烘烘的空气暖炉使得两个侍应生都在大型的圈椅上打盹。她梦想那些披着古代壁衣的大客厅,那些摆着无从估价的瓷瓶的精美家具;她梦想那些精致而且芬芳的小客厅,自己到了午后五点光景,和那些被妇女界羡慕的并且渴望一顾的文艺男人在那儿闲谈。

    只可惜让她们懊恼的是,睡在自己身边的却是那个爱打呼噜还不修边幅的男人,永远是一副知足常乐的乐呵呵姿态,反倒让女人们徒增不少的苦恼。

    加里安放下笔,转过身望向身边的同事,笑着说道,罗塞尔,我的朋友,跟你说,世上没有女人能抗拒情诗的魅力,一个有才华的男人再怎么糟糕,他的战马上总是能挂满情妇的钱袋。这句话是巴尔扎克先生说的。

    罗塞尔忧郁的摊开手,说道,可是我也不会写诗啊,这可怎么办呢?

    你等一等。

    加里安拿过一张白纸,拾起笔开始在上面飞快的写字,片刻钟之后,一首字迹镌秀的诗歌,跃然于纸上。

    给,你看看如何?

    罗塞尔接过了诗歌,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沓文件之后,轻声的念叨,《当你老了?

    加里安用鼓励的眼神望着他,说道,继续念下去。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惟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罩边低眉弯腰。

    忧戚沉思,喃喃而语。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念完之后,罗塞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望向了前面的年轻人,尽量压抑着激动,小声的说道,这首诗歌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加里安你居然还会写诗!

    嘘,小声点,别让主任听到了。

    加里安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到时候你花一个法郎买几朵玫瑰花,然后包装一下,将情书夹在中间,她肯定会高兴的。

    太谢谢你了,加里安。

    罗塞尔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拍着胸脯说道,改天我一定要请你去我家吃饭!话说你的诗歌写的这么厉害,以前是不是经常追求女生?

    加里安刚想解释,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他两头顶传来。

    你们不工作在干什么呢?想罢工啊?

    加里安连忙抬起头,刚好与主任那张刻板的脸四目相对。他瞄了一眼桌上的写着诗歌的白纸,伸出手将白纸拿了过来。

    糟糕了。

    罗塞尔脸色苍白,怕主任看到他们不务正业之后会大发雷霆。

    主任严厉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问道,这首诗歌是谁写的?

    见没有人回答,他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我说这首诗谁写的?

    加里安非常干脆的举起了手,这首情诗是我写的。

    默不作声的脸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刻板阴沉的让罗塞尔感觉末日将至。

    不过接下来主任说的话却让他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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