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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心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布卡布卡

    “咦,你看出来了?”她边吃边显摆,“我妈帮我打扮的……她说,要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来约会。”

    封硝低了头,敛起眉,声音没什么起伏,“你不打扮,也漂亮。”

    要是往常,遇冬一定会跳起八丈高问,真的吗?你也觉得我漂亮?那你说说,我哪里漂亮了?

    但此刻,她没心情,嗓音微哽,“我觉得……我妈妈情况越来越不好,今天还跟我讲了好多平时都不讲的话,就好像再不讲就没得讲了……”

    封硝的眼睛暗了一瞬,闷闷的,没打断她。

    她其实也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话,可是……我不找你讲,我就找不到人讲了……”

    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的痛。

    遇冬却很快笑了,话锋一转,“风声声,说说,你怎么会想到用真人秀节目来救我?”

    封硝不欲多谈,指指脑子,嘴角微弯,傲娇死了,“智商。”

    她做个鬼脸,喝了好大一口汤,“瞧你那傲娇样儿!哼!”她摸着自己那张化了妆的脸,笑眯眯吹起牛,很不要脸,“本姑娘虽然没智商,但有颜值啊。嘿嘿,要是在古代,我告诉你,姐的颜值能撑起整个青楼!”

    “……”封硝横了她一眼,也低头喝一口汤,慢悠悠地问,“你是说,你长得像柱子?”

    “……”遇冬豁然站起,绕过桌子走到封硝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指,跺脚,“有本事别走,等姐去趟洗手间回来收拾你!”

    封硝顺手一把扯过遇冬,搂进怀里咬一下她的鼻子,“你是谁的姐?”

    遇冬抹了抹鼻子,嘿嘿笑,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风声声先森,我是谁的姐不重要,重要的是姐要考你一个题。你不是智商高嘛,我看看你答不答得上来……如果答错了,你就带我见靳医生好不好?”

    封硝微眯了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已经在出题了,“蒸一个包子一分钟,请问,蒸九个包子要多久时间?”她为了扰乱他的思维,还特地比了一下手势,“是大包子哦,不是小笼包哦。”

    封硝习惯性挑了挑眉,眼睛带了些色彩扫过她胸前,慢腾腾地回答,“九分钟。”

    遇冬丝毫没注意男人的关注点,在人家怀里放肆大笑,各种姿态,仰天,捂嘴,扑在他肩膀上蹭得咯咯,“还智商!切!你们家蒸包子一个一个蒸啊?输了输了,你输了……我要见靳医生……”

    封硝捏着她的耳朵,“那我问你,吃一个包子一分钟,吃十个包子呢?”他学着她的样子提醒,眼睛又流光溢彩地扫过她的胸前,“是大包子,不是小笼包。”

    遇冬仍是没留意男人早已弥漫到爪哇国的骚气,得意忘形中,却还谨慎地提防着对方挖坑。她想来想去,觉得可以回答,“十分钟呀!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笨!姐有颜值,还有智商,哈哈哈哈……”

    他嫌弃地弹一下她的脑门,“十分钟吃十个大包子,撑死你个饭桶!”

    “……”就知道有坑!遇冬瞪着他,咬牙,嘴硬,“我十分钟就是能吃下十个大包子!”

    “好,等你吃下再说。”封硝越来越坏,一点不正经,朝她耳朵吹口气说,“你要是吃不下,晚上……”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却足以让遇冬听得清楚。

    “臭流氓!”她从他怀里跳出来,叉着腰,努着嘴,脸儿红得跟蕃茄一般,“风声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呢呢呢!哎呀,臭流氓!”

    她脸红耳热,一跺脚冲出包间的门,才清了清嗓音问门口站着的服务员,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封硝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心里有团火在烧,懊恼干嘛要在外面吃饭这么麻烦。

    他最近越来越沉迷某件事,有时开会想起遇冬风情万种的样子,都会觉得全身烧起来。仿佛是憋了多年的洪荒之力,忽然找到出口……

    遇冬的笑也从眸底升至眉梢,嘴都合不拢,露出洁白的贝齿。她脸上隐隐的酒窝也在跳动着,像是脸上绽开了小花。

    洗手间很宽敞也很干净。

    遇冬走进格间,关门的刹那,眼前一花……一股熟悉的迷药味道令她灵光一闪,下意识长腿踢出后重重向后仰去。

    她的瞳孔猛缩,眼睛睁大的同时,脑袋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长腿踢在男人下体,鼻子和嘴却也被对方用手捂住。男人因着下体的疼痛,那一捂竟捂歪了。

    尽管如此,强烈的迷药味道还是使得遇冬差点晕过去。

    幸而后脑剧烈的疼痛使她在晕眩中保持着最后一点清明……她看见一口烂黄牙,看见一张淫邪的脸,看见一双凶狠如狼的眼睛……

    黄鼠狼!

    几乎快被遗忘的黄鼠狼!

    遇冬急了,又一脚踢出。只可惜,这一脚已没了力度。她的脚被黄金钟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黄金钟兴奋地挤进格间,将她的小腿抬起,身体重重压上,邪恶又猥琐的声音,“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




猎心者分节阅读65
    遇冬感觉自己被一头猪压得喘不过气来,身体越来越没力气,心头惊恐异常。

    黄金钟带着臭味的嘴凑近,“封硝的女人是吧?我今天就要尝尝鲜。他敢害我破产,我就用用他的女人,很公平。”

    遇冬又气又急,“黄,黄老板,你要什么可以商量……放了我,我一定……”

    “商量?”黄金钟阴冷地咧着一口烂黄牙笑,“他逼得我走投无路!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就要你,就要封硝的女人……哈哈哈……”

    他邪笑着想要吃掉她嘴上的口红……遇冬奋力头一歪,那猪嘴便伸到了她的颈窝和锁骨。

    这还不止,那双猪手还按压在了遇冬饱满的胸上……

    遇冬全身起了霜寒,颤得牙齿格格响。绝望加恶心中,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一生所学的全部技巧都用上,拳脚并用狠狠将黄金钟推出格间……

    第74章 晚上七点四十六分

    黄金钟被遇冬推出格间,本来只是踉跄退几步。谁知洗手间的地上竟有水渍,在他正要再次扑上来时,脚后跟一滑,竟直直朝后倒去。

    砰!后脑勺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沉一声闷响。

    遇冬在格间里吓得全身发抖,无法动弹。她盯着黄金钟,生怕他又爬起来。

    可是,那混蛋不动了。

    她心头一松,伸手扒拉着格间一侧,艰难走出去。她小心翼翼避过黄金钟脚的位置,心头依然是惊恐万分,并不因他倒下而松懈。

    黄金钟一动不动。

    遇冬连扑带爬,一手还整理着被扯得歪东倒西的衣服。她扑到门边,正要离开,就那么回头的瞬间,顿时凝住了。

    血……鲜红的血从黄金钟的脑袋下流出来……遇冬惊恐地捂住嘴,站在洗手间门后。她猛地开门出去,想了想又退回来。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要是就这么跑了,连服务生都能作证她来过洗手间。到时,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遇冬大口大口喘气,用背抵着门,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那越流越多的鲜血。

    害怕极了,她这时发现自己的手机也不在了。明明记得进来的时候,手机还拿在手上。她又去了格间,豁然看见手机掉在马桶边。

    捡起来,颤着手指拨出去,声音也颤得不行,“封,封硝,我,杀,杀人了……呜呜呜呜呜,我,好害,怕……呜呜呜呜……我杀,人,了……”

    封硝微微敛了一下眉,声音沉而有力,“你在哪里?不要慌,慢慢说……先深呼吸……”

    遇冬深呼吸一口,带着哭腔的声音无助极了,“封硝,救我……我上洗手间,遇,遇到了黄鼠狼……”

    黄鼠狼?封硝一时没反应过来,却也没打断她的哭诉。只是已从椅子上站起身,拉开房门。

    门外的服务生礼貌询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他挥挥手,关上门。听见遇冬形容那人一口烂黄牙,说起某天晚上她舅妈让她喝酒赚钱,他来把事儿搅黄了……想起来了,黄金钟!

    封硝听到遇冬说在洗手间里差点被黄金钟欺负,脸上黑了一片,手上和额上的青筋都冒起来,恨不得一拳打死这败类。

    不过,不用他出手,遇冬已经搞定了。他柔了柔声,安抚,“宝贝儿,你做得很好。”

    好?很好?遇冬撇了撇嘴,连“宝贝儿”那么有爱的称呼也没在意,仍是颤着哭腔,“封硝,我,我怎么办?我,会不会坐牢?他,他好像死了,都不动了……呜呜呜,我不能坐牢,我妈还没做手术呢……”

    这时候还能想起妈妈的手术,真正是个好女儿。她听见封硝说,“在那儿别动,等我来。如果在我来之前有人发现,你就装晕倒。”

    封硝用了十分钟,把段凉从楼上的包间叫下来,又叫了瓶红酒,让服务生去取。

    看着封硝要走,段凉拉住他,“封先生,让我去。”

    封硝黑沉的眸冷静而坚决,“你熟悉法律,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段凉无奈地松开手,“知道了。”

    “照顾好遇冬。”封硝瞥一眼餐桌,倒回几步拿了几只啃卤味儿用的薄塑料手套,开门头也不回离去。

    整个走廊除了包间的服务生外,再无他人。这个私房菜馆很高档,总共三层,无大厅,全是包间。来的人不多,去洗手间的人就更少。

    封硝曲起手指轻轻敲一下女士洗手间的门,“遇冬……”他只喊了一声,门就从里面开了。

    遇冬本来无力,却是看见封硝的瞬间,力大无穷地扑进他的怀里。

    他像风一样抱着她闪进女洗手间,在她发心狠狠印一吻的同时,眼睛却是盯着地上的黄金钟。

    他冷静沉着,拍拍她,“别怕,我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遇冬抖抖着放开封硝,像只小可怜,“死,死了……没,没气了……”她刚才去探过黄金钟的鼻息,感觉不到呼吸。说话时,眼泪流一脸,完了,后半辈子要在牢里过了,嘤嘤嘤……

    封硝蹲在黄金钟的“尸体”前,探鼻息,翻眼皮,“放心,没死。”他说“没死”的时候,心里转着好几个邪恶念头,想把这败类弄死。

    终究,他克制了情绪,起身出去,进了男洗手间。他迅速把每个格间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人才返回去。同时也确定,洗手间周围没有安装摄像头。

    封硝费力地把黄金钟搬去男洗手间,吩咐遇冬把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

    遇冬一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听话地埋头清理。血迹没了,地上有点水渍,一切都风平浪静,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遇冬忙完,缩头缩脑四周张望了几下,推门闪进男士洗手间。

    黄金钟已被封硝摆好在地上,位置跟刚才差不多。血还没凝,沽沽又浸染在地。

    遇冬看懂了,明白了,目瞪口呆,“风声声……你,你要替我……”还以为他有多好的计谋可以全身而退呢,搞半天救她,还得把他搭进去。

    她又是害怕,又是悲伤,慌乱无助得全身颤栗。

    封硝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仍是一贯冷静的表情,“记住,你没见过黄金钟。”

    “不,不行……”遇冬拼命摇头,紧紧抓住封硝,“不能这样,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

    她不要他救了……她不想要他救了……在这一刻,她竟然宁可自己去坐牢,也不愿那么高贵又傲慢的男人被人呼来喝去。

    封硝凌峭的锐目瞥一眼地上的黄金钟,轻拍一下她的手背,“遇小冬,你是怕我被抓了,没人帮你安排靳医生给你妈做手术吧。”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眸里是柔情,这个时候,他居然有了跟她开玩笑的心情。

    遇冬的眼泪流下来,摇头,使劲摇头,“风声声,我不想你有事……”

    封硝边说话边环顾周围,找到一根拖把的棍棒,对遇冬这般这般交待。

    遇冬听着,记着,眼泪一直不停流。终于,她举起棍棒……

    封硝见她半天下不去手,沉声道,“快点,一会儿来人就不好办了,咱们两个都得兜进去。”

    她仍是哭,棍棒打在他肩膀上,轻飘飘的,毫无力度。

    封硝急了,嗓音低哑而森冷,“遇小冬,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吗?我现在告诉你,有!在你没毕业之前,我就盯上你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方笙会顶替你的位置,但我没有阻止。因为没有她,我也会让你进不了市电视台!我要让你没有前途,你懂吗?”

    遇冬哭着摇头,肝肠寸断。

    封硝赤红的眼睛盯着她,残忍而简单地讲述那些过程。

    关于揭露吴明俊,关于面包车上的流氓和车祸,关于看守所的三天,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出于要打击她的自尊心。

    那些,都只是这场报复的开始。

    “不要说了!”遇冬心疼得微弯了腰,眼泪大滴大滴掉在地上,“封硝,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早就知道的事,真正从他口中讲出来,她还是被撕裂得如刀割一般。

    封硝盯着遇冬手里的棍子,继续残忍地揭开真相,“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是你家欠我的!是你爸爸杀了我妈!你身体里的心脏,是我妈的心脏!你懂吗?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遇小冬,你听清楚了吗?我是为了报复,才接近你!我不爱你!我得到你,也是为了报复!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遇……”

    遇冬狠狠一棍打下来,正好打在封硝的颈和肩膀之间。

    那一棍,用尽了她的全身力气。

    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他说他得到她,也只是为了报复!

    遇冬那一棍砸下去,把封硝快砸晕了,却把自己砸得清醒。他故意那么说来刺激她的吧……对,他是故意的……她的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封,封硝,你还好吗?”

    封硝捂着自己生疼的后颈,“快,迷药!不要留下你的指纹。”

    她来不及多想,按照封硝交待的,带上他拿来的手套拿起黄金钟握得死紧的迷药纱布,向封硝的口鼻捂去……片刻后,封硝也倒下,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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