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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心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布卡布卡

    遇冬迅速清理了自己遗留在男士洗手间的一切痕迹,抹一把眼泪,然后深呼吸一口走出去。

    她拿起手机给段凉拨打电话,“一切妥当。”

    段凉听那破碎的嗓音,心说妥当个鬼,“尽量不要让走廊的服务生看出你有什么异样。你现在赶紧回包间,我在这儿等你。”

    遇冬回答“好”,头一低,额发便遮了她大半眼睛,笑起来,脆脆的,又沙沙的,那样好听的女中音,迷人之至,“我看看啊,现在是七点四十六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听得到吗?晚上七点四十六分……喂……七点四十六分……你信号真差……”

    晚上七点四十六分!这个时间重复了三次,连走廊里站着的其他包间的服务生都记住了。




猎心者分节阅读66
    其实,此刻已是十九点五十八分!足足谎报了十二分钟之久。

    遇冬走进包间,关门,腿一软,几乎摔在地上。

    段凉长腿一迈,双手将遇冬扶稳,“都办好了?”

    遇冬眼泪汪汪,痛苦又慌乱,“段凉,封硝他会不会……坐牢?”

    第75章 遇冬真是你的死穴

    其实遇冬多虑了,以为救自己需要搭一个封硝进去。试问那样狡猾又心思缜密的男人,又怎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不过是挨一棍子,捂了点迷药,然后被送进医院救治。

    男洗手间的现场被破坏得很彻底,里面有众多服务生的脚印,也有段凉和遇冬闻迅赶来时留下的痕迹。

    遇冬本色出演,哭个肝肠寸断。作为封硝的未婚妻,她绝对有资格哭成这样。

    黄金钟没死,脑袋受伤处于昏迷状态。但这不影响警察办案,认定黄金钟出于私怨袭击封硝,最终脚底打滑把自己给摔得快死了。

    黄金钟的助理是人证,证明老板准备了迷药,还拿出头几天跟拍封硝行踪的证据,配合警察梳理案情。

    三天后,封硝出院回家。夜深人静,没有月光。

    这是他常住的房间,极简线条,黑白色,和他这个人一样单调。

    壁上一盏灯,微微的光线。

    封硝像一个幽暗的光影,映在落地的玻璃窗上。暗夜清辉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官,也模糊了他一贯的冷漠表情。

    修长指间挟着明明灭灭的香烟,放到嘴里苦涩地吸一口,吐出的烟圈似乎也带着苦涩的味道。

    门响两声被推开,是遇冬端了牛奶进来,迟疑着放在床头柜上,抬头时正好对上他回过头来的目光。

    她立时低头,仿佛已经完成了一件应该完成的任务,掉头就走。

    “遇小冬!”封硝叫住她,因着抽了太多烟,嗓音变得不一样的暗哑。

    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封先生,晚了,睡吧。我明天早上再……”

    “你过来。”他闷闷地打断她,“我有话跟你说。”

    遇冬的心忽然乱得很,“明天再说吧。”她话音刚落,已经飞奔出门,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

    靠在门上,她整个人都软掉。

    这是封硝出院后回家住的第一个晚上。这几天,警察在医院里来来去去,她一直担心会穿帮,担心封硝会因为黄金钟的事而进监狱。

    同时,封硝那几句话也一直在她耳边挥散不去。“是你爸爸杀了我妈!你身体里的心脏,是我妈的心脏!”

    “遇小冬,我是为了报复才接近你!我不爱你!我得到你,也是为了报复!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遇冬捂着耳朵,顺着门板滑到地毯上。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他会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她觉得那时的他,脸上有一种奇异的温存。

    怪不得那个黄昏以及后来的某个夜晚,无论他醉时还是醒时,只要她提到“我跟你妈妈很像”这类的话题,他都会立刻抽身而去。

    怪不得……

    怪不得他对她疏离又亲近。

    每次在她被人欺负时,他便如神衹而来。他见不得她被人欺负,却要算计她。因为他要报复,却又无法容忍他母亲的心脏住在她的身体里而被人凌辱……

    许多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想通了。遇冬有种听天由命且欲哭无泪的感觉。

    最初,她就觉得他在觊觎她的心脏,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想把她的心脏换给于念念。

    遇冬捂着自己的心脏,胸腔里跳动得那样有力,那样鲜活……所以他后来打算跟她在一起。

    他其实不是打算跟她在一起,而是跟她的心脏在一起。因为她胸腔里的这颗心脏,原本就是他的。

    苦涩,又伤心。

    却流不出泪来了……甚至都不恨他。想到的,都是他的好,包括这次他替她扛下了黄金钟的事。

    他完全可以不管她,让她坐牢,报复得彻底。但他没有不管她……也许他要管的是她的心脏,而不是她。

    多可笑的逻辑!遇冬苍凉地笑出声来,然后从地毯上爬起,悄悄下楼在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回房。

    夜深,无人察觉。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脸红耳热,连锁骨和白皙的胸口都变得粉红粉红。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更加热烈,像是随时都会从里面蹦出来。

    醉眼迷离,又再次恍然大悟。吴伯伯!吴伯伯一定参与了这件事,所以成为封硝的报复对象。

    遇冬反锁了门,拨打电话给吴志云。

    才响了一声,吴志云就接起来了,“小冬,这么晚还没睡?”

    “吴伯伯,你也没睡?”遇冬琢磨着要怎么起头,闲聊两句后,终于拐进了正题,“那年……我得了心脏病……”

    吴志云心头一紧,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手心里全是汗。

    遇冬皱着眉头,又皱着鼻子,小心翼翼地问,“我当时病得真的严重到……需要换心脏?”

    她明明记得,自己对病情毫无反应,既不痛,也不会晕倒,像个健康的正常人。体检的时候查出心脏有问题,最后的确做了手术,但没人告诉她是换心脏这么可怕的手术啊。

    吴志云好容易平复了情绪,淡淡的,“深更半夜,怎么想起问这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这么大的事,记不清楚?遇冬急了,“吴伯伯,你再好好想想,当时是不是给我换了心脏?我……”

    “小冬,”吴志云声音有些疲累,“我跟你爸爸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每天要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几十上百件。对于这些小事,我不记得很正常……”

    遇冬失望极了,挂断电话后又喝了好几杯。脑袋昏沉,却又逻辑异常清晰。她深深觉得,吴志云在说谎。

    次日,封硝穿着深蓝条纹衬衫想进房时,发现里面反锁了。他叫了两声,没人搭理,只得拿来备用钥匙开启房门。

    推门而入,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封硝轻敛眉峰的同时,看见遇冬醉在地毯上人事不省。

    手机也扔在地上,划开屏幕,他看见最近的通话记录显示是吴志云。

    封硝眸色极淡,顺手把手机扔在桌上,然后弯腰将遇冬扛进浴室。

    没帮她脱衣服,他就用温水洒得她一身一脸一头。

    水顺着衣领流下去……遇冬睁开迷离的眼睛,一秒两秒三秒,“啊啊啊”几声狮子吼,“混蛋风声声!”

    她抢过花洒,对着封硝就是一顿胡乱扫射。

    封硝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装束算是毁了,却还保持着一个高颜值男人应有的骚包姿势,一手揣进裤兜,一手撑着墙壁,将落水狗般的遇冬逼至墙角,声音也带着质感的暗哑,“酒喝多了,嗯?我允许你喝酒了吗?”

    遇冬被水流冲刷得彻底清醒,昨晚那点伤感也似乎随着红酒蒸发了。她将花洒固定好,伸手摸摸他的颈项,“还疼吗?”

    “你说呢?下那么重的手。”封硝眸底的暖光被水雾遮挡。

    遇冬讷讷的,“是你叫我下重手的……你说你不爱我,你说你……”

    他心里隐隐一疼,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扣住她的脑袋,狠狠亲吻她。

    水流冲刷着两人的脸,流进他们的嘴里。

    他不管,她也不管。

    仿佛下一秒,警察就会来抓人。两人似乎都在重演那天发生的事,如果没来得及处理,如果被人看见了……

    他狠狠吻她,几乎把她咬疼了。

    可是谁管!她喜欢疼痛的真实感……至少他是真实的。不管他以什么样的目的接近,这个吻都是真实的,如同她胸腔里的心脏一样。

    灼热节节上升,浴室的烟雾将春光全部遮挡。

    半小时后,封硝裸着上身,围着一条超大浴巾叫来刘管家,让她去他房间把衣裤拿来。

    刘管家答应着去了。

    袁琴冷眼望着这一切,灰灰下楼进了厨房。

    上午九点,封硝有个会议。开完会,已是十点半。他又去看了还在昏迷的黄金钟,征询警察的意见后,从万行医院调来好几个有经验的脑科专家为其会诊。

    警察对封先生这种以德报怨的行为悄悄点了个赞。

    封先生似乎读出了他们的想法,薄唇微勾,没笑,一本正经,“让他醒,我才能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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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决定收回刚才的赞。又听封先生说,“我要让他后半辈子在牢里过。”

    封硝把这烂摊子扔给了自己的好伙伴,声音从手机里悠悠传过去,“何凌云,再加个附加条件。”

    “黄金钟!”何凌云吞云吐雾,“封硝,你是不是把我何凌云当你的私人助理了?”

    封硝淡淡的,“我的权利和金钱马上全都给你了,你难道没有义务替我善后?”

    “……”又是这句!何凌云从始至终没看懂封硝,“你就真的把钱和权看得那么淡?你真舍得放弃封家的产业?那可是你老爸一辈子的心血。”

    “无福消受。”封硝的语气仍是淡得出奇。

    “还有个问题,咳,这么多人,你为什么选我?”何凌云仍旧觉得不真实,就跟天上砸了个馅饼似的。

    “因为……”封硝顿了一下,笑得邪恶,“我看上你了。”

    “……”何凌云摸摸自己那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深感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遇冬只是你的烟雾弹?所以我可以追遇冬?”

    封硝立时黑了脸,“何!凌!云!你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何凌云爆发出一长串坏笑,“封硝,你这人就是这么不好玩!我还以为你练得刀枪不入,搞半天……遇冬真是你的死穴……”

    第76章 封硝就是靳朗

    遇冬头天晚上喝了酒脑袋晕沉,洗个澡又被封硝拆骨吃肉,好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她觉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吃肉”这个问题……

    终于等到夕阳西沉,封硝回来了。

    一脸的阴沉,一脸的疲惫。

    尼玛,这要怎么谈?遇冬有点怕见封硝这个样子,总觉得大事不妙。

    整个晚餐时间,封硝都在走神。其实不是走神,是认真在思考别的事情。他甚至在吃饭的时候,烦躁地拿出烟点燃夹在指间,然后一口接一口吐着烟圈,弹着烟灰。

    云雾层层里的男人深不可测,深邃的五官被模糊得只剩下轮廓。

    遇冬悄然看去,话到嘴边都给生生吞咽了。

    好半天,他开口,“今天,易清铃又晕过去了……”

    她腾地站起来,“什么?”

    他拉她坐下,“没事,抢救过来了。”

    遇冬脸色苍白,抖抖嘴皮,讲不出话来。昨天她守在医院一整天,今天大意几分就出了事……一时心里惶恐,又内疚得不行。

    封硝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杵灭在烟灰缸里,“我安排了明天手术。”他说完站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这个夜,遇冬在封硝门外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敲门进去。

    她有很多问题要问,是靳医生亲自主刀吗?我妈手术成功率是多少?不是说别的脏器也损失厉害?现在手术会不会风险太大?

    一万个问题涌在喉间,就想听封硝说一句,“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封硝进房后,再也没出来。

    遇冬不甘心,跑到楼下,仰头朝封硝的房间望去,发现灯早就关了,一丝光亮都没有。她磨蹭着,看见刘管家在准备牛奶,自告奋勇想要端上去。

    刘管家说,这杯牛奶是遇小姐你的,封先生说了,今晚不要去打扰他。

    “哦……”遇冬讷讷的,觉得封硝变了,什么事都不跟自己说,什么话都懒得跟自己交待了。

    她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望着那黑漆漆的房间,想着明天的手术,心里惆怅得紧。

    次日晨,封硝起得很早,精神充沛。纯手工的黑色衬衫,衬得他的眼睛更加深邃明亮。表情依然冷峻,似乎恢复到很多天前的状态,淡漠,孤寂,锐利,还危险。

    遇冬几乎一夜没睡,早早就等在楼下了。她闻到一种久远的味道,那种味道令她害怕。忽然想念起最近这段日子,他与她清晨缠绵后,眸底那种消减不去隐藏不了的温存和温暖。

    她甚至想念起他嘴角的一抹坏笑,想念他不发一语就轻咬她的鼻子和嘴唇。那时,他至少是充满人味儿的。

    心头猛地一惊,难道封先生后悔安排这场手术?

    封硝照例翻着报纸,边吃早餐边浏览。事实上,在这之前的好几天,他已经打破了这个习惯,不看报纸,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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