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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繁朵

    她深吸了口气,“我把这条命给你,再加上夷犹一家,欠仪水的,还得难道还不够?毕竟阿虚在我手里这些年,我是怎么疼他的你也知道,我对他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她不提这个问题还好——一提到这个问题,端木老夫人简直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

    不过老夫人十万个不愿意让杀女仇人看出自己的愤怒,是以努力掐着掌心按捺住,冷笑出声:“简夷犹出自简离旷那个孽种,他的命只能记到我那妹妹的账上去!你这贱妇倒是说得出来——你一条命赔我的仪水?你除了淫荡无耻忘恩负义之外,有哪点比得上仪水!你这条命换我的仪水一根手指都不配!!!”

    说到这儿,老夫人深呼吸了两次,稳住情绪,忽然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不过我现在决定宽宏大量一次:我允许你拿你自己的命,以及你任何一个亲生骨肉的命,了却这场恩怨!”

    她轻笑,“却不知道……你打算让谁死?”

    晋国大长公主哆嗦道:“你说什么?!”

    “别想着挣扎了!”端木老夫人轻蔑道,“你看到我亲自来这儿,就该知道:你眼下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你那个助纣为虐的胞弟显嘉已死,你那个纵女行凶的母后裘氏如今自身难保!你不想你所有的血脉给你陪葬,你只能按我的要求做:来,告诉我,你选哪个?”

    “……你不过想捉弄我罢了!”晋国大长公主举手掩嘴,半晌,才低声道,“随便我选了哪个,你都不会放过他们的不是吗?!”

    端木老夫人轻笑道:“就算如此,但活有活法,死有死法——你若是识趣,他们死也能死得体面些,不是吗?”

    她抚了抚掌心的暖炉,用冷冰冰的语气说着怜悯的话,“清江郡主守着那个傻儿子二十来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一点血脉呢!还有寿春伯府那几个孩子,都才多大?之前江南堂的姐弟官卖后才活了几天——也不知道寿春伯府的孩子会不会命长点?”

    “至于肃王妃,她运气真好!几年前,谁能想到她会做皇后呢?”

    “但望她能够运气一直好下去才是!”

    晋国大长公主越听脸色越白:“阿虚呢?阿虚他也答应这么做吗?我不相信!”

    “他连见都懒得来见你——你以为呢?”端木老夫人听她提到简虚白,眼中流露出一抹厌恶,冷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我的嫡亲外孙会念你的好?先不说你养他根本没安好心,单说你能给他的,我与离邈有什么给不了的?!要不是你恩将仇报害死了他亲娘,他需要你这个荡妇给他当娘?!”

    然而老夫人话音才落,却听外间传来佳约的禀告:“殿下、老夫人:侯爷来了,问他能不能进去说话?”

    第五百九十五章 恩断义绝

    室中两人听闻这话,皆是吃了一惊!

    晋国大长公主看到端木老夫人掩饰不住的讶色之后,哪还不知道她所谓“阿虚懒得来见你”是骗自己的?

    她不由喜出望外,毫不迟疑道:“快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神情有些疲倦的简虚白走了进来——他进门后先看向端木老夫人,见老夫人虽然脸色阴沉,但衣裳整洁,情绪整体还算平稳,看起来不像吃了亏的样子,方舒了口气,上前见礼:“外祖母怎么来这儿了?我方才回府想给您请罪来着,结果听府里人说您出来了。”

    端木老夫人非常担心他是来阻拦自己对付晋国大长公主的,所以听了这话依然警惕,只淡淡道:“怎么?我不能来这儿?”

    “外祖母说的哪里话?”简虚白平静道,“眼下城里的乱子还没完全平息,我只是担心您老。”

    “我一把老骨头,有什么好担心的?”端木老夫人嘿然道,“只要你不来气我!”

    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晋国大长公主,“你来了正好,这个贱妇做过的事情你也知道,该怎么处置,你给我句准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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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大长公主有些愧疚有些期盼的看了眼简虚白,小声道:“阿虚,我……我当年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对你娘……她……我这些年来,也在尽力弥补你了……清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打量着简虚白的神情,然而简虚白自始至终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倾向与喜怒。

    “这么说,现在外祖母的意思,是要晋国大长公主与大长公主的血脉统统为娘偿命?”一直到晋国大长公主絮絮叨叨的讲完了自己的忏悔,以及对端木老夫人赶尽杀绝的愤懑,他才语气平淡道,“这个我以为没必要。”

    端木老夫人瞬间瞪圆了眼睛,怒意勃发!

    晋国大长公主虽然对于简虚白没有唤自己“二伯母”,而是生疏的称呼了封衔,感到有点失落,却是长出口气,笑道:“我就知道阿虚是个好孩子!”

    谁知她笑容尚未完全展开,却听简虚白冷淡道:“一命还一命,就请晋国大长公主自赴黄泉,了结此事吧!至于大长公主的血脉们,就没必要再赶尽杀绝了——我们夫妇现在也算不上子孙昌盛,权当为孩子积德,外祖母以为如何?”

    端木老夫人本来打算叱骂出声了!

    听了这番话,到嘴边的发作才咽了下去,沉着脸思索片刻,眼角瞥见晋国大长公主不敢置信的神情,几经计较,到底道:“是你的生身之母,你觉得这样可以,那就这样吧!”

    老夫人心道:这孩子到底还是心软了点——他倒是宽宏大量放过清江那几个,然而一旦那些人知道了晋国的死因,哪怕晓得晋国死得活该,谁知道会不会帮亲不帮理,暗地里给阿虚使绊子?!

    不过简虚白肯亲口说出让晋国大长公主给仪水郡主抵命,让原本以为他会放过这个杀母仇人的老夫人,多少觉得有点安慰。

    “当着晋国这贱妇的面,我们祖孙若是意见相左,争执起来,她岂不是越发高兴于当年抢走阿虚的做法?”老夫人暗道,“现在先允了阿虚——回头使手段再弄死清江那几个,这孩子难道还能让他们死而复生不成!”

    这么想着,端木老夫人斜睨了眼怔怔望住了简虚白的晋国大长公主,嗤笑道,“当年我的仪水被迫上路之前,离邈既不在,阿虚刚刚落地,不知人事。那孩子可以说是孤零零的去的!不过既然阿虚开了口,我可以大方点,允你跟子女告别之后再去死,不过,裘氏就免了!”

    “当年我没能见到我的仪水最后一面,你们这对母女凭什么有这个福份?!”

    “今日子时之后,如果你还在世间,城中禁军说不得就会‘误杀’一批人了!”

    老夫人说罢,拍了拍轮椅的扶手,淡淡道,“阿虚,咱们走!”

    祖孙两个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门关上之后,方传出一阵低低的恸哭。

    但无论端木老夫人还是简虚白都没有为此动容的意思,到了外面,清江郡主因为被佳约说动,一块守着。

    看到他们,迎上来狐疑的问:“你们同娘说了什么,我怎么好像听到娘在里头哭?”

    端木老夫人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老夫人恨极了晋国大长公主,对于晋国的亲生子女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方才进来的时候因为希望可以顺利的见到晋国,这才跟清江郡主敷衍了几句。

    现在已经见完了晋国——老夫人哪儿还有耐心跟清江郡主客套?

    “一些陈年往事做个了断而已。”简虚白倒是停下来道了一句,“对了,正好告诉郡主一句:从此刻起,燕侯府与晋国大长公主府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他平淡道,“以后也请郡主以及寿春伯府,不要再跟我们有什么来往了,从此相见便是路人就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清江郡主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抓住他手臂,“你有没有良心?!”

    “有没有良心这句话,你该去问你那个恩将仇报的亲娘!”端木老夫人不耐烦了,转过头来,冷冷道,“你进去问问她,当年她受尽你生身之父的折辱、绝望寻死时,是谁把她从冬日的水潭里救起来?是谁想方设法的从窦家从申屠贵妃那儿庇护了她?!而最后她是怎么对待这两个人的?!裴则被她气死,仪水被她逼死——这样黑了心肝的东西竟然可以活到现在,还做了这么多年的长公主跟大长公主,简直就是荒唐透顶!!!”

    说到这里也不待清江郡主醒悟过来话中之意,对简虚白道,“这贱妇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你既然已经决定跟他们划清界线,又何必再与这窦氏罗嗦?咱们祖孙快点回去吧,兵荒马乱的,咱们都不在府里,善窈他们想也担心!”

    “你快点打发人去请二弟、二弟妹过来!”清江郡主在扯住他们问个清楚与入内询问母亲之间略作犹豫,再看端木老夫人与简虚白却已走远——她咬了咬唇,转头对佳约道,“我进去看看娘!”

    而这时候的燕侯府内,宋宜笑其实没有很担心丈夫以及端木老夫人。

    因为她没空——甜白釉描金绘缠枝菊花的茶碗里,浅碧色的茶水已然凉透,却依然是满满的一盏,宋宜笑心不在焉的合上碗盖,最终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他真的这么说?”

    下首坐着的是宋珞嫣,不似往常前来时的装扮整齐,堕马髻上虽然插了三支玉簪,却明显的有点蓬松了,身上竟也只穿了一件五成新的淡粉衫子。

    如此家常的打扮前来燕侯府,可见她有多仓促。

    此刻闻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这么大的事情,若非苏二公子亲口所言,我哪敢乱说?”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宋宜笑放下茶碗,揉了揉眉心,有点心烦意乱的说道,“怎么会忽然绕到这样的事情上头?”

    ——也无怪她们姐妹这会头疼:刚才宣明宫里的议事散了之后,苏少歌出了宫,自然立刻接到了苏伯凤他们出事的禀告。

    苏少歌理所当然的找上了刘家帮忙。

    毕竟跟苏伯凤一块走着的人里还有苏少茉,这位是刘竞城的未婚妻,她跟刘竞城的婚事,今儿个在宣明宫里,苏少歌还当众向刘竞城确认了一回。

    那么刘竞城的准未婚妻跟未婚妻的侄子在帝都之内失去了踪迹,帝都现在的局势,刘家又是出了大力的,苏少歌不找他找谁?

    刘竞城接到消息之后也没推辞,立刻着了余青翰到跟前问话——宗子有命,余青翰也不隐瞒,直接说这件事情发生时他确实有手下注意到,只不过认出动手的人里有沈家以及宋氏旁支的人,怀疑沈家有什么动作,为了顺藤摸瓜,就没管。

    不过苏少歌一听这番话,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谢了刘竞城,直接去找了沈边声以及宋珞嫣,一则是赔罪,二则是请他们帮忙向宋宜笑转达歉意,并从中斡旋。

    这也还罢了,关键是他还借机提出了一件联姻:让苏伯凤娶沈边声之妹沈画晴。

    沈边声夫妇被他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因为现在的局面是简虚白为主导,沈边声自觉不好贸然答应或拒绝,所以一边亲自拖住了苏少歌,一边暗示妻子赶紧来燕侯府这边讨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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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现在宋珞嫣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一说,宋宜笑也无语了:“这婚姻大事,在苏二公子眼里竟这样轻率可定,也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珞嫣心里很急,毕竟苏少歌还在她丈夫跟前等答复呢!

    不过她也不敢贸然催促,只赔笑道:“可不是吗?我们夫妇当时听着都呆住了,然而不晓得姐姐这儿的意思,答应又不是不答应又不是,我也只好悄悄过来求您给拿个主意了!”

    宋宜笑凝眉思索了一会,说道:“我记得苏家那位大孙公子,之前因为受赵悟所害,是行动不便的。而画晴却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孩儿,这件亲事……你们夫妇自己怎么看?”

    “夫君打发我过来时比较仓促,所以也不及多说。”宋珞嫣忙道,“不过夫君说,若无意外的话,苏伯凤将是扶风堂下一位主人。”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沈家还是比较希望结成这门亲事的了?

    否则何必避开不谈苏伯凤的残疾,只说他在扶风堂的地位呢?

    “苏伯凤现在在你们手里,如果答应了这门亲事,江南堂的场子却要怎么找回来呢?”宋宜笑闻言,微微蹙眉,有点不高兴了,“如今海内六阀当中,锦绣堂虽然是早就绝嗣了,总有我们那位外祖母看着点儿!说起来遭遇最凄惨的就是江南堂了,一来我这个所谓的嫡长女根本不是在宋家长大的,江南堂有些什么东西,只怕那些下人都比我清楚!二来自从我亲爹去世后,我那个继母惹祸在行,本事却没有,中间又是送这个又是送那个,好好的一份家业,也不知道被她败成什么样子了?三来蒲妈妈那些人,早先我还以为是江南堂的呢,后来才晓得人家早就投了苏家——有这么一伙吃里扒外的东西在,你说江南堂家底再厚,又怎么禁得住折腾?!”

    “如今的江南堂,说是千疮百孔也不过份!”

    “如果就因为你小姑子嫁给苏伯凤,把这一切都抹平——我不相信这样的结果,在宋家列祖列宗面前交代得过去!”

    宋宜笑说到这儿,端起凉了的茶水看了看,招手示意苔锦过来给自己换一盏热茶,放下手之后顺势理了理袖口,平静道,“当然我现在只是外嫁女,宋家的事情我能说嘴的地方也不多。大家都是同宗同源的手足,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她说的宽宏大量,宋珞嫣可不会傻到信以为真,忙道:“姐姐您误会了!我方才只是转述了夫君的话,正如您所言,咱们乃是同宗同源的手足骨肉,我就是与夫君是结发夫妻,也断没有说为了沈家把自己娘家卖掉的道理!”

    生怕宋宜笑不信,跟着举手发了个毒誓,说是,“若我为了沈家委屈了宋家,教我此后不得好死!”

    “你好好解释就是了,何必这样当真?”宋宜笑这才缓和了颜色,埋怨了她几句,方说道,“那么这回的事情要怎么办……你那边可有什么章程没有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释怀

    宋珞嫣闻言,为难道:“时间太紧,来不及与兄长那边交换消息,我跟左右在动手之前匆匆商议过一番,觉得之前苏家一直势大,又将蒲妈妈这等积年世仆都拉了过去,江南堂具体的情况,咱们不清楚,苏家一准是清楚的——怎么也该借这个机会,让苏家帮咱们把东西都拿回来才是!”

    当然所谓“都拿回来”是不太可能完全实现的,毕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江南堂有些什么东西不是?

    何况他们也不敢当真拿苏伯凤怎么样,毕竟宋氏旁支如今是没资格跟苏家真正翻脸的。

    顶多也就是趁这个机会敲苏家一笔。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宋宜笑也知道,这种互相都有顾忌,没法下狠手的局面,能占到多少便宜,归根到底是看双方的谈判水准。

    而在她的目的,从苏家弄好处还在其次,主要是报复苏少歌之前的敲打,是以这会听了族妹所言后,略作沉思,缓声说道,“宋家近年实在有些命途多舛,这会儿嫡支绝了嗣,还好有你们旁支在。但有些机会,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何况轩儿虽然养在我膝下,到底是你们的嫡亲骨血——我相信你们该知道怎么做才是为他着想。”

    宋珞嫣连声称是,见宋宜笑没有其他话了,这才告辞。

    她前脚才走,后脚铃铛就进来禀告,说是简虚白跟端木老夫人回来了。

    宋宜笑忙起身去二门迎接,然而才出院门,迎面就看到小跑着过来的纪粟。

    看到宋宜笑,忙迎上来躬了躬身,赔笑道:“奶奶这是要往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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