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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翻山越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尔流年

    程梨看着他,突然将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口:“一直忘了说,是我不对。”

    她突然地走,是她不对;可重来一回,选择可能是一样的。

    走过一遍的这条分离过又重合的路,并不轻松,并且可能还是错的。

    但她是个固执的人,她有自己的坚持。

    她想给人快乐的爱,而不是沉重的爱。

    给不了,她就会停下来。虽然这世界古往今来,很多人说爱与痛是并肩同在的。

    可她觉得那不对。

    让人开心,她觉得是爱应有的责任。她的感情观就是这样狭隘。

    程梨忽而认错,任西安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可程梨知道他听得懂。

    任西安看她眼睛说:“好。你想说,我就听。你表态,你服软,我就原谅。”

    从他说非你不可开始,他已经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她的爱,和一些女人的爱可能不一样。

    他知道。

    可他也不是寻常男人,他要的起。

    他不说原谅,程梨也知道。

    这么多年,见过她的他的队友甚至不知道他们分过手,她早就已经知道他的答案。

    酒不醉人,可他的话,他的眉眼,他的笑……让程梨一醉多年。

    从十几岁到现在,他们合力酿的这杯陈年酒,到现在烈的已经刻在她骨子里。

    今生喝过,来世不忘。

    第56章

    第二十八章:大结局(下)

    任西安最终在离开前和郑铎在齐迹家的前庭说上了话。

    郑铎这些年带过的人不算多,可操的心多,老得也快。

    他没比齐迹长几岁,却已经两鬓斑白。

    任西安当初离开国家队的时候,自认对郑铎有愧。

    他跟了郑铎几年,出成绩大丰收的时节还没收获个够,就停了下来,有遗憾。

    任西安和郑铎就那么在院子里站着,月光披在两人肩上,衬得郑铎那张脸越发冷厉严肃。

    周末max组织的马拉松活动,一些艺体明星也会参与,其中就有队里的几个人。

    任西安让郑铎安心看了会儿月光,而后问他:“邀请函看到了吗?”

    max的成长,他的恩师还没见证过。

    郑铎起初没吭声。

    任西安握拳抵在唇畔咳了下,聊起现在郑铎手上的师弟:“乔青最近状态挺好的,乒超我看了几场。”

    郑铎看了他一眼。

    任西安笑了下:“老郑,你这会儿看我更不顺眼了?连一个字都不想蹦?”

    郑铎没好气地绷着脸说:“难道不是互看不顺眼?”

    任西安没否认:“感情深厚不都是这样的吗?”

    郑铎哼了声,再开口语气倒是好了些:“这次我不去掺和,不跑。”

    任西安嗯了声:“好,您高兴就行至尊倾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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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铎又问他:“max那些线上课程对减肥真能有作用?”

    任西安看了下他这些年增宽了些的体型点头:“坚持下去,形成好的习惯,能有。”

    他又告诉郑铎:“回头您下一个试试,燃脂课程不少,各年龄段的都有。”

    郑铎听着,也没表态,最后看了看任西安的手说:“技术废了吗?”

    已经很久没碰球了,但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遗忘的,任西安告诉他:“废不了,和您打,照样赢。”

    郑铎不以为意,当年他对任西安的固执和极端自信就恨得咬牙切齿,经常跳脚,可他也是这么一个人:“我在,你老实搁山脚蹲着。”

    任西安笑:“下次我去馆里当一天陪练。”

    也要制造机会,让程梨看他认真打一场球。

    当年好上了,他归队后的几次比赛,程梨都在学校上课,她从未围观过他胜利的现场。

    这可能也是一个永远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他在赛场上大杀四方,抵挡一切敌手拿下比赛的时候,场下没有她在欢呼呐喊。

    他披着国旗,挂着金牌的时候,如潮涌般出现的喝彩声里,没有一道是来自于她。

    当年曾经觉得她做他的观众是迟早的事情。

    会有那么一日,她在场地外挥着国旗,或者举着相机,记录见证他的荣誉。

    他赢了,翻到看台前感谢球迷的时候,能边走边从人山人海里准确地把她挑出来。

    他们可以隔着人海低调些对视一眼,或者高调些,他穿越人潮走到她身旁,把她牵出来,或者用披在身上的国旗一遮,他可以坐下来在一片中国红里吻她当做庆祝。

    可无论哪一种,都只是一种想象。

    都不会是真的,因为那段岁月过去了就再也不可能重来。

    郑铎扭头往身后的落地窗内看了一眼,程梨和小齐嫂在整理客厅。

    任西安在他这里有累累不良记录,不然也不会被退回省队。

    郑铎问起:“当年一连几天你去我那儿偷手机,就为了这姑娘?”

    任西安否认:“没有的事儿吧?”

    郑铎呵了声。

    任西安揉了下鼻梁,转移话题,最后交代:“下个季度的赞助,我过些天回去和孙指导商量。”

    他出来了,可也要回馈队里,那是让他成长并且他也热爱的地方。

    **

    喝了酒,叫了代驾。

    晚上还是要回程梨的四合院盛宠之倾世火凰。

    任西安让代驾将车停在胡同口,他和程梨步行走了一段。

    从阿尔金山回来后,两个人的进展很快,可认真谈心的时间很少。

    这一段小路,任西安用走十米的时间说了他前几年在队里的生活,用下一个十米说了max的起步,最后五米,他还没试过横抱程梨走,他下手试了一回。

    程梨没有防备,被任西安抱起来那刻,轻啊了一声。

    过了一道道门槛和墙围,任西安将程梨放了下来。

    程梨开了门,摁开灯后,那张之前她定制的床占据了她大半的视野。

    一房一床一对男女,一个漫漫长夜,可做的事情有限,没有太多选择。

    猫们自从上次留宿任家,任东野看上了,程梨见猫和任东野互动亲密,又听警卫员陈九说有很多养猫的经验,就同意让猫留在那里。

    那两个家伙四处招人,也不是第一回了。

    关好门脱了外套,程梨问任西安:“睡前还有事?”

    任西安回:“没有。”

    除了酒后乱性这一件事。

    两人在黑夜里很快点火着了一回,做的急结束得倒不快,但程梨不觉得累,剩下的夜两人相拥而眠。

    两猫两狗两人三餐四季,还有两人都热爱的工作,最好的人生不过如此。

    第二天程梨是被手腕上的震动唤醒的。

    她睁开眼时,身旁的棉被已经塌了下去。

    程梨看了眼手腕,发现上面多了一个手环。

    手环的液晶屏正亮着,上面显示有一组数据。

    程梨读了下,是一组人体指标监测数值。她将手腕抬起来,手环在手腕内侧的位置上刻着她的名字。

    程梨将视线调转向室内另一个方向,任西安也正看着她,晃了下他手腕上的同款:“max的首款穿戴装备。多锻炼,已经和我的后台关联了。”

    她所有的运动数值都会通过连接wifi的手环上传到他个人可见的数据库里。

    程梨决定坦白:“周末的马拉松,我报了名。”

    任西安说:“知道。”

    报名者的所有信息都会上传max的数据库,她的名字,在里面是河蟹词,一早被标红。

    程梨蹙眉:“知道为什么不问?”

    任西安是坦荡的:“问什么,问你为什么支持我们的线下活动?用得着问吗?”

    程梨:“万事都有原因。”

    任西安说:“因为爱我,我知道倾尽天下,不诉离殇。”

    程梨一愣:“……”

    他应该是变异了。

    脸皮厚如她,一般也就说个喜欢。

    **

    马拉松开跑那天,陈墨掉了个链子。

    赛事在□□已经拉开序幕,很多参与者已经进入第一赛段,陈墨还没醒。

    程梨电话催了她几次之后,放弃等她,先行开跑。

    沿途的志愿者很多,周边也不乏一些参与的名人。

    参跑的有些奥运冠军,还有演艺界的明星。

    程梨还在长安街的时候,就在跑的过程中路过了娱乐圈内以爱好运动闻名的氧气少女时冬。

    全马长达42195公里的距离,程梨对于自己是否能坚持的下来并不确定。

    近来她没试过跑这么长的距离。

    跑了十公里,程梨停在一处补给站。

    志愿者多是附近高校的学生,程梨停下之后拿了一瓶水。

    她站在补给站撑起的棚子旁,调整呼吸。

    呼吸节奏控制下来,程梨开始拧矿泉水瓶盖。

    她的手刚放上去,被人从身后将这瓶水整个打劫。

    程梨顺着那条伸到她身前的手臂往后看,看到了额头也印着汗渍的任西安。

    任西安将矿泉水瓶替她拧开,重新递给她。

    程梨接过喝了一口,她抬起手背擦了下唇,而后看着任西安说:“你没有说也参加。”

    任西安呵了声,仗着身高优势拍了程梨的头一下:“我也没说不来。”

    李成蹊和卫葳蕤也惊讶于任西安的现身,max创立这么久,任西安一直隐着没有参加过max组织的对外活动,这次开跑前的仪式,他就一反常态作为max的代表现身公众视野,似乎是低调够了。

    现在运动员这个标签正有热度,有这样一位元老在,对max的推广来说是好事,卫葳蕤喜闻乐见。

    程梨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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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说着话,有几个人往他们跟前凑。

    是几个年轻女人。

    程梨一看对方眼睛里的光,就知道她们是为什么来的。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戏。

    她安静地听那几个女人倾诉对乒乓球的热爱,听她们说对任西安相识恨晚,她们入坑他已神隐,听她们说她们是max的忠实用户医道万花。

    听她们把任西安吹上天。

    最后看她们拿任西安的签名,和任西安合影。

    合影的时候,有个女同胞的手,虚虚地拢在任西安腰上。

    程梨眼皮不停跳,视线一时间温度骤散,不太好看。

    任西安从人堆里往后看,程梨随即别开眼。

    影和完了,任西安站回程梨身边。

    程梨安安静静喝她的水。

    任西安问她:“你什么感受?”

    程梨抬头:“嗯?”

    她没get到他问什么。

    任西安说:“我从来没见过你吃醋,有点儿好奇。”

    程梨:“……”

    就为知道这个……所以他刚才卖笑卖脸?

    他是变异了,程梨确定了。

    可程梨也没吝啬,她告诉任西安:“你见过。”

    任西安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信息,他问:“什么时候?”

    程梨说:“就我那次心情很……好,给你点了五碗面的时候。”

    那会儿他已经离开蝉鸣寺,两人见面,她在路边等他,他和一个羽毛球队的小姑娘一起走出来,聊得挺欢。

    任西安看她,程梨回视。

    他忍着笑,程梨蹙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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