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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翻山越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尔流年

    任西安把她往身边更近地带了带。

    那时可真蠢。

    枉他以为……那时候她是看他训练辛苦,他瘦了,她是心疼他想让他多吃点儿。

    原来是想撑死他。

    他笑出来,评价她:“有点儿幼稚。”

    程梨挑眉问:“换你怎么办?”

    任西安回:“直接压倒办,还吃什么面。”

    程梨:“……”

    她站着,任西安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程梨额头的汗。

    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看。

    程梨眼神一闪。

    任西安单手摁在她肩上:“别走神。”

    看就看,他来,就不怕人看。

    甘霖告诉他,他的名字带着早年的比赛视频上过几次热搜,卫葳蕤也一早说过这样的消息嫡女重生:妾惊天华。师弟们火了,带动了他们这些远古人类一起火了一把。

    关心他私生活的人多了,虽然没有向大众交代的必要,但程梨的存在,他从来没想隐瞒,他也不是演员歌手,不需要人气和关注。

    已婚,很安全。

    **

    休息够了,两人重新起跑。

    任西安陪跑,配合着程梨的速度。整段四十多公里,不到四个小时也就下来了。

    这样一条长的路线,一个人走过程可能很难熬,两个人并肩跑,只会嫌短。

    **

    马拉松赛之后,任西安、max老总这个头衔和身份不明女一起随着开跑那天的一些路人拍摄的照片出现在了一些营销号的微博里。

    认识程梨的,比如宫里的人,惊讶过后直接给送了祝福。倒是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任西安那边必要的人他都交代好了,也没地震。

    他和max的关系一曝光,max平台上的用户注册量又有了大的突破,都是喜事。

    他也干脆通过max的官微感谢大家的祝福。

    **

    冬日越来越萧条,眼看元旦临近。

    程梨拿着几张打印的木纹小样给师父魏长生看。

    魏长生戴上眼镜瞄了几眼,都是木纹镂雕的样式,一些古朴的纹饰。

    程梨说:“想雕个东西,还没买材料。”

    魏长生将纹样又仔细看了一遍:“想做什么?”

    程梨说:“床头。”

    魏长生笑了下:“家具?怎么想起来弄这个,费时费力现在一般人还用不着。放在现在那些欧式或者现代简约风的装修风格内可能还不和谐,也就我们这些小工小匠还能接受。”

    这个程梨知道。

    她上次挑那张床,符合四合院的风格,并不是想要搬入更为现代化的公寓用的。

    床她买了,但是没要床头,她想买打磨好的木材自己镂刻一个,再喷漆。

    既然任西安说是嫁妆,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想费点儿事自己做。

    她现在有的一切就是这双手和她的这个脑袋,她想用尽所有。

    程梨给魏长生看,是想在样式上咨询他的意见:“师父,这几个图样你觉得哪一个效果会更好一些,耐用度更高一些。”

    魏长生翻了几页图稿,指给程梨一张菊瓣翻飞的样式。

    程梨笑了下,抽出来她放在最底下的那张问:“这个呢?”

    是牡丹拍下卖身老公。

    魏长生即刻又笑了出来。程梨动了什么脑筋他想明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牡丹花倒是适合用在床头。

    **

    临近元旦,任西安和团队忙于max在国内各地先后开展的线下活动,四处飞来飞去。

    两人碰面,时间也都用来亲热了。

    任西安飞去东北还没回来,程梨也意外有任务要外出,随魏长生南下去考察一处古建筑。

    年后有一次国际会议落地国内,迎宾礼仪中一项摆件是要定制这栋古居的模型。

    出外差这事儿魏长生还是有阴影在,起初他是抗拒的。

    但是陈墨替他查好了资料将那栋古居的图往他桌上一摆,盯着那些精致的木雕,他又动了心。

    陈墨手头的论文还没忙完,没随她们一道去。

    他们临行前,陈墨查了那边的天气,因为未来一段时间当地会有雪,陈墨反复嘱咐他们多带衣服。




他来时翻山越岭分节阅读101
    预报里的雪来的晚了一点,一直到程梨和魏长生结束行程准备返程,才开始下。

    可没想到,这雪开始下之后就没再停。

    拉尼娜……雪灾。

    这些字眼有些熟悉。

    程梨想起了08年那场在南方蔓延造成重大影响的雪灾,那时几乎是同样的情况。

    程梨和魏长生被堵在机场一天一夜,航班从推迟变成取消,到最后机场封闭。

    机场封闭后,他们又往市区转移。

    雪很大,机场高速几乎难以通行。

    程梨对08年那次雪灾有印象,雪灾的后果中摆在她眼前对她和魏长生影响最大的是——交通瘫痪。

    他们没有办法按期回去。

    已经12月29号,任西安今夜就会回北京。

    这场雪继续下下去,婚后的这第一个新年,是没法一起过了。

    好不容易下了机场高速,出租车在往市区挪的过程中又在路面打滑撞向路沿石。

    程梨第一时间护好坐在她身旁的魏长生。

    好在车速很慢,影响不大。

    但这进一步影响了他们的行程,往市区走很难,程梨和魏长生只好暂时留宿离机场最近的这个县中心,入住了一家宾馆。

    这个县两面环山,算是封闭。

    网络和供电暂时还没受到影响,程梨查了北京的天气,那边好很多妖妃惊天下。

    傍晚程梨和魏长生外出觅食,雪已经覆盖地面厚厚一层,雪花还不断继续扑簌而落。

    上次在花土沟遇到雪,她和任西安一起被堵在那里,没什么。

    可这场雪,制造的是分离。

    简单找了些吃的,又囤了些简便食品,程梨就和魏长生回宾馆。

    程梨一早给任西安发过去要晚回的消息。

    晚上她睡不着,下到宾馆一楼。

    还没下完楼梯,程梨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程梨下了楼,见老板娘抱着还没满半岁的孩子,一脸急色。

    程梨见状一问,老板娘一时情急落了泪。孩子发烧,老板也被雪困在外地回不来。

    外面的路况根本不允许开车,附近又没有医院或者卫生所,她带着孩子出去也怕路上出问题,已经犹豫了一刻钟。

    ……

    程梨最终陪老板娘出了门。

    外面的风雪更为凛冽了些。

    夜深了点,更是天寒地冻。

    路上程梨帮老板娘抱了半程孩子,孩子裹得严实,她们挡着风,等步行半小时到了最近的医院,她的腿和脚都是僵的。

    等到孩子的情况稳定下来,老板娘没急着回去,要和孩子留院观察。

    程梨坐在医院急诊楼内的排椅上,也没急着走。

    这样的风雪夜,独自上路,并不是好事。

    程梨坐在医院里又坐了两个多小时,坐久了,她觉得四肢发麻。

    等她站起来活动四肢,甚至觉得头重脚轻。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程梨和老板娘一起往回走。

    回了宾馆,她回房间补眠。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她梦到了很多事情。

    梦到了消失已久的程渠,也梦到了更年轻的那个任西安。

    程渠说他已死,所以不用找。

    年幼的任西安问她为什么不回来。

    等程梨再睁开眼,睡衣贴在身上,她发了满身汗。

    可身上并不热,相反的,还很冷。

    她抬手试了下额头,有汗。有些糟糕的是,她分不出温度的高低。

    她不是婴儿,没有那么多忌讳。程梨记得行李箱里有体温计和备用药物朝欺暮待。

    她裹着被子下床,被子带倒了室内的木椅,拦在程梨身前。

    程梨停下了脚步。

    她没再动,因为她发现,凳子倒了,但她却没有听到木凳砸在地面的撞击声。

    程梨闭了闭眼睛,而后再度睁开。

    她将身旁木桌上的书推到了地上……同样的,她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不用找温度计了,程梨笑了下,是发烧了。

    她的身体会这样作怪,体温高了,连右耳也跟随失聪。

    已经有很久没有病到连右耳都听不到,连那次在阿牙克库木湖冻了一场,她都没有发烧。

    也可能是积压下来的疲劳,也可能是昨夜吹得那场冷风。

    程梨不确定。

    她从行李箱中找到退烧药吃,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摸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

    有几条来自任西安的未接电话,还有短信。

    她说暂时回不去,他说他等。

    程梨没法给他回复电话,她耳边没有任何声音。

    看了眼时间,已经次日八点,程梨发给魏长生一条消息,说昨晚陪老板娘去医院回来晚,白天要补眠。

    昨天他们出去时囤了些食物,魏长生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耳边没有声音,世界应该是安静的。

    可程梨躺在床上,额角被脑海里翻腾的一些画面搅得并不安宁。

    那种感觉很疲惫,身上的冷汗不断往外渗,程梨觉得她整个人几乎要脱水。

    程梨在半梦半醒间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室内的光和暗似乎都变换了一轮。

    她再度睁开眼,是在感觉到身体腾空的时候。

    她掀开眼皮,视野内出现了一个她熟悉的下颚。

    程梨视线微抬,看到了任西安的侧脸。

    程梨眨了下眼睛。梦里的人影还挺清楚。

    ……

    程梨再度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程梨看了眼趴在她床侧睡着的人,是任西安。他的睡颜还带着疲惫。

    原来不是梦。

    程梨又调转视线看向病房的窗,她还能透过玻璃看到扑簌而落的雪花。

    这场大雪还没停,从北京到这里这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中间隔山、隔江、隔湖。

    在大雪封了好几个城市的交通的情况下,他怎么来的?

    程梨不知道任西安怎么来的,但她可以想象他来时必然历尽曲折艰难,需要翻山越岭兰心女王。



他来时翻山越岭分节阅读102
    她甚至没有对他说过她的具体位置。

    可他来了。

    仅是想一想,程梨心头就很热,这热一点点从她心口往上蔓延,充盈她的眼眶。

    程梨动了下唇,喊任西安的名字。

    她出声了,可她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任西安也没被她惊醒。

    既然耳朵没恢复,程梨没有再动。

    她重新阖上眼。

    心里在念一个字……傻。

    他真傻。

    十八岁时,程梨午困从寺庙的木椅上醒来,她的枕头是任西安的肩。

    为了让她舒服一点,她醒来时看到她睡前坐得笔直的他躬起了背,降低肩高。

    他坐得像个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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