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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酿鲮鱼

    云宁口舌发干,原来在心里拟过许多次的腹稿好像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之前与你说过,我要办个书院,专门教授医术,接着还有好多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忙都忙不过来,我……我们根本不合适,那么多的大家闺秀,温柔娴淑,哪一个不比我好,我除了会些医术,什么都不会,应不了酬,管不了家,我……你就不要再强迫我了。”

    “如果强迫可以,我真想把你捆在身边!”霍子衡叹气,“我也跟你说过,我的处境没有想象中那么好,霍家几代人牺牲,到我这里,终于可以结束了这个命运,同样的,没有军功,霍家的未来也许就会在我手里变得暗淡。”

    “自我回京后,几个皇子都想方设法要将我纳入阵营,我谁都不理,自然无功也无过,皇上信任看重我,可到了下一任皇帝,也许就是打压了,我虽军权上交,但还有威信,若是稍有误解,也许连皇上都要怀疑我。”

    “你看,我们都各有问题,可这些都不是能影响我们在一起的因素,想想,若是我做个悠闲的侯爷,每天帮你管事,这不就都解决了。”

    “在我看来,我们就是最合适的,性情、家世、相貌,方方面面,再找不到比你更适合我的人了,我也保证,我永远是对你最好、最理解你的那个人。”

    云宁皱眉,微微侧头,她是不敢再看他那双眼睛了,深邃得仿佛能把人陷进去,摇了摇头,“我不管你,你执意如此,那就当没认识过吧。”

    她咬着牙说出狠话,没敢多看一眼,踉跄地离开亭子,走远了,才敢放慢脚步,手掌抚在胸口,慢慢平复心情。

    等她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间,定睛一瞧,赫然发现那座音乐盒就摆在案上,小小云宁和小小霍子衡牵着手,笑眯眯地看着她,走近,边上还留了纸条,写着:只好我自己起名,叫乐盒,望文澜喜欢。

    云宁环视一周,有一扇窗正是开着的,想来是霍子衡怕吓到她,故意留的,她无奈地走过去将窗关上,心神疲惫,连对他闯入自己房间的怒气都无力生起来了。

    这种状态最让人烦躁,什么都做不了,还睡不着,她看着那个乐盒,更是苦闷,想把它摔了,又舍不得,想把小霍子衡的脸给划了,又觉得不好,就这么没头脑地摆弄了大半天,最后才想起来还要把这东西藏好,不然被人看见了这两个小木人可怎么办。

    ☆、第41章 释然




女道士分节阅读30
    陆菀青醒来看到病房的标准配置之后,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恍如隔世还是真的隔了一世了,也搞不懂她到底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还是真的经历了那些深刻的回忆。

    当然,她愿意相信经历过的那些过去都是真实的,不仅仅是因为梦境不可能那么真实有逻辑条理,更重要的是她愿意相信她是那个幸运儿,那个有机会吃到后悔药的幸运儿。

    陆菀青半躺在病床上,尽管此时脑袋晕乎乎,又恶心想吐,但一点不影响她思维的运转。

    豪华单人病房、头上包着纱布、墙上电子挂历上显示的那个日期,这些提示让陆菀青意识到自己是回到了那个她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她的父母一同到机场去接她这个暑假回国的女儿,谁知,三人高高兴兴回家的路上竟遇上了车祸,坐前排的父母当场死亡,而后排的她却只是脑震荡。

    在此刻陆菀青的记忆里,父母亲的离世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在时间的作用下,伤痛早就被那些一家三口珍贵美好的回忆所取代。不过她仍清晰地记着,当年的这场意外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进她的胸膛,那样的让人喘不过气,这种巨大的冲击让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没经历过坎坷的她变得偏执,变得敏感冲动,以至于后面做出各种错事。

    “青青,你醒了,渴不渴啊?”张姨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看到陆菀青醒了,赶紧走到床边,语气轻柔地问道。

    陆菀青看着张姨略微红肿的双眼,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诧然间见到旧人,那些不愿、不堪回首的记忆都控制不住地浮现在了眼前。

    当年,在陆菀青最难过的这段时间里,陪伴她、帮助她康复的主要是张姨、宋曼荷和廖晓凡三人。张姨在她家有二十多年,把她从小带大,感情本来就跟家人一样,之后更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宋曼荷是她母亲的闺蜜、父亲的同事,在她母亲走后就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听她说心事,给她指点,帮她排忧解难;廖晓凡则是和她暧昧了一段时间的同校师兄,在她处理完丧事回到学校后两人就确定了关系,爱情的甜蜜解救了深陷悲伤的她,也因此,廖晓凡成了她认定的唯一。

    只可惜,她不仅太天真,看不清人心险恶,还被惯出一身公主病、一颗玻璃心。本来,她出身豪门,家庭美满,作为父母唯一的孩子备受宠爱,读书好,人长得也漂亮,性格上有点骄纵任性、孤傲清高也很正常,而且她从来不会随便看不起谁、欺负谁,了解她出身的老师同学还都觉得她为人低调,有气质有内涵。结果,在她心理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被宋曼荷引导着变成了一个典型狗血言情剧里的恶毒女配。

    陆菀青后来所做的一系列事件也极为符合了她恶毒女配的设定。她跟廖晓凡恋爱了两年,在她越发觉得离不开这个男人的时候,廖晓凡却越发觉得压力倍增。廖晓凡的普通商人家庭出身,加上性格上的大男人主义让他接受不了陆菀青显赫的家世,特别是在他自己创业后,经济上比较拮据,陆菀青选择借钱给他而不是放弃那一身名牌和优越生活为他洗手作羹汤,年薪还分分钟多过他累死累活一年赚的。他一直希望未来的妻子能像他母亲那样专注于家庭,像菟丝花一般缠绕着他开放,因此后来他毫不犹豫地甩了陆菀青,转身就和一直暗恋他、符合他心目中妻子形象的纪小凝在一起。

    那时的陆菀青自然不能接受被心爱的男人甩,还用的是在她看来莫名其妙的借口。于是,在宋曼荷的暗示和指导帮助下,她使尽各种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手段去破坏那两人的感情,结果却帮助他们“爱”得越来越坚定。

    得不到的东西对于偏执的人来说就是一道魔障,所有亲朋好友的劝告,陆菀青都不理不睬,眼里只有一个廖晓凡,耳边只听到宋曼荷的声音,最后陆菀青在他们的婚礼前绑架了纪小凝,差点弄出人命。之后,她私底下做过非法的事都被曝光了出来,陆家和她母亲的白家也都因为她蒙上污名,自顾不暇。而宋曼荷则像侦探剧最后胜利的名侦探一样,在陆菀青这个罪犯面前一条一条细心地为她解说,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这么做。

    身陷囹圄的陆菀青只有满腔的不忿和怨恨,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她在监狱里猝死,死后穿越成古代王府里的一个小丫鬟时,更是认定连老天爷都帮着那群坏人对付她,不然为什么不把她弄到未来或者重生,偏偏让她在什么都没有的古代做个伺候人的小丫头。

    刁蛮任性,嘴上胡言乱语,什么活儿都不会干也干不好,穿越后瘦弱的陆菀青在王府后院里自然有吃不尽的苦头,也是在这些从身体到心理的磨练下,她学会了认清自己,找回了最初的那个自己,内心渐渐强大起来。

    没想到,她还能有回来的一天,陆菀青心里暗道,曾经被她认为是帮凶的老天爷看来是她的贵人才对。纵使没能回到父母去世之前的时刻,有那么一丝遗憾,陆菀青仍旧抱着十二分感激的心态,向自己,向那个给自己机会的未知力量承诺,一定要好好地过这一辈子。

    张姨看着陆菀青一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回应的表情,并没有多想。医生跟家属交代过,陆菀青受了比较大的刺激,身体没什么问题,就看心理能不能承受得住。张姨是看着陆菀青长大的,她的担心比谁都多,因为她清楚这个二十多岁,从未受过挫折的天之骄女可能并不比普通人家里十几岁的小孩更坚强、坚定。

    张姨用棉签蘸水湿润着陆菀青干燥的嘴唇,轻声说:“青青,有什么话或是情绪都不要憋在心里,放肆地发泄出来,总是会好受些的。”

    陆菀青按住了张姨的手,接过水杯,自己喝了一小口,安慰她:“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

    说话时,陆菀青垂下头,不敢让张姨看到她带着一丝怀念,不够悲伤的表情,要知道,上上辈子,崩溃的她把身边照顾的人折腾得不行,好在,这几年她一人在外国读书,跟亲友们接触时间不多,人变得独立坚强也是说得过去的。

    “陆家都在忙着准备后事,白家的两位老人知道后还没缓过来,你昏迷了也有几天,每天都有人来看你,这个时间,他们也快来了。”

    陆菀青握着张姨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愧疚地说:“让你操心了。”

    张姨今年也快七十了,肺一直不好,退休后住在郊区空气好的疗养院里,这次就是专门来照顾她的。

    “我这辈子,亲人还不如没有,虽然是雇佣关系,但是时间长了,也有感情了,我是把你当成自己亲孙子似的看大的,这个时候别人照顾你我也不放心。”张姨用另一只手握上陆菀青的手,叹了一口气,感慨着,“张姨这辈子吃了不少的苦,到了你家才算是享了福,到了这把年纪,依旧是没啥见识,唯一的感悟就是人啊,不要自己给自己找苦吃,一直觉得自己多苦多难,那是没有尽头的,只有当你释怀了,要改变了,学会给自己找甜的滋味,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我知道的,张姨放心吧,我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玻璃心的小公主了。”陆菀青很坚信,经过古代封建社会的几年改造后,自己的心已经很强大了。

    陆菀青从神情到语气里显示出的坚定安了张姨的心,张姨也终于露出几天来第一个微笑。

    张姨时间算的很准,来探望的人果然很快到了,陆菀青看向病房门口,来的是她的伯母、小婶和小舅妈。

    陆菀青的父亲陆文杰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大哥陆文龙,是陆氏财团的现任当家人,下有一个弟弟陆文韬,辅佐家主管理家族产业。陆氏财团在华国鼎鼎有名,创始人是华国第一代民族资本家,靠着能量资源发家,后投资金融业和制造业,旗下的几家银行和金融机构组成庞大的金融网,直接或间接地控制了许多工矿企业,并参与到多个行业中,占有重要地位,经过几代人的经营积累,发展到今天,已位居华国十大财团的首位。陆氏不仅在经济领域里占统领地位,还通过旗下的陆氏家族基金会和陆氏兄弟基金会向政治、教育、科学、艺术及社会生活各方面渗透,以扩大影响。出身在这个显赫家族的陆文杰与大哥小弟不同,对经商没有一点兴趣,进修化学,最后选择留在京师大学当一名化学系教授,偶尔兼职家族企业的技术顾问。

    相比之下,陆菀青的母亲白从云家背景就简单多了,外公是已退休的军区司令,三个儿女也跟着从政,大女儿白从云已经做到教育部的副部长,二儿子在卫生部,小女儿从军还在部队。

    陆菀青向三位打招呼:“伯母,小婶,小舅妈,你们来了。”

    三人见陆菀青不但醒过来,而且人看着精神不错,也没大哭大闹什么的,都不禁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此时也不好说太多安慰的话再提及伤心事,就只好说一些其他事情,表达一下家里其他人对她的关心。

    从她们话中,陆菀青得知大伯、小叔、小舅这会儿都在处理各项后续事务和安抚老人家,小姨妈所在军区离a市有一段距离,还没赶到,同辈的堂哥、表弟妹们担心太闹,没让跟来。最重要的是,父母的葬礼在后天举行。

    听到这个消息,陆菀青不免一阵感伤,上一次她因为控制不住情绪没办法参加,现在自然不会再错过送父母最后一程的机会。3335

    2宋曼荷

    三人看到她露出沉默哀伤的表情,赶紧转移了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见此,陆菀青心里涌上一股温暖,家人的关爱她有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陆菀青在陆、白两家都挺“受宠”的,陆文杰这一代三兄弟的感情很好,三个家庭的相处也很融洽,她作为陆氏家族两代唯一的女孩,自然从长辈到堂哥堂弟都对她照顾有加。白家这边,她是第一个孙辈,即便后来有了表弟表妹,外公外婆对她的疼爱也没少过一分。在能理智地看待自己错误的人生后,陆菀青才明白,上上辈子,不是他们不想救她,而是她作得天怒人怨,不听劝告,一路坑人坑己坑家族,让亲情变了质。

    经历过失去,才明白拥有的可贵,陆菀青此刻才清晰意识到,失去父母并不意味失去全部,她还有一座坚实的避风港湾、一个可靠的后盾,只要别傻到去破坏它,陆氏家族和白家就能一直给她保驾护航。

    撇开脑中的各种思绪,陆菀青边下床活动有些僵硬的肢体,一边不容拒绝地说:“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出院回家吧,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后天的事。”

    三人进病房前问过医生病情,知道她身体确实没什么大碍,便没多加阻拦,直接叫人去办理出院。

    伯母劝着:“回大宅住吧,你一个人,就算有张姨在,我们也放不下心。”小婶和小舅妈也跟着劝说。

    陆家大宅是陆家的祖宅经过几次改建而成的,现在住着陆菀青奶奶、大伯一家和小叔一家,本来他们一家三口也是住在那里的,后来考虑到兼顾两人的工作,也想更低调,就搬了出来,住在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小区里。

    陆菀青露出一副“你们安心吧”的表情,说:“没事的,张姨会照顾我饮食起居,海景小区的安保和管理一直都很严谨啊,再说外界也没几个知道我是陆家人的。”见她们还要再劝,赶紧截住话,带上点向长辈撒娇的语气,“我会经常回去看你们的,二哥四弟也是一个人住在外面啊,而且,那个房子里有很多爸妈的回忆,我不想那么快就搬出来。”

    听她提到陆文杰夫妇,三人就没有在多说什么,只能叮嘱着张姨多加照顾,又安排家里佣人和保镖过去。

    换好衣服,带上帽子和墨镜,陆菀青跟着三个长辈走出病房门,正是打开门的这个时候,她看到门外正要推门进入的宋曼荷。

    这一瞬间,陆菀青头脑空白,宋曼荷的出现比她重生了这事带来的震撼都大,这个和她母亲同龄的女人,怀里抱着一束她母亲生前最爱的白玫瑰,一副温婉哀伤的神情,用柔和得能安抚人心的声线叫她“青青”,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发型、妆容、服饰打扮都与她母亲白从云的风格极为相似。

    陆菀青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戴上了墨镜,不然,哪怕在古代几年练就了面不改色,也藏不住她此刻带着审视的复杂眼神。稳定住心里的波澜,她努力用熟稔的语气回应着:“宋阿姨好。”

    宋曼荷看了旁边几人一眼后视线回到她身上:“这是要出院了吗,身体怎么样?”

    “身体没什么事就不想呆在医院了。”陆菀青故意放慢语速,语调轻缓,给人一种虚弱伤心的感觉。

    站在她身边的小舅妈听着一阵心疼,挽起她的手臂,说:“好了,都别站在门口,我们边走边说吧。”

    宋曼荷仍是一脸愁容,把鲜花递给陆菀青,愧疚地说:“我来晚了,这几天一直不敢相信这个现实,倒把你给忘了,我送你下去,明儿再专程去看你。”

    看着宋曼荷那副比自己这个亲闺女还伤心n倍的模样,陆菀青自愧不如,接过花,点了点头,就跟着自家长辈回家,没有再多理会宋曼荷。

    曾经,陆菀青在知道宋曼荷恨她害她的时候,她还以为宋曼荷既往所有温柔慈爱的面孔都是装出来的,直到事发后宋曼荷的一身圣母范一丝未改,依旧是那么温柔地对她说出那些毒辣的话语后,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些不是伪装,宋曼荷本来就是一只羊,只是她和她母亲都没有发现那颗针对她们的狼心,

    陆菀青回到了海景小区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家,房子还是那个房子,连装饰品都没有什么变动,可家已经不完整了。她看着阔别已久屋子,并没有什么心思再回顾,一切都交给张姨和伯母安排来的人,自顾自地回房休息。她的身体虽没有什么大碍,但毕竟没有完全康复,加上重生到现在不过一二个小时,又有宋曼荷的出现,精神实在疲惫得很。

    陆菀青躺在久违的舒适大床上,阖上双眼,少有那么豪放地张开四肢摆成了一个“大”字。房间里悄然无声,脑海里却是纷杂喧嚣,一会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条件,比她待的古代王府里太妃的待遇都好;一会想到那个后院里教导了她几年,让她脱胎换骨的姑姑;一会想到要不要,有没有必要去报复宋曼荷和廖晓凡;一会又想到未来有什么打算。带着各种思绪,陆菀青一觉睡到第二天,长时间的睡眠让四肢都僵硬起来,但精气神很是饱满,就连额头上的小伤口都结了痂,不用再包扎了。

    陆菀青现在住的房子是独层复式的商品房,四百多平的面积,加上建筑硬件都是顶级的材料,隔音效果极佳。因此,在她一边拉伸手臂,一边活动颈部下楼,走到了餐厅才惊讶发现宋曼荷居然已经来了,还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地吃着早餐。

    宋曼荷作为陆菀青母亲白从云的闺蜜时常到海景小区来,白从云热情爽朗的性格向来人缘好,楼层管理员和保安们都少有不认得不熟悉白姐的,故此经常和白姐一同出入的宋曼荷也成了熟面孔,渐渐地,就省了身份验证的流程,每次来管理员都帮忙开门刷卡。对于这一点,此时此刻的陆菀青真是深恶痛绝,讨厌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家门,没有比这个更糟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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