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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香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笑佳人

    关系到亲妹妹的终身大事,陆嵘这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经妻子提醒,他便转过弯了,看着对面妩媚娇俏的妻子,陆嵘胸口大石落下,再次将妻子拉到怀里,温柔逗弄,“还是纤纤想得透彻,为夫差点糊涂了……”

    萧氏不上当,抓住他手,正色道:“睡吧,你累了好几天了,别贪心。”

    陆嵘感受一下身体的状态,无奈认了。

    一个月后,朝廷发布杏榜,陆嵘高居贡士首位,乃本届会元,姚寄庭同样榜上有名,而且名列前茅。亲朋好友相继来陆家贺喜,陆斩为了让儿子静心准备殿试,谢绝了所有客人,扬言殿试后再请大家吃席热闹,豪气冲天,仿佛笃定他儿子能进一甲前三似的。

    杏榜发布不久,皇上于宫里殿试,一轮考核后,钦点陆嵘为状元,姚寄庭为探花。

    陆嵘其实多少料到这个状元封号了,他更惊喜姚寄庭在御前的表现,到了这时候,陆嵘已经把姚寄庭当准妹婿看了,一心盼着回家向父亲请示,谁料殿试结束,皇上却单独留下了他,“陆嵘你等等,朕有话问你。”

    望着龙椅上一身明黄黄袍的前妹婿,陆嵘暗暗心惊。




春暖香浓分节阅读39
    ☆、第051章

    对于明惠帝,抛开上辈子妹妹的事,陆嵘是真心敬佩的。

    明惠帝乃先皇唯一的皇子,而且是老来得子,才满月就被封为太子。为了保证皇家血脉的延续,先帝安排明惠帝十二岁大婚,但只许明惠帝碰如今的皇后当时的太子妃一分,并严格控制次数,以免明惠帝年幼纵欲,伤了元气。

    明惠帝十三岁时,长他三岁的太子妃诞下一子,先帝抱到孙子,心满意足的驾崩了,留下年幼的明惠帝登基。明惠帝生母只是一个宫女,先帝酒后糊里糊涂宠幸了一次,之后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次就成了。那宫女母凭子贵,一步登天,却让明惠帝少了母族的助力。明惠帝登基时,妻族乃当时的内阁首辅万家,势大能替明惠帝撑腰,却也多次委婉地朝年少的明惠帝施压,希望幼主按照万家的意愿行事。

    明惠帝看似年幼好欺,暗中发力,只用两年时间便培养了一批心腹,其中就包括陆斩等四位如今的尚书大人。虽说陆斩四人甘心辅佐幼主,除了本身正派,肯定也有跟着皇帝,事成好取代当时几位尚书的野心,但能够成功拉拢这四人,也足见明惠帝驭下的手段。

    两年后,被架空权力的万首辅告老辞官,不久病逝,万皇后的亲兄长继承承恩侯府的爵位,领个闲差当当,再没底气到明惠帝跟前摆皇后娘家人的架子。万家老实了,明惠帝念在长子的情面上,与万家继续保持表面上的和睦。

    朝廷安定了,明惠帝知人善任,相继平定边疆属国的叛乱入侵,总体上而言,在明惠帝的治理下,大齐算得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在陆嵘心里,今年三十一岁的明惠帝是个明君,但绝不是个好妹婿。

    “文远眼睛恢复的如何了?”

    其他人都退下了,明惠帝看着台下的状元郎,笑容平和地问。身为先帝唯一的皇子,明惠帝不但才德兼备,连容貌都好像会集了皇族所有的灵气,生得眼眸狭长睥睨天下,丰姿伟岸气宇轩昂,举手投足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贵气。

    “草民眼疾已经痊愈,多谢皇上关怀。”陆嵘沉着回道。他出身显贵,又被钦点为状元,但一日没有正式授予官职,一日就得在明惠帝面前自称草民。

    明惠帝点点头,其实他只比陆嵘大四岁,但明惠帝与陆斩君臣近二十年,这会儿不自觉地把陆嵘当成小辈看,感慨道:“天妒英才,叫你失明那么多年,不然以文远的才干,早成了朕的左膀右臂了。”

    明惠帝这话绝非客套,陆斩等人慢慢老了,他还年轻,明惠帝一直在留意新的可造之材,武官里他最看好楚行,文官,本来另有人选,但陆嵘这个少年神童的复明加连中三元,一下子又把明惠帝的栽培之心吸引了过来。

    因此明惠帝是真的欣赏陆嵘之才。

    “皇上过奖了,草民才疏学浅,实在当不起皇上的厚望,但草民愿竭尽所能替皇上分忧,造福百姓。”陆嵘不卑不亢地回道,说的也是他心里的抱负,男儿顶天立地,既然立志当官,就该尽忠职守,报效朝廷。

    该谦虚的地方谦虚,该表现的地方表现,明惠帝对陆嵘越发满意,终于道出留陆嵘谈话的缘由,“文远,按照以前的规矩,你这个状元郎应该先进翰林院,熬熬资历,再按部就班地提拔上来。但朕觉得,你才智过人,留在翰林院是大材小用,小小的翰林院,也无法施展你的抱负。最近两年长江两岸多有决堤、洪涝之灾,朝廷赈灾银两一批批地拨下去,收效却甚微,贪官污吏除了一茬又来一茬,眼看夏天将至,雨水渐多,朕再三考虑,欲派一心腹到长江各地勘察堤岸修筑情况,并暗中惩治贪官庸官,如果朕把这份差事交给你,你可有信心办好?”

    这个差事,很是得罪人,普通小官过去,怕是压不住地头蛇,陆嵘既有才干,又有陆斩在背后撑腰,最适合不过。

    而陆嵘听完明惠帝一席话,心中羞愧之极。

    皇上一心想着国家大事,他却误会皇上留他是因为儿女私情……

    “草民愿为皇上分忧,赴汤蹈火不辞。”面对明惠帝的赏识,陆嵘撩起衣摆跪了下去,郑重承诺道。两大河流的防洪关系到无数百姓的安定,从抱负上讲,陆嵘愿尽力护住百姓,从前程上将,这份差事办好了,他的官职能连升好几品。

    明惠帝笑着叫他起来,体贴道:“长江从西蜿蜒到东,堤岸治理绝非一时一日之功,文远可携带妻儿一同前往。你眼睛才恢复,儿子年幼,朕可舍不得让你离家多年,与亲人分隔两地,只能鸿雁传书。”

    陆嵘心中欢喜,垂眸拜谢:“谢皇上体恤。”

    明惠帝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最后道:“事不宜迟,你月底便动身吧,长江沿岸舆图朕已命人画好,你这半月仔细想想行程,临行前递给朕一份折子便可,朕会安排下去,配合你的计划行事。”

    言罢,身边的大太监将早就备好的舆图取出来,双手送到陆嵘面前。

    一份舆图,牵扯无数百姓民生,陆嵘肃容结果,叩首告辞。

    回陆家的路上,陆嵘都在研究这份舆图,到了家,见到妻子,陆嵘终于收心,与妻子提起这份差事。想到明惠帝,陆嵘忍不住叹道:“他是明君,按照阿暖所说,那世阿筠出事后,皇上再未踏足后宫一步,可见阿筠的死应该与他无关。纤纤,等我替妹妹定下亲事,断了妹妹进宫的可能,咱们就忘了此事吧,只把他当皇上看。”

    妹妹究竟怎么死的,陆嵘无法知晓,若前妹婿是个普通人,陆嵘可能还会暗中报复一下,但前妹婿是皇上,还是个明君,陆嵘一来没有报复的本事,二来觉得皇上未曾害过妹妹,既然如此,不如脚踏实地,只做君臣。

    萧氏比丈夫更熟悉明惠帝,再怎么说,那都是她的堂兄,平时见面对她还挺好的。想想明惠帝的为人,萧氏第一次对丈夫说出了她的猜测,“我总觉得,皇上是真心喜欢阿筠的吧?你想想,以父亲对阿筠的疼爱,他会不知道宫里不适合阿筠?父亲又是皇上器重的大臣,皇上行事明智,不可能为了阿筠胁迫父亲答应,他肯定先做了什么让父亲相信阿筠进宫会平安,父亲才愿意把阿筠交给他。”

    陆嵘默认,沉默许久,才闷闷道:“但阿筠还是出事了。”

    真心如何,假意如何,他只在乎结果,只在乎妹妹的平安。

    萧氏说这些,只是希望化解丈夫对皇上可能有的君臣偏见,并未试图劝服什么,见丈夫不高兴,萧氏温柔地握住丈夫手,柔声道:“是啊,所以你得趁咱们动身前,就把阿筠与姚寄庭的婚事定下来,免得咱们走了,离得远,这边发生什么都鞭长莫及。”

    只要小姑子定了亲,无需出嫁,明惠帝就做不出与臣子抢妻的事。

    听妻子这么说,陆嵘神色舒展,满足地将跟他一条心的妻子拉到怀中,低头轻吻。

    傍晚陆斩回来,陆嵘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儿子中了状元,陆斩心情好,正要找儿子过来谈话,听管事说儿子自己来了,父子俩心有灵犀,陆斩眼角都露出了一丝愉悦,坐在椅子上问进屋的儿子,“听说皇上单独留你说话,说了什么?”

    “皇上要派我去检查长江沿岸堤坝。“陆嵘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陆斩皱了皱眉,差事辛苦些,但确实是好差事,只是儿子第一次出远门,陆斩,有点不放心,也有点舍不得,儿子这一走,肯定要把他的小孙女小孙子也带走。不过陆斩到底不是孩子了,理智压下不舍,他先是分析了一番这差事的利弊,再叮嘱儿子小心行事,“……我会安排一队精卫给你,保护你们周全。“

    “多谢父亲。”父爱如山,陆嵘心里温暖,公事说完了,他谨慎地打量父亲一眼,缓缓道:“父亲,您觉得探花姚寄庭如何?”

    陆斩意外地挑挑眉,盯着儿子道:“比别人强,比你差远了,问这个做什么?”

    这样的评价,陆嵘顿觉肩如山重,恍惚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他跟女儿一样,还有点怕威严的父亲,“父亲,我,我与姚寄庭打过交道,觉得他仪表堂堂,谈吐不凡,便有心把妹妹许配给他……”

    “不用说了,我不同意。”

    陆斩沉着脸站了起来,虎眸冷冷扫过儿子,“老三,我知道你想关心妹妹,但阿筠有我亲自照顾,你真有闲暇精力,多陪陪阿暖他们娘仨吧。”儿子眼睛恢复了,想多做事多表现,陆斩理解,但他活得好好的,儿子居然想插手妹妹的婚事,看上的还只是个小小探花,陆斩就不高兴了。

    一不高兴,陆斩不想再跟儿子说话,大步出了门。

    听着外面严父远去的脚步声,陆嵘无奈又头疼,总算体会到女儿不喜欢被他管教的心情了。

    有个喜欢事事尽在掌握的父亲,当儿女的真是,好不自在。

    ☆、第052章

    “游说”不成功,陆嵘意兴阑珊地回了三房。

    萧氏一看丈夫这模样就猜到了,问完父子俩谈话经过,萧氏笑道:“果然,父亲是瞧不上姚家的家世,不过父亲应该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只要咱们把道理讲清楚,父亲那么疼爱阿筠,肯定会点头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身为母亲,萧氏能理解公爹的心思。堂堂尚书府的姑娘,要嫁给一个家道中落、全指望年轻探花重振山河的姚家,乍一听公爹当然觉得女儿受了侮辱,这是爱女儿的表现,但等公爹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会发现这门亲事的好处的。

    陆嵘照旧眉宇不展,坐在妻子身边道:“说的容易,父亲的脾气……”

    别说陆家,整个朝廷,除了皇上,有几个敢跟父亲叫板的?

    萧氏还是笑,凑到丈夫耳边,轻声问:“咱们不行,还有娘呢啊。”

    陆嵘愣住,不可思议地看向想出这个馊主意的妻子。父亲太刚,如磐石坚固,母亲太柔,似细柳易折,就母亲那父亲让她往东走她不敢往西走的柔弱脾性,敢劝父亲吗?别最后没劝成,反倒白白挨父亲一顿训斥。

    陆嵘真心觉得这个主意烂透了。

    男人想不到这个,说明他正派,萧氏笑着拿过放在榻上的枕头,对着丈夫拍了拍,再故意凑到丈夫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懂了吗?”

    她只想让丈夫明白枕边风的意思,陆嵘却被妻子的一吹吹乱了魂,双手先于心动,拦截般搂住想要离开的妻子,低头就亲。萧氏傻了,随即恼怒地推他,跟他说正经事呢,他怎么突然扑上来了?眼看要用晚饭了,儿女过来撞见怎么办?

    “你松开……”萧氏红着脸怒瞪丈夫,又羞又急,主要还是挣扎累的。

    “你先吹我的。”陆嵘黑眸沉沉地注视着妻子,那里面的情意,浓得仿佛要把少看的那几年都补回来。萧氏不想纵容他胡闹,但她抵挡不住丈夫自复明后无论何时都情意绵绵的眼神,于是陆嵘继续扯她衣带,萧氏的手却渐渐无力。

    “那你,快点。”

    “嗯。”

    细嚼慢咽有细嚼慢咽的好,风卷残云有风卷残云的妙,一刻钟后,陆嵘理理衣衫,看眼还赖在榻上不想起来的妻子,他餍足一笑,先去堂屋等一双儿女。外面候着的丫鬟看到他,个个都别开脸,刚刚那动静,叫人想想都难为情。

    等陆明玉领着弟弟过来时,陆嵘夫妻俩早已恢复了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陆嵘出去赴宴了,萧氏去跟婆母说悄悄话,她道理讲的透彻,朱氏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觉得儿媳妇怎么说怎么对,信誓旦旦对儿媳妇保证道:“纤纤放心,阿暖祖父回来我就跟他说,保管不叫姚寄庭被旁人抢去。”

    萧氏体贴道:“娘也不用太急,父亲忙了一天国事,回家肯定想先歇歇,您临睡前跟父亲提提吧,那时候父亲最轻松,也最容易听进去。”既然是枕边风,当然要在锦帐里吹,否则提前吹了,把人吹跑了就事与愿违了。

    朱氏连连点头,笑眯眯看着儿媳妇,“还是纤纤想的周到。”

    多贤惠的儿媳妇啊,对小姑子的婚事这么尽心尽力。

    傍晚陆斩回来,朱氏正在给崇哥儿剪指甲,娘俩坐在窗边的长榻上,夕阳斜照进来,母亲温柔可亲,儿子白胖胖漂亮乖巧,在他进门时齐齐抬头望过来,又一起朝他笑。只一眼,陆斩就把兵部那些烦心事都忘了,从里到外的舒坦。

    “崇哥儿做什么呢?”陆斩已经在前院换过常服了,脱靴爬到榻上,盘腿坐在妻子对面,低头逗儿子。老来得子,陆斩在崇哥儿面前可没有半点严父的气势,朝崇哥儿露出的笑比前面四个儿子加起来还多。

    因此崇哥儿也不怕爹爹,举起胖乎乎的左手,给爹爹看他修剪地齐齐整整的指甲。

    陆斩握住儿子小手,吧唧亲了一口,亲这么大的孩子,亲得越响,小家伙越高兴。再看崇哥儿,乐得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两条小短腿也抬了起来,朱氏嫌弃地“啧”了一声,一边按住乱动的儿子,一边嗔丈夫,“等我剪完你再逗他。”

    她成亲前怕陆斩,成亲后,做了最亲密的夫妻,陆斩虽然脸冷却对她特别好,朱氏也就敢说话了。进京后丈夫慢慢疏远了她,朱氏又怕了很久很久,如今老两口过得蜜里调油一样,朱氏在陆斩面前自然越来越放得开。

    被训了,陆斩看眼妻子,老老实实收回手,看她继续给儿子剪指甲,儿子剪完了,陆斩特别平静地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朱氏明白丈夫的意思,可她觉得丈夫指甲还不够长,便收起剪刀道,“过两天再给你剪。”

    陆斩有点失望,还想再坚持,崇哥儿开心地扑了过来,陆斩只好先哄儿子。

    夜里崇哥儿跟乳母睡,朱氏掩好纱帐躺到床里侧,见陆斩虎眸望着床顶似有心事,朱氏习惯地靠到他怀里,抱着人问:“想什么呢?”

    陆斩拍拍她肩膀,叹道:“老三一家要外放,先说老三,这些年一直闭门不出,学问再好都是纸上谈兵,我担心他到了外面吃亏。再有阿暖她们娘仨,弱的弱小的小,千里迢迢舟车劳顿,特别是恒哥儿……”

    话没说完,胸口一凉,陆斩大惊,托起妻子下巴一看,果然哭了。想到昨晚妻子听说儿子要远行就哭了好半天,陆斩后悔极了,连忙坐起来,抱着妻子再把昨晚的安慰之词重复了一遍,“我就是说说,咱们老三有本事,我也会派人帮他,再带个郎中以防万一,没事的。”



春暖香浓分节阅读40
    “那我也舍不得……”朱氏肩膀一抽一抽的,舍不得儿子,舍不得孙子孙女。

    “还有阿筠、崇哥儿陪你,实在不行,咱们再生一个。”陆斩知道如何才能最快地止住妻子眼泪,大手一挪,作势要解朱氏衣服。

    昨晚才累过,朱氏今晚没兴致,捂住衣服不给他,心事一变,暂且忘了哭了。陆斩笑着帮她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看着妻子眼角的细纹,无奈又宠溺地道:“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似的说哭就哭,崇哥儿学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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