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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善宝以为自己听错,凝眉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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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玖道:“回大当家的,是陵王千岁。”

    善宝就盯着那匣子怔住,对于里面的礼物,她从未有过的好奇,终究是陵王这个人太过复杂,且自己与他没有多大交情,甚至算不上朋友,若严格的说,也差不多是敌对双方,他给自己送礼,只能是黄皮子给鸡拜年,绝对没存好心。

    无论怎样,按着规矩还是要打赏来者,喊锦瑟:“拿二十两银子给陵王府的人。”

    阿玖道:“大当家的不必了,萧将军已经走了。”

    萧将军?莫不是萧乙!

    善宝忙问:“走了许久?”

    阿玖想了想:“这个时候应是才出府门,大当家的若有事,应该追得上。”

    善宝微微沉吟,喊锦瑟:“让表小姐把萧将军追回来。”

    锦瑟摇摇头:“还是奴婢去追吧,表小姐那体格子,等她出了府门,萧将军大致回到陵王府了。”也明白善宝的用意,回头对阿玖道:“放下礼物,去把萧将军来的事告诉表小姐。”

    锦瑟同阿玖离开后,善宝围着那匣子转圈,猜度里面是什么,金子银子,显然这匣子装不了太多,珍珠翡翠,是头面还是摆件呢?

    阮琅见了,自告奋勇道:“小姐若是怕,我来给小姐打开看看。”

    善宝将手抚上匣子,冰凉刺骨,上面绘制的是八仙过海,人物栩栩如生,黑漆均匀滑腻,可见这匣子不是一般百姓家能有之物,她想打开,却罢手,只道:“不是怕,是好奇。”

    转念想想,也说不定像江湖里写的,里面有机关装置,匣子甫一打开,突然射出袖箭一类的利器,还是不要冒险,于是对阮琅道:“那就有劳管家了。”

    阮琅走上前,按着匣子,啪嗒开了盖子。

    善宝伸长了脖子看,见里面没有机关装置也没有耀眼的珠宝,而是一张纸,猜想难不成是情书?

    用手指着里面吩咐阮琅:“拿来看看是什么。”

    阮琅把纸拿出,不敢擅自展开,而是交到善宝手里。

    善宝放在鼻子底下嗅嗅,没有涂毒的迹象,遂放心,展开那纸,上面赫然写着:“大年夜,尔必死!”

    虽然只是几个字,善宝还是心里一哆嗦,手也哆嗦,那纸飘然落在地上,她那张粉嫩嫩的脸也慢慢变得惨白。

    阮琅不知是何状况,忙弯腰拾起那纸,看了之后破口大骂:“皇亲贵胄,端的也会咒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说完将那纸撕得粉碎,随手一扬,纸屑纷纷而落,又来看善宝,安慰道:“小姐莫怕,打今个起,小人不离你左右,看谁能将你怎样。”

    善宝眼睛呆呆的,眼珠子半晌不转动一下,双手紧紧攥着,轻轻道:“你觉着陵王那么个大男人,会像街头泼妇,写张纸来骂我?”

    阮琅皱眉思忖,不是很明白善宝的意思。

    善宝自问自答道:“我倒是觉着,陵王是在提醒我什么。”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外头冷,姑娘进来说话

    萧乙给锦瑟追了回来,因是外客,不方便在抱厦善宝的住处相见,遂往花厅去了。

    彼时虽然照过面,善宝还真没留意过萧乙,每每见到陵王,一意在陵王身上便忽略了萧乙,今个仔细端量番,模样还算周正,仅仅这清奇的风致和魁伟的身材,男人堆里也算个出类拔萃的,不委屈表姐喜欢他。

    善宝让丫头给萧乙看了座,又上了茶。

    萧乙连声谢谢,端端正正的坐了,大大方方的吃茶,善宝用心观其行止,应是混过江湖的人物,不知如何就给陵王做了家将。

    正此时听外面咚咚咚有人跑了来,不用看善宝都知道是李青昭。

    果然,李青昭气喘吁吁的跑到花厅门口,一脸欣喜的看着萧乙,她手中,还端着个托盘,托盘上置着一个大碗,纵使盖着盖子,浓郁的烧鸡味还是扑面而来。

    李青昭只顾傻乎乎的看人家笑,倒是萧乙场面上混过,懂得应酬,起身朝李青昭拱手道:“李姑娘一向可好。”

    李青昭摇头:“最近不是很好,老琢磨何时再与将军相逢,饭也吃得少了,称了称分量,掉了一两呢。”

    不知为何,看见李青昭萧乙就想笑,听她说这番话,萧乙已经忍俊不禁,道:“外头冷,姑娘进来说话。”

    李青昭听他关心自己,心里乐开了花,答应着,迈腿进来,心在萧乙身上,不慎被门槛绊到,硕大的身躯朝前扑倒,手中的托盘也飞了出去,烧鸡从大海碗里掉了出来,咕噜在善宝脚下,善宝惊呼:“表姐小心!”

    而此时的李青昭已经给纵身跃过去的萧乙稳稳托住:“李姑娘当心脚下。”

    说完松开,重回椅子上坐下。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李青昭眼珠一转,突然哎呀一声再次扑倒,可怜的是,萧乙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更因萧乙是背对着她,所以没能及时过来托住,她就摔了个结结实实。

    善宝心里透亮,这个表姐也真是的,忙喊丫头将李青昭搀扶起来,按在椅子上坐了,又让锦瑟去拿几副跌倒膏药来。

    忙活完李青昭,善宝对萧乙歉疚一笑:“出了这么个岔子,让萧将军久候了。”

    萧乙不在意的拱手道:“我只是来替王爷给大当家送礼的,无其他事。”

    想着那份礼物,善宝仍旧心有余悸,回头看了锦瑟一眼,锦瑟会意,将萧乙带来的泥金画漆匣子拿了来,善宝接了在手,递给萧乙道:“麻烦将军回去代我谢谢王爷的好意,只是我不信那个,想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平素也与人为善,大年夜,死不了。”

    萧乙欠身将匣子接在自己手里,不知善宝将匣子归还是何意,听善宝的意思,已经明白了陵王的用意。

    善宝指着那匣子:“将军打开看看,王爷能否喜欢我回送他的礼物。”

    萧乙不肯:“末将只是代王爷给大当家送礼,至于大当家回送给王爷什么,末将不方便看。”

    善宝晓得他这样做也是本分,他不看,善宝就为他打开,萧乙本能的垂头,发现匣子里也是一张薛涛笺,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什么,等萧乙认真看了,猛然把头抬起,满眼都是惊恐,似乎连声音都变了调子:“大当家何必非得与王爷为敌。”

    原来,笺上列着陵王最近的动向,包括他四处招兵买马,同文婉仪在酒楼茶肆会面,甚至派人去见莫离可汗等等。

    这说明善宝在查探陵王,又说明她决意与陵王为敌,是以萧乙惊骇,陵王是怎样的狠辣他再了解不过,善宝这是在赴汤在蹈火在把自己往阎王殿送。

    善宝却毫无惧意,拿着薛涛笺在萧乙面前扬了扬:“王爷逼我,我岂能坐以待毙。”

    一瞬间萧乙黯然不语,那眉头却是紧拧着,变相认可了善宝的话,陵王,对善宝存有不轨之心。

    旁边的李青昭撑着摔痛的身子过来推他:“你帮帮我表妹。”

    萧乙叙述扫了眼善宝,复又垂头,低低道:“我,我怎么帮。”

    若是换了以往,他大可以甩出一句“大当家的多疑了”,而今他突然变得底气不足,是因为李青昭,虽然他也没确定自己喜欢李青昭,潜意识里他与李青昭已经扯不清了,至少他杀了俞有年,而目睹现场的李青昭非但没有出卖他,反而替他着急为他遮掩,知恩图报,这是一个常人的最正常不过的念头。

    外面开始呜咽,是起了大风,掠过窗户,那槅扇上的油纸呼呼的仿佛谁在哭,这声音加剧了花厅内的肃杀之气。

    善宝将薛涛笺重新放回匣子内,盖好盖子,喊锦瑟:“送萧将军出去。”

    锦瑟领了命,过来垂手对萧乙道:“将军请罢。”

    萧乙方想站起,被李青昭狠命的按下,

    他再站起,李青昭又把他按下。

    最后萧乙不得不吐露实话:“陵王没有害大当家之意,反倒是好心提醒大当家,有人要在大年夜杀你。”

    善宝逼近他:“谁想杀我?”

    萧乙咽下一口吐沫,什么都没说。

    李青昭急得直搓手:“你倒是说啊。”

    萧乙兀然坐着,嘴唇翕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善宝泠然一笑:“是皇上对么?”

    萧乙再次猛然抬头看向善宝,暗道这个小女子有七窍玲珑心不成,这都能猜到。

    善宝续道:“皇上想趁大家过年热闹忘乎所以时,派人来杀我,而陵王之所以故意透露给我,不是真的想我好,不过是要我好好活着,只有我活着,祖公略才能不离雷公镇,他也才能对皇上下手。”

    这个她还能猜到,这样聪慧异常的女子,看来皇上杀不了,陵王也对付不了,萧乙如是想。

    萧乙一沉默,善宝就明白自己的揣测准确无误,她猜想陵王对皇上要有大动作,然而祖公略现下人在边关不在京师,陵王还有何忌惮的呢?陵王送那么个纸条给她,是想她一个弱女子会害怕,然后通知祖公略回来保护,陵王差不多想取京师又恐祖公略援手。

    若祖公略与皇上无关,善宝很是想陵王把皇上杀了,宿命安排祖公略是皇上的亲骨肉,自己纵使不帮皇上,也决计不能帮陵王,不过她眼下还有自己的事,对萧乙道:“但我送给陵王这个礼物,却是为了另外一桩,我希望陵王不要帮着文婉仪对付我,否则,咱们就鱼死网破。”

    第二百八十八章 小姐,我有话私下对你说

    萧乙顶着老北风走了,但他没有带走那张薛涛笺,是给善宝留了回旋的余地。

    善宝也不是真心要把自己查到的一切告诉陵王,那张薛涛笺上的一切,其实是给萧乙看的,考量假如萧乙性本善,不会无动于衷,果不其然,她答应李青昭把萧乙拉入正道,觉着此事可行。

    腊月二十五这天,风加紧了吹,吹得人站立不稳,吹得祖家大院各处的灯笼摇晃掉了些许,吹得善宝躲在抱厦偎着火盆想心事,大年夜皇上想派人来杀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支吾。

    阮琅站在地上,锦瑟立在善宝身侧,李青昭抄着袖子茫然的看着善宝,能说几句心里话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了,所以齐齐找了来,向三人问计。

    阮琅率先开了口:“要不,我们回济南罢。”

    锦瑟抿着嘴,心里惦记随在祖公略身边的猛子。

    李青昭嗷的一嗓子:“我不回去!”当然是为了萧乙。

    阮琅无奈道:“来个什么大内高手倒也不怕,若皇上发来千军万马呢?”

    善宝突然笑了,指着自己:“皇上发来千军万马杀我个小女子?说破天我都不信。”

    阮琅也笑,笑得耐人寻味:“小姐不死,便是毁了祖公略,皇上为了祖公略,为了他的江山社稷,莫说发个千军万马,即便是发来十万大军,也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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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宝心头一凛:“这些,你都知道了?”

    阮琅与她对视,眼中含着灼人的光芒,“小姐非得与祖公略相好吗,天底下喜欢小姐的男人多着,何必去招惹他呢。”

    善宝懒得与他讨论感情之事,追着问:“你怎么知道祖公略那些事的,我好像没对谁说过。”

    阮琅道:“小姐忘了勾戈公主来过祖家大家,她为何来,还不是因为皇上把她与祖公略指婚,这不是什么秘密。”

    善宝不是很信他的话,总感觉他在背后做着什么,总归他瞒了自己太多,如今真话也三分怀疑,但关于阮琅的建议回济南,善宝当然亦是不肯。

    阮琅没了更好的法子帮她,锦瑟虽然伶俐,也只是日常小事上,而李青昭,还没到间歇性聪明发作的时候,三个人垂头沉默,善宝拿着铜箸拨弄火盆里的炭,微微有些呛,忙躲至一边。

    门突然被撞开,善宝以为是风吹得,方想喊锦瑟关门,却听有谁冲过月形门跑了进来,是祖静好,小姑娘手中举着一张类如告示的物事,嚷嚷道:“小娘,官府海捕杀人凶犯,我看着像阮管家。”

    果然是告示,上面写着阮琅的名字,写着他杀死前任宰相之子的案子,还画了像,竟然还悬赏五百两。

    善宝一把抢过那告示,迅速扫了一遍,确定无疑,又看去阮琅,见他镇定自若的站着,仿佛告示上的阮琅与他同名同姓罢了。

    祖静好那里摇晃着阮琅的手臂:“管家师父,到底是不是你?”

    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激动的笑,试想若真是阮琅,他可真是个英雄人物,而女孩子,哪个不崇拜英雄呢。

    到底是高门大户家里的小姐,不懂人世沧桑,只以为能打能杀的便当得个英雄,而她情急下脱口喊出师父,让善宝侧目来问:“你怎么管他叫师父?”

    祖静好一时语塞,只叽里咕噜转着大眼珠子,其实什么好的应对法子都没想出。

    当初阮琅教她功夫,可是三令五申要她保密的,如今事情败露,唯有阮琅来收拾残局:“是这样的,五小姐说家里的小子们常偷窥她,想学几招防身,我就教她擒拿手,只是五小姐细皮嫩肉不适合练功夫,胡乱摆了几天架势也就罢了。”

    擒拿手,阮琅也曾教过善宝,所以今次说出来,善宝也就见怪不怪,心里着急官府缉捕阮琅的事,让锦瑟把祖静好哄走,她才得了方便问阮琅:“如今可怎么办呢,当初你实不该说出真名实姓来,随便说个什么不好呢,官府贴了告诉捉你,眼下又是逢着过年,街上人来人往,不出一日整个雷公镇都知道祖家的管家阮琅是个杀人凶犯。”

    李青昭那厢接过话去:“是了,当初我们住在朱英豪家里,衙门去查,问表妹叫什么名字,我急中生智给她取了个张发财,你说你为何不说自己叫张发财呢。”

    善宝只当她是在自言自语,却盯着阮琅,等他回话。

    火盆里的炭哔剥一声响,把沉思中的阮琅惊醒,她觑了眼李青昭,转头对善宝道:“小姐,我有话私下对你说。”

    善宝也瞄了眼李青昭,道:“表姐不是外人。”

    阮琅坚持:“有些话,只能小姐一人听。”

    那厢的李青昭方才没十分明白阮琅的意思,现在明白了,气得噘嘴道:“又不是什么你侬我侬的情话,还怕人听。”

    阮琅并不接她的话,神情凝重的盯着墙角那一处,看石钵里的蒜苗齐整整的已经有手掌长短,那是昨个素来擅长此道的郝姨娘送来给善宝的,她女儿祖静婠成了渔帮大奶奶,她心里感念善宝的恩德,时不时的送些自己鼓捣的蒜苗啊嫩葱啊菘菜啊,十冬腊月的,即便善宝不吃,放在那里看着也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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