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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此言是当着秋煜还有那些天子亲随说的,于是,善宝算被正式册封为皇后了,关于封后大典,需要回宫之后,祖公略登基大典之后另行举办。

    锦瑟不知有多开心,虽然善家两个丫头茱萸和茯苓同去衙署伺候善宝,但她还是觉着她伺候的周到,于是跟随同去。

    又是拾掇衣物又是考量带什么日常所用的物事,忙忙活活的,善宝忽略了李青昭,上了轿子后猛然发现倚在门上默默看她远去的李青昭,表姐当时的神情,让她一辈子都没有忘记,那样的孤独无依,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表姐一人似的。

    后来善宝让人把李青昭也接了去,也明白李青昭憔悴是因为萧乙的拒绝。

    提及萧乙,善宝又想起文婉仪来,若想扳倒这个女人不难,同李青昭商量,再次找到萧乙,要萧乙当着诸多木帮帮伙的面指出是文婉仪指使萧乙杀的原木帮大柜俞有年,文婉仪如此对本帮之人凶残,她定然会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夺取木帮也便如探囊取物,当然,善宝无意要木帮,莫说已经成为皇后娘娘,单单是有了孩儿,她已经没了太多野心,只想好好抚育孩儿长大成人,至于木帮的归宿,她想到了青萍,听说青萍那个大柜当的有模有样,稍加调教,便是个不错的木帮大当家。

    虽然萧乙拒爱,李青昭心里仍旧偏袒,担忧道:“表妹你说,萧乙说出是他杀了俞有年,秋大人会不会把他杀了?”

    善宝安慰的拍拍表姐的手:“不会,秋大人说了,比起谋反之罪,杀了俞有年这个祸害微不足道,希望萧乙能够协助抓捕陵王,将功折罪,可以免他一死。”

    李青昭顿时满面欢喜。

    善宝忽然发现,表姐似乎有些消瘦,为了让她更高兴,续道:“凭萧乙的好功夫,以后混个正儿八经的将军不会太难,之前做什么陵王的家将,名不正言不顺的,眼下不同了,公略是皇上,想怎么封赏他都可以,只要他肯上进。”

    李青昭简直想欢呼雀跃了。

    乐极生悲,忽而垂眸,声音低低道:“他当了一品大员也不会喜欢我,我是觉着他嫌弃我胖我丑。”

    善宝几乎是脱口而出:“所以你在节食?”

    李青昭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方才还是一脸懊丧,此时却满面欢喜道:“我是不是瘦了?”

    善宝长吁一下:“表姐,一个人喜欢你,不会在意你胖还是瘦。”

    李青昭神情又有些寥落,嘟着嘴道:“可是,瘦了会好看些。”

    她执着于此,善宝也没奈何,只要她喜欢,那就随她心愿罢,倒是萧乙的事不容迟疑,否则一旦陵王被缉拿,萧乙想立功都没了机会,该怎么再次找到萧乙,她搜肠刮肚的想计谋。

    姊妹两个是在衙署的后花园边散步边说这个话的,此时风光正好,树木浓绿,百花竞艳,一细细的水流从西北往东南潺潺流着,水流上横着一座狭窄的小木桥,善宝曾经来过这里,那是应了尚且在人世的秋夫人的邀约,名为赏花,实际是针对她,如今逝者已矣,徒生感慨。

    突然从善宝面前翩翩飞过一彩蝶,她玩性起,拿着手中的团扇去扑,瞬间忘记自己挺着个圆滚滚肚子呢,脚下又是高低不平的石子路,所以身子失衡,眼看跌倒,李青昭大呼:“表妹!”

    善宝已经稳稳的倒在祖公略怀里。

    他是何时出现的?善宝竟然丝毫没有发觉,不知方才同表姐说的一番话他可有悉数听了去,如此更好,正想同他谈谈文婉仪。

    祖公略手抚在她腹部,连声安慰着腹中的孩儿,慈父之情泛滥。

    善宝非常感动,趁机问:“文婉仪差点害了我们的孩儿,皇上还打算继续纵容她么?”

    第三百三十四章 她那样的心胸,我何妨气死她,也落个兵不血刃

    提及文婉仪,就像揭了祖公略的短处,他平素虽不似善宝铁齿铜牙,也不至于谁问什么不知如何回答,而此时,他就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善宝是知道祖公略对文婉仪的心思的,那不是爱,而是一种歉疚,祖公略一直认为若当初他严词拒婚,就不会带给文婉仪巨大的伤害,但祖公略对文婉仪一味的迁就让善宝从理解到怨怼到嫉妒,毕竟文婉仪差点害了他的妻子,他还视而不见么。

    于是,善宝就牢牢的看着祖公略,看的祖公略不知所措,揽着她的肩头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走,我们去赏花。”

    善宝不走,执拗的盯着他:“皇上,我几次给她害死,所以这不是闲事这是大事。”

    逆光中的祖公略眼神迷蒙,抬手撩起善宝额前那一丝垂落的头发,顺手,又捏了捏善宝的耳朵,这样的节气,善宝的耳朵竟然是凉冰冰的,他又顺势将手掌覆盖住善宝的耳朵,一系列的亲昵动作之后,善宝毫无回应,仍旧定定的看着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一向善解人意的善宝突然来了倔脾气,祖公略晓得这件事是逃避不得了,迎着善宝的目光道:“放过她罢。”

    这像是在央求,正是他为文婉仪的这种央求触怒了善宝,看他淡漠的一笑,慢慢后退,退到三步外,本想狠狠的撂下一句“偏不”,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扭头走了。

    一旁的李青昭捅了下祖公略的后背:“追啊。”

    祖公略没有追,而是苦笑,说来都是自己得寸进尺了,在风荷清月时,是该立即下令将文婉仪斩首的,是善宝及时给自己解了围,而方才她说要惩治文婉仪也并没说一定杀了文婉仪,按理该顺着她的心意,做个合理的表态。

    错就是错了,谁说天子有错不能认,等下,自己要对善宝承认错误,也会给文婉仪一点点惩戒,这不单单是为了哄善宝开心,更是要文婉仪悬崖勒马,否则,她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心里做了决定,似乎轻松了些,看旁边憨憨的李青昭傻傻的杵着,祖公略道:“陪朕走走。”

    李青昭颇有些受宠若惊:“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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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就是陪他走走,走遍了整个衙署的后花园,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李青昭颠着小跑方能跟上他的脚步,累得气喘吁吁,祖公略却道:“回去罢。”

    李青昭又恭顺的道:“遵命。”

    祖公略轻声一笑:“你是宝儿的表姐,我们之间大可不必如此严肃。”

    李青昭用袖子抹了抹脑袋上如雨的汗珠:“不行啊皇上,正因为我是皇后娘娘的表姐,外戚,一旦有个不检点,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用这个来打击我表妹。”

    祖公略当即对她刮目相看,不曾想李青昭憨憨的表象下是如此大的心机,朗声一笑:“陪朕去看看宝儿。”

    李青昭又说了句遵命,然后同祖公略离开后花园去找善宝。

    已是斜阳向晚,善宝正伏窗看出去,庭中是秋燃与蕴宝两个小娃在乳母的陪伴下玩耍呢,忽而跑到这头忽而跑到那头,笑声如檐头铁马叮铃叮铃,煞是动听,秋燃很有哥哥的样子,处处让着蕴宝,甚至蕴宝抓起一把沙子扬向他,迷了眼睛非常痛苦的秋燃仍旧没有对妹妹发作,倒是慌了两个乳母,一个小声训斥着蕴宝,一个哄着秋燃。

    善宝见状转身走了出去,对那两个乳母一番呵责:“这个时候不应该只顾着哄。”

    随后让茱萸和茯苓打了盆清水来,给秋燃清洗了眼睛,她正忙活的时候,秋煜来了,两个乳母不敢隐瞒,主动向他叙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秋煜认真的看了看儿子,确定没有伤害到儿子的眼睛,方舒口气,分明是担心的要死,故作轻描淡写道:“男子汉大丈夫,眼睛里进点沙子不必大呼小叫。”

    这样教育着秋燃,又把蕴宝拉了过来,蹲下身子,父女俩面对面,他不失温柔道:“用沙子扬哥哥,爹爹觉得这有违一个闺秀的风范,你可知道错?”

    善宝窃以为蕴宝听不懂的,孰料,小女娃啪嗒啪嗒的落下眼泪,抽泣道:“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下次不会了。”

    秋煜突然将女儿抱在怀里,抱的那么紧,似乎怕谁抢走似的,他是背对着善宝,但善宝仍旧感觉到他心底的起伏不定,大抵是可怜没了娘的孩儿。

    善宝轻轻拍了下秋煜的手臂,宽慰他:“有你这样的父亲,他们已经是幸运至极了。”

    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动作,却被来看她的祖公略收入眼底,自回来,已经听了太多善宝与秋煜的事,当然都是下人们偷着议论的,然后给猛子听见,禀报给了他,猛子也没什么恶意,是恐善宝与秋煜走的太近,会给她将来入宫制造麻烦,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是容不得有一点点瑕疵的,否则,会成为其他嫔妃甚至太后太皇太后等人对她诟病的把柄。

    眼前善宝与秋煜看着非常亲昵的举动,让祖公略忽然想起善宝突然变大的脾气来,在善宝最关键的时候,都是秋煜陪在她身边,所以,祖公略不是吃醋,而是惭愧。

    见他到,庭中早已跪倒一片。

    秋煜也将女儿交给乳母抱着,他忙不迭的过来拜见祖公略。

    祖公略淡淡道:“我来看看皇后。”

    秋煜便唤乳母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离开了。

    庭中只剩下祖公略和善宝,猛子和婢女们远远的侍立着。

    祖公略见善宝看都不看他,仍旧在生气,笑道:“依你,该怎么处置文婉仪呢?”

    本是诚心诚意的求教,善宝却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赌气,冷冷道:“皇上面对陈王的数万人马来去自如,区区一个木帮大当家却让皇上如此伤脑筋,说出去只怕给天下人都怀疑。”

    都怀疑什么,她没说到底,但祖公略明白,而她,已经拔腿回了房内。

    李青昭追了进来,见善宝坐在炕上生闷气,她问:“表妹,若皇上真想你不杀文婉仪,你该如何?”

    善宝狡黠一笑:“不杀,但没说不让气,她那样的心胸,我何妨气死她,也落个兵不血刃。”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再敢到处招惹不干不净的女人,我就把他赶出文家

    文家庭院里开了树石榴,浓艳如文婉仪身上的留仙裙,她仰头看着滴血般的榴花,其实心里全是祖公略的身影。

    祖公略是祖家二少时她都那般痴迷,如今做了皇上,祖公略头顶的光环登峰造极,她更是欲舍不能了,风荷清月一面,她连日食不甘味夜不安枕,挖空心思的琢磨该如何与祖公略重修旧好,是以精心于梳妆打扮,恐哪一天与祖公略不期然而遇,自己不够得体。

    曾几何时,她是那样厌恶张扬的颜色,觉着凭自己的天生丽质纵使一身缟素那也是明艳动人,而今,她渐渐喜欢大红大紫天蓝翠绿杏黄等等艳丽的颜色,也渐渐醉心于胭脂水粉,只等在风荷清月见到善宝,看善宝素面朝天仍旧美丽不可方物,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人老珠黄。

    仅仅这一个觉醒,气得她将身边的丫头逐个打骂遍,又摔碎了房里几乎能摔碎的物事,连那些庞大的家私都难逃厄运,被她用刀子划了一道又一道。

    当时唬的芬芳都不敢靠前,心里想着文婉仪距离疯癫也就一步之遥了,赶紧抽身走人方是正道。

    今天听说哥哥文武又新纳了个小妾,说是雷公镇某个不起眼书场卖唱的粉头,文婉仪的气不打一处来,站在石榴树下,让芬芳使个丫头把文武新纳的小妾找来。

    天有些热,而此处又无遮阳的树荫,是以芬芳高举着二十四骨的孟宗竹纸伞,累到胳膊酸痛,文婉仪却嫌她喘气声音过大。

    芬芳恨得牙根痒痒,忍了。

    这时随着风卷来一股甜腻腻的香气,那是街头小摊贩所售的廉价水粉的味道,从雷公镇那条密布三等妓馆的花街走过,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这种气味,文婉仪厌恶的眉头一蹙,晓得是哥哥的小妾到了,也不回头,那小妾笑语泠泠的同她招呼:“小姑请我何事?”

    还真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不过个妾侍,也敢称呼大小姐为小姑,分明是叫,她还说成是请,到底是文武没有告诉她眼下文家的形势?还是她因为年轻便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文婉仪缓缓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镶玉的簪子来,慢慢回头,见那小妾与自己的距离稍微有些远,她就招招手:“你过来。”

    芬芳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喊着“别过去别过去别过去”,然而,那小妾还是乐颠颠的过去了,刚想问“什么事”,文婉仪眼睛一瞪何其狠辣狰狞的表情,举手朝那小妾脸颊刺了过去,但听那小妾一声惨叫,随即捂住脸,血,从她嫩如白玉般的手指缝隙间溢出。

    文婉仪恶狠狠的骂了句:“贱人!”

    那小妾根本不了解文婉仪喜怒无常的性情,质问:“你为何伤我?”

    文婉仪看了看粘了血迹的簪子,转身丢给旁边一个小丫头:“拿去洗洗戴罢。”

    小丫头喜滋滋的谢过。

    那小妾还在问呢:“你到底为何伤我?”

    文婉仪扭头继续欣赏榴花,慢条斯理道:“因为今个我心情不好。”

    那小妾怒不可遏的样子,还想争执,芬芳适时道:“还不赶紧去包扎伤口,这天热的,回头皮肉烂了可就毁了你的花容月貌。”

    纵使伤口不大,眼下已经毁了人家的花容月貌,文婉仪得意的笑笑:“告诉文武,再敢到处招惹不干不净的女人,我就把他赶出文家。”

    那小妾不甘示弱:“大少爷早告诉过我,迟早把你赶出文家。”

    芬芳唉声一叹,且原来这一位是个蠢货。

    果然那小妾的话触怒了文婉仪,厉声喊着芬芳:“去把文武给我叫来!”

    她成日的闹,芬芳看都看腻烦了,劝着:“人家摆明了挑拨你们兄妹关系,偏你这么个冰雪聪明的人就信了。”

    文婉仪略微琢磨下,芬芳的话她十有*都是信的,于是指着那小妾道:“赶紧滚出文家,否则我将你大卸八块。”

    那小妾或是痛得厉害,或是见文婉仪噬人般可怖,遂扭头跑了。

    文婉仪还没完全消气呢,倒霉的祖公望来了,开口又提金子银子,文婉仪想从他身上得到祖公略的消息,是以好脾气的让芬芳拿了几十两给祖公望,又邀他进房坐了,好茶奉上,好果子湃在深井汲出的水里。

    这番热情招待让祖公望得意洋洋:“如今我二哥做了皇帝了,我已经打听过,他明天会回祖家大院,我是这样想着,等见到我二哥,我就请他下诏给我们赐婚,然后明年春天我进京赶考,有二哥在呢,我一定能金榜题名,你就等着跟我享福吧。”

    文婉仪还指望从他身上得到祖公略的消息,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不禁一惊,祖公望一旦去向祖公略请求赐婚,自己与祖公望的事可真成了纸包不住火了,忙不迭的道:“你且听好了,皇上不姓祖,更不是你二哥,方才你的这些话在我这里说,我听着也就忘了,若是在外头说,你冒认皇亲,是要砍头的,还说什么赐婚,我虽然是皇上休弃的,好歹也曾经是他的女人,你去请皇上赐婚,你不怕皇上将你碎尸万段。”

    其实,祖公望不过信口开河,无非是想在文婉仪面前显摆,以抬高自己的身价,听文婉仪一恐吓,当即吓得噤声不语。

    文婉仪趁机道:“当然,皇上怎么说也是长在祖家大院的,与你们有着割不断的感情,你可以往御前多走动走动,有句老话,人怕见面树怕扒皮,或许皇上哪天一高兴,赏你个一官半职的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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