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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善宝惊骇之余不免自惭形秽,原来人家是好心,望着风荷清月紧闭的大门,她不免问:“看样子不像是才走过水的呢。”

    车主已经拉着马掉头,道:“不是走水,是仇杀,这宅子的主人是文家大小姐,听说是她的仇家姓什么,大概是姓善的一个女人请了江湖上的杀手寻上门,没杀着她,就顺道把文家的下人们都杀了,”

    善宝与锦瑟面面相觑,姓善的,当然是指她,文婉仪这番栽赃给她倒是稀松平常,两个人有仇,诋毁对方太过正常,善宝狐疑的是,到底这风荷清月有没有真的死了二十几口子,若真有,恐是文婉仪贼喊捉贼了。

    这女人狠毒到如此地步,老天还不把她收拾去,更待何时。

    车主胆怯怯的望了望风荷清月的大门,若非自己一连几日没有生意做,家里快揭不开锅,他方才都不会答应往这里来,账结清了,他跳上车辕,高喊一声驾,逃也似的跑了。

    善宝同着锦瑟来到大门前,锦瑟抓起门环扣动,随即等着里面出来开门,微有些担心的问善宝:“姐姐可有把握制服那文婉仪?”

    善宝毫不犹豫:“当然。”

    她敢来,就是做足了准备,所谓擒贼擒王,她想制服文婉仪然后逼着文婉仪放了表姐。

    锦瑟嘀嘀咕咕:“我怕回去给爹和娘骂呢。”

    善宝拍拍锦瑟的肩头以示宽慰:“要挨骂也是一起挨骂,不单单是我陪着你,还有表姐。”

    若李青昭安然无恙,挨骂也能轻些,总之同着善宝到处乱跑,免不了一顿训斥的,这些个事锦瑟心里明镜似的,看着大门等了半晌没出来人,锦瑟想起拿车主的话,顿时毛骨悚然,抓着善宝的手紧张兮兮道:“姐姐,我怕呢。”

    她一说,善宝也有些心慌,忽然想着李青昭关在里面呢,她顿时来了胆气,表姐一个人岂不是更害怕,她于是走上前重新叩门,稍微等了一会子,门终于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长福。

    长福也有些意外,甚至是恐慌,他是怕善宝的,探出头来左右的看,见善宝身边除了锦瑟没有其他人,他便大了胆子,曾经对锦瑟不恭过,此时仍旧嬉皮笑脸:“姑娘该不会是来看我的。”

    锦瑟使劲的朝他啐了口,咳出的一口唾沫差点吐在他脸上,把身子后仰躲开,长福冷冷一笑:“不识抬举,说,来这里作何?”

    善宝懒得与这样的无赖计较,只凛然道:“告诉文婉仪,我来了,要她放了李青昭。”

    是救人来了,就两个花容月貌的花姑娘,长福哈哈大笑,差点笑岔气,指着善宝道:“就你两个都自身难保呢,还想救人。”

    锦瑟厉声道:“少废话,快去告诉你主子。”

    长福一甩手,得意的哼了声转身回去了。

    门再开时,又是长福出来,他手一挥,然后扭头便走:“巧了,今个咱们大当家在此呢,跟我进来吧。”

    跟着长福一路往里面走,四下里静悄悄的,二十多个男用女仆一夕间具亡,眼下只有长福在此主事,静得连脚步声都变得聒噪。

    来到湖边,遥遥望见水阁的桥上立着桃红衣裳的文婉仪和翠绿衣裳的芬芳,二人妆扮反差大,所以格外醒目。

    上了桥,文婉仪看着腹部隆起的善宝,曾经恨她夺走了祖公略,现在更恨她居然为祖公略生儿育女,而这一切本该是自己的才对,想到此,文婉仪对芬芳道:“先把这个贱人收拾了,然后再恭候萧乙。”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双臂伸出,将善宝搂入怀里,轻轻道:“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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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善宝向文婉仪走去,文婉仪向善宝走来。

    善宝挺着肚子威风凛凛,文婉仪瘦得前胸贴后背。

    善宝穿紫色绣着大幅淡黄腊梅的高腰襦裙,神秘庄重。

    文婉仪穿桃红绣着雪白梨花的襕裙,俏丽多姿。

    善宝与锦瑟手牵手在,姊妹情深。

    文婉仪搭着芬芳的胳膊,不可一世。

    善宝成竹在胸。

    文婉仪信心满满。

    善宝计算着从自己这里到文婉仪面前的距离。

    文婉仪左顾右盼不知早已埋伏好的人手可到位。

    善宝动了动手指,做好了打穴的准备。

    文婉仪思量何时发令方能恰到好处。

    微风从湖面掠来丝丝凉意,一两只水鸟踩着睡莲跳跃嬉戏,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冒了几个泡泡,锦瑟以为是鱼儿欢闹,善宝却蹙起眉头,这样清朗的天气水中不会憋闷,鱼儿怎么突然像是无法呼吸似的,长青山上有山匪,听闻清澜江有一个行当,那就是水鬼,这些个深谙水性的人可以潜伏在水下几个时辰,干的是劫夺来往商船的勾当,有时也伺机对岸上的行路人打劫,甚至木帮放排也难逃其敲诈勒索。

    是以善宝起了疑心,尽量将脚步快些,眼看到了文婉仪面前,忽然见文婉仪哈哈仰头一笑,甚是嚣张狂妄,手指着她高声道:“善宝,今个让你有来无还!”

    善宝猛然想到她大概早就埋伏了人手,这是要下令了,所以必须先发制人,然以自己的身量若想迅疾冲过去打住文婉仪的穴道实在有难度,她偷着掐了下锦瑟的手心,姊妹两个多年相处,锦瑟立即领会,纵身飞扑,长臂伸出,尖尖食指刺去文婉仪的膻中穴,此穴在双峰中间,若给打住,人便神志不清。

    偏偏此时咔嚓一声响,声音何其大,不单单惊到了善宝和文婉仪,也惊得睡莲上玩耍的水鸟震动翅膀高飞而去,锦瑟虽然也吓到,但心意还在文婉仪身上,眼看刺中,孰料吓坏了的文婉仪突然一个转身,留给锦瑟一个后背,锦瑟没能打中她的膻中穴,而是打在她后背上,力道不轻,文婉仪身子朝前扑倒,被芬芳挽住。

    因为那声响,双方齐刷刷看过去,见是水阁那透雕的花梨木门被谁打碎。

    文婉仪心知不妙,猜度大概是萧乙来救李青昭,尖利的声音呼喊着芬芳:“快扶我起来!”

    待她站直了身子,李青昭已经被萧乙抓着手臂带了出来,她实在猜度不出萧乙是从哪里进入的水阁,总之他来了,很好,善宝也在,可以一箭双雕了,文婉仪露出妖媚的笑来,手指萧乙:“你同陵王谋反,罪无可恕,来人,给我乱箭射死!”

    知道没谁能打得过萧乙,所以在岸边和水中暗藏了弓弩手,杀了萧乙,自己可以将功折罪,在秋煜面前讨个好,纵然杀不了,乱箭下萧乙必然也得受伤,那样抓他就不难了。

    一瞬间弓弩齐发朝向萧乙和李青昭,密密匝匝如仲夏之暴雨突袭,唬的李青昭连声尖叫。

    萧乙顺手抄起一块门板,左挡右挡,弓箭纷纷落入桥上或是水中,倏忽间他已经拉着李青昭迫近文婉仪。

    文婉仪大骇,刺耳的高喊:“给我杀,杀啊!”

    萧乙本对她无恨,虽然有些厌烦,救了李青昭也不打算伤害她,见她执意要取自己性命,顿时恼怒,方想一掌拍去,猛然发现文婉仪对面竟然站着善宝,而善宝脚下落了几只雕翎箭,突发状况,她也非常害怕,锦瑟牢牢抱住她,想以自己的身躯为姐姐挡箭。

    李青昭晓得表妹是来救她的,善宝这样的身子,她感动得差点潸然泪下,挣脱开萧乙的手,指着善宝喊:“赶紧救我表妹,她怀了孩子!”

    萧乙愣住……在李青昭和善宝之间进退维谷,他功夫是好,可是同时救两个人显然捉襟见肘,正彷徨,所幸是弓弩手弯弓搭箭的间歇。

    文婉仪忽然也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敌人是谁,指着善宝命令:“先把这个女人给我射死!”

    弓弩手便把目标齐齐对准了善宝,然后,箭如雨发。

    萧乙无暇多虑,正想去救,却见从桥头比箭更快的射来一人,距善宝有段距离,眼看几枚雕翎箭即将射中善宝,那人阔袖一挥,掀起一股巨大的风浪,雕翎箭嗖嗖嗖折了回去,噗噗的落在水中,而他已经稳稳的落在善宝身后,双臂伸出将善宝搂入怀里,轻轻道:“莫怕。”

    这声音纵然隔了三生三世善宝也知道是谁,是她日思夜想的祖公略回来了,泪水滚滚而落,却笑得如花绽放:“我不怕。”

    后面紧随着的猛子高喊着:“御驾在此,谁敢放箭,株连十族!”

    株连九族改成株连十族,摆明了威慑。

    岸边的水中的弓弩手见祖公略穿着明黄的龙袍,这是九五之尊的标识,哪个还敢放箭呢,早狼奔豕突逃之夭夭。

    有阵子不见,文婉仪贪婪的看着祖公略,这个男人除了有些消瘦,仍旧是那么俊朗,那么傲岸,那么让她神魂颠倒,她按耐不住的唤了声:“公略!”

    后面的猛子和天子亲随已经来到,猛子怒指文婉仪:“毒妇,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文婉仪愣愣的不知所措。

    锦瑟先看了看朝思暮想的猛子,随后对祖公略道:“这毒妇想杀皇后娘娘和小皇子,请皇上下令将她五马分尸。”

    祖公略迟疑着,善宝感觉他搂着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似乎很为难,善宝便道:“我突然感觉不适,快送我回去让我爹瞧瞧。”

    祖公略就亲自抱起她,大步飞奔离开风荷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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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昭也在萧乙的带领下逃了出去,跑了一阵,累得她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朝萧乙挥着手,哈嗤哈嗤的喘道:“没事了,文婉仪不会追来了。”

    萧乙转身就走,丢下一句:“那好,你自己保重。”

    李青昭望着他的背影,半晌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要离自己而去,突然拼力冲了过去,从后面抱住萧乙的腰,哭道:“我喜欢你!”

    萧乙灵台突震,听李青昭哭的那么委屈,他的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他是陵王的家将,是反贼,死路一条,怎能拖累别人,于是狠狠心道:“抱歉,我不喜欢你。”

    李青昭傻了似的,手慢慢垂落。

    第三百三十章 跟我说说,你为何扯谎

    卧房的窗户上贴着几个红纸黑字的喜和福,这是淘气的秋燃在显摆自己的书法,蕴宝不甘示弱,画了个小小人也贴在上面,说这是姑姑肚子里的宝贝,善宝觉着两个小娃可爱,也就由着他们乱贴。

    而今,她躺在炕上望着窗户上那稚嫩的喜和福,那微有人型的小人,她展颜而笑,原来两个小娃是这么的有先见之明,祖公略回来了,可不就是喜和福。

    琉璃端了盅汤进来,这是善喜给女儿熬的安胎药,虽然善宝在风荷清月说自己身子不适是谎话,毕竟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实在有必要安胎养神。

    锦瑟不在,同猛子在她房里说话呢,善宝看看琉璃的脸色,没什么特别表现,接了汤盅在手,方想喝,琉璃关切道:“小心烫。”

    善宝就还给她:“先搁着罢,天热,一时半会凉不了。”

    琉璃便将汤盅放在桌子上,然后拧了条手巾给善宝擦脸擦手,善宝躺的久了,手心全是汗,这样一擦,黏腻消失,清爽很多,夸赞琉璃道:“你真贴心。”

    琉璃就回她一个淡淡的笑。

    善宝觉着她自来了善家,比在祖家时沉默寡言了,心里生疑,便问:“你不开心?”

    琉璃乍然听了愣住:“娘娘何出此言呢?”

    对于娘娘的称呼,善宝听得多了,一再纠正之后,也就听之任之,她掀开身上的凉被,倚着玉枕歪靠在炕上,道:“你不怎么爱说话了。”

    琉璃垂下头去,手中仍旧不停的拾掇这样那样的物事,忽听晴空里一个闷雷响起,她惊得掉了手中善宝放在枕边的书,自觉失态,慌忙蹲下身子拾起,用袖子擦拭着那书封,一壁擦一壁道:“做奴婢的,多做事少说话这是本分。”

    善宝拿过她手里的书胡乱翻着,言语上有些不悦:“我可是从来没将你视作奴婢。”

    这话若是放在以往,或许琉璃会开心,而此时善宝何止是她的主子,还是堂堂的娘娘,她慌得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自当尽心尽力伺候娘娘。”

    善宝觉着琉璃与自己越来越生分,远不如在祖家时那样的自然随和,或许是因了自己这娘娘身份,或许是因了锦瑟,问是问不明白什么的,若想清楚她的心思,唯有猛子可以,于是不再多说。

    服侍完善宝吃了药汤,琉璃便告退出去,她前脚走后脚锦瑟就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善宝见她眉眼处都是笑意,晓得是因为猛子转回的缘故,打趣道:“猛子可有说何时求娶?”

    锦瑟臊红了脸,嗔道:“姐姐惯会取笑人家,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个了,眼下有桩更要紧的,玉桂,你打算怎么办?”

    祖公略回来了,玉桂的谎言不攻自破,善喜已经严肃审问过玉桂,他只道是自己打听消息不利,误听了坊间的不真实的传言,此话善喜或许会信,然善宝不信,一直忙着与祖公略彼此嘘寒问暖,了解各自分开的事,所以将玉桂搁置在一旁,听锦瑟提醒,善宝道:“你让人把玉桂叫来。”

    锦瑟点了头,走至门口忽而回头问:“不等等皇上么?”

    祖公略去了衙署找秋煜。

    善宝摇头:“他忙着,这些个小事我可以处理。”

    至今不习惯喊祖公略为皇上,就像祖公略不习惯喊自己为朕,所有的事情变化仿佛在一夕之间,远不像人家从小便长在深宫的皇子们,当皇上是他们偷偷在心里不知演练多少遍的桥段,真的登基,一切便自然而然,而祖公略长在民间,突然变成皇子突然当了皇上,变化之快让他措手不及,就像那一天他单枪匹马在陈王和三皇子七皇子围困皇宫的兵马中杀出一条血路,与皇宫内的人里应外合杀退陈王等人的兵马,皇上临危宣告退位自称太上皇,把皇位传给了他,那个时候他就像个傀儡,一切都是懵里懵懂的,直到皇上要下诏公告天下,他才意识到什么,忙阻止,因为他想到善宝还在雷公镇,自己这里宣告登基,怕陵王或是其他敌对拿善宝生事端,这便是他当了皇上不昭告天下的因由。

    而他之所以数月没有消息,是刻意封锁了消息,因他与陈王的兵马混战时不幸中箭,剪头淬毒,深入肌理,他差点送命,太上皇怕陈王的余部听见祖公略伤重会卷土重来,于是谕令不得将祖公略的任何消息传出去。

    他一躺数月至今并未痊愈,伤口处时有化脓迹象,玉桂去的事他也丝毫不知,只等猛子去了,通过各种途径见到他,得知善宝怀了身孕,他撑着身子,也不顾太上皇的阻拦,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回来后听善喜说了李青昭的事,他才追去风荷清月,得以及时救下善宝。

    幸好他有个神医岳父,善喜检查了他的伤势,不容乐观,片刻不停的给他熬药敷药,很多话他还没有对善宝讲,却急急忙忙的去找秋煜,本来他是皇上可以宣召秋煜的,然作为公事在家里说不便,所以才摆驾去了衙署。

    这件事善宝知道,更知道他忙,所以关于玉桂的事想自己处理。

    锦瑟应了,出门喊了个丫头去叫玉桂。

    未几,玉桂神色不安的到来,见了善宝伏地叩头,口尊娘娘千岁,极其恭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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