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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赫氏一旁符合:“正是。”

    善宝抿嘴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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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侧的李青昭没来由道:“若是祖公略不纳三宫六院呢?”

    善宝一怔。

    此时阮琅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小姐,咱们可以走了。”

    善宝点了下头。

    李青昭听说他们要去山场子顽,忙抓住善宝的手:“表妹你带上我。”

    太皇太后崩,因祖公略要再次扶柩回京,所以无论萧乙还是秋煜还是胡海蛟的事,都暂时搁置,萧乙不离开雷公镇,李青昭就宽心,所以想跟着善宝去顽。

    第四百一十章 鬼才信你,你这个人成日的谎话连篇

    下雪了,无声无息,仿佛谁在天上抖落一床棉絮。

    善宝、李青昭和阮琅三人,寻了个当地的老者打听清楚老虎岭在哪里,策马飞奔了一段路程,等到了老虎岭下,马是上不去了,唯有弃马徒步。

    走了小半天时间便进入茫茫老林,因树木密集,林子里有些暗,更何况是阴沉着天,雪掩盖住地面,看不清哪里是平坦处哪里是山石,是以道路异常难行,阮琅在前,善宝随后,李青昭距离他们两个落了十几步,深一脚浅一脚,这时她就有些后悔:“早知这么累就不来了,哎呀好饿。”

    又累又饿,饥寒交迫,她索性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没等坐稳,突然从面前的树上窜出一物,吓得她喊了声娘啊便爬了起来,起的急,肥硕的身子头重脚轻,一头栽在雪地上,痛得爹一声娘一声。

    闻声的阮琅回头哈哈一笑,对善宝道:“表小姐胆子好小,那不过是紫貂。”

    李青昭趴在雪里哼哼唧唧,侧脸看了看在树木的枝干上窜蹦跳跃的紫貂道:“听说长青山上的活物冬天都睡眠了,怎么还有这样清醒的,看着像猫。”

    阮琅蹑手蹑脚朝紫貂靠近,待到了可捕捉的距离,他纵身一跃,怎奈紫貂太机敏,早跑到另外一棵树上去了,扑空,他眼睛却不放过,道:“这紫貂在冬季里是不睡眠的,且非常活跃,而紫貂皮又极其名贵,所以上山狩猎者非常多。”

    他准备第二次飞扑,那紫貂一双眼睛却看向善宝,仿佛在求救,善宝记得《晋书》中有记载,由于任官太滥,貂尾不足,就用狗尾代替,因此人们讽刺道:“貂不足,狗尾续。”,“狗尾续貂”这句话就来自于此,而时下更有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四品穿倭刀的说法,是以阮琅想捉紫貂就可以理解,但她还是呵止阮琅:“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狩猎的。”

    阮琅相当可惜的望着那紫貂,善宝开口,他唯有罢手,只道:“本打算给小姐做个昭君套的,定比你现下带的这个暖和。”

    善宝一边说“你有心就行了”一边过去扶起李青昭,又俯身拍打她身上的雪。

    李青昭揉着痛处撇嘴道:“你就心里就只有表妹,怎么不说给我做一个。”

    一句话捅破他的心思,阮琅面色微红,哂笑道:“一只紫貂,可以做好几个呢,当然有表小姐的份儿。”

    李青昭哼了声:“鬼才信你,你这个人成日的谎话连篇,比如你分明叫吕士第,非得说叫阮琅,比如你爹分明是吕贵,你非得说是阮寿山……”

    善宝及时的在发面馒头般的手上拧了下,痛得李青昭哎呀一声,于此打住,否则不知还要胡言乱语些什么。

    阮琅嘴角抽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心里讶异李青昭怎么知道自己的父亲叫吕贵?阳光从树木的间隙投射在他脸上,斑驳中显出诡异,他暗自攥了攥拳头,先是觑了眼李青昭,猜测以自己之功力,是否能一拳打死这个胖子,又看了看善宝,琢磨这位明眸善睐的小姐自己是否忍心下手。

    正踟蹰,善宝回头看他愣愣的杵着,招呼:“走啊。”

    阮琅方醒悟过来,忙道:“来了。”追了上去。

    三人边说边走,跋涉半个时辰,终于发现雪地上踩着两行脚印,李青昭欢喜道:“该不会是到了青萍的地儿?”

    话音刚落,从两棵连理的红松后闪出一人,他反穿皮袄,头戴皮帽,腰间挂着个大布袋,整个人毛茸茸的,李青昭一声我的娘啊,以为是什么怪物。

    那人被她的大嗓门唬了一跳,遥遥拱手:“这节气放山的不多,难得遇到几个,真是幸会。”

    善宝因穿男装,是以礼貌的拱手回礼:“老伯,这节气放山,您挖什么呢?”

    那人从头上扯下皮帽,露出一张干净的脸,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他得意的拍拍腰间的布袋:“天麻。”

    天麻是贵重药材,这个作为医者的善宝当然知道,不知道的是,数九寒冬的还能挖天麻,是以好奇的问:“这时节还有天麻?”

    那人朝他们这里走来,边道:“冬季挖梦生,掀开雪层,观地表,看伴生,很容易找到天麻的。”

    对于这些个,善宝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此人年纪不大,倒是个行家,起了个私心,这样的人才若是拉到参帮,祖公卿那可是如虎添翼了,遂问:“但不知兄台除了挖天麻,是否也挖参呢?”

    那人笑道:“方才是老伯,现在是兄台。”

    善宝惭愧道:“抱歉,是我眼拙。”

    那人挥挥手:“无碍,同你玩笑呢,棒槌我是不挖的,并非是不懂放山,而是不屑入参帮,当年白凤山做总把头时,压制有能力者,怕谁夺了他的位子似的,后来白凤山的姑爷祖百寿做了总把头,帮伙们放山拿到货,无论大小,他永远是赚大头,帮伙们辛辛苦苦九死一生,有的甚至都不能养活一家老小,现在是祖家五少爷做了总把头,能力不足轻狂有余,参帮,气数尽了。”

    这其实也并非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与祖公卿聊天中善宝亦是感觉出,参帮帮伙人心涣散,觉着总把头一个不如一个,甚至有人撺掇挑拨,参帮也曾经发生过内讧,这也是祖公卿最近心绪不宁的因由,也才想让善宝重新执掌参帮。

    来找青萍,遇到此人善宝觉着是自己意外的收获,听他对参帮极度不满,想来应该曾经是参帮之人,大抵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才退出参帮的,他能这样条理清晰的说出几任总把头的不足,应该是个大把,即道行高深者,善宝答应帮助祖公卿振兴参帮,遇到这样的人才当然不想失去,听他历数几任总把头的不是,忽然想起他竟然有所忽略,鬼使神差的问:“敢问兄台,之前还有一任总把头是个女子,她叫善宝,但不知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那人目光落在她脸上,像一别经年的故人不认识老友般,看得极其认真,忽而垂下目光,将手中的皮帽子重新扣在头上,然后踩着雪吱嘎吱嘎的走了,丢下一句:“红颜薄命。”

    第四百一十一章 他下诏将你贬为庶民,或许事出有因

    红颜薄命,即使素来不喜读书的李青昭也懂得是个什么意思,护妹情切,看着那人的背影骂:“你这厮好没道理,我表妹硬朗朗的在你面前呢,你倒说她薄命,我说你才薄命,等下就撞树而……”

    天底下人最忌讳的那个字,硬生生的让善宝捂住她的嘴巴得以憋了回去。

    那人回头,从身上鼓捣出一块肉干放入口中大嚼起来,一瞬间形象全无,粗狂的样子有几分胡海蛟的风度,他边嚼边含糊不清道:“我是说她命不好,又没说她死了。”

    李青昭待反唇相讥,却掰不开善宝捂着她嘴巴的手,只好不停的呜呜,像是骂人。

    阮琅紧几步追上那人,哗啦一甩长袍下摆,分明是做好了打斗的准备,更用手指着他道:“你这人,一会红颜薄命一会死啊死的,欺人太甚,找打!”

    没有不宣而战,也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一拳力劈华山,那人轻灵的往旁边一跃躲开。

    善宝看他穿的臃肿,身子却灵如猿猴,不曾想这深山老林里还藏龙卧虎,忙制止阮琅,然后朝那人道:“不瞒兄台,我正是善宝。”

    那人又摸出快肉干放入口中继续吃着:“晓得你是善姑娘。”

    一边吃东西一边同人交谈,这已经是很无礼,善宝却没在意,猜测他或许是个老冬狗子,远离人群,不谙世俗,倒也率性可爱,看他提及自己像是老早认识似的,善宝讶然:“你怎么知道?”

    那人又鼓捣出一酒葫芦,灌了口,用脏乎乎的袖子抹了下嘴角,仍旧优哉游哉道:“妇孺皆知,天仙下凡似的,可着雷公镇只有善姑娘一个,面前又一个,不是你是谁。”

    善宝谢道:“兄台谬赞,只是我不懂,兄台说我命不好,却是什么道理。”

    那人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放着好好的皇后娘娘不做,当然命不好。”

    仿佛用针挑刺,刺没挑出来,却活生生挑下一块肉,善宝痛得身子一缩,苦笑:“皇上下诏,将我贬为庶民,兄台难道不知么,怎说是我不好好做皇后呢。”

    那人继续灌酒,似乎有点犹疑,最后还是道:“皇上,曾经是祖家二少时,在下有幸结交过,皇上的为人我心里清楚,他下诏将你贬为庶民,或许事出有因。”

    善宝大感震惊,首先是这个看着同胡海蛟一样不屑世俗却又俗不可耐的人,竟然同祖公略是朋友,其次,这种石破天惊的话,一向最了解她的锦瑟没有说,一向洞察世事的父亲没有说,甚至去善家看望过她的秋煜亦是没有说,她却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听见,虽然不晓得祖公略是否真的事出有因,这样一点点的猜疑都让善宝一直因为怨因为恨而负重般的心,得以稍稍轻松。

    无论怎样,这种事善宝懒得提及,并非是因为不光彩,而是曾经光芒太盛,活的就累,而今自己乐得做个庶民,在老林子东游西逛很是开心,若非有儿子牵绊,那个地方,她是连回忆都懒得有的。

    善宝转了话题:“若兄台不急着下山,可否找个地方说几句话?”

    那人拿不定主意的垂头思索。

    善宝忙道:“我来老虎岭是去看望木帮大当家青萍,若兄台不计较,可与我同去木帮的山场子坐一坐。”

    那人用脚踢了下地上的雪,仰头看树梢,反问:“你想同我说什么?你我素昧平生。”

    善宝微微一笑:“只是闲聊。”

    那人就点了头:“闲聊可以,只是你们走错路了,这里不是老虎岭。”

    于是,善宝三人由他带路,天黑时就到了老虎岭,远远听着木帮号子:“顺山倒喽!”

    嗓门洪亮,号子传出去很远,远在山谷中回荡,于是,一棵棵大树轰然倾倒,砸得地上的雪沫飞溅,清一色的爷们中,立着插花戴朵的青萍,突然见到善宝,青萍喜出望外,正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无奈无处倾诉。

    贵客到,青萍责令木把们提早收工,另一边,厨子当当敲响铜盆,这是开饭的号令。

    冰天雪地中,立着排排木屋,这是木把们山上的家,一群糙老爷们嘻嘻哈哈的回了木屋,手不洗脸不净便开了饭。

    屋内照明用的是油松,屋外燃着簇簇篝火,每个木屋都是南北两铺大炕,炕洞里塞着大块的木头,炕面热得烫屁股,木把们脱了鞋子光着臭烘烘的脚丫子,盘腿坐在炕上,耐寒又耐热,捧着大海碗胡噜胡噜的开吃,伴着你一段我一段的笑话,一个个风尘满面的脸上荡漾着无拘无束的笑,甚至那笑都是未经打磨雕琢的粗糙,同这老林子一样,原汁原味。

    此时李青昭摸着心口道:“哎呀我的娘啊,我还以为那家伙能把咱们领到山匪窝里呢。”

    原来她一直担心着这个。

    青萍邀善宝几个入了席面。

    所谓席面,便是在木屋的火炕上摆着的粗木桌子,所谓菜肴,大多就地取材,飞禽走兽和菜干,所谓酒,从山下背上来的未曾过滤的粗酿,难得善宝吃得津津有味,回想于行在时,珍馐美味却如同嚼蜡,善宝彻底明白,自己是不属于宫廷的,从小便喜欢看江湖,所以,自己是属于江湖的,哪怕餐风露宿。

    席间一壁同青萍说话,也不冷落那个带路之人。

    此时方晓得他姓潘,家里行五,人称潘五,经常上山的人都认识他,尊称潘五爷,喜欢独来独往,擅长的是相灵,即寻找常人不知的或是难以得到的宝物。

    木把们也有知道善宝最近发生的事者,于是忍不住偷窥过来,看善宝仿佛看个怪物。

    阮琅气不过,几番想出言,都给善宝制止,别人异样的眼光善宝早就预料到了,当下同潘五爷边吃边交谈,说着说着,就引到参帮上,旁边听到的木把们哈哈一笑:“参帮,已经给祖公卿弄垮了。”

    个个幸灾乐祸。

    青萍一拍桌子呵斥。

    孰料,木把们不屑的嗤声道:“木帮也快了。”

    青萍这个大当家如同虚设。

    善宝看在眼里,觉着这些个木把分明是欺软怕硬,想着该怎么惩治一下,帮青萍树立威信。

    第四百一十二章 我就是个游手好闲蹭吃蹭喝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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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善宝微醺。

    木把们却不敢贪杯,怕睡过头耽误明早赶工,这些出苦力的,嘴巴不饶人,该干活还得干活。

    木把们断断续续的走离,累了一天,李青昭也趴在炕上睡着,潘五懒懒的歪在桌子边,不拿筷子,徒手抓着只野鸡腿,几口下去,一只鸡腿连骨头都不剩,粗陶大碗里的酒顺着他嘴角往下淌,善宝无意间看见,啧啧感叹。

    青萍殷勤劝着善宝:“山上简陋,回头下了山我给娘娘洗尘。”

    话出口方知失言,善宝给贬为庶民的事她也听说了,尴尬的一笑:“叫顺嘴了,娘娘莫怪。”

    再次失误,照着自己的嘴就打了一巴掌:“瞧我这记性。”

    善宝推开她送来的酒碗,不介意的笑道:“都是小事,倒是你让我更担心,好像这些木把对你有些不满。”

    青萍垂头一叹:“老虎岭这片林子里的帮伙都是俞有年的兄弟,还好些,您没见其他山头的呢,说的比这些话更难听。”

    善宝冷哼一声:“欺负女人。”

    青萍点头又摇头:“欺负咱们是女人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大家嫌我出身卑微,我曾经是文家的使唤丫头,后来是俞有年的侍妾,我这样的人统领木帮,连那些老客都有意见,文婉仪掌管木帮那就是嫡出,我管着木帮,仿佛木帮沦为庶出一般,甚至,庶出都不够,是……表子养的。”

    啪!善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倒了酒壶震落了酒碗,把正睡着的李青昭吓得一咕噜爬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善宝也不转头,伸手将表姐按倒继续睡,然后对青萍道:“他们欺人太甚。”

    青萍含泪道:“也不能说人家欺负我,我本来就是个丫头,后来做了侍妾,而我带领兄弟们砍伐还可以,同老客们谈生意,我实在不行,所以刚好您来了,我有个想法,请您把木帮接过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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