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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善喜不信:“小女貌如无盐,王爷喜欢她何处呢?”

    苏摩仰头而思,忆及当初与善宝一靴之缘的相识,面含微笑道:“本王身边,不乏环肥燕瘦,只是少了个敢用靴子打本王的。”

    苏摩早已娶妻,更有诸多姬妾,去年正妻薨,中馈空,纵观王府,没有一人胜任未来之阏氏者,初见善宝,貌美就天下无双,性情就娇憨可爱,而他更发现善宝貌美和娇憨之外,有着男子般的气度和胸襟,这才是未来的阏氏,是整个胡族的女主。

    更因为,他对祖公略有所了解,觉得他喜欢的女子,定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是以,听闻祖公略将善宝贬为庶民,他一刻不停的前来求娶,觉着祖公略废除善宝后位和贬为庶民都是缓兵之计,早晚,祖公略还会将善宝接回宫去,所以他不敢怠慢,怕出手晚了,善宝重又投入祖公略的怀抱。

    善喜是无法明白苏摩的心思的,但见苏摩拳拳之情,善喜不好再拒绝,只道:“此事还需小女自己拿主意。”

    苏摩也不过度为难善喜,于是道:“我会让她心甘情愿跟我走的。”

    说完后苏摩就离开了善家,此后的一段时间也没出现。

    善宝因为接管了木帮,忙得天昏地暗,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木帮自从落在善宝手里,让人惊叹的一幕出现,木把们干活卖力,老客们磨破门槛,一时间木帮空前的兴盛,远远超过文重和文婉仪时期,善宝也就远近闻名,直至天下闻名。

    其中的奥秘善宝清楚,她的能力是一个方面,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她虽然是弃妇,那也曾经是皇后娘娘,且现在还是小皇子的生母,无论何时,她与皇室脱不了关系,堂堂的皇后娘娘做了总把头,木帮的帮伙觉着这不是羞耻而是荣耀,那些老客也好奇的想一睹皇后娘娘的风采,所以木材的订单如雪片飞来。

    木帮的兴起让参帮坐不住了,也就是祖公卿坐不住了,参帮像病入膏肓,再不想办法,参帮瓦解,自己便成了千古罪人,于是找到善宝,听说青萍当初请善宝接管木帮是那样那样那样的说辞,他也学着青萍的话,请善宝暂时代为管理参帮,等他历练得老道成熟,再把参帮接过来。

    善宝也不想参帮覆灭,毕竟她与参帮更有感情,于是点头答应。

    就这样,她成了参帮、木帮两大帮的大当家。

    可喜可贺的是,她本就管过参帮,此时历经时光的沉淀,历经宫廷生活的磨炼,更是为人母亲后性情的改变,她已经足够成熟,细心研究,小心勾画,在长青山脚下大片的林子里,捡了些土地肥沃处,准备来年开始种植人参,发展人参的其他产业。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就在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时,雷公镇突然有了这样的传言,说祖公略同太上皇争夺皇位,打的不可开交,太上皇想重坐龙椅的因由就是她,说祖公略早晚还会接她回宫,而她也必然成为祸水,再次弄得宫廷不宁。

    善宝听闻一怒摔碎茶杯,太上皇对她是恨入骨髓了,反之,自己亦是厌极了太上皇,可惜了白素心,当年怎么竟然喜欢上这样的男人,转念想,祖公略不念旧情,亦不念小皇子尚在襁褓,将她逐出宫来,不也是可恶至极,当年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男人,于是,咔嚓摔碎第二个茶杯。

    李青昭忙给小丫鬟使个眼色,把整套茶具端了下去,又对善宝道:“容我去打听清楚,然后你再发脾气,别中了小人的奸计。”

    李青昭安慰完善宝,动身去了行在,找到锦瑟,一问,知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太上皇趁着祖公略回来行在,竟然于京城的宫中发号施令,一会子是有关边境的,一会子是有关农田的,一会子任免罢黜官员,一会子扩建掖庭六院,总之,祖公略实实在在已经给他架空了权力。

    李青昭急匆匆离开行在回了善家,将打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善宝。

    善宝攥紧了拳头,她想,或许祖公略是不屑于皇位的,可是以祖公略的脾气,定不能这样把皇位交出去,这实在有点屈辱。

    “而我,该怎么才能帮到他呢?”她喃喃自问。

    “你对他还有情。”李青昭闷闷的道。

    善宝一愣,没来由的心口有点疼,那是旧伤复发的感觉。

    正此时外头的丫鬟进来禀报:“小姐,十九王来了。”

    十九王,不就是苏摩。

    善宝皱皱眉,后又展颜含笑道:“快请去堂屋。”

    不多时苏摩由小丫头引着去了堂屋,吃了半杯茶时,善宝款款来到。

    一段日子不见,苏摩形容清减了不少,似乎在为什么事缠磨,善宝礼节性的问候一番,彼此落座,不等苏摩说明来意,善宝先问:“王爷能否帮我一次?”

    苏摩豪爽道:“十次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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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宝道:“谢王爷盛情,那么请王爷即刻回国,然后举十万大军压在边境。”

    苏摩瞿然一惊:“你这是何意?”

    善宝眼中是透骨的冷:“很简单,取皇上性命。”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不如这样,你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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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兵十万,只为取祖公略性命,她竟恨祖公略如斯么?

    苏摩沉吟一番,继而抬头诡秘一笑:“若你真想杀他,不必兴师动众,只需我潜入行在,放暗箭、投毒、比试拳脚,无一不能取他性命。”

    善宝黯然不语,屋子里静得可以听见案头水仙葳蕤的叶子啪嗒垂落之声,冬日的阳光从窗格那厚厚的棉纸筛进微弱的光,善宝朦胧的侧脸是老天鬼斧神工的雕琢,美到让苏摩连大气都不敢喘。

    自己面对的不是朱英豪那种憨傻之人,也不是祖公卿那样纯真之人,自己面对的是胡族未来的可汗,是可以与本朝抗衡的枭雄,千回百转最后他还是会洞察一切,是以善宝坦言:“你明知道我让你举兵是为了……”

    “为了帮他。”苏摩抢着替她说完了下半句。

    善宝蓦然看过来,四目交投,这一双大眼如秋水明丽又带着些西风掠过的凉,那一双小眼如给北风千万次磋磨般,沧桑、冷厉、深邃,且深不见底。

    苏摩猜的没错,善宝是为了帮祖公略,太上皇想重登宝座无非是怕祖公略对她藕断丝连,善宝想,若胡人大兵压境,太上皇一准慌了手脚,最后还是得祖公略御驾亲征,当然打仗是假,届时祖公略去了边境,苏摩佯装败北退兵,如此太上皇就晓得祖公略的厉害,也就放弃重新夺回皇权的念头。

    她把这话原原本本的说给苏摩听,苏摩唉声一叹,说到底善宝的心还是留在祖公略那里,她带走的,只是个没有魂灵的躯体,但举兵压境,苏摩觉着不妥:“首先调动那么多兵马,需要经过汗王的准许,其次两国正在修好,我突然发兵,岂不是打破了现下这祥和宁静,而边地百姓必然人心惶惶,也说不定就背井离乡的逃难去了。”

    为一己之私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善宝也觉不应该,怪自己事先没细细斟酌,所以,她眉头一低:“那,算了。”

    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怅惘和失落。

    苏摩突然有些心疼,拳头轻轻叩着桌子,像是突然有了主意:“不如这样,你嫁给我,太上皇知道后,便不会再担心皇上将你接回宫去,如此,皇上就可高枕无忧了。”

    善宝豁然而起……

    苏摩忙道:“假的。”

    善宝缓缓坐下。

    苏摩自嘲的笑着,笑自己阅遍天下美人,竟为个弃妇而费尽心机,控制不住情绪,拳头落在桌子上时咚的一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我看那太上皇心胸狭隘没气量,更听说最近因为将陈王陵王斩首而惹得朝中议论纷纷,说他不念手足之情,太上皇给气得吐了血,又兼年老,我觉着他也熬不过一两年,太上皇没了,皇上身侧清静了,我们再对外宣布真相。”

    善宝摇头:“这是下下策。”

    她不同意,琢磨若太上皇病歪歪的活个十年八年,自己岂不是要与苏摩做十年八年的假夫妻,一朝一夕相对都觉为难,更何况十年八年。

    苏摩劝了几句,善宝就是不答应,最后就不了了之。

    就这样神情恍惚的过了些日子,眼瞅着近年关,参帮和木帮上的事已经让善宝忙得天昏地暗,还惦记幼小的儿子,几个夜晚不眠,给儿子做了顶虎头帽子,虽然作为皇子应有尽有,但他缺的是母爱,这顶虎头帽既是给儿子欠缺的母爱,也是给自己思念儿子的一点点慰藉。

    帽子做好,让李青昭送去行在。

    大年下的,家里也该置办年货了,父母年老体迈,管家阮琅又离开而去,善宝就叫上几个丫头小子,往街上采办年货来了。

    腊月里的雷公镇像个大冰窖,街两边的店铺或是民宅,房檐下清一色是长长的的冰溜子,门口堆着雪,窗户上门板上结着厚厚的霜,来往行人穿戴臃肿,皮帽子皮袄子还有皮靴子,一张嘴便是呼呼冒着白汽,女人的睫毛男人的胡子,全都结着冰珠,纵使这样冷,孩子们仍旧拿着冻梨冻年糕咔嚓咔嚓啃着,冷是长青山脚下的一大特色,若是到了乡下,房屋半部都埋在雪中,人们将猪肉、鸡鸭肉或是鱼肉埋入雪里,经久不腐坏,想吃便取出来,非常方便。

    所以,冬日的雷公镇是热闹的,是欢快的。

    置身在这种氛围中,善宝也跟着欢快起来,一边看光景一边买年货,几个小子手里拎着肩头扛着,年味的渲染下,个个都是笑逐颜开。

    “皇上出巡,黎庶不得靠近!”

    羽林军护佑下,威风凛凛的仪仗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醒目,龙辇前是六匹训练有素的骏马,马蹄哒哒,不快不慢,恰到好处。

    百姓们呼啦啦拥到街两边,善宝也给推搡过去,隔着密密匝匝的人,她看见祖公略的銮驾行了过去。

    百姓们交头接耳:“皇上长期滞留在咱这里呢?”

    “听说是因为小皇子年幼不能舟车劳顿,也就回不了京城。”

    “我倒是听说皇上留在雷公镇是为了皇后娘娘。”

    “胡扯,皇后娘娘不是给贬为庶民了么。”

    “皇上、娘娘感情真挚,除非娘娘改嫁他人。”

    “嘘、嘘,莫论国事。”

    銮驾越来越远,最后成为一个亮亮的点,百姓们也就恢复正常,该购年货的购年货,该吆喝的吆喝,一买一卖,热热闹闹,红尘滚滚。

    善宝仍旧盯着銮驾消失的方向,轻声问身边的大丫鬟木香:“十九王可还在雷公镇?”

    木香虽是丫头,平素为善宝跑前跑后,伶俐又果断,沉稳又机智,是以,善宝有事喜欢问她,对于苏摩的行踪,木香因为最近忙于过年的事,所以对苏摩到底是走还是留,真不知道,但又不想善宝失望,于是道:“小姐先回家等着,奴婢这就去打听下。”

    这丫头说走就走,甚至不等善宝说声“算了”,小半个时辰后匆匆回来,跑的气喘吁吁道:“打听清楚了,十九王正准备回去,虽然中原人过年而胡人过的是渔猎节,但十九王出来日久怕家人惦记。”

    善宝有些焦急:“他走了么?”

    木香摇头:“奴婢把王爷请来了。”

    善宝一怔,这丫头,能钻到你心里看事情。

    第四百一十九章

    虽然堂屋四角置放了火盆,善宝还是感觉手脚冰凉,一是才从外面冻透了回来,二是当下要对苏摩说的事,实在是羞于启齿却又迫于无奈。

    察言观色,苏摩发现她似有难言之隐,也就先开口问:“若我没有猜错,你是为了前次我说的假成亲的事。”

    要不要这么聪明,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成了透明人,善宝点了头:“你的话,还算数么?”

    苏摩觉着,今天早晨一定是萨满女神从他门前走过,带给他如此大的幸运,善宝旧事重提,这让他高兴到快发狂,个性使然,狂喜在心里,面上如静水无波,偶有微风拂水而过,便是他嘴角淡如青烟的一缕笑,郑重其事道:“你且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永远都算数。”

    善宝心情沉重,也不看他,有点难为情也怕他自作多情,只道:“那好,这件事你来办,第一,该走的章程都省略罢,我厌恶那些繁文缛节。第二,咱们成亲的事务必要铺天盖地的传扬出去,要做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苏摩心里明白,她这是为了给太上皇看,只要她肯嫁,其他的事都不算事了,苏摩唯唯诺诺一一应承。

    之后的日子里,曾经的皇后娘娘要改嫁胡族十九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由北到南,传遍天下。

    这样一折腾,就过了年,立春在年前,所以年过了又出了正月,虽然北国之地还是千里冰封,终究不是腊月里的酷寒,时不时的刮一天南风,过了二月二土地慢慢解冻,到了三月三枝头添了新绿。

    按照善宝与苏摩商定的,因善宝管着参帮和木帮,所以善宝不能离开雷公镇,也不能急于成亲,只是用假消息稳住太上皇,若非得用娶亲来障眼,那也得等到春暖花开。

    苏摩也答应下来,眨眼,就要春暖花开,儿子要回京,自己要嫁人,善宝心底某一处,空了下来。

    只是这之间他接到莫离可汗的信函,要他速速回去,苏摩晓得是他与善宝假成亲的事给父汗知道了,回去,必然是遭到父汗的反对,他想好了怎样应对,回去后见了莫离可汗,出乎意料,莫离可汗竟然对他娶善宝大加赞赏。

    此时的胡族聚居地,远在长青山北麓,南风给高高的长青山阻隔,迟迟吹不到这里,茫茫草原浩浩荒漠还是冷得很,郁郁森林荡荡江河微有些春的意思,远远看着长青的松柏由苦干的淡绿变成鲜艳欲滴的翠绿,水边的冰雪也微微消融。

    苏摩同莫离可汗并马行在江边,对于父亲同意他娶善宝,苏摩相当意外,善宝是弃妇还在其次,胡人与中原人不同,中原的很多对女人的桎梏在这里是打开枷锁的,什么弃妇寡妇,不十分在乎,甚至小叔子可以娶嫂子,继子可以娶继母,苏摩担心父亲不同意,是因为善宝曾经为皇后,两国正在修好,自己娶了皇上的下堂妻,这有点给皇上戴绿帽子的嫌疑,或者,有点与皇上针锋相对的感觉。

    总之苏摩见父亲同意自己娶善宝,他还是非常高兴,高兴之余是纳闷,问莫离可汗:“父汗不介意善姑娘是皇后娘娘?”

    江面还未完全解冻,鸟兽们从草丛里溜到岸边喝水,莫离可汗张弓搭箭,对准一只野鸡,嗖!箭射出,竟然一箭双雕的射到两只,手一挥,身边的扈从过去将野鸡拎着跑回来,莫离可汗望着苏摩道:“今晚烤还是炖?咱们父子两个索性来个对酒当歌。”

    苏摩惦记方才自己问的话,草草敷衍道:“都行,父汗还没说为何准许孩儿娶善姑娘。”

    莫离可汗左右看看扈从,都是心腹之人,于是放心道:“你娶了善宝,就等于抓到半个皇上。”

    苏摩微微蹙眉,不十分明白。

    莫离可汗将弓箭丢给扈从,然后一提马缰绳,苏摩随后,父子二人小步哒哒的游走在荒原上,莫离可汗随手一指面前的莽莽荒野道:“我们这里,到处都是荒凉景象,可是中原,到处都是鱼米之香,所以,为了咱们胡族可以永久兴盛不衰,占领中原我是一刻都没忘记,之前是我们兵马少粮草缺,现在我们兵强马壮,怎奈又有新皇登基,那个皇上不同于太上皇,武功盖世,熟读兵书,深有谋略,前次去行在,我试探的问他,若我们两个各领精兵五千,隔白水河对峙,他如何能取胜?你猜他怎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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