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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这些个故事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而现在,距离祖公略离开祖家大院不过一日,善宝苦苦等他。

    又是向晚之时。上房的丫头小菊过来禀报:“老爷说渔帮的白大当家来了,老爷身子不舒服,让大奶奶陪着说会子话。”

    提及白金禄,善宝顿时想起那天看见他与祖静婠的场景。这厮该不会真为四小姐来的?

    手一挥,示意小菊下去,然后喊了锦瑟往前面而去,外客,还是男客。规矩是在前面大厅接待。

    到了前面却见白金禄出了大厅在院子里踱步,白色的长衫于角落刺着腊梅,善宝忽然想起他擅闯客院那次邀约自己往腊梅岭之事,那次以喊捉贼撵走了他,后来又在白家庄以此事伤害了他,善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态度就好了起来,到了白金禄面前施了平辈之间的常礼,道:“白庄主有事?”

    久不见面,白金禄先把她打量下。感觉人世间最美好的都被老天加在了善宝身上,让人想恨她恨不起来,和颜悦色道:“听说我求娶五小姐大奶奶给挡了,我不明白,以我的家世配不上五小姐么?”

    善宝有些糊涂,他一会子求娶五小姐一会子想见四小姐,他到底想娶哪个?亦或者他想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娶姊妹两个,想他瘦弱不堪,假如同时娶了两个一日入两次洞房,善宝杞人忧天的担心他的身体。听他问,淡淡道:“你们不般配。”

    白金禄笑了:“大奶奶的意思,我配不上你家五小姐?”

    善宝否认:“是五小姐配不上你。”

    白金禄顿时愣住……

    良久,云天上有什么鸟儿飞过。翙翙之声使他从凝神中惊醒过来,而心思就像鸟儿的翅膀扑棱棱的搅得他心神不宁,见善宝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宾主前后进了大厅,落座,看茶。吃茶也吃了半杯,却谁都没有说话,善宝方才不过是个托词,倒让白金禄自作多情了,祖静好配不上他,那么谁能配上呢?他心里像有只小手在抓挠,痒痒的,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善宝,善宝身后的佛桑开得正旺,名花倾城两相欢,他不是君王,也带笑看呢。

    最终是善宝忍受不了这谁都不说话的尴尬,问他:“白庄主还有事?”

    白金禄听着怎么像逐客令,忙道:“无要紧事,见祖老爷身体欠安,留下来陪他几天。”

    善宝完成了任务,便起身告辞,临走吩咐前面的管事通知老郝给白金禄安排住处。

    回到抱厦,锦瑟忍不住道:“小姐你说白金禄用意何在呢?”

    善宝反问:“你是说他求娶五小姐的事还是说他与四小姐相见的事还是说他留下来陪老爷的事?”

    好长的一个句子,忙端了凉茶吃了口润润喉咙。

    锦瑟塞了条帕子在她手里:“都不是,我指的是他问过那句话之后就再也不做声,然后时不时的偷看小姐你。”

    善宝用帕子擦拭着嘴角,因自己没偷看对方,也就不知道对方在偷看自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道:“他是恨我罢。”

    他其实应该恨自己的,善宝想,无论是拒绝他求娶祖静好还是往昔的纠葛。

    锦瑟拿起桌子上的团扇轻轻为善宝摇着,疑虑道:“我怎么感觉那不像恨呢。”

    不像恨像什么?善宝没有潜心研究,不关注的人,没必要费神,倒是掰着指头的算日子,算祖公略走了几天。

    晚饭后,善宝约着李青昭并带着锦瑟去园子里散步消食,行了一处又一处,清气拂拂,有花的也有草的,谁说开到荼蘼花事了,单单是那蓬勃的枝叶也耐看,特别是面前这一丛女萝,缠缠绕绕,不开花也有趣味。

    女萝素来喜欢攀附松柏,这一处也不例外,此地是后花园的最末端,植着些松树,不高,但棵棵奇形怪状,像是刻意修剪而成。

    “我们回去罢,这时辰有些凉气,回头病了可就上不了长青山。”李青昭是走的有些累了。

    善宝嗯了声,由锦瑟挽着方想转身回去,耳听松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因天色不早,她又在祖家大院被行刺过,是以警觉的拉着锦瑟钻入旁边的女萝丛后面,忍不住循声去看,一袭白衣,高瘦的身量,不是白金禄是谁,而白金禄正搂着一个女子欲亲吻。

    少儿不宜,善宝左右手同时按下锦瑟和李青昭两个人的脑袋,而她,却看得呆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发现了一具男女尸

    林子里相对更暗,且面前是缠缠绕绕的女萝遮蔽,以善宝的角度仅能看见白金禄怀中那女子的衣角,但见白金禄垂头下去,善宝等着面红耳赤的一刻,谁料白金禄只是拈起一根松针道:“哦,你头发上有这个。”

    或许比善宝更意外更失望的是那女子。

    突然有人高喊:“谁在那鬼鬼祟祟?”

    那女子惊鸿一瞥之后翩然而去。

    就是这一瞥善宝发现,那女子竟又是祖静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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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鬟环儿想替郝姨娘说项,刚开口却被锦瑟一耳刮子扇了过去,并骂道:“你又算什么阿物。”

    于是,祖静好哭环儿哭,乱成一锅粥。

    第一百六十章 他一身妖气

    郝姨娘心里虽然恨死了锦瑟,当着善宝也还是赔尽了好话。

    善宝训斥了锦瑟几句又责怪了郝姨娘几句,各打五十大板,不偏袒任何一方,这场吵闹方平息,时值廊外的花木绽放,姹紫嫣红,平分艳色,她往花木前行去,头也不回的对郝姨娘道:“静好是个女儿家,你这个当娘的不能动辄发脾气,要命的是你竟然还动手打她,若是你嫌她吵了你的清静,不如放在我房里养罢。”

    郝姨娘吓得一哆嗦,赔笑道:“这可使不得,五小姐不省事的。”

    善宝本也无心侍弄这么大个女儿,不过是威胁下郝姨娘,使得她明白在祖家大院谁才是真正的女主子,看她言辞谨慎,晓得她是明白了些许道理,于是按下这一段过去,随着郝姨娘往房里走,到了廊下见花木葱茏,无风而生凉意,便道:“就在这里坐着罢,房里闷,我瞧着这些花心里倒敞亮多了。”

    郝姨娘忙指使丫头们从房里搬了两张椅子,特特在善宝的椅子上铺了软缎的椅搭,又凉爽又软和,请善宝坐下,还让丫头拿了几张小杌子给锦瑟和阿珂、阿玖、含笑坐了。

    善宝一行欣赏花木一行道:“我来你这不为别个,老爷同我商量白金禄求娶静好的事,我给推了。”

    郝姨娘勉强的笑着:“全凭大奶奶做主。”

    善宝晓得她心里所想,问:“你可知我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掉这桩婚事?”

    郝姨娘道:“您说过,五小姐还小。”

    善宝拔高了声调:“那不过是我回绝白金禄的托词,你也信。”

    郝姨娘取过身边丫头手中的团扇亲自为善宝打着,道:“妾身愚钝,还请大奶奶明示。”

    善宝按住她的团扇:“我是觉着白金禄那人工于心计,我这心里不托底,他虽然是渔帮大当家,咱的静好还是参帮总把头的女儿呢,不比他差。回头我留心些,给静好谋个厚道人家,她一生安然你这个亲娘方能放心不是么。”

    郝姨娘这一刻觉着善宝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自己的女儿为庶出。能嫁给渔帮大当家是福星高照,厚道人家多着,富贵人家在雷公镇可是凤毛麟角,关键是与祖家门当户对的不多,所以她还是希望女儿嫁给白金禄。怎奈善宝言辞恳切,纵使她不愿意,也还是没有反驳的理由,另者她也不敢反驳,唯有道:“全凭大奶奶做主。”

    这个时候祖静好洗了脸从房内出来,善宝招手让她来到自己身边,彼此不过差两岁,只因为辈分,善宝无心中变得老态龙钟了,拉着祖静好的手道:“我不让你嫁给白金禄。你可会怨我?”

    祖静好把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不会,白金禄那个人我也不喜欢,我喜欢二哥哥。”

    郝姨娘呵责道:“又说浑话。”

    善宝笑道:“你二哥哥你就嫁不成了,总有个好儿郎在等着你长大。”

    祖静好突然笑嘻嘻道:“二哥哥好样貌好脾气,小娘好样貌好脾气,你们两个倒是很般配的,可惜了你是小娘他是儿子,咯咯咯咯,他那么大他竟然是你儿子。”

    郝姨娘瞪眼看着女儿,虽然当着大奶奶不好大呼小叫。她还是忍不住喝道:“放肆!”

    善宝也有些难堪,忙掉转话头:“我们在说白金禄的事,这丫头七拐八拐的跑的太远。”

    祖静好笑够道:“我断不会嫁给白金禄的,他一身妖气。”

    呃?善宝总想着该怎么形容白金禄。今个不料给这个小姑娘一语道破,那厮眼神鬼魅身姿轻盈,说他男生女相也不对,但就是缺乏祖公略或是陵王或是秋煜的那种凛然之气,即便一身儒气面皮白净的阮琅也不乏男子气概,而白金禄潇洒飘逸。却又风情万种,恣肆狂放,却又城府深深,眉目含春,可不就是祖静好说的妖里妖气。

    善宝伸长手臂折了朵花,又信手插在祖静好的鬓边,端量下当真是人比花娇。

    忽然祖静婠那厢嘟囔道:“白大当家才不是一身妖气。”

    善宝今次来同郝姨娘谈祖静好的婚事,实则也是寻个由头来警示祖静婠的,白金禄非良人,至少不是她祖静婠的良人,听她替白金禄辩驳,只感叹当局者迷,当情者痴迷,祖静婠朴实到有点傻,遇着个油头滑脑的白金禄,算是她的劫数,只希望她能悬崖勒马,才不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想着该怎么劝祖静婠,明说断然不能,想了半晌想起了朱英豪与张翠兰来,说起来许久没有他们的消息,偶尔的零星有些朱老六的消息,他仍旧是鲁帮的把头,带着帮伙放山,见过几次,对善宝毕恭毕敬,再不敢把善宝当侄女,而是当总把头奶奶。

    善宝突然想起朱英豪和张翠兰,是听说他们两个至今没有生养出儿女,这可愁坏了崔氏,崔氏有心求善宝给看看,却又怕善宝揪住过去的事不放,过去,她对善宝母女可是不甚友好。

    朱英豪与张翠兰,白金禄与祖静婠,两对男女本没什么可比较的,但善宝觉着朱英豪一无是处娶了小家碧玉张翠兰,必然有他独到的吸引张翠兰的地方,而白金禄浑身都是宝,俊雅风趣,财大气粗,祖静婠迷恋他也就情有可原,但白金禄有一点比不上朱英豪,那就是诚意。

    善宝想到这里道:“一个男人,最最可恨的就是朝秦暮楚,白金禄有个订婚了很多年的未婚妻,他说悔婚就悔婚,那姑娘忍受不了屈辱上吊死了。”

    祖静好狠狠的啐了口:“负心汉!”

    祖静婠却小声道:“怎知那姑娘不是先负了他呢。”

    善宝目光一滞,听祖静婠的口气,白金禄应该是对她提及过此事,免不了来个倒打一耙,故意问:“四小姐如何知道是那姑娘先负了白金禄呢?”

    祖静婠顿住,搓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所措。

    来来去去说了一笸箩的话,究竟祖静婠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善宝不晓得,心意尽到,她将来怎样凭她自己了。

    坐得累了,起身回了抱厦。

    她前脚走,后脚郝姨娘就把祖静婠叫进来房内,迎面一巴掌打过去:“蠢货!”

    第一百六十一章 待嫁的心

    今个不是郝姨娘的黄道吉日,先给小女儿气,现在又给大女儿气。

    今个也不是祖静婠、祖静好姊妹俩的黄道吉日,妹妹才被打过这回姐姐又给打了。

    祖静婠噗通跌坐在地,然后扬起头惊骇的看着娘亲。

    郝姨娘何其聪明,自己女儿方才在善宝面前的几句话已经表明,她不单单与白金禄接触过,甚至更密切些,一个女儿家偷着与男人交往,败坏门风,气极,又举起手,看着女儿泪流满面她打不下去了,只是问:“说,你是不是与白大当家相好?”

    祖静婠只顾垂头哭泣,没有只言片语。

    她不说,算是默认,郝姨娘气得捶胸顿足:“你这个不争气的,贱人,贱人!”

    祖静婠听亲娘连声骂她,气道:“你一心把妹妹嫁给白大当家,为何我不可,我是姐姐,按理都应该我先出嫁。”

    郝姨娘用手指戳着女儿的脑袋:“你不是不知道白大当家先求娶的你妹妹,突然间姐姐与妹妹的未婚夫相好,传出去我这脸往哪里搁。”

    她啪啪的拍着自己的面颊,气疯了般。

    祖静婠看着性子柔弱实际上偏执,更兼倔强,坐在地上道:“小娘已经把妹妹的婚事推了,白大当家不是妹妹的未婚夫。”

    郝姨娘怒道:“推了也是曾经同你妹妹谈婚论嫁过,重要的是你身为大家闺秀,竟然同男人私自相好,这种事只有戏里才有,你倒是看看哪个最后不是凄惨悲凉,另外此事若被你爹知道,岂不打断你的腿。”

    祖静婠只一味的哭,再不知该说什么,哭得头昏脑涨,郝姨娘又喊过她的大丫鬟青玉劈头盖脸的骂了通,就派了个小丫头跟着女儿回去房里。特叮嘱小丫头:“此后四小姐无论去哪里,你都先禀报我。”

    祖静婠突然回头看着她,满眼都是怨毒:“纵使有人管我那也是小娘而不是您。”

    郝姨娘愣了,接着心被锥子扎了般痛。自己姨娘的身份何其卑微,这也正是她不想女儿重蹈覆辙的原因,倘或白金禄当初求娶的是这个女儿还可以,关键是另个女儿与白金禄的事也没完全说死,毕竟祖百寿还没有彻底的拒绝白金禄。

    她叹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喊环儿:“给我煮碗养神汤来。”

    环儿方想出去,她复喊道:“去打听下,白大当家何时离开。”

    环儿走了,寻了人打听,那白金禄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并且,他此时又来园子里散步,巧的是,他又遇到了善宝。

    老熟人的感觉。白金禄朝善宝施礼问候,笑意融融,身姿婀娜,满脸奸诈,果然是一身妖气。

    善宝脱口道:“放过四小姐罢。”

    白金禄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嗤的笑出,随后止了笑道:“在下与四小姐,两情相悦,愿打愿挨。”

    善宝手搭凉棚遮住了晃眼的日光,也遮住了眼睛。懒得看面前这个轻浮的男人,语气淡淡却含着清冷:“你意不在祖静婠,当我不知么。”

    她是想起了祖公略说过的,白金禄对参帮对祖家有野心。

    白金禄却再次误会。以为善宝别有所指是指他们之间的事,往前进了一步,贴近善宝,沉沉道:“你懂最好。”

    善宝适当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该有的谈话距离,冷眼问:“你想怎样?”

    白金禄哗啦一甩长衫:“还没想好。”随后扬长而去。

    身为客人。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如此轻狂,善宝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喘粗气。

    锦瑟从旁道:“二少爷何时回来呢?”

    善宝晓得她是担心白金禄在祖家为所欲为,安慰道:“谅他不敢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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