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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祖公略见她有些犹豫,问:“你不想去?”

    能不想吗,做梦都想呢,善宝道:“不是时候。”

    祖公略明白过来,笑道:“即便是时候,谁又说过我们一句好话呢。”

    善宝想想可不是这么个理,便欣然道:“好,我现在就回房准备。”

    猛子和锦瑟相对一望,各自喜不自胜。

    这一夜善宝都没有睡好,天微微亮她便与锦瑟起来,梳洗一番,穿戴一番,拿好昨晚就拾掇好的包袱,心情就像新嫁娘,急切的等着祖公略让猛子过来找她。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她实在忍不住跑出房去,迎面看见祖公略同猛子走来,她迎了上去,含羞带笑道:“不是说好你先行去等我,我和猛子找你。”

    祖公略环顾一番,但见几个粗使的婆子在洒扫庭院,他故意问:“你怕与我一起?”

    善宝倔强的将头一扬:“求之不得。”

    于是,四个人,前面两个后面两个,并行出了大院,于门口上了马,彼此相对一笑,接着彼此喊了声“驾”,策马而去。

    身后,看傻了一干人,接着善小娘与镇北候不知是私奔还是幽会的话便传了开去,也就传到了文婉仪耳朵里,她摔碎了手中的白瓷茶杯,然后吩咐芬芳:“叫人备车,我要去拜访陵王。”

    文婉仪从无与陵王交往过,芬芳以为自己听错,问:“小姐你要拜访陵王?”

    文婉仪怒道:“你耳聋了么。”

    芬芳忙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与陵王好像并不熟悉。”

    文婉仪双眼无神,甚至许久不曾转动一下眼珠,只气息微弱的道:“马上就要熟悉,非但熟悉,或许还是朋友。”

    人生无常,不能猜到自己与祖公略会是这样的结局,亦不能猜到自己与陵王会是怎样的开始,总之她要试试。

    套了车,芬芳扶着她出了房间,却在门口碰到了文武的老婆扈氏,文婉仪晓得扈氏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来嘲讽自己的就是来赶自己走的,于是礼节性的唤了声:“嫂嫂。”

    方想离开,扈氏道:“慢着,姑奶奶这是要去哪里?”

    姑奶奶,是指已经出嫁的女儿,她是故意羞臊文婉仪罢了。

    文婉仪不知把脸躲向哪一方好,敷衍道:“去街上走走。”

    扈氏笑得双肩抖动:“你还嫌不够丢人么,整个雷公镇谁不知道你被祖二少休了,还往街上去招摇。”

    芬芳气道:“不是侯爷休的小姐,是皇上。”

    扈氏咯咯的笑:“祖二少若不想休她,皇上怎么会管这些小事,是祖二少不好意思开口,求皇上开的口。”

    芬芳还想说什么,扈氏已经一嘴巴扇了过来:“这个家现在是我相公当家,你个贱婢,还想狗仗人势么。”

    芬芳捂着脸哭泣。

    自始至终,文婉仪没有同扈氏争执一句,下堂妇,这是应有的报应,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飞扬跋扈,今非昔比,哥嫂能容她留在家里已经给了她天大的面子,所以她忍了,当下拉着芬芳上了马车,然后喊车夫打马,在扈氏的唾骂声中,车子出了文家。

    路上芬芳道:“小姐为何忍她,老爷不在了,木帮可是小姐你的。”

    文婉仪撑着欲裂的头道:“忍她一时又何妨,木帮还不是没有名正言顺的归在我手里吗,早晚,我让这个贱人跪在脚下求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 表小姐,你拿个猪膀胱作何

    车子到了陵王府,文婉仪由芬芳扶着下了车,整整衣裙,稳稳心神,与这个江湖传说颇多的王爷打交道,文婉仪晓得这如同与虎谋皮,除非给足他的好处,否则很难说动他。

    “站住!”

    护卫横枪挡住文婉仪,见了谁都是这一套话:“王府重地,黎庶不得靠近。”

    文婉仪给芬芳递个眼色,芬芳便拿出个楸木拜匣捧给护卫,附言:“烦劳通禀王爷千岁,木帮大当家文婉仪前来拜访。”

    护卫接了拜匣,说了句“等着”,折身进了府,把拜匣呈给正在与心腹家将萧乙商议事情的陵王,旁边的萧乙接了,打开,里面有拜帖和礼单,拜帖表明了拜访之人的身份,礼单上注明一尊金佛。

    萧乙把拜帖和礼单放在陵王眼皮底下,陵王扫了眼,随后转头去逗弄身边笼子里的画眉,吩咐护卫:“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就说本王不在府里。”

    护卫转头想走,萧乙出口拦住,然后对陵王道:“这恐有不妥,方才咱们的人接了人家的拜匣,也并未声明您不在府里,现在倒说您不在府里,对方未必会信。”

    庭中阳光烈烈,陵王眯眼看了看天,浮云几朵悠游,他往浓荫处走去,边道:“听闻那个文大小姐很本事,算得上巾帼英雄,她一准猜到咱们是诓她,然后,她就会三顾茅庐。”

    萧乙没能完全明白,问:“王爷的用意?”

    陵王折了枝柳条,手腕一抖,柔软的柳条突然成一条直线射了出去,打在不远处的养鱼兼防火用的大水缸上,咔嚓!水缸裂开一道口子,慢慢往外渗水。

    萧乙击掌赞叹:“王爷功夫日益精进。”

    陵王哈哈一笑,然后回答他方才的问:“木帮可是块肥肉,咱们想成事需大把的钱财铺路,所以文婉仪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但若是轻易见她,一,让她觉得我这个王爷不过尔尔,二,吊不足她的胃口,她又怎么肯花大心思大心血。”

    萧乙再次赞叹:“王爷才智,末将不及微末。”

    说着朝候在原地的护卫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回禀文婉仪。

    护卫出得府来,原话回给文婉仪,说陵王不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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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芳接了拜匣,满心狐疑:“没道理,若王爷真不在府里,方才护卫为何不说?”

    文婉仪正在那里若有所思,当下笑了笑:“王爷这是不肯见我。”

    芬芳问:“为何?”

    文婉仪睇她一眼:“或是因为我卑微,或是因为礼薄。”

    她卑微,毕竟木帮并未名正言顺的落在她手里。礼薄,想陵王皇亲贵胄,什么稀罕物事没见过,区区一尊金佛大概难以打动他。

    回了府,重新计议另行拜访之事,而心思已经飘的好远,口口声声说与祖公略势不两立,不过是因爱生恨,却也没爱到穷途末路,内心,满怀期许。

    ※※※※※※

    夏日,正是长青山风光无限之际。

    善宝、祖公略、猛子和锦瑟四个,于山下弃马步行,本着故地重游,也就放过身边的风景直接到了当日二人相遇之地,那个地戗子仍在,只是经过风吹雨打已经破损,而当日烤肉的场地被又高又密的草覆盖,但善宝仍如昨日重现,满心感慨,偶尔偷望去祖公略,猜他是否与自己是一样的心情,却见他左顾右盼,心思似乎并不在这里。

    “之后,我们要去哪儿?”善宝问,故地重游,发现祖公略没有预期的那样欣喜兴奋。

    祖公略猛然回过神来的样子:“去蕈房罢,今晚就住在那里。”

    果然就是胡子男,还记得当日两个人住的蕈房,善宝重又开心起来,望了望祖公略腰间,笑道:“你当真隐藏的深,在祖家这么久都没见你吹过笛子。”

    祖公略明白,她是想起了蕈房时自己吹笛子的一幕,突然往怀中一摸,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支碧玉笛子,感叹:“藏的很累。”

    善宝追着问去:“既如此,为何要藏呢?”

    祖公略顿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善宝眸色暗了下来,转头凝望远方,自答道:“因为我是小娘。”

    祖公略见她神情寥落,忙道:“不是,是因为我……”他有仇要报,有人要找,而当时这些都是极其秘密之事,即便现在祖百寿死了,这些也不能随便公开,因这涉及到皇上。

    他有难言之隐,善宝懂事的支开了话题:“哦,突然想起蕈房会不会有人住呢?”

    祖公略琢磨下:“应该不会,蘑菇大多在秋日下山。”

    四人遂往蕈房而去,到了那里,果然空置着,所有的场景如昨,南北大炕,灰尘厚厚。

    善宝又生感慨:“当时感觉这里就是琼楼玉宇。”

    她之意,物是人非,自己与祖公略至今还是继母与继子的关系,彼此恪守着本分,又怎能释放出激情。

    祖公略大抵明白她的心思,道:“有些事身不由己,仿若当年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善宝猜透了几分没猜透几分,提及勾践,忽然想起李青昭来,这次没有带她出来顽,恐回去她要大发雷霆了,而当初自己给她讲勾践故事的时候,她就曾经大发雷霆到不可收拾,起因是,善宝说勾践打败了吴王夫差是因为卧薪尝胆,李青昭问:“勾践为何卧薪尝胆?”

    善宝道:“提醒自己莫忘苦楚。”

    隔日李青昭就在自己房里悬挂了一物,也经常的去舔一舔,以此提醒自己,李家也曾经辉煌过,而今没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使李家重现辉煌。

    就这样挂了半个月,眼瞅着苦胆变味了,她拎着去找厨子想让厨子给她再弄个来,孰料那厨子竟望着苦胆问:“表小姐,你拿着猪膀胱作何?”

    李青昭当时就傻了,自己舔了半个月的竟然是储存尿水的阿物,于是找善宝大发雷霆,关键这阿物是善宝买给她的,而善宝当时也是傻傻不分清苦胆、膀胱一干猪下水,为了安抚李青昭的暴怒,她不得不买了十只烧鸡,还赔给李青昭一只猪苦胆,之后李青昭又找她闹,因为这次的猪苦胆其实是大肠头,然后她又赔给李青昭二十只烧鸡,那一段时间,卖烧鸡的小贩给善家送去了两面锦旗以做感谢。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让你闭上眼睛

    晚饭是烤肉,别人吃的是香味,善宝吃的是回忆。

    偏头看正在切割烤肉的祖公略,这个角度正是他的侧影,完美的半边脸在篝火的光线里浓浓淡淡,偶有烟拂上他的脸,他便微微合上眼睛,如此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却让善宝看得心潮起伏,真是妖孽!

    偏巧这时那妖孽转过脸来看她一笑,善宝登时七魂飞出去六魄,众里寻他千百度,而此时忽然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慨,盯着他腰间的玉笛良久,道:“你给我吹奏一曲罢。”

    祖公略手不停,淡淡飘过来一句话:“好啊,可是吹奏什么呢?”

    善宝不假思索:“《梁山伯与祝英台》。”

    为何又是这一首?梁祝结局何其悲惨,祖公略拒绝:“不巧,这首我仍旧没有学会。”

    善宝将油腻腻的手在草地上擦了擦,然后取下他腰间的玉笛:“我会。”

    祖公略:“你?”

    善宝:“我。”

    然后将玉笛横于下颚,檀口轻启,清音如水,缓缓流出,玉笛别于竹笛之处,竹笛声音倾向于清脆,玉笛更多是空灵,配合这新月之夜,配合这千古传说,真是相得益彰。

    祖公略只知道善宝医术了得,哪里晓得她还懂音律,此时哑然失笑,她这样的聪慧,怎能不懂音律怎能不懂诗词怎能不懂书画。

    猛子偷偷拉了拉锦瑟的衣裳,然后指着祖公略,见祖公略身如玉山倾倒,斜躺在一块大石上,手中的酒囊高高举起,灌了一口又一口,突然呛到,猛烈咳嗽起来,竟咳出一滴泪。

    猛子、锦瑟竞相来问:“侯爷您怎么了?”

    善宝亦停下吹奏,迈步而来,裙子擦着草尖沙沙的响,到了祖公略面前俯身问:“你怎么了?”

    祖公略头也不抬,只沉沉道:“扶我一把。”

    善宝稍加犹豫,便将手递给他,祖公略一下子攥住,攥得紧紧,善宝感觉有些痛,痛到心头却是欢喜,两个人就这样握着,直到彼此的手心皆是被汗水打湿到黏腻腻,祖公略方道:“没事了。”

    善宝抽出手来,又扣在心口,此时传来一声野兽的长啸,寒鸦惊起,扑棱棱飞过善宝头顶,她纹丝不动,有祖公略在,天崩地裂,当安之若素,横了玉笛重又吹奏起来,却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而换成了《春山夜语》,手的温度仍在,丝毫不觉山里夜更清冷。

    另一侧,锦瑟已经怯怯的偎着猛子,眼睛在惊恐的四下搜寻,方才那一声长啸该不会是老虎?

    之后那野兽没有再叫过,祖公略吃酒,猛子和锦瑟吃肉,新月缓缓西移,山中万籁具起,蕈房朦朦胧胧如一只野兽趴在那里。

    下半夜,篝火仍即将燃尽,蕈房内,南炕睡着善宝和锦瑟,北炕坐着祖公略和猛子,猛子窝在角落鼾声大起,祖公略却在油灯下擦拭着手中的玉笛,已经很亮很亮,他仍旧在擦拭着,忖度此时应该到了四更天,他就下了炕,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关紧,然后左右看看,便大步朝远处疾行。

    后面,善宝蹑手蹑脚的跟着,好奇他为何整夜不睡,之所以蹑手蹑脚,是怕他出来是为了解手,此时见他离开了蕈房,更觉蹊跷,气喘吁吁的尾随而上,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不想脚下突然一绊,止不住哎呀一声扑倒在地,祖公略反身回来捞起她:“怎么样?可有摔坏?”

    善宝很是奇怪,他出口第一句应该问“你怎么跟着我”,听他口气像是早知道自己跟着,于是问:“该不会你知道我在跟随你?”

    祖公略扳正了她的身子,然后上下打量,夜色依稀,觉着没有伤到,笑了:“累得呼哧呼哧,哪里能听不到呢。”

    善宝有些害臊:“那你为何不阻止我?”

    祖公略掉头又走:“你这么好奇,我若不让你跟着,必然觉着我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善宝小跑着追上去:“那你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祖公略迟疑下,随后轻声道:“陵王在仙人洞藏有大量的兵器,这我好像告诉过你。”

    善宝认真想了想,点头道:“我忘了。”

    突然脚下又绊在一块凸起的树根上,祖公略脑后长眼睛了似的,及时扶住了她,道:“我现在要去销毁那些兵器。”

    善宝不懂:“为何?”

    祖公略擦着一棵树走过,回头贴心的为善宝拨开树的枝杈:“陵王私藏兵器说明他意图谋反,而我要想阻止他,毁了这些兵器便能以逸待劳。”

    善宝点头:“是了,是这么个理,没有兵器陵王不能带人空手去谋反,可是你也不能空手去销毁兵器。”

    祖公略按按胸口:“带了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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