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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极品宝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宝镜

    提早治好了还没发作的隐疾,会换来更多感激?

    不,没经过病痛折磨,权贵们哪里会正视一个医生的重要性。

    闵国手只出现在,那些病得正凶的权贵病患面前,比如,按照他所预示,已经发病了的霍英。

    “如果许夫人是担心霍家不肯低头言和,或许闵某能助夫人一臂之力。”

    帮忙说合霍家和陆家,当然不仅是在对许泰达的夫人陆枚施恩,他若顺便救治了霍英,同样就成了霍爵士的救命恩人——霍爵士的病,深入心脏,西医除了手术和化疗就无计可施,闵国手很自信自己能治好。

    当然,按照惯例,他会把病情描述的更复杂严重些,以换取病人更大的感激。

    仙风道骨的闵国手,转动着手里的金针,眼尾有抑制不住的自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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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瞒天过海,春拍相遇(一)

    闵国手很有信心,借着霍英的病,他可以同时收获霍陆两家的人情。

    人情是债,比起将病人治愈后手下一次性的金钱诊金,闵国手更喜欢收获人情。京城权贵圈子里,欠他人情的还真不少,顶级的社交圈中混迹的人总是相互熟悉,朋友的朋友帮个忙,闵国手就和霍承泽搭上了线。

    霍承泽贵人事忙,抽出时间来接闵国手的电话实属不易。

    到了霍家这种阶层,只有他们不愿意请的医生,尚未有他们真正请不到的名医,宝镜只是恰逢其会在霍英病发时将其救下,霍英本人蒙她所救,十分信任她的医术。霍英的态度影响了霍家继承人,霍承泽才会对宝镜礼遇有加。

    闵国手呢,则是完全陌生的“名医”。

    名气很大,霍承泽却没太放在眼中。电话打通,闵国手客气几句,就将话题转移到了霍英身上。

    “霍先生精通国学,不知可曾听过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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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名篇流传甚广,霍承泽自然是听过的,一个名医,总不会无缘无故拖人情将电话打到自己面前,想到父亲前段时间发病,霍承泽心里有了计较,嘴上却道:

    “闵国手无事不登三宝殿,霍某愿闻其详。”

    “扁鹊见蔡恒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复又见恒侯两次,一曰病在肌肤,二曰病在肠胃。恒侯不应,扁鹊出,恒侯又不悦。第四次见恒侯扁鹊望而即走,曰恒侯病入骨髓无可医治。”霍承泽心里明白,这位闵国手大概在父亲发病前,就已看出了几分门道。按其说法,当时要想对霍家言明,却怕得到和扁鹊一样的待遇,所以直到此时才出现在霍家视野中。

    电话这边,霍承泽面露讥讽。

    就算没有小徐医生,闵国手的自荐,霍承泽为了父亲性命安危可能会妥协,但银货两讫,治好了父亲的病他也不见得有多感激闵国手。这人,几年前就能看出未发作的疾病,医术或许可以比拟传说中的神医扁鹊,人品却太差……扁鹊几次向蔡恒公觐言,不管恒侯有没有接受,扁鹊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这位闵国手,此时找上门来,不是履行医者天职,而是想向霍家施恩。

    霍承泽并不怕欠人情,可有人要扮演上帝角色向他强硬施恩,他只会像吞了苍蝇般恶心。

    “闵国手,霍家人身体康健,并没有如病入骨髓的蔡恒公般迫切需要神医扁鹊,闵国手的关心,霍某代家人收下了,如果今后有身体不适,霍某一定记得上门求诊。”

    不知所谓简直是!

    浪费了十几分钟,听了遍他几岁时就听说的历史故事,见识到了一个像商人多过医生的“国手”,霍承泽觉得怪倒霉的。既无相求,他还懒得敷衍,又不是谁都能让霍家继承人按照对方的路数走。懒得应酬,霍承泽就能直接挂掉电话,闵国手只能干瞪眼。

    “闵先生,霍家的说法是?”

    面对陆枚的询问,闵国手的表情有些微僵。

    他早早将大话放了出去,哪知霍承泽根本不按照他的套路来,没听完他的后言就挂掉了电话,甚至拒绝承认霍英的病情。

    难道,霍英还没发病?

    闵国手暗暗摇头,他是不会看错的,霍英的病灶十分隐蔽,西医的身体检查一般不会注意到病灶处的异常,一旦发病,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势如破竹,比他估计的时间只会早不会晚。

    那么,霍承泽为何会否认呢?是霍家已经先一步找到了给霍英治病的医生,所以要对外封锁消息,还是霍承泽这个继承人想要提早继承霍家,故意斩断老父亲的生机?

    将心比心,闵国手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许夫人,霍家并不只有霍先生一个儿子,不知贵兄可能联系到其他霍家人?”

    闵国手将自己的分析讲了,他和陆枚都是同一种人,不相信豪门权贵之家里有真正的父慈子孝,全将霍承泽往坏里想。陆枚甚至有几分赞同,不管闵国手的哪种猜测成真,于她和陆铣而言都是好事,霍家要是从内部乱起来,那就没空找陆铣的麻烦了。

    “看来,只得找找霍家其他儿女,让他们替霍爵士的病情操心尽孝了。”

    陆枚嘴角扬起,露出优雅之极的矜持笑容。

    闵国手心里也憋着气,这一招,他玩过不少次,可谓是次次见效,还是第一次在霍家那里吃瘪。

    霍英的病,西医只能选择手术再配合化疗,以霍英的年纪生还几率还不到两成,就算是世界最顶级的心脏权威医生亲自主刀,顶多再提高一成几率。三成几率,这就是西医治疗!而找中医,闵国手自觉医术在国内已经登顶,霍家最终还是要求到自己头上,那时候,他必将霍承泽今日的冷遇,百倍奉还!

    前提是,许夫人兄长那边,真的能搅动霍家内乱起来。

    闵国手等待着扬眉吐气的那日。

    ……

    “父亲,您那边治疗情况还顺利?”

    电话里,霍承泽肯定不会提闵国手的言行,他觉得说出来很影响老父治病的心情。

    霍英心情不错,他跟着宝镜师徒,已经在豫省禹州市大刘村呆了一周,这里是钧窑故址范围,如今已少有窑厂,不会整天煤灰沸天,光秃秃的大刘山经过多年停窑休整,重新又覆盖了绿荫,山明水秀,历史人文气息深厚,实在是个休养身体的好地方。

    “挺好的,小徐医生治疗的很尽心,刚到目的地,就给老头子开炉炼药,如今我正吃着那种紫参丸,吃了几丸颇有效果,心慌气短的发作的频率降低了。”

    禹州不仅是钧窑瓷都,中医药文化也挺悠久,宝镜在这里临时要找什么药材都很方便,给霍英治病自然顺畅。

    霍英有医护人员陪同着,整日在禹州游览瓷都风采,丢下了港城的商业产业,心情放松了,病情的确大有好转。

    至于宝镜,在给霍英炼制了紫参丸后,便和师傅祁震山一起,开始拜访那些隐藏在民家的制瓷大师。

    成篇累牍的资料,都比不上亲眼见过钧窑实物。

    祁震山在祁易水哪里讨要钧瓷受挫,事实上回到内地,祁教授的名声叫他在内地收藏界如鱼得水。在豫省博物馆,就收藏有两件钧窑真品,祁震山硬是凭借着自己在圈内的名望,替宝镜争取到了单独观摩学习的机会。

    整整两天,宝镜在博物馆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连吃饭的时间都省略,就和那两件钧窑真品耗在了一起。

    她能使用“时光回溯”技能,凭借着太阴镜,宝镜遨游在钧窑瓷器被传承的经历中,甚至能“亲眼”见证,两件瓷器当初由土胚到成型,到被窑工送入瓷窑中烧制,千百件土胚送进窑中,最终只有那么一两件成品能顺利出窑。

    同样是造假,她不仅有祁震山传授了玲珑珍宝阁数百年来累积的经验,更有当年烧制真品的工匠们,亲自向她演示该如何一步步操作,这就是她的仰仗,是她胜过穆清远,为师傅祁震山赢得荣誉的底气!

    从博物馆里出来,宝镜脚步虚浮,眼下青黑。

    但她对于烧制钧窑瓷器的把握,显然提高了不止一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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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您放心!”

    在亲眼所见宋代瓷窑后,她有信心能将烧制环境复原,当然,在此之前,她和师傅还有许多考证工作要做,而在禹州市,生活着无数烧瓷传人,他们将钧瓷的技艺代代相传,可能有所遗失,但只要许多人肯吐露一星半点的真传,对于烧制钧瓷真品而言,就是莫大的助力。

    也是在拜访钧瓷名匠们的过程中,宝镜首次见识到了师傅祁震山在圈内的威望。

    年纪大的瓷器大师们,和祁震山总有那么几分香火情,不是昔年故交,就是朋友的朋友。

    年纪小的瓷器新秀中,有些人甚至学过祁震山编撰的教材,面对祁震山本人的虚心求教,他们实在却不开情面拒绝。

    3月21日,距离苏富比春拍仅仅18天,宝镜师徒准备好了釉料,准备好了一千多年前钧窑瓷工们用来烧制的高岭土,也修建了瓷窑,正式开窑预热。

    第一批粘土胚器总共有一百多件,全部由宝镜亲自铸成,被送入了窑中。

    窑火燃烧了两天两夜,由宝镜师徒亲自监控,并有几位当地老窑工当参谋,祁震山抱有很大的信心,宝镜却只当练手了。两天之后,窑火熄灭,土胚原器在封闭的窑中接受了奇妙的高温和氧化变化,开窑时,宝镜师徒找到了三件完好无损的瓷器。

    “已经能比拟禹州市复古瓷的高手所仿制的精品了。”

    一名窑工赞叹道。

    宝镜仔细看了看,形似而神不在,放到琉璃厂去蒙蒙外行还行,骗几个半桶水的古瓷收藏者也能梦幻过关,想要通过苏富比拍卖行的鉴定,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行。”

    祁震山仔细观察后,惋惜地放下了瓷器。

    师徒俩所求的是,真正以假乱真的钧窑精品,而不是千里迢迢来禹州市搞什么高仿。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窑一片,真正的精品,一件足以。

    在窑工们的惊呼错愕声中,祁震山亲手砸碎了第一次开窑所烧制成功的三件瓷器。

    “宝镜,你休息一天,我们再次开窑!”

    宝镜点头。

    第一次烧制,虽以失败告终,她也并非没有半点收获。

    知易行难,虽然知道了烧制钧窑的要点,尽量还原出了当年的烧制条件,这么多年来,原本制时所取用的高岭土,其微量元素不可能没有丝毫变化。这些变化,最终能影响成器时钧瓷那无可比拟艳若朝霞的釉色。

    3月25日,第二次开窑,胚器两百一十八件,有成品两件。

    宝镜验证后,不用祁震山吩咐,亲自砸碎销毁了出窑的成品。

    3月30日,第三次开窑,胚器两百零四件,有成品三件,由宝镜师徒共同砸碎。

    4月1日,第四次开窑,胚器一百五十件。

    4月3日,第五次开窑,胚器八十二件,有成品一件,宝镜想要砸烂,祁震山在仔细检查过,却主张暂时留下它。此器虽不是尽善尽美,已经是宝镜烧纸的最成功作品。

    4月5日,第六次开窑,胚器已经缩减至五十三件。

    窑火熄灭时,距离苏富比拍卖行的春拍会,已经只剩下两天时间!

    祁震山面对着瓷窑时心情很复杂,时不待人,如果开窑后仍无满意作品,宝镜显然也没有了继续进步的机会。窑开,当从一堆碎瓷里找到唯一一件成品时,不仅精神和体力都已消耗到极致的宝镜露出笑容,连窑工们也纷纷惊叹。

    “这才是钧窑!”

    没错,这才是钧窑。

    “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窑一片”,宋代的达官贵人们所追捧的名窑瓷器,除了眼前的这尊,窑工们想象不出还有其他瓷器能享受如此顶级的盛名和待遇。

    “有生之年,何其有幸呀!”

    两名老窑工,甚至情绪太过激动,匍匐在地上不断冲着瓷窑磕头。正是在这里面,他们亲眼见证下,祖宗最精湛的烧瓷技艺得以重现。

    祁震山拧起锤子,将第五次开窑后留下的瓷器砸得稀巴烂。

    “稀世珍品,只能万中存一。”

    宝镜脸色的笑容扩大,整个身躯却遥遥欲坠。若非有冯堂所传授的内功吐纳功法做支撑,一个月来,依照宝镜所付出的心血精力,她说不过早已在制瓷的过程中身体透支过度而气血两虚而亡。

    名瓷,为何难以复制,一尊尊美丽的瓷器中,蕴含了一代代瓷工的精魂。

    “师傅,我们可以返回港城了。”

    虽然只有两天,祁易水一定能让她的作品,顺利被送到苏富比鉴定师的手中。

    祁震山克制中心里的激动,他都难以办到的事,没想到在徒弟手里却达成。

    祁震山觉得,就算不参加第三场比试,弟子宝镜此时也具备了玲珑珍宝阁传入的资格——岳父岳母在上,大小姐在天之灵若能得见此幕,应该也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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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返回港城的飞机上,宝镜是一路睡过去的。

    若没有霍爵士做保,师徒俩所携带的瓷器甚至很难经过安检,国宝级的文物真品本就不能出境,不通过特殊渠道,携带的瓷器若被鉴定为真,估计师徒俩只有做好终生不得返回内地流浪境外的准备了。

    飞机落地,同样熬得精疲力尽的祁震山,还得带着瓷器前往祁易水事先约定的地点。

    睡了两天,宝镜依旧疲惫。

    她没有跟着师傅前去,而是选择留在霍家,替自己和祁震山分别开了一副药方。她和师傅,都需要好好补一补气血了。医者不自医,两年多以来,这还是宝镜第一次给自己开方。

    苏富比拍卖行,祁震山见到了令人讨厌的祁易水,同样,穆清远也缺席了。

    拍卖行的鉴定师早已等候在此,祁易水手里提着一个包裹严实的木盒,瞥了瞥祁震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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