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极品宝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宝镜
祁易水将木盒打开,苏富比的几名鉴定师围了上来。
易水先生在港城富商圈子中有几分名气,苏富比拍卖行对其提供的古玩珍品肯定重视。
木盒打开,一个胎质洁白如玉的瓷枕露出了真面目。在初步检测后,几名鉴定师不由惊叹:“易水先生此次送来的精品瓷器,我们初步认为是宋代定窑出产,白釉孩儿枕。”
如果真的是定窑珍品,那就算临时加入拍卖宣传,他们也得让这白釉孩儿枕加入苏富比的春拍会,一定能引得港城富豪们为之疯狂。
如此艺术珍宝,是值得所有收藏界人士为它疯狂的。
“瓷釉凝厚而泛黄,釉内气泡大且多,釉层由上至下垂挂流淌,看泪痕流向,像是北宋早期作品。”
“泪痕”是指瓷器表面的流釉现象,定窑土胚上釉后,在烧制过程中会形成流釉现象,而定瓷流釉往往呈条状,宛如垂泪,故称泪痕,这是鉴定定窑的重要凭据之一。往前推的唐瓷,纵横比对的其他宋代名窑,瓷器成品均无泪痕产生,这是定窑特有的特点。
北宋早期,定窑烧制瓷器时是口在上,足在下,所以泪痕也由上而下。
到了北宋中期以后,定窑采用了“覆烧”技法,流釉方向就由底向口。泪痕的方向,成了鉴定定窑瓷器烧制时期的依据。
祁震山脸色微黑,因为祁易水取出的定窑白釉孩儿枕,真品同样是属于玲珑珍宝阁的秘宝,是祁易水多年前盗走之物,祁震山见了这几乎一模一样的高仿,能高兴才有鬼呢。
不曾上手检测,祁震山也说不好,祁易水到底是不要脸到把真品拿出来充当徒弟穆清远所制呢,还是穆清远同样烧制除了能以假乱真的定窑瓷器。
他希望,祁易水还能坚守下底线,要想抢夺玲珑珍宝阁的正统传承,总不能靠着龌龊无耻的手法取胜。
拍卖行几名鉴定师手持着放大镜,对定窑白釉孩儿枕进行了细致的检查。
其中一名老鉴定师有些为难,“易水先生,按说以你的声望,不至于拿高仿作品来糊弄苏富比拍卖行,我行和易水先生也合作过不止一次……可这次的定窑孩儿枕,老夫却心存疑虑,暂时不能给您一个肯定的答复。”
老鉴定师也说不准哪里不对,祁易水送来的,的确是十分完美的定窑作品,符合所有定窑瓷器特征。落款、器形、乃至釉色,都毫无异常。
难道是保存过于完好,以传世瓷器来看,它有些过新的原因?
几名鉴定师尽管意见不统一,但他们在没有给出最终鉴定结果前,肯定也不想完全错过祁易水送来的定窑孩儿枕,所以,也没将话说死。就算定窑孩儿枕最终能通过拍卖行的鉴定,想要临时插队加入4月9日苏富比春拍会,几名鉴定师对此意见倒是挺统一:肯定不行。
祁震山几乎暗暗笑破了肚子。
祁易水无所谓笑笑,依旧将定窑孩儿枕收好。
“无妨,对于此件精品,我也无意将它冒然出手。佳士得拍卖行的春拍会要比贵行晚几天,我已经和他们的鉴定师约好见面,请恕易水先行告辞。”
祁易水毫不留恋作势要走,苏富比的几名鉴定师立刻迟疑起来。
不怕货不好,就怕货好了,却被竞争对手抢去。佳士得拍卖行,不仅在港城和苏富比别眉头,在全球艺术品经营市场,佳士得也是苏富比最有力的竞争者!
祁震山抱紧手中的木箱,暗暗吐血:祁易水这个不要脸的,现在哪里是在比造假技艺?他分明是在和苏富比玩心战。
不想让祁易水奸计得逞,祁震山提着木箱上前。
“几位既然仍有疑虑,不如先给我带来的东西掌掌眼?”
鉴定师们面面相觑,祁易水也不走了,做出一副好奇姿态,推着轮椅上前围观。用铁钉密封钉好的木箱子里,填满了层层纸屑,一尊月白釉色的瑰丽瓷器,静静躺在木箱中,像世人展现着它的惊世之美。
“这是……钧窑?”
老鉴定师双手有些哆嗦,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先有定窑白釉出现,现在又有人拿出了钧窑,敢不敢宋代五名窑一起上明天的春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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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瞒天过海,春拍相遇(二)
港城,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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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铣的生意近来被霍家全面压制,不知霍家出于什么考虑,暂时放松了进攻力度,陆铣方能喘口气。
如果不愿意像丧家犬一样返回内地,陆铣必须谋求霍家的谅解。
陆铣精神压力大,整个陆家也陷入了低气压中。
陆家两个儿子晚上也不敢出去应酬泡夜店了,每天晚上都乖乖呆在家陪老婆孩子,还得避开和陆铣正面相逢,浅水湾的别墅虽然不小,不可能像皇宫一样离谱,陆美瑜的两个哥哥也忍得很辛苦呢!
陆太太私下里警告过陆美瑜很多次,这段时间不准和陆铣顶嘴,刷卡购物的愿望也得抑制下,若撞到了火枪口上,谁也保不住她。
“妈妈,如果爸爸的生意没有起色,我们真的要搬回大陆去?”
陆家在港城,爸爸已经将表妹许晴宠上了天,要是回到内地,生意全靠姑父的地位发展,陆美瑜简直无法接受那画面。她一点也不想,自己全家都得靠许晴家吃饭。
陆太太也挺愁,女儿讨厌许晴她不是不知道,事实上她也很讨厌目中无人的外甥女。
在港城住的好好地,有菲佣,有大别墅,有亚洲首屈一指的大都市生活环境。想到记忆中内地落后的环境,陆太太就不寒而栗,更叫她抗拒的,不仅是许晴,而是陆枚。这个嫁了国内高官的小姑子,偶尔来一次港城,陆太太感觉自己就像多了一个“婆婆”得伺候。
真要搬回陆枚眼皮子下,第一个要憋屈至疯的就是陆太太。
听得女儿询问,陆太太叹气道,“希望你爸爸能顶住霍家的压力吧。”
母女俩不知中环酒店暗杀之事才是起因,还以为是她们在毕女士私人展会上的狂言惹来了麻烦,俱都心虚无比,不敢在陆铣面前出现。
陆美瑜还私下里对丈夫抱怨,说霍家人心胸狭隘。
“毕女士哪里我也道歉了,那个修复师根本找不到人,我就是想找霍先生道歉,也找不到人啊!”
陆美瑜对着丈夫说着说着,想到是自己引发了家庭剧变,她不禁内疚到掩面痛哭。
陆铣可没空去安慰惶恐不安的家人,他刚从公司回家,就让人去叫妻子。
陆太太有些小心翼翼出现在丈夫面前,罕见的,陆铣竟没有发脾气,还关心起她有没有礼服。
“明天打扮得体点,我们一起去参见苏富比拍卖行的春拍会。”
陆太太瞪大眼,怀疑丈夫的生意是不是真的遭受到了毁灭性打击,这时候,陆家适合去拍卖会撒钱么?陆太太可知道,银行那边一直在催款,陆铣不过是在勉强支撑着。
好在,陆铣随即好心为妻子解惑:
“我得到了消息,霍承泽也会参加苏富比明天的春拍会。”
拖着,也不是办法。该认错认错,男儿膝下有黄金,陆家在霍承泽打击下的经济损失,足够买多少黄金了?足以,叫陆铣低头。前提是,他得找到机会和霍承泽见上一面。
苏富比的春拍会,就是陆铣最近能抓住的最好时机。
陆铣对闵国手的谋算不太感兴趣,那个死老头子分明是拿他陆铣的生意当赌注,在谋求许霍两家的关注。
赌赢了,就是顺手帮了他陆铣一把,让他在霍家的打击下苟延残喘。
赌输了,顶多是失去妹妹陆枚的人情,闵老头儿也会借此攀附上霍家。
哼,人生在世,岂能离开赌博?
但陆铣不喜欢被当成棋子任人摆弄,他只喜欢做庄!
……
苏富比拍卖,港城分公司总部。
深夜十二点了,会议室里不仅有几名资深鉴定师,还有苏富比港城分公司的总经理。
明日,就是苏富比一年一度的春拍会,港城作为亚洲经济的领跑自由港,每年有大量的艺术珍品会在春、秋两大季度拍卖会上成交。困住资深鉴定师和总经理的,自然是白天时送来的两个名窑精品。
“定窑白釉孩儿枕,有款有识,不管从器形还是胎质上,我们都看不出它有半点异常。”
年纪最大的鉴定师,为苏富比已经效力十几年,他的话,总经理肯定十分重视。
可若真的没有半点假,他们几个人又何必深夜不睡觉,在这里召开着临时会议呢。拍卖行当然可以卖假艺术品,可能是为了噱头操作,可以是为某个无法拒绝的势力洗钱……但绝不能,是被人蒙蔽后误将高仿当成真品上拍!一旦被人揭穿,那对拍卖行的声誉而言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另存疑,不妄信。
总经理处事的格言如此,听得老鉴定师的话,他忍不住问道:
“周老,那您觉得,这件定窑白釉孩儿枕,到底有哪里拿不准?”
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让定窑精品瓷器转投竞争对手的怀抱,他对总公司也很难交待。
被称作周老的老鉴定师将视线投放到一边,那里静静拜访着一尊观音净水瓶,月白色的瓷釉在灯光下内敛而华贵,瓶身素美,恍若它曾被观世音亲自托在掌心,闭上眼能想象出观音净水瓶里插着青翠柳条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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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窑孩儿枕给人的感觉,本来也没有那么不对劲,可这尊钧窑观音净水瓶的出现,却让它一下有了对比。严谨烧制的匠气,和大师级烧瓷名家赋予的灵魂,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冲击力。前者让定窑孩儿枕美轮美奂,后者却叫钧窑净水瓶成为传世珍宝。”
周老鉴定师语气中饱含赞誉。
同样是名窑所产,烧瓷人的水平不同,成品的档次自然千差万别。
钧窑的观音净水瓶的灵动就如同珠玉在前,将定窑白釉孩儿枕衬托得呆板。能在同一天内,得以鉴定宋代两大名窑的存世作品,周老难免为之欣喜。
可若要让两件珍品上拍,抛开苏富比拍卖行与祁易水从前愉快的合作经历,周老鉴定师一定会推荐钧窑的观音净水瓶!
周老鉴定师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哪知总经理反而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其实两件名瓷,诸位都鉴定成真了?”
周老几人非要将两件名窑作品分个高下,认为整体较差的那件不适合上拍,总经理却不这样想。作为一个高级管理者,他想得肯定比几个只知道鉴定的老古董们更现实。
五大名窑汇聚了两种,这个噱头,足以引爆明天的春拍会,他为何非得要在两件里挑一件出来?
“既然没问题,那我就让人加紧印制宣传册好了,明天的春拍会上,就以两件名瓷作为压轴。”
总经理离开了办公室,周老又盯了定窑孩儿枕几眼,真是越看,他越不喜欢这件瓷器。
年纪大了,脾气也变得古怪了?
从前遇到这样的精品古瓷,只会见猎心喜,哪里会有其他情绪呢。
……
“两件,都通过鉴定了?”
送拍的艺术品通过鉴定,要正式上拍,苏富比肯定得给送拍人发送请柬,邀请送拍人到现场观摩。
因为宝镜师徒暂时借住在霍家,一大早,苏富比的工作人员就将邀请函送到了霍家。祁震山多嘴问了一句,得到的消息让他一大早就心情不痛快。
昨日,那几个苏富比的鉴定师,明明对祁易水拿出的定窑孩儿枕报有疑虑,怎么一眨眼,还是两件瓷器都通过鉴定了?现在想要分出第三场的胜负,大概只能看瓷器最终拍卖落锤的价格了!
“祁易水在港城认识的富商不少。”
听到师傅老小孩般的抱怨,宝镜笑了笑,“我们也不赖呀,虽然没有任何很多富豪,仅仅是一个霍先生,就比许多港城富商捆在一起厉害了。”
祁震山瞪眼,“霍承泽再有钱,他还能掏钱把你的净水瓶买下?”
那才真是有钱没处撒了,霍英就是亲眼见证过宝镜制假时的人证,能叫霍承泽当冤大头么。再说如今暂住霍家,再拿人家当冤大头蒙,祁震山也觉得不厚道。
宝镜无所谓,“不是霍家,也会有其他富豪出价的。”
做商人赚到钱的,又有谁是大傻子?交情归交情,谁肯拿真金白银出来帮祁易水抬价,到底谁更技胜一筹,还得拍卖场上见真章!
祁震山还想做议论两句,霍承泽已经走入了大厅。
“祁教授,徐医生,我们能出发了吗?”
港城名流,不管对艺术品敢不敢兴趣,这种拍卖行都会去。拍卖结束后,一般会有个酒会,许多人就是冲着这个人际交流的酒会前往的。
霍承泽不太需要靠这种酒会巩固人脉了,霍家要发展,肯定不能指望单纯的人脉关系,掌舵人的每一个决议,才是确定霍家这艘大船是否行使在正确航道。
霍承泽今年肯去,一是父亲霍英的病情大有好转值得高兴,二来,肯定就要因此给宝镜面子。
坐着霍家的车到达拍卖会场时,宝镜还瞧见了一个熟人。
“毕女士,您也来了?”
毕女士冲着宝镜微笑颔首,她对古玩时由衷喜爱,苏富比每年的春秋拍卖会,毕女士都不会错过。
“霍先生,希望一会儿开拍后,你能对我看中的拍品手下留情。”
霍承泽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这是绅士该有的风度。”
寒暄一番,毕女士没和宝镜三人一同经常,她提着手包在会场大门处翘首以盼。不一会儿,一辆白色宾利停下,穆清远推着祁易水的轮椅下车。
“毕阿姨。”
当毕女士不再是评委,穆清远对待她的态度更亲切自然。
毕女士笑笑,“清远你精神不济,干脆就在家休息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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