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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狐天八月

    常润之汲了帕子,让刘桐擦洗了下脸,又拿了女子用的面霜给他涂上。

    刘桐尴尬道:“这是女子用的……”

    “男子也可以用。”常润之笑道:“不然脸干,会不舒服。”

    刘桐讪讪笑笑。

    脸干还不是因为哭引起的?刘桐总觉得自己失了面子。

    常润之也不理他这点儿尴尬心情,投了帕子折叠起来,给刘桐敷在眼睛上,好歹能止一?

    第二百四十九章 旧事

    刘桐本就没想要对常润之隐瞒,闻言从喉咙里发出两记笑声。

    “润之,你真的好聪明……”刘桐喟叹一声,手扶着盖在眼睛上的凉帕,不用看着常润之,他说起话来十分干脆流畅。

    “没错,这整件事,我计划了小半年,特意等到贵妃娘娘寿诞这个日子爆出来。”

    常润之疑惑道:“要做周密的计划,花费小半年时间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偏偏选择今天这个日子?”

    刘桐解释道:“贵妃娘娘寿诞,前来贺寿的人从来不少,当中皇亲国戚,高官显贵人多。”

    “所以,你是想要让所有人见证到这件事情的曝光,好让太子根本没办法想法子隐瞒压下这件事?”

    刘桐颔首。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或许也有补偿贵妃娘娘的意思。”

    刘桐轻叹一声:“太子和辅国公府算计我,易女而嫁的事,贵妃娘娘是知情的。你还记得当初我求娶你的事儿吗?就是通过贵妃娘娘的关系,拿这件事情要挟了她,贵妃娘娘方才帮我在父皇跟前开了口。这也是我们的婚事得以顺利进展的原因。”

    “这么说来,贵妃娘娘对我们也算有恩。”常润之轻声道。

    “嗯。”刘桐并不否认:“我想,贵妃娘娘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终有一日会瞒不住的。我选择她寿诞这日将这件事情捅出来,也有希望她能借着这个日子,减轻一些罪责的意思。你看,事情曝光,太子倒是出言反驳了,虽然很无力……但贵妃娘娘就脱暂待罪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经不起查。与其现在欺瞒,自欺欺人,倒不如一开始端正了态度,也好能得个将功补过的名声。”

    刘桐顿了顿:“而且,从另一方面说,这也算是给予了我支持。毕竟她的行为,算是佐证了太子当年的事她的确知情不报。”

    常润之缓缓点头,贵妃娘娘的事她倒是明白了。

    虽然与贵妃娘娘的交集不多,但少数几次接触她还是感觉得到贵妃娘娘对她的善意。

    作为一个位高却无子的宫妃,贵妃娘娘总要考虑元武帝薨逝之后她的处境。

    太子是储君,她得罪不起,但她良心过不去,所以对刘桐总心怀愧疚。

    这也是一笔算不清的账。

    常润之缓了缓,又提出一个关键问题:“西行社的那个戏目……”

    “是我安排的。”刘桐颔首:“我将这个阴差阳错的故事讲给了姚澄西听,让姚澄西排一出戏,结局是姚澄西设定的大团圆的欢喜结局。我想着,这样更有讽刺意味,也更能贴近我的心理,所以便也认可了。”

    “这出戏,就是为了让岑王通过这个故事,提及当年辅国公府易女而嫁之事?”

    “没错。”刘桐道:“这算是给了岑王一个发作的理由。”

    常润之定定地看着刘桐,刘桐虽然眼睛被蒙着,却也感觉得到常润之聚焦在他脸上的视线。

    他叹了口气道:“岑王,也算是我同盟。”

    “你什么时候和岑王共盟了?”常润之皱着眉头,隐隐有些不安:“岑王今日帮你,明日说不定就会倒戈相向,告诉圣上这都是你指使的,你……”

    “他不会。”刘桐笑了笑,却笃定道:“他今日所说的话,层次分明,循序渐进,都是我们排练了一遍又一遍的结果。他是下定决心要将太子拉下马,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岔子。”

    常润之惊讶道:“太子哪儿得罪他那么狠了,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对付他?”

    刘桐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轻声道:“这也是我酝酿了小半年,才将这张牌打出来的原因。”

    “事关岑王?”

    “对。”

    刘桐微微坐直了身子:“润之你还记得,从我府上出去的王宝琴吗?”

    “当然记得了。”常润之白他一眼。

    王宝琴和段柔南是刘桐府里仅有的两个他的“女人”,段柔南安心生活在九皇子府,得刘桐和常润之的庇护,担了个侍妾的名头,却不做侍妾的事儿。王宝琴则因为要养育已逝同乡的侄儿侄女,恳求了常润之允她出府,如今她也在常润之嫁妆铺子上任掌柜,工作能力也很不错。

    刘桐便娓娓道:“这王宝琴曾经有个同乡,叫做萧玉泽,对外上,知道他们二人的,都以为他们是对食,其实不然。”

    萧玉泽这个名字对常润之而言也并不陌生,毕竟当初魏紫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到了他的相关情况。

    其实常润之在知道了有关于萧玉泽这个人一生的蛛丝马迹时,也从段柔南口中得知了岑王的某些蛛丝马迹,只不过她并没有将二者联系起来。

    此时听刘桐这么一说,常润之顿时惊讶道:“岑王有偷窥太监行房的癖好,难道这个萧玉泽……”

    刘桐疑道:“你也知道萧玉泽?”

    “知道。”常润之颔首:“王宝琴养着的那两个孩子,就是萧玉泽大哥的儿女。”

    刘桐既然查过萧玉泽,当然也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存在。

    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岑王和萧玉泽……是什么关系?”常润之抓住了重点:“岑王答应帮你当殿揭穿当年的事,是因为这个萧玉泽?”

    “嗯。”刘桐道:“岑王他对萧玉泽……”

    刘桐忽然沉默下来。

    他拿开了手上的凉帕,对常润之道:“岑王有偷窥癖,其实是有原因的。她的母妃裕嫔出身并不好,为人又懦弱,岑王少时,亲眼见过宫中太监对裕嫔动手动脚。那时的岑王对此也害怕,养成了躲在暗处观察这些事情的习惯。”

    “裕嫔去世之后,岑王这种爱好不减反增,又出于对自己母妃遭太监调戏的愤怒,所以他反其道而行,寻了这么个由头……他就想看着太监明明身有**,却无法如正常男人一般纾解的那种扭曲模样。同时,岑王也养成了那种……有些癫狂的性子,恨不得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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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润之心里暗道,岑王真是个疯子。

    怪不得她觉得岑王的性格有些奇怪,阴阳怪气的令人捉摸不透呢,原来他真的是心理有问题的。

    “那后来呢……”常润之问道:“他对萧玉泽是怎么回事?”

    刘桐微微垂头,轻声道:“岑王虽然没有说过,但瞧他愿意这样毫无保留帮我的忙,除了其他的种种原因之外,我想最重要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萧玉泽吧。”

    刘桐顿了顿,道:“岑王应当是心悦萧玉泽的。”

    第二百五十章 报恩

    常润之脑子转了转:“难道……萧玉泽的死,和太子有关?”

    刘桐愣了下,然后哂笑道:“不是。”

    “那要不是太子是他的仇人,害了萧玉泽,他为何这样害太子?”常润之纳闷道。

    “不是他要害太子。”刘桐顿了顿:“岑王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萧玉泽死后,他平生最大的兴趣和爱好,就是看人的笑话,旁观好戏。只不过,这一次他参与到了这出好戏中来罢了。”

    刘桐叹了声:“他帮我,固然有一些利益上的原因,根本原因是,在为萧玉泽报恩。”

    常润之张了张口。

    算了,疯子的心理世界,她是真的明白不了。岑王的脑回路的确有些清奇。

    “当初我在打算打出这张牌的时候,就开始在想揭发此事的合适的人、合适的场所和揭发此事的合适动机。原本我是打算以匿名的方式,让人将此事捅到御史面前,再由御史上达天听。”

    常润之接过话道:“这样的话,成事的成功率并不高。”

    “没错。”刘桐点头:“毕竟是事关两位皇子,攸关皇家清誉,御史拿着这样的事,有三种选择,一是权衡利弊之后,将此事牢牢瞒下当做不知;二是不瞒着,但也不会广而告之,而选一个私人的时候,悄悄报与父皇知道;三,当然也有在早朝上直接禀报父皇的方法。”

    刘桐说到这儿,自己都笑了:“御史的职权范围其实比较模糊,监督皇室成员的品格到底在不在这当中,这很难说。想一想也就知道,再是忠耿的御史,也不会选择第三种得罪所有人的方式,将此事昭告天下吧?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二种选择,私下告诉父皇。既不瞒下此事,又不用自己出面。”

    常润之若有所思道:“所以你舍弃了以这样的方式揭露太子当年的恶行?那你后来又怎么寻摸到岑王这条线的?”

    “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刘桐笑着看向常润之:“其实,岑王能够倒向我,也多亏了你。”

    “我?”常润之惊讶道。

    “没错。”刘桐笑道:“萧玉泽年少入宫,十四岁时在国子监伺候笔墨,他在那时与岑王相识。因为他相貌出众,又待人真诚,岑王即便心底对太监十分憎恶,也难免对萧玉泽起了两分好感。随着萧玉泽年岁增长,他的容貌越来越出挑,甚至引起了后宫妃嫔的注意。岑王怕他因为相貌惹祸,所以暗中安排贿赂了掌事太监,将他调往尚食局。”

    常润之调查过萧玉泽的生平,知道他十八岁时进的尚食局,但过了三年,便去了中官胡同养病。

    常润之当即便问起了此事。

    刘桐道:“萧玉泽是被人算计了,当时的确染上了病症,所以得以出宫。岑王本想顺势将萧玉泽弄到他身边去,但中官胡同那边并不放人。好不容易岑王疏通了关系,萧玉泽却没能如他所愿到他府上,反而是被人暗地里带回了宫折磨然后杀害。”

    这事儿常润之也一直记得,因为萧玉泽死得很蹊跷。

    他是浑身赤|裸地死在了水瓮里,而且他的死,没能激起一点儿水花。

    常润之立刻问道:“萧玉泽怎么死的?”

    刘桐看了看她,方才轻声道:“岑王妃害的。”

    “岑王妃?!”常润之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怎么会是岑王妃……”她瞪大眼睛:“难道岑王妃知道岑王和萧玉泽的事儿?”

    刘桐点了点头。

    “岑王妃的性子你也知晓,她与岑王的这桩婚事,是祝王推脱与她的婚事之后,她意气用事得来的。她觉得,岑王封王是她的功劳,所以岑王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岑王就应该除了她,再没有别的心悦之人——哪怕那个时候,岑王妃对岑王并没有那么爱恋。”

    “……这夫妻俩都是变态。”常润之小声嘀咕道。

    刘桐继续说道:“岑王妃发现岑王与萧玉泽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设计让萧玉泽染了病被撵出宫,因为有岑王暗中护着,萧玉泽在中官胡同倒是生活得不过,不过他一出中官胡同,已经忍了两年的岑王妃就忍不住出手了。岑王和萧玉泽都没有防备,所以,萧玉泽死了,还是以一种极其羞辱的姿态死的。”

    常润之暗暗叹了一声。

    “然后,岑王妃的胎也掉了。”刘桐似乎还嫌这炸弹破坏力不够大似的,又甩出一个重磅消息:“岑王说,他知道萧玉泽的死和岑王妃脱不了关系,所以悄悄让岑王妃落了胎报复。直到现在,岑王妃还不知道她滑胎的真实原因。”

    常润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惊讶。

    “岑王疯了吧!那可是他的嫡子!”

    “谁说不是呢……”刘桐暗叹了一声:“岑王还说,妓楼的那案子,其实不是杜家少爷干的事儿,而是长乐长公主。与那两个小倌儿有来往的,是他不是杜家少爷。岑王妃知道他与那两个小倌儿来往,将此事告诉了长乐长公主,长乐长公主便对那两人动了手,目的,更多的是为了警告他。那杜家少爷,不过是为长乐长公主顶罪的,毕竟对长乐长公主而言不是亲生子,可以牺牲。”

    常润之顿时无语,难怪此事后,元武帝对岑王的态度有些微妙。

    “岑王夫妻那一摊子事儿,可真是一大出戏……”常润之若有所思:“这么看来,祝王妃可真是个通透人,她提醒过我岑王妃不是什么好人……我原本一直觉得,岑王妃不过是性子刁蛮了些,想不到她暗中性格那么阴暗。”

    这样一想常润之又觉得根源是出在岑王身上。

    祝王可以抗婚,岑王为什么不抗婚呢?

    她这般疑惑,自然将疑问问了出来。

    刘桐叹道:“我想,岑王那会儿也是想要权势的吧。只不过后来萧玉泽死了,岑王的慕权之心才渐渐熄了。”

    “真的熄了吗?”常润之认真问道。

    “嗯。”刘桐道:“岑王揽权,其实更像是在给人添堵。他要权,却又不去经营……至少这些年来,我看到的岑王是这样的。”

    常润之吁了口气:“你继续说岑王报恩的事儿,和我有关?”

    “当然,萧玉泽死了,岑王妃将他所有档案都给毁了,岑王要找与他相关的人也不好找。好不容易,他找到了王宝琴,得到了萧玉泽亲人的消息,知道若没有你的帮助,萧玉泽两个侄子不会过得那么舒心。”

    刘桐笑道:“咱们对岑王来说,也算是恩人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出牌

    刘桐的解释听起来的确有道理,但常润之仍旧觉得难以置信。

    她对萧氏兄妹也算不上多好,不过是因为王宝琴对她有所求,她出于善心帮了一把。从根本上来说,也有希望借着此事,将王宝琴安置出府,不生后事的私心。

    所以这种所谓“恩情”,对她来说难免滑稽。

    而岑王就因为这事,以报恩之名对刘桐如此相帮……这也让常润之无法理解。

    见她面色非但不松懈,反而越发凝重,刘桐道:“怎么,还在担心岑王帮我不是出自真心?”

    常润之颔首:“若说是大恩,他这样帮你我没话说。可这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他帮你的,却几乎赌上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再者,我也没瞧出来岑王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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