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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狐天八月

    但仅仅是这个消息,已足够让元武帝关注了。

    京城和兖州相隔并不算特别远,为何秋收时发生的暴乱,直到现在才被人传来,而且通过的还是非官方渠道?

    元武帝决定查清此事,方才有了瑞王此行。

    “五哥想办法让人暗地里和庞良联系上了,确认了兖州三大族当街杀人的暴行,以及兖州知州为虎作伥的事实,也让庞良写了证词,按了手印。”

    刘桐喝了口茶,轻叹了一声:“好久没喝这样回味甘甜的清茶了。”

    常润之给他又斟满了茶盏,道:“如今你回来了,想喝尽可以喝个够。”

    刘桐对常润之眨眨眼:“你泡的茶,最好喝。”

    常润之轻笑一声:“行,那以后你的茶,都我给你泡?”

    “那敢情好。”刘桐顿时眉飞色舞,又喝了一口茶,道:“我说到哪儿了?”

    “说到瑞王拿到了庞良的证词。”

    “对。”

    刘桐点点头,继续说起了瑞王在兖州时的情况。

    拿到这些证据后,瑞王心里起了疑惑。

    既然三大族这般苦心孤诣地封锁了消息,看样子也很是成功,那这件事情,怎么又会忽然传到了京城?

    瑞王觉得这个消息的来源有些突兀,也并不想放过这条线索,当即便问了元武帝暗中派来的人,从而得知了纪光邈朋友严庭这条线。

    严庭出身大族旁支,与兖州三大族并无交集。瑞王亲自找上门询问严庭此事,严庭得知了瑞王身份,便将纪光邈给他的信交给了瑞王,并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瑞王。

    得知纪光邈到了京城便没了音讯,瑞王皱起了眉头。




继妻分节阅读109
    严庭言道,纪光邈进京应当是要上京告御状的,可并没有听说京城中有人告御状。

    瑞王当即便联想到了祝王。

    大魏的确有告御状这一个直达天听的途径,御状大鼓就安置在刑部审问司大门口,偌大的一面鼓,敲起来也是咚咚响的。

    纪光邈要是告御状,那自然只能去刑部审问司敲御状大鼓。

    可在那段时间里,并没有听说有人告御状。

    除非,纪光邈没有选择告御状。

    又或者……纪光邈到了刑部告御状,却被人瞒下了。

    联想到当时元武帝要人去兖州查清实情,而祝王顿时就找借口推拒的事,瑞王忽然觉得这团迷雾变得有些大了。

    辞别严庭后,瑞王将手上得到的证据一一整理好后,誊抄了一份交给了元武帝暗地里派来的人,以防万一,并让他们回去告诉元武帝,需要暗查一下刑部审问司往来的记录,看是否有叫纪光邈的人曾经出现过。

    事情办到这儿,也算是圆满了。

    那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二,瑞王估算了下时间,决定再暗查几日,能赶在腊月二十八到京。

    他便写了信捎往京城。

    可信捎出去不过半日,事情便又有了变化。

    良朋得了瑞王的命令,去酒楼暗查时,听到了三大族中齐家的公子酒后和友人吹嘘,说当今皇帝他们都不惧怕,太子登基后,就更不用怕了。

    友人问为什么,齐家公子说,太子还有赖着他们齐家帮忙从高句丽得财呢,如何敢得罪了他们?

    言语之中甚为猖狂。

    良朋听了个完全,回去后便告知了瑞王。

    和太子扯上了关系,瑞王本是不想再查的,但又想起那日勤政殿中,是太子最先建议让他来兖州,使得他骑虎难下,一时间心生矛盾,最后还是顺从本心,继续查了下去。

    一查下来,瑞王真的惊呆了。

    太子和齐家早有往来,齐家这些年来靠着和高句丽之间的各种交易,积攒了不少银两,其中还包括了人口贩卖。

    这种交易,没有成本但收益极高,有太子在后面压着,齐家做这种生意简直如鱼得水。

    太子通过齐家揽钱,齐家则因为太子,更加肆无忌惮,在兖州无法无天。

    这是太子不愿意兖州暴露在朝廷眼皮底下的原因。

    而太子帮腔祝王不来兖州,则是因为另一个原因——他们在兖州,有共同的利益,也有共同的忌惮。

    第一百三十九章 罪链(40月票加更)

    祝王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这样的人多半会被人算计到死,可他幸运的是,他有一个精明的母妃和一个给力的外家。

    祝王母妃静妃是个寡言少语的女人,但她有几分聪明。

    祝王封王时,她就借着自己娘家的权势,通过一些拐了弯儿的姻亲关系,和兖州城里的鲁家建立了联系。

    儿子封了王,静妃对未来也有了些想法。知道儿子不会玩阴谋诡计,静妃便想着若真到那一日,就先给自己和儿子留一条后路,搏一搏。搏不了,借着后路逃了便是。

    这条后路,便是鲁家。

    鲁家和高句丽皇族素有往来,静妃让祝王通过鲁家和高句丽联络上了,让祝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鲁家这条线。

    祝王虽然鲁莽愚钝,却很听静妃的话,几年如一日的不动声色给鲁家一些小恩小惠。

    鲁家的人犯了事,刑部那儿上了档,祝王都能给他抹掉。一些大案要案,涉及杀头之罪的,祝王还能给换了死囚。鲁家的敌人,祝王得了名单,也能想办法安个罪名,替鲁家铲除异己。

    这样的事发生的并不多,但做下一件,让人知道了便是丑闻。

    所以祝王一直很小心,从未暴露过鲁家这件事。

    但架不住,齐、鲁两家都在兖州,同为三大族中的一员,两家有合作,自然也有竞争。两家的公子少爷起了争斗的时候,少不得要拿自己的后台来说话。

    太子和祝王便知道了,对方和兖州同样也有联系。

    虽然不知道这个联系具体是什么,但不妨碍他们共同守护这一方利益,也对彼此相互忌惮。

    这种微妙的平衡,直到兖州同知被刺伤的事捅到御前仍旧平衡着。

    查到齐家和太子之间关系的瑞王,在那时还并不清楚鲁家和祝王的联系。

    他心中暗暗怀疑,纪光邈到京城后失踪,与刑部、祝王可能有关系,却并没有任何证据。

    眼瞧着年关将至,瑞王也不想继续留在兖州。

    他收拾了自己那一份证据,细细打理好了,便打算按照行程回京。

    可回京的半途中,瑞王却被一伙人暗杀,瑞王不防,从马上跌落下来,当即摔了腿。

    幸好有元武帝派来的人保护,瑞王的人方才不至于折损太过。

    可是元武帝所派之人再是精英,也抵不过敌人数量多。最后两边两败俱伤,瑞王这方的人死得差不多,而敌人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那些证据,更是在最开始便被人翻找了出来,毁了个干净。

    瑞王当机立断,让良朋炎青带着他乔装打扮了一番,借宿了兖州城外的农家,然后写了信,光明正大地捎往京城给刘桐,暗示刘桐前来接应。因怕瑞王妃和显嫔知道了此事过于惊慌,出什么岔子,所以瑞王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

    书信经过驿站时,被人仔细察看过,耽误了些时候。不然,刘桐在京城本可以早些收到瑞王的信件,也可以早点来接应瑞王。

    “后来呢?”常润之托着腮问刘桐:“为什么瑞王回来还要遮遮掩掩的不肯露面?”

    刘桐轻叹了一声,道:“五哥在农家养伤的时候,父皇那边自然也得到了他之前让人送回去的证据。然后便一直没能得到五哥和父皇他派的人的消息。父皇后来才派了人来找五哥,私下里……大概也暗查起了刑部吧。”

    “那太子呢?”常润之忍不住问道:“太子……圣上可查了?”

    刘桐皱着眉,轻轻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关于太子和齐家,五哥似乎没有报给父皇知道。”

    刘桐顿了顿,道:“父皇派来的人转达父皇的意思是,让五哥暂时别告诉任何人他的行踪,先看看事情发展的情况。这也正是五哥的意思。我瞧着,五哥似乎想暗地里将齐家和太子,还有鲁家和祝王的事情,查个清楚。”

    常润之抿了抿唇,轻声问道:“那鲁家和祝王有联系,瑞王是怎么知道的?”

    “五哥是通过纪光邈和刑部,联想到了祝王的异样,后来又通过回忆庞良与他说明兖州实情时的蛛丝马迹里,推断出来的。”刘桐道:“这几年,齐家、宇文家好歹出了案子,还有那么两三个伏法的,可鲁家,犯案的人不少,登记在册的人也不少,伏法的却一个都没有。能做到这份儿上的,除了刑部主事外,还能有谁?犯了大罪,本该流放杀头的,罚几个钱便能脱罪……这种判词,谁写得出来?”

    刘桐摩挲着茶盏,目光沉沉:“兖州这个地方,该动手治治了。就是不知道,父皇这一次能不能下决心。”

    常润之沉思了片刻,轻声对刘桐道:“今日圣上寿诞,我瞧着他对太子和祝王,并无不妥。圣上会不会还根本不知道他们二人与兖州之间的联系?”

    刘桐不语,常润之只能道:“若是圣上没点儿行动,瑞王这般继续隐藏行踪……恐怕是白忙活。”

    “谁说不是呢。”刘桐闭了闭眼:“可也只能等着父皇的决定了。”

    常润之点点头,忽的想起来,忙问道:“对了,暗杀瑞王的,是兖州三大族的人吗?可查清楚了?他们暗杀失败,就没有后续行动?”

    刘桐道:“当时我要带着五哥回京,父皇的人也找了来,本想着抄小道走,五哥却说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走官道更安全些,我们便一路沿官道回来,倒的确平平安安的。快要到京的时候,父皇的人来说,来暗杀五哥的,是宇文家的人。”

    “宇文家?”常润之微微睁大眼:“不是齐家、鲁家?”

    “不是。”刘桐摇头:“这也的确挺让人好奇的。”

    刘桐也若有所思。

    夫妻俩说了半晌话,常润之上一波疑惑解了,又添了新一波的好奇。

    她叹了口气,依偎进刘桐的怀里,轻声道:“听你说起来都觉得惊心动魄的很吓人,我以后都不敢让你出京了。”

    刘桐失笑,搂住她道:“京城之外又不是什么险地,今后我办差若需要出京,难不成你也要拦着我?”

    常润之抿抿唇道:“那我这样拦着你,你走是不走?”

    常润之箍着刘桐的腰,刘桐哭笑不得,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我心里不想走,可不得不走……不然给你养家的年俸得变少了。”

    常润之低头一笑。

    第一百四十章 法子

    夫妻俩几日未见,自然要互诉衷肠一番。

    等二人起身,天色也都已经黑了。

    姚黄让人摆了饭,常润之唤住她轻声叮嘱了几句,交代瑞王的衣食住宿问题。

    “瑞王爷在府里的事,别让太多人知道了。这消息不可传出去。”常润之道:“那边伺候的人,你都要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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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黄点头应是。

    刘桐笑望着常润之,道:“五哥那人不拘小节,也不是没在我这儿歇住过,不需要事事注意的。”

    常润之面上顿了顿,看向刘桐道:“我这不是想着,瑞王腿受伤了吗?”

    常润之给刘桐夹菜,轻声问他:“瑞王伤得重不重?多久能好啊?我看他走路都走不了。”

    刘桐道:“让跌打大夫瞧过了,说是扭伤了筋,情况有些严重,估计要养上个把月。”

    常润之想了想道:“正好瑞王办完了一件差事,也可以用这件事作为借口,暂时休息上一段时间了。”

    刘桐应了一声,也给常润之夹了一筷子菜,笑道:“下午累着了,多吃点儿。”

    常润之脸上一红,不由瞪了刘桐一眼。

    用过饭后,常润之便同刘桐细细讲了讲他走后皇子府里的事。

    刘桐可有可无地听着,并不太上心。

    常润之见了,便也几句将这些情况说完,然后主动提到了另一件事。

    “之前咱们说,帮扶西域人的事情,得转变转变方法。这几日,你不在,我闲了下来倒是想了两个法子。”常润之倾身靠在后面的靠枕上,闲闲地抛出这句话来。

    果然,刘桐的注意力顿时全部转移到她说的这件事上,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常润之。

    常润之但笑不语。

    刘桐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大胆妇人,竟然在你夫婿面前拿乔,该当何罪?”

    常润之哼了一声,说:“你若要拿我问罪,那这法子,可就永远不出我口了。”

    “好润之,你最好了。”刘桐当即缴械投降,揽住常润之,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快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法子?”

    玩笑两句,常润之也正经起来,对刘桐道:“往年你帮扶西域人,也就在西域和京城两处地方,京城这边你把银子给善堂,西域那边你把银子给麻葛,对吧?”

    刘桐颔首,常润之便道:“善堂这边有你盯着,就算其中有什么小运作,想来也不会太过分。但是西域那边,你银子给了,好像他们也不知道是你暗中在帮助他们吧?”

    刘桐挠了挠头,没有否认。

    “我帮他们,本就是出于自己的想法,也并没有期待他们回报我什么,当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告诉他们,是我在暗地里帮助西域人。”

    常润之听得刘桐这话,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要换做是她,可绝对没有这样的大爱。

    “他们不知道是你给的银子倒也罢了,怕就怕,这笔银子并没有落到实处。”常润之问刘桐:“你可有查问过,你给的银子都是怎么用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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