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盛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俞空
沈兮心中自然明白,只是如今□□裸地被他人道破总是觉得有些难堪。
她紧咬着唇,下定了决心,“父亲放心,女儿不会儿女情长,我与殿下,并无什么。女儿今生只愿侍奉在父亲跟前。”这一席话她说的甚是艰难,指甲深深嵌进手心的软肉之中,尖锐的痛楚传来,她也不知何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是如今那个会为她摊平手掌的人再也不会来了。
“说什么浑话,女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他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才道:“若实在不行,便只能赶紧替你定门亲事了,你可怨为父?”
沈兮摇头,“全凭父亲做主。”
她眼里的那份坚强叫沈清浊心疼,却只能无奈地视而不见,他到底没能护好他们的女儿,如锦怕是更怨他了吧。
沈兮回了水榭居,采薇已经替她布好了菜,满桌都是她爱吃的,她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为了不让沛姨和采薇担心,仍是硬着头皮吃了些。
夜间她躺在床上,无意识地扯着阿箩的尾巴。阿箩见她心情不好,便没有抽回尾巴,她每揪一下它就为自己的尾巴忧愁一分,要是被扯秃了皮,以后还怎么找公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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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沈兮想了许多,越发觉得先前自己太傻,就算她愿意为了齐昱放手一搏,却怎的忘了,那座宫殿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任何人进去了皆会变得体无完肤,更何况是那脆弱的感情。
她理顺了思绪,将有关齐昱的一切物什皆收了起来,在最后归置载云剑的时候却是格外不舍。
那句“清风载云,阴阳相对,乾坤两仪”一直在她心头,可惜,他们终究无法与这两把剑一样。
她将一切都放在了箱子的最底层,像前世一样尘封在了床底。
沈清浊尚未来得及替沈兮准备亲事,齐睿却是亲自上了门。
沈兮一夜未眠,面上憔悴不少,采薇急急忙忙拿了盒胭脂给她上妆,淡淡的粉色轻点在两颊,遮住了原先的憔悴,更显容颜清丽。
她任由采薇摆弄,看着她忙活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是满足,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这证明自己的重生是有价值的。
沛姨面色复杂,欲言又止道:“小姐,您真要去吗?”
沈兮笑了笑,安慰道:“有何好担心的,他能吃了我不成?”
沛姨想问她那齐昱呢,可看她模样怎么也问不出口,只能替她心疼。
采薇拿了两支簪子比较,皱着一张小脸思考了半天,沈兮随手挑了支式样简单的插入了发髻,“我瞧这样就挺好。”
采薇嘟着嘴,“小姐,那支太简单了。”
沛姨拽住了正欲给沈兮换簪子的采薇,眼神示意她不许胡闹。采薇这才作罢。
齐睿此趟说是来邀请她去郊外骑马,沈兮穿了一袭石榴红劲装,系紧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同时也不失干净明媚。
她方出了水榭居,就瞧见沈妧着了一袭水湖蓝的长裙俏生生地立在院外,怯生生的唤了一句“大姐姐”。
沈妧这个人,她的那副面相生的极好,若不是对她知根知底,怎么也厌恶不起来。
“大姐姐,我能同您一起去吗,妹妹没出过远门,也想去郊外瞧瞧。”
“姐妹之间何须客气,你若想去,跟着来便是。”
沈妧立刻跟着沈兮一道出了门,她今日特地挑了件极讲究的衣裙,为的就是要压沈兮一头,叫齐睿瞧瞧,她这个沈家次女不比她沈兮差。
在看见沈兮今日穿着之时,她心中窃喜。在看见齐睿的瞬间,她含羞带怯的压低了眉眼,眼前只能瞧见他的玄色衣袍,她心中变得忐忑起来。
直到到了郊外她才愣住了,觉得自己叫沈兮给骗了,今日居然是来骑马的!
她只好托病自己不能骑马,在一旁傻傻地坐了一个下午,心中对沈兮越发恨得咬牙切齿。
沈兮很久没有感受过策马奔腾的感觉,一扫几日来胸中积郁,难得开怀而笑。
她的美其实很娇柔,只是常年练武,硬是塑造了一份干净爽快的气质,此刻执鞭策马,潇洒恣意之间,她好似天生就适合广袤的草原,适合这样自由自在的活着。
在日光下,她的肤色白的近乎透明,乌黑的发丝盘了个简单清爽的发髻,一袭石榴红的裙子将她衬的越发明媚。齐睿一时不由也有些看的呆了,他见过美人无数,却从未见过活的这样洒脱的。
沈兮爱上了纵马飞扬的感觉,这样让她觉得自己好似是只雄鹰,随时可以展翅高飞。
她与齐睿并肩而行,两人间的气氛难得的和谐,一时也聊了不少。
“瞧你马术极好,是你在别庄的师傅教的?”
沈兮眼眸一转,尽显灵动,“别庄不比家中,那里的师傅不通女红,也未教过琴棋书画,到是教了不少拳脚功夫。”
她说的倒也算实话,怀姑娘的确未教过她琴棋书画。
齐睿到未显得吃惊,反而觉得有趣,“那你父亲不给请个先生?女孩子光练拳脚了?”
“小时候在相府有过女先生,后来到了别庄,先生偶尔会过来考核功课。”她今生除了在相府的几年受过女先生教学,真真是没再从过师,难不成要跟他说自己无师自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齐睿问的多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慢慢两人骑着马往回踱,远远地看见马厩旁站了一男一女,正是齐昱和姜月离。
沈兮握着缰绳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马儿吃紧的长嘶一声,齐睿向她解释道:“今日三弟与月离表妹来骑马,本宫见着好玩,想你会喜欢便前去邀请了你,如今看来,是投其所好了。”
沈兮从容地一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她握着缰绳将马儿掉了一个头,“殿下,不如我们来比试一番。”说着拿着马鞭指着远处的小山丘,“看咱们谁先到那便算谁赢,如何?”
齐睿清冽的眼神掠过远处的山丘,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输赢如何?”
沈兮似乎并未想好,有些苦恼的蹙起眉,齐睿淡淡一笑,眼神在阳光下闪着碎玉般的光辉,“输的得应承一件事,如何?”
沈兮一时看的有些呆,那份笑容,在前世从未属于过自己。她下意识去看齐昱,见他正回过头与姜月离说着什么,面上淡淡带着笑意,神色温柔,她不由咬紧了唇,手中使力,马儿立刻向前奔去。
回头朝齐睿喊道,“答应你便是,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几年的行军生涯,她练就了极好的马术,紧紧夹着马腹,身子放的极低,只要不出意外,她定能赢他!
齐睿把玩着马鞭的手收紧,抿唇一笑,本清冷的面容透出一股暖意,“架!”立刻策马赶上。
很快两人便不见了踪影。齐昱一直心不在焉地与姜月离搭话,此刻见两人都没了踪影,瞬间就坐不住了。
随手从马厩中牵了一匹马出来,在他翻身上马之际却被姜月离拦住了。
“殿下去哪儿?”
齐昱已经有些不耐,“本王去远处看看,你照顾好沈二小姐。”
姜月离却仍是不让,“殿下留下来陪着月离不行吗?”
她神色柔软,美眸中隐隐带着水光,本该是楚楚动人之姿,此刻在齐昱看来却更加觉得烦躁。
他不再理会她,拉过缰绳便上了马,很快便顺着沈兮和齐睿离开的路线消失了踪迹。
姜月离心中恼恨,可她到底性子柔软,从小家教又严苛,若是换了卫青遥,此刻怕已经纵马追上去了,而她只是不甘地扭着手中的帕子,听了齐昱的话留在了原地。
沈兮为了摆脱齐睿,七拐八绕的进了树林,渐渐耳边的马蹄声远去,只剩下自己一人前行。
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齐昱对待姜月离的温柔,心里头堵的慌,扬鞭的手不自觉地就越来越用力,马儿吃痛不断地加快速度,最后快的连沈兮都感到心惊。
她握紧了缰绳想要马儿停下,可是显然,马儿已经受惊,此刻根本不受她的掌控。
沈兮只能紧紧贴在马上,尽量避免它会把自己甩下去,观察着周围的境况,心里不断思索着该如何让马儿停下。
马儿越跑越快,沈兮被它颠的晕头转向,突然听见齐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她觉得自己大概要得癔症了,那人此刻哪有功夫管她。
她只能紧紧攀住马背,努力让自己贴在上面,手死死握着缰绳。
突然马儿长嘶一声,跑的更快了,她抬头朝前望了一眼,眼前情境叫她心中一慌,前面是一片大湖,沈兮就这一眼便知道,这湖一定极深。
脑子里飞快思索着,很快,她又镇定下来。她不怕水,又常年在寒潭中练武,此刻打定了主意等马儿入了水她再松开缰绳,届时可以靠着水流而不至于受伤。
哪知她刚打定注意,边上就有一马鞭朝她甩来,直直落在她手上,白嫩的小手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痛楚从手背传来,但是沈兮仍是死死地握住缰绳。
齐昱气得不行,“赶紧松开!”
沈兮倔强不肯松手,索性撇开头不去看他。
齐昱被她气乐了,眼看离湖越来越近他也没了辙,一甩马鞭勾住了她的腰,手腕运起内力将她硬生生拉下了马。
沈兮没有防备,滚落在地,被砸的晕头转向。心中多日的积郁在这一刻统统爆发出来,她反手抓住了腰上的马鞭,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运足了内力将齐昱拉了下来,劈手就直冲他面门。
齐昱一边挡住她的攻势,一边又得小心着不伤了她,只是心中只要想着她与齐睿亲密的场景,整个人便都没了理智。
最后索性瞧准时机点了她的穴道,这才算安静下来。
他将她转过身面对那片大湖,只见马儿在湖中嘶鸣挣扎,水花翻飞间露出几条长着尖牙的大鱼,很快在大鱼的攻势下,马儿渐渐沉入了水底。
齐昱解开了她的穴道,“那湖里有着异域的食人鱼,平常被饿久了,见了吃食就不要命。”
沈兮也是被吓到了,面上的妆容早就花了,此刻糊做一团,齐昱看的好笑,刚想伸手替她擦干净却又想起齐睿来,硬生生作罢。想她为了见他竟是还特地上了妆,心中憋闷地不行。
见她失神模样,他不由带了丝赌气道:“皇兄往另一条道去了。”说完他牵着马准备往回走,也不骑马,一步一步离开沈兮的视野。
沈兮望着他牵马走远的身影,几次想要叫住他却硬生生忍住了。
叫住了又能如何?他们之间本就是场错误。
最终这场比赛赢得自然是齐睿,但他却没说要沈兮答应他什么,而是先体贴地将她送回了沈府。
☆、第54章 月离有贴
沈兮骑了一天的马早就疲乏的很,到是沈妧,在边上坐了一天很是憋屈,她一回沈府也未向沈兮告辞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兮好好洗了个澡,冲走一整日的疲惫和繁杂思绪。或许是几日未曾好眠,今日难得睡得香沉,夜间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肌肤相贴,彼此的气息相融。
她只当是场梦。梦里的他仍是那般温柔,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睫毛被泪水浸湿,低低喃语,“阿昱……”
这一声带着浓浓的叹息和思念,甚至有些不舍。
随着她的话,那怀抱越发的紧,越发的真实,她在梦中深埋进他的胸前,“阿昱……”学着阿箩的样子蹭了蹭他的胸膛,结实温热的触感,真实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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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抱着她的手似乎有些颤抖,沈兮迷迷糊糊地感叹,如今连做梦都这般真实,她大概真的没救了。
一连三个月,齐睿经常上门来拜访,一时之间京中闲言四起。
沈兮实在头疼,便在怀姑娘那躲了几日,这日天刚亮就听见陶响球的声音,是公孙未知。
他这几日天天来客栈,总是一脸幽怨地坐在边上逗弄阿箩,直坐到天黑才回府。
今日他似乎格外烦躁,穿了件宝蓝色的夹袄,周边缝了一圈雪白的毛领,白皙俊朗的脸埋在暖和的毛领之中,望着她的眼带着浓浓的幽怨。
沈兮给他倒了杯热茶,他捧着喝了几口身子才暖和起来。
现在天气冷了,沈兮在房里放了两个大大的火盆,她挑了挑里头的青檀木,火势瞬间旺了一些,随着木头的燃烧,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檀香味。
青檀木是上好的碳木,即使是丞相府一个冬天也就三十斤的量,但光沈兮这两个火盆里的便有十斤不止。
他面色诡异,几次欲言又止。沈兮也不催他,挑完火盆,就抱着阿箩给它顺毛。这段时间小家伙吃的好,毛色越发光亮。
公孙未知憋了又憋,终于吐出几个字来,“这是齐睿给你的?”他指着火盆,面色诡异。
沈兮不置可否,悠闲地给阿箩梳着毛。
公孙未知怒了,“你怎能收他的礼?!”
沈兮挑眉,“怎的就不能收了?难不成我还要给人家退回去?”
公孙未知被她问的语塞,脖子一梗,只管道:“反正你不能收就对了。”
“人家好心好意送来的礼,我也不能当着人面给退回去不是?既然退不回去,这种好东西摆着也是浪费,何不拿来用了。”沈兮也是被他气乐了,“你今日过来就是叫我不能收礼的?”
公孙未知烦躁的挠了挠脑袋,一头梳理整齐的发髻硬生生被他挠的乱七八糟。
他趴在桌子上,捶胸顿足道:“你收了他的东西,这叫阿昱怎么想。”
沈兮抚摸着阿箩的手一顿,却又很快恢复自然,“他与我有什么干系。”话是这么说,可她的眼里隐隐带着自己也未发现的希冀。
公孙未知烦躁的长叹一声,“你们两闹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兮别开了头望着在桌上拨弄暖炉的阿箩,“谁和他闹别扭了,你别乱说。”
那是个球状的暖炉,三层镂空雕花包裹着里头的炭火,暖暖的,却不会烫手。这东西做工精细,非皇室难得享用。
公孙未知欲哭无泪,“你可知,他最近总是叫我盯着你,浪费了本公子多少寻花作乐的时间啊。”
沈兮压抑许久的心湖再次乱了开来,她愣愣的反问,“他叫你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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