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文珠兰
孟长落在姜明月身上的目光隐含奇怪,他低低笑道:“原来姜大姑娘也是贪生怕死之人。瞧着姜大姑娘陷害你妹妹剽窃诗词时,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儿,好像随时准备和你们姜家人一起陪葬,原来你还是想活着啊。”
姜明月当时心里明白皇帝不会轻易杀姜家满门,毕竟西凉大军可不仅仅是摆着好看的,而且姜宝珠的事不过是小姑娘家虚荣,远远不到满门抄斩的地步。她甚至研究过,当今皇帝临朝,一直施行仁政,从未有过满门抄斩的先例,否则的话,她哪儿敢冒险。
但是这些话却没必要跟孟长解释。
“还是那句话,蝼蚁尚且偷生,我好端端的,岂会动轻生的念头。卫世子,请赐解药。”姜明月再次看向孟长。
“你想要解药也行,你亲我,我就给你。”孟长星眸中盛满调笑,玩世不恭地说道。
姜明月恼羞成怒,压抑地低喊道:“卫世子,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能不能严肃点!”
她的脸迎着清冷的月辉,也许是羞恼,也许是因着寒冷,脸颊红彤彤的,像是刚成熟的红苹果一般,不复那种不近人情的冰霜之感。
孟长眼中闪过一丝受用的神色,第一次见她如此卑微,甚至首次见面时姜明月都没有这么卑微地求过他,他顿了顿,选择放过她,道:“也罢,我就不为难你,若是你得了解药又羞得去自裁,岂不是浪费我的好药。”
姜明月气个半死,敢情她的性命还抵不上一颗解药。
她觉得孟长就是个矛盾体,一直看不惯她设计姜宝珠,颇有为姜宝珠打抱不平的意思,但是他明明又对人命那么冷漠,人命在他眼中仿若草芥。
孟长眯眸,星眸中溢出一丝危险,口吻却是漫不经心的:“那就换个条件。姜大姑娘跟霍元琪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姜明月惊愕道:“这跟卫世子有什么关系?”
“无聊罢了。”
姜明月被打败了,原来她的性命在孟长眼里只是跟一个无聊时想知道的答案对等。
她诚恳地回答道:“我跟他没关系,要说有关系,也是仇人的关系。”
“哦?那一定是有故事了,否则的话,怎么叫仇人呢?说来听听。”孟长眼眸又眯了一下。
姜明月犹豫一瞬,回答道:“他曾在我上万安寺的时候装成劫匪打劫,意图害我,我抓住他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原来姜大姑娘还是睚眦必报的人。”孟长不咸不淡地做了总结,“还有呢?”
“没有了。”
“姜大姑娘心不诚,用谎言糊弄我,想来是嫌命太长。既然如此,解药就放在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说实话,我什么时候给你。对了,你的毒在明年三月月圆之时发作。”孟长的声音里隐含怒气。
姜明月骇得面无人色:“我说的是实话!”
她这一世的确只与霍元琪有过两次交集,第二次不能算,那只有第一次可以做文章了。
她的双眼很真诚,没有半丝的心虚。
孟长脑海里浮现当日姜明月胶着在霍元琪身上的目光,那目光含怨带怒,岂是这般简单的,他冷冷一哼。
这就是不相信了。
姜明月心一沉,脑中急转,还未想好说辞,孟长挥挥手:“不用编瞎话骗我了,你走罢,也许等你毒发那天,我看你可怜,会给你解药。”
他的目光转回那夜空中的玉盘上。
姜明月一窒,这阴晴不定的性子真难伺候,最骇人的是,孟长有一双洞悉人心的黑眸。
好像每次他都能猜中她心中所想。
姜明月站了片刻,不见孟长软化,十分无奈,这时白龙在远处提醒道:“姑娘,时辰晚了,再不走,老太君要派人来寻了。”
姜明月心有不甘,屈膝拜别:“卫世子,臣女告退。”
孟长傲娇地没理她。
白龙从小和尚手里借了灯笼走过来引路,这时,之前吓到姜明月的那个粗噶叫声又响了起来。
扑棱棱,一只鸟飞走。
白龙愕然道:“原来是乌鸦叫声。”
姜明月噗嗤一笑,赶紧拉了白龙走,心口的郁气总算是散了些。
孟长直到半刻钟后才反应过来,气道:“原来她们以为那声乌鸦叫,是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有那么难听么?我……”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眸中闪过狂怒,随手掰了根冰棱,咬牙切齿道:“姜明月,有你好看!”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寒风吹得光秃秃的树枝打摆子的声响。
☆、第100章 莫再作怪
翌日,天方麻麻亮,姜老太君带领韩氏和姜明月为菩萨上第一炷香,把抄写的佛经供奉在佛前,捐了两千两的香油钱,姜明月随一百两,韩氏随五百两。
方丈大师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站在旁边。
姜老太君上完三炷香,扶着姜明月走到方丈大师面前,说道:“大师,上次弟子的孙女从净空大师处求得仙丹救了弟子一命,弟子想面谢净空大师,不知弟子是否有这个福分?”
“阿弥陀佛。老太君,净空师祖数日前下山云游四方去了。”方丈大师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姜老太君有些失望,遗憾道,“不能当面答谢净空大师,弟子心中总是难安。”
“老太君心中有佛即可,谢即是不谢,不谢即是谢。”方丈又念了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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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心道,净空大师应该是去做游医了,不出两年,他就会名扬四海,成为一代名医圣手。
还愿毕,姜家众人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天寒地冻中,马车上山都不容易,下山更是打滑,三个女主子弃车坐轿,其他人都步行。
韩氏为难地请示道:“老太君,二姑娘怎么办?”
姜宝珠从昨夜到今天只吃过一剂驱寒药,没人为她送过一碗饭、一盏茶,所以她现在仍是晕着,姜家随行的大夫诊脉:饿晕的。至于她脸上的伤,姜老太君没吩咐,谁敢为她治疗?
“着两个人,抬下去就是了。等下山了再坐马车。”姜老太君厌恶地说道。
此话正合韩氏的意,她也是这么想的,可她只是姜宝珠的婶娘,而非亲娘,当着姜老太君的面哪敢明目张胆地虐待姜宝珠,所以才来请示姜老太君。
韩氏应诺,招呼两婆子,拿个麻袋把姜宝珠兜在上面,就像吊床一样,在她身上搭了个宽大的披风,全身遮住,没人能认出那里面躺了个人,就这样一路抬下山。
回到凉国公府,马车从偏门进来,姜明月三人换乘轿子。
王姨娘破天荒站在二门口迎接,轿子里的三个主子齐齐整整出来时,王姨娘心里咯噔一声,旁人便罢了,可怎么连姜明月也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莫非珠丫头失手了?
王姨娘惊疑不定,紧紧盯着姜明月轿子的后面,却没看见第四顶轿子过来。
姜老太君把王姨娘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冷冷哼了一声。
王姨娘低眉顺眼,蹲着身子不敢吭声,现在不是跟姜老太君硬碰硬的时候,嘴里说道:“恭迎老太君、二太太、大姑娘回府。”
姜老太君理也不理,擦身而过,韩氏瞪了王姨娘一眼,跟在后面,姜明月神色冷冷的。
王姨娘抬头,仍没看见姜宝珠,顿时急了,拦在姜明月身前,口吻隐含质问:“大姑娘,二姑娘呢?”
姜明月不悦地颦眉,白英迎过来,为姜明月披上狐狸毛斗篷,呵斥道:“王姨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挡主子的道儿!让开,好狗不挡道!”
王姨娘心中转过无数个恐怖的念头,她身子细微地颤抖,慌乱无措道:“大姑娘,二姑娘跟你一同出府,你回来了,她去哪里了?”
“姨娘越发没规矩了,我是主,你是仆,在我面前你也‘你啊你’的,难怪你生养的女儿也是个无法无天,没规矩的。从今儿起,姜宝珠死了也与我没半分干系。那不是她么?”姜明月清冷地说完,手指向旁边两婆子抬的麻袋。
那两婆子十分有力气,抬了姜宝珠下山,后又从大门口抬到二门口,脸不红,气不喘。
王姨娘愣愣的,还没品味过来姜明月话中的寒意,急忙跑到麻袋旁边,掀开上面的披风,就看见她的宝贝女儿脸上满是可怖的烫伤,那烫伤没处理,又受了一夜一天的冻,伤口红肿。
烫伤加冻伤,整张脸都烂了。
以前活蹦乱跳的女儿气息虚弱,仿若下一瞬就会断气。
王姨娘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指颤抖,她根本不能相信这是她如花似月的女儿,吓得噗通一声瘫在地上,嘴唇哆嗦地喃语道:“宝珠,宝珠……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话音落,她崩溃地扑到姜宝珠的身子上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弄成这样的?宝珠,你醒醒,你醒醒!”
还未走远的姜明月听见王姨娘的叫骂,冷冷勾起唇角道:“白英,去给我掌王姨娘的嘴!”
白英在王姨娘哭叫时回头瞅了一眼,看见姜宝珠那惨样,先是惊愕,后是大快人心,闻言蹬蹬蹬跑回去,“啪”就甩了王姨娘一嘴巴子,喝道:“王姨娘,你老糊涂了罢?站在二门口哭嚎,像什么话,二姑娘还没死呢,你哭丧呀?真是晦气!”
言毕,“啪啪啪”又连甩三巴掌。
王姨娘站起身,目光狰狞,用那漏风的嘴恶狠狠地说道:“就是姜明月害得我的女儿毁容,我跟你拼了!”
这架势,颇有嚷得内院和外院的人都认定是姜明月谋害亲妹子毁容。
她一面喊,一面要冲过去打姜明月,却被白英拦下,她就揪白英的头发,还想踢打白英。
白英也不是吃素的,躲开王姨娘的攻击,朝门口惊呆的俩守门婆子叱道:“王姨娘疯病犯了,你们还不抓了她,干站着做什么?”
那俩婆子也是聪明人,姜宝珠被整得这么惨,肯定是姜老太君和姜明月占了上风,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一人揪住王姨娘一条胳膊。
白英连给王姨娘几巴掌,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说道:“哟,你老颠倒是非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姑娘害二姑娘了?我们姑娘坐轿子回来,二姑娘躺麻袋回来,这不明摆着,是二姑娘犯了弥天大错,老太君惩罚她!二姑娘可是连欺君之罪都敢犯的,这世上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她这是咎由自取。我劝姨娘老实些,莫再作怪,瞧瞧,你每次作怪,都报应在二姑娘身上。”
☆、第101章 庸医
王姨娘气疯了,偏偏那俩婆子拉住她胳膊,她没法子打白英,跳脚破口大骂道:“姜明月,你害亲妹妹毁容,如此狠毒,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白英气极,说了句“王姨娘冒犯主子”,就理所当然地狠甩王姨娘耳光。
姜明月肃冷地站在原地,不得好死?报应?她前世没能保护好女儿,已经遭过报应,遭过不得好死,这一世该轮到王姨娘和姜宝珠了。
等白英打得王姨娘嘴唇臃肿,像个猪头时,姜明月挥手制止,清冷的语调传递到每一个人耳中:“王姨娘,珠妹妹谋害老太君、二太太和嫡长姐,被我们抓个正着。至于她是怎么谋害我们的,想必出府前她就跟你说过了,所以老太君才惩罚她。她这种忘恩负义、以德报怨的人,就该死在天牢里!不过,看你的模样儿,也是恨她入骨了,否则的话,珠妹妹遭到‘天谴’毁容,你不急着为她请大夫,反而在此胡闹,莫非,你是故意拖延时间,等珠妹妹‘不得好死’了,再来找我算账不成?”
不明就里的下人们顿时惊呆了。
白英递个轻蔑的眼神给王姨娘,上前扶姜明月的手回寿安堂。
抬麻袋的婆子把麻袋交给凌烟阁的人,赶忙离开,生怕被王姨娘惦记上报复她们。
王姨娘这才反应过来当务之急是救治姜宝珠,一路哭叫着“宝珠”,一路把姜宝珠弄回凌烟阁,芫荽去找韩氏要对牌请大夫,韩氏二话不说地给了她。
反正姜宝珠那张狐媚子脸要不得了。
姜明月换身衣裳,陪姜老太君说了会儿话,接着去找韩氏,把二门口的事亲自说了一遍其实韩氏早听丫鬟汇报了。
韩氏有些叹气,她不知道姜明月早就看破姜宝珠的居心,还认为姜明月在为破裂的姐妹之情伤心呢,温言细语地安抚一番,等她告辞,先吩咐人敲打内院外院的人,免得有流言蜚语传到外面,败坏姜家名声,接着出私房钱叫针线上的绣娘给姜明月多做两套新衣裳,又送给弄玉小筑四两压惊茶。
姜明月见了压惊茶,才知道她平日装得过了,搞得好像她跟姜宝珠有多亲密似的,不出所料,晚上姜老太君把她叫过去同睡,又是好一顿安慰,仿佛姜明月被姜宝珠“背叛”,有多委屈呢。
姜明月默默无语,把感动压在心底。
还好,这世上尚有人惦记她,给她温暖。
姜明月她们回来时,已到傍晚,等请来大夫已是夜幕降临。
王姨娘不顾男女有别,硬是守在姜宝珠的炕前,追着大夫问:“大夫,我女儿如何了?”
那大夫正在把脉,闻言浓眉一皱,因凉国公大捷,京城这段日子都在谈论他,不仅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拿出来晒一遍,他年轻时的风流韵事也未能幸免,所以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凉国公鳏居至今,有个天天跟着姜老太君念经诵佛的大女儿,不知闺名,有个不省心的小女儿,闺名姜宝珠,还有个跟他私奔过的小妾。
可是,没听说娶了新夫人啊?
老大夫很快明白王姨娘就是那个小妾,他自幼诵读圣贤书,因此对王姨娘直呼姜宝珠为“我女儿”心生不悦,面上却没带出来,只淡淡道:“请姨娘安静,给老夫一刻半刻的时间把脉。”
小半个时辰过去,大夫才慢悠悠地说,姜宝珠身体虚弱是饿的加伤寒未愈。
王姨娘银牙微咬,姜老太君那老货好狠的心啊,竟想饿死亲孙女,她还是人么?虎毒尚且不食子,姜老太君比畜生还不如!
在王姨娘这种人的心里,她整死别人是给别人面子,别人伤她一份,就是不知好歹。严于律己,待人以宽,这话在王姨娘身上得反着来。
如果姜老太君真想弄死姜宝珠,直接把她扔在外面就好了,何苦大费周章地把她弄回府。
“大夫,那我女儿脸上的伤,能治好么?”王姨娘小心翼翼地问。
“能治好,不过会留疤。”老大夫直言不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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