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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睡不着了,”她贴近江应谋的怀里,双臂缠着江应谋的腰嘟囔道,“江小白,我忽然很想松鼠了……”

    “我也挺想那小家伙的,不过没关系,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去接它了。”

    “真的吗?咱们真的还能过回从前那样的日子吗?你能离开江家吗?奶奶还盼着你接掌江家呢……”

    江应谋拢着她,轻晃了晃脑袋:“我不适合接掌江家,江家需要一个更有魄力的人来接掌。”

    “江家有这样的人吗?奶奶就想让你接管……”

    “好了,”江应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垂眉道,“不要又想多了,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处置,睡吧!”

    “睡不着……我想松鼠……”

    “那就想着松鼠睡……”

    “好……”

    又趴在江应谋怀里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她还是睡了过去。江应谋将她轻轻放回床上,这才唤桑榆进来换茶。正和桑榆说着话,江坎进来禀说二哥江应元来了。

    江应谋忙起身迎了出来,见哥哥面带怒色,十分诧异:“二哥,跟谁斗气了?”

    “别提了!”江应元挥挥手道,“提起来就是气!老三太不是个东西了!”

    “三哥怎么了?”

    “方才我回来时,正好在他院门口碰上了他,他一看见我就冲我翻白眼,我就纳了闷了,拦下他问他:‘哥哥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你居然冲我翻白眼了!’,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他怎么说?”

    “他说让我别得意,这会儿抱你大腿,早晚还是得给你踢出江家的!你说,他说的这叫人话吗?”江应元气愤道。

    “他又发哪门子的疯了?”江应谋拉着哥哥往石桌旁走去。

    “谁知道呢?兴许是因为大哥吧!他说全家没人管大哥死活了,就让大哥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司刑司的牢里面,做得实在太绝情了。这可真是张嘴说瞎话啊!”江应元愤懑不已,拍着石桌道,“大哥那事儿又不是咱们家谁能做得了主的,谁也没料到他关里头去之后司刑司会出现疫症!下令戒严司刑司的是王上,又不是咱们哥两个,他倒把罪过全怪在咱们俩身上了!”

    江应谋浅浅一笑,略带叹气的口吻道:“兴许他觉得这家里最在乎大哥的那个人就是他吧!”

    江景元摇头道:“他哪里最在乎大哥?他最在乎的恐怕是他在外面那些小买卖吧!你说谁想大哥出事?谁都想救他出来,可司刑司有疫症,就是爹和爷爷也没法把他弄出来啊!”

    “别理他,只当他心情不好胡乱发火罢了。二哥,正好你来找我了,有句话我想问问你。”

    “你问。”

    “对江家,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江景元愣了一下,“老四,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就是问问,你觉得咱们江家谁来接任最合适?”

    “当然是你了!这还用问吗?”

    江应谋抿嘴笑了笑,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江应景眉心微微皱起:“你摇头是个什么意思?”

    “二哥,我不适合接掌江家,我心肠太软了,没有掌家人应有的决断和魄力,江家交给我,只会日渐衰落的。”

    “这是什么话?你没有掌家人的决断和魄力,那谁有?老四我跟你说,别顾忌大哥那头,只要你肯出来接受江家,二哥举双手赞同!”

    “不,我不接掌江家的确与大哥无关,而是我真的不适合接掌江家。反而,我认为那个最适合接掌江家的人,是你。”

    江应元眼眸微张:“你疯了吧?怎么会想到我?”

    “其实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只是你太过自谦了。”

    “我不行……”

    “你听我说完,”江应谋表情认真道,“二哥你来接掌江家,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你不是没有能耐,是这些年你一直都处于大哥肘制之下,许多方面你都没法施展出来,其实你的能耐绝对不在大哥之下。三哥心眼太小,太自私了,就更不适合成为江家的家主了,而我,你让我出个主意我还行,你让我管那么一大堆家务事,我真不行。”

    “你不行,那我就更不行了!”江应元连连摇头道。

    “不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

    “可上面还有大哥呢,你这么说,别人会觉得你在咒大哥死的。”

    “经过上回的事情,你认为大哥还适合接掌江家吗?咱们话分两处说,若大哥没撒谎,他的确是竹馨引去稽文丁府上的,他一个久经官场的人居然能被竹馨所蒙骗,你放心将江家交到他手里吗?”

    “这倒也是……”

    “若大哥撒谎了,他其实根本没见过竹馨,只是因为一时之气才持剑去杀人的,那不更让人失望?况且,从前他是如何对我的,你也是清楚一二的,这样的一个人你会放心让他带领江家吗?”

    江应元连连点头:“对,老四你说得都对,但是,你说让我接掌江家,我还是觉得有点天方夜谭了。”

    江应谋笑了笑:“二哥,你太过自谦了,你本事是有的,只是无处施展罢了。正好,眼下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我去办,办妥之后,爷爷和爹就会看到你的能耐,而你自己也不会再如此地贬低自己了。”

    “什么事情?”

    “帮我找一个人。”

    天刚亮,无畏便醒了。昨晚也没睡好,虽没再做噩梦了,但反反复复醒过好几次,浑身上下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醒了?”江应谋掀开纱帐,手端一杯芽色的清茶钻进来。

    “原来你比我醒得还早?”

    “我习惯早醒,你又不是不知道。来,新煮的茶,你醒来得正是时候。”江应谋笑吟吟地为她呈上了一盏热气氤氲的早茶。

    “我昨晚还是睡不踏实,”她双手接过,面容略显憔悴,“你说今日司刑司里会不会有消息传出来?又或者你可以再去找找你那个师傅,他虽然不能出来,但至少可以带个话出来啊!你去问问,行吗?”

    “行,吃过早饭,咱们就去司刑司那边……”

    “公子!”话未完,江尘忽然奔了进来。

    “怎么了?”江应谋掀开纱帐走出去问道。

    江尘下意识地往纱帐内瞟了一眼,想说又没说出来,只是皱紧了眉头,一副又气又难过的样子。江应谋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江尘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我方才去了司刑司那儿,遇见了稽文丁的手下……”

    “那你慌什么?他的手下又怎么了?”

    “稽文丁那手下是去宫内报信的,是去给赫连公主报信的,他说……他说……他说魏三公子昨夜病逝,已经火化了……”

    哐当一声,无畏手里的茶盏飞落地上,她如弓一般弹起,扯开纱帐冲了出来,脸色全无地问道:“你说什么?谁病逝了?”

    江尘略感惋惜道:“魏三公子……”

    “怎么会?”她浑身瞬间冰凉到了极致!

    “消息可靠吗?”江应谋脸色也变了。

    “可靠,稽文丁的手下拿着雷大人写给王上的清单,那清单上列明了这几日已经病逝且火化了的魏氏亲族,其中一个就是魏三公子……”

    “不,这不可能,空行不会那么快死的,不会!会不会是雷大人弄错人了?我要去瞧瞧!”她一面否认着一面奔向了屏风后,随手抓起了一件斗篷裹上,飞一般地往外跑去。

    空行不会那么容易死,从前在战场上伤过那么多回他都能挺过来,区区一场疫症又算什么?不会,绝对不会,是雷若坎弄错的人,或者是谁居心叵测地将空行的名字写在了名单上,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就这样不住地安慰着自己,无畏一口气跑到了司刑司那条街的街口外,忽然,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从前方传来,她稍微一愣,抬头望去,是赫连。

    “你们少糊弄我!让开!我要进去!不要以为给我一张名单和一罐子骨灰我就会认了,我是不会认的!让开!我要去找魏空行,你们统统给我让开!”赫连像疯了似的拼命往护卫们身上撞去。

    护卫们不敢还手,只能排成一堵墙挡住她。随行的宫婢们也努力地在劝她,拉扯她,但她仿佛失去了理智,谁的话都不听,只想一头撞开那些挡着她去找魏空行的人。

    见此情形,无畏忽然一步都挪不动了,浑身冰凉冰凉。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140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探司刑司

    “你们不能这样,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任由你们说生就生,说死就死呢?”赫连或许挣扎得没劲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得把魏空行还给我……我不信,我要进去找,你们把魏空行还给我,他是不可能死的……”

    “公主,您节哀吧……”

    “我不节哀!”赫连双手掀开了前来搀扶她的婢女,嚎哭道,“我不节哀,魏空行没有死,你们都是骗我的!”

    “公主……”

    “我要找魏空行!你们这些混账把魏空行还给我!”

    这时,稽文丁匆忙跑了出来,跑到赫连跟前还没说上一句话,赫连就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双手抓住稽文丁的衣领,使劲摇晃道:“你来得正好!魏空行呢?你们一定是秘密处决了他是不是?说,魏空行在哪里?”

    稽文丁不敢还手,好不委屈道:“公主啊,谁敢秘密处决他啊?他真是昨晚没的……”

    “胡说!”

    “我哪儿敢胡说啊?当时那么多人在,还是雷大人亲手火化的,骨灰也是雷大人亲手装的,我一个人能瞎编出什么来啊?公主,节哀啊……”

    “你们骗我,我要进去找!”

    “不行啊,公主!快点,拦下公主!不能让公主闯进去了!”

    赫连在那头与稽文丁宫婢侍卫闹成一团,这头,她却忽然没了勇气往前一步去问问。看着赫连那绝望而又发疯的模样,她只感觉心里像有无数针在扎——

    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空行没有死,一定是司刑司里的人在捣鬼,空行那么年轻力壮,他怎么可能会死?不,不可以就此下了定论,不可以!

    如此想着,她忽然抬手将即将涌出来的泪水一抹,往前奔去。她想,无论如何,必须得当面问过那位雷大人才行,空行是怎么病发的,为何别人的病情都控制住了,空行的病情却恶化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就在她也想像赫连那样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时,一个人影忽然闪过,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住了。她回头一看,不由地火大,甩开那人的手大声问道:“郑憾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是郑憾。

    “这话我问你才对!”郑憾手指着前方正闹得不可开交的赫连,“你也想学她似的硬生生地往里闯吗?你闯得进去吗?”

    “这都与你无关!”她瞪目道。

    “对,是与我无关,但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个魏空行?可无论你怎么在意,他已经死了,就算让你闯进司刑司又能如何?除了把你这条命也给搭进去,你还能如何?”

    “不会,”眼泪还是没忍住,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滚落而出,“空行不会死,一定是司刑司弄错了,要不然就是司刑司耍的什么阴谋诡计!他们找不出空行的罪名,就用疫症的借口把空行处决了,一定是这样!”

    “你冷静点行吗?我这还是头一回看你这么不冷静!魏空行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何你这么在意他?你最该在意的不应该是江应谋吗?这个时候,你家江公子又在什么地方……”

    “我在这儿!”江公子终于追了上来,尽管有些气喘吁吁,但他还是大踏步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一边喘气一边说道,“郑殿下,很空闲啊?一大清早就来司刑司这边看热闹,你也不怕自己染上点什么?我劝你还是回浣溪馆去,好好保重自己!”

    郑憾面露鄙色:“这会儿才赶来?跑了多长一段路能累成这副德行?江公子身体真是够虚弱的啊!既然身子这么弱,那该在家好好保重的人是你吧?方才要不是我把蒲心拦住,你只能上里面捞人去了,还好意思不服气地瞪着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江尘喝道。

    “干什么?大狗不叫小狗叫?你们江家养的家狗都喜欢这么乱吠的吗?”

    “信不信今儿还真咬你两口,姓郑的!”

    江尘和郑憾正吵着,前面忽然传来一迭连声惊叫。无畏扭头一看,只见赫连晕了过去。她连忙奔上前去,拨开那些手足无措的宫婢,将赫连抱在怀里,掏出草药香囊为赫连醒神。

    这时,江应谋也撇开郑憾,快步上前,朝稽文丁询问起了魏空行之死。稽文丁满脸遗憾道:“江公子啊,这真的是很无奈啊!谁愿意看着魏三公子死呢?但雷大人他们实在是已经尽力了。魏三公子虽年轻力壮,但之前受过刑,身体有些羸弱,到最后也没能扛住这回的疫症,着实让人觉得惋惜啊!”

    江应谋皱眉问道:“不说司刑司内的疫症已得控制吗?”

    稽文丁道:“是已得控制,但疫症那东西谁能摸得准它的脾气呢?它忽然在魏三公子身上肆虐了起来,弄得药石无灵,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呀!江公子,您若不信,等日后雷大人解封出来了,您亲自问问他,魏三公子一直都是由他照料的,昨晚,也是他亲手将魏三公子火化的。”

    江应谋眼眉见扫过一丝寒凉,黯然地点了点头:“有劳了,你去吧!”

    稽文丁冲他拱了拱手:“知道江公子与魏三公子交情好,您也要节哀啊!顺便也劝一劝这赫连公主,人死不能复生,切莫太过悲伤了。那我就先回那边去了。”

    宫里很快来人了,将赫连接回了宫中。无畏呆呆地站在街口外,目光凝滞,表情哀莫。江应谋轻拢着她的肩头,劝道:“咱们回去吧……总站在这儿也没用。”

    “我还是没能救他……”她双眼擒着泪珠嚅嗫道。

    “谁也没料到,后面还有一场疫病……”江应谋的声音也有点哽咽。

    “昨晚……他一定是来跟我道别的……”

    “别想了,回去吧!”

    “一定是……”

    魏空行病亡的消息传开后,江应谋那几个兄弟前后脚地跑来安慰他,晋寒来得最晚,天黑了才来。江应谋和他在书房说话时,无畏一个人坐在窗前,手里握着那支短笛,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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