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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这些感慨少夫人还是回房去细说吧,恕奴婢身子单薄,不能继续陪你欣赏夜雨了,告退。”

    她正欲抽身离开,魏竹馨却叫住了她,她侧身回望:“少夫人还有何吩咐?”

    “咱们都是过客……”魏竹馨目光清幽道。

    “什么意思?”

    “无论你,我,秋心,又或者那个阮执素,在应谋哥哥身边都只是过客罢了。”

    “我不懂……”

    “你懂,”魏竹馨抬手轻拂着她肩上的雨滴,长眉低垂,“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你清楚你的妹妹喜欢着你想要的男人,她拼命地在那个男人跟前展露她所有的芳华和才艺,就像今晚,就只为那个男人夸赞她一句……”

    “少夫人或许有所误会,秋心对少夫人,绝没有界越之心。”

    “不,”魏竹馨收手竖指,轻轻晃动了两下,脸上拂过

    一丝难以读懂的笑容,“我不介意她心存界越之心,因为她就算界越了我,也得不到应谋哥哥任何真心。我只是觉得她很像从前的我,努力地想成为应谋哥哥的女人,努力地想把自己变得最美好,但没用,即便她能成为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她也无法拥有应谋哥哥。”

    “为什么?因为公子已经心有所属了?”

    “他似乎没跟你提过,但这不要紧,你和你妹妹爱上同一个男人也不要紧,反正你们爱的男人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们,你们就没必要争*夺爱,像两只小兔子安静和睦地待在应谋哥哥身边就行了……”

    “少夫人可能误会了,”她打断了魏竹馨的话,“奴婢对公子从无他念,虽然秋心对公子感情如何奴婢不敢保证,但奴婢对公子绝不会有任何男女之情。”

    “你看不上应谋哥哥?”

    “世间女子都得为他一人癫狂吗?在奴婢看来,他只是一个很聪明的贵族公子罢了。少夫人,雨真的下大了,请回吧!”

    她刚转身,江应谋就从回廊下冒雨大步地走了过来。目光捎带过了她,留下一句“蒲心你赶紧回房去!”,然后打横抱起魏竹馨,转身匆匆离开了。

    她立在原地没动,心里仿佛被什么轻轻地刺了一下……

    她能说,江应谋毫不犹豫地选择抱起魏竹馨那一刻,她内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么?分明不应该失落的心情此时此刻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大雨中的橘树下,两个都被那男人娶过的女人,他选择了魏竹馨。

    对,他应该要选择魏竹馨,因为自己仅仅是一个侍奉在侧的奴婢罢了,终究不能和那位明媒正娶的少夫人相提并论;即便,即便自己的真身回来站在那儿,自己与他的那六年也应该抵不过人家的青梅竹马吧?炎无畏,大雨滂沱,你为什么还要站在这儿琢磨这样的事情?你妒忌吗?不,你没有嫉妒的理由。

    她缓步走回了廊下,却没立刻回房,而是躲进了旁边那个阴暗角落里,目光发直地盯着那一排垂直而下的雨帘。

    她想,大概仅仅是因为自己也是女人的缘故,看见前夫抱起现任妻子而弃她于不顾,出于虚荣和不服气,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吧,毕竟女人都很小器。

    可为什么自己还一副憋闷不乐的样子缩在这个阴影里面呢?为什么脑海里会忽然闪现出自己与那男人拥吻于寝殿内那张宽大柔软的*榻上呢?呵,原来自己与那男人还有如此香艳的记忆,若不是这场雨,大概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吧?

    “怎么还没回去?”那男人的声音像梦呓似的忽然钻进了她耳朵里。她稍微怔了一下,缓缓向左转头,这才发现离她六步远的台阶上真的站着那个男人。

    四目相对,各含讶异。她惊讶于这男人去而又返,而江应谋惊讶于夜雨这么急,回廊上这么冷,她为何还要靠在那个角落不回去。

    “你不冷吗?为何待在这儿不回房间去?”江应谋靠近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变了,下意识地收了声。

    “你傻了吗?”他伸手探摸了摸她藏在湿漉漉斗篷里的胳膊,“欣赏夜雨也不在这个时候,刚刚中完暑又想伤风吗?好歹还是个医师,就不能顾及点?衣裳都湿了,赶紧回房去换了。”

    “你回来干什么……”她还不死心,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听你这话,我是不该回来还是你没想到我会回来?”

    她无言以对,轻轻拨开了他:“奴婢先回房了……”

    “等等!”他转身握住了她的胳膊。

    “公子不是让奴婢回房换衣裳吗?您要有什么吩咐,能否等奴婢换了衣裳再说?”她面朝着廊外铺天盖地的雨帘,眼眶微微红了,所以,不敢回头。

    “去我书房,那儿有热茶。”

    她没动,因为眼角有那么一滴不争气的眼泪滚了出来,就像面前这不断*的雨帘——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不,应该说为什么要对林蒲心这么好?难道就像之前所想的那样,只因为她是个对你毫无利益冲突的村姑?

    江应谋,我是炎无畏,如果你知道我是炎无畏,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我真的,真的很想告诉你我是炎无畏……

    “走吧,蒲心……”

    她睁开了他的手,背对他泪光蒙目:“不了……奴婢还是回房去更衣吧,多谢公子好意……”

    快步走回房间,关上门,捂上耳朵,仿佛雨声消失了,仿佛整个天地都宁静了下来,仿佛这世上就剩下她一个了……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和谈崩裂

    炎无畏,你为什么要想起……你为什么要想起那些已经被遗忘的事情?想想你的父王母后,想想你的上吟殿和拥戴你们炎王室的臣民,想想赫城那一城的血流成河,想到这些,你怎么还能去想你和江应谋那些浅薄短暂的*呢?

    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当她从欢愉后的沉睡中醒来时,睁眼看见那个被称作她夫君的男人就躺在她身边,目光清亮幽远地凝望着薄纱帐外的晨曦,左手温柔地握着她右手时,她真的有点开始相信这男人便是她的夫君,此后余生将要永远相伴的夫君。

    她对江应谋动过心,虽然只有那么一霎那……

    在炎国被灭后,她让自己遗忘了这段记忆,或者说,强行封存了。

    直到今晚,这暴雨如注的夜晚,江应谋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触发了记忆之门的按钮,如这奔山似的雨水,她所有的记忆都涌了出来,拦也拦不住……

    门后,她哭得悄无声息,却是肝肠寸断,门外,夜雨如注,却有个人驻步沉思。

    原来,江应谋并没有回书房去,而是尾随至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忽然听见了从门缝里传来的丝丝压抑着的抽泣声,他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

    默然良久,他转身离开了。

    相隔不远的一根回廊柱子后,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正在偷瞄着这一切,待江应谋远去后,这人才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是秋心。

    秋心远远地望了望江应谋的背影,又转头打量了一眼姐姐的房门,嘴里嘀咕着:“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公子真正喜欢的……是姐姐?”

    *夜雨的冲刷,使得天明后的空气显得格外清爽宜人。她收拾了茶水准备送去时,阡陌回来告诉她,说江应谋出门了,大概一整天都不会回来。她想,今日是个出门与三月碰头的好机会。

    两人约定的见面地点已经不在天禧斋了,因为她发现最近出门仿佛有人跟踪,在不确定到底是哪帮子人跟着自己时,她不打算打草惊蛇,只是换了和三月碰头的地方。

    那地方就是上回她寻着的那家废弃院落的高阁。见面后,三月将眉夫人的话一一转给了她:“夫人说魏空明向国君请战,已得准许,不日将出发前往高越,她有所担心,怕一个人在魏府里会有危险,想问问你的意思。”

    “魏空明要出征了?还是打郑国?”她纳闷道。

    “消息应该不会错,是她亲耳听见的。据说,江公子的大哥前往高越与郑人和谈不成,魏空明便立马向国君请了战,国君已经准许了。”

    “派去与郑人和谈的前后已经去了两拨了,先是成翎王妹夫宋柳成,后又是江应谋大哥江应茂,两次都未有结果,国君打算开战也说得过去。不过,这郑国忽然间怎么这么有骨气了?两次和谈都谈不拢,难道真的想跟稽国决一死战?”

    “或许条件太过苛刻,郑国无法答应吧。眉夫人那边你打算怎么回话?”

    “让她挪出魏府,魏空明应该会答应的。”

    “我也这么想,魏空明一走,魏府没人会真正地护着她,她处境很危险,倒不如挪出府来。对了,你回江府后,江公子没对你起什么疑心吧?”

    “好像没有……”她略锁眉心地摇着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江应谋那人心机深似海,摸不清他到底有没有怀疑我。你回去吧,小心点,别叫人跟踪了。”

    “知道。”

    目送三月离去后,她倚在窗边思量起了魏空明出征一事。按理说,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郑国不应该轻易毁了和谈,即便条件稍显苛刻,也应该咬牙应下,至少能保一时安宁才对,可为何两次和谈皆谈崩了,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隐情?

    陈冯家院子南角的茶室内,歌姬喻明伊一双玉手轻挥上扬,为刚才这一曲《禅吟》留下了一段久久挥之不去的尾音。

    “下去吧!”纱帐后,陈冯轻挥手道。

    “是。”

    喻明伊退下,斜卧在陈冯对面的晋寒意犹未尽道:“怎的如此小器啊?唤回来,再弹一曲。”

    陈冯手指正靠在茶桌旁酌酒的江应谋道:“瞧瞧这位公子的眉头,都快皱成百褶裙了,我怕我家明伊再弹下去,会惹恼了这位尊驾。”

    江应谋略挑眉眼,浅笑道:“多品了你一两口青梅蒸也叫你心疼了?晋寒说得不假,你当真是小器。”

    “应谋,”晋寒缓缓坐起,打了个哈欠道,“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今儿应该是高兴的日子,你怎么还愁眉苦脸起来了?国君已经应允了魏空明的请战,那蠢货已经依着咱们给他设好的路径一路踩下去了,你还在愁什么?”

    江应谋轻晃酒樽:“我不愁魏家那俩父子。”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20
    “那你愁什么?说说!”

    “魏竹馨最近很不对劲,言语行事都慵懒颠倒,有些肝郁不解的征兆了。昨夜里,她打我奶奶那儿回来,非要待在那柑橘树下乘凉,青樱多番劝她回房她都不肯听,只好来找我,我去时正好下起了暴雨,知道劝她无用,只得将她抱回了房间。”

    “唉……”陈冯轻拍了两下小腹,感触良深道,“她有此症也是能料到的,长此下去,她那个人也便毁了。应谋啊,说到底她也只是因为爱你至深的缘故才会相助她父亲,她本意是不想伤害你的,如今都落到如此田地了,你何苦真将她逼上绝路呢?对她稍微好些吧!”

    江应谋咂了一口酒,回味了片刻道:“所以我打算将她送去未梁一段日子。我在未梁有田宅,那儿景色宜人,空气舒畅,送她去了那儿,远离了博阳的一切是是非非,或许会好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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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炎骅里的幼子

    晋寒赞同道:“这样也好,总比整日憋在你那杜鹃阁里要好。我虽也不太待见她,可万一她要是疯了,倒也挺可怜的,你往后也多了一桩麻烦事儿,还得伺候个疯子,那多无趣啊!”

    “主意不错,打算什么时候送去?”陈冯问道。

    “就这几日。”

    “你既有了主意,那为何还愁眉不展的?不会还有别的事儿吧?”陈冯说着坐起身来,伸手夺过江应谋手中的酒樽,笑得贼霍,“让我猜猜,不会是跟那个林蒲心有关吧?呃?聪儿啊聪儿,你不会让我给说中了吧?你看上她了?”

    “什么时候的事?”晋寒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茫然。

    “听他瞎说吧,”江应谋往后一靠,懒懒地靠在软枕上,“一提女人,他那满脑子的就是情情爱爱,我能跟他一样吗?”

    “那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在愁林蒲心的事?”陈冯追问道。

    “是,我是在想她的事……”

    “那不就结了?大白天的,你满脑子就想着她,你还不是看上她了是什么?无碍的,聪儿,即便你真喜欢上她了,那也没事儿,无畏公主也不会怪你,人生在世,毕竟得找个伴儿啊,要不然这长夜漫漫的,你拿什么打发?”

    “那倒是啊,应谋,”晋寒也道,“喜欢就收了,侧室不行,侍妾总可以吧?正好你奶奶不是催你生几个小聪儿出来吗?与她生上两三个,也好跟你奶奶交差不是?”

    江应谋翻了个白眼,仰头枕手,长舒了一口气道:“真受不了你们两个,一提到女人,哪儿都兴奋起来了。不用你们替我忧心,长夜漫漫,我自有书与茶可共度,何苦非要女人呢?”

    “你不喜欢她,那你老想她干什么啊?”晋寒纳闷道。

    “因为琢磨不透,所以才老想,明白了吧?”

    “哟?这世上还有你琢磨不透的人?说说,她怎么地让人琢磨不透了?你磨不透她,不如送到我府上,我磨光滑顺手了再送还给你?”晋寒眉开眼笑道。

    “省省心吧,我杜鹃阁内就那么几个人,你就少打我主意了。我是在想,她会不会跟炎氏有关。”

    “怎么这么说?”陈冯问道。

    “起初发现她有可疑之处时,我也疑心她是某人派来的细作,或许就是郑憾安插在我身边的,但相处久了,我对我的这个怀疑又不确信了,我总觉得她不是谁派来的细作,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因为一些缘故所以才来到我身边的。”

    “因为一些缘故?譬如说?”

    “她最有可能会是炎氏族人,试问在这世上谁最想杀了我,那自然是炎氏族人了。赫城一战,炎氏几近灭族,但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炎氏族人存活下来。不过……”

    “不过你派人去安家村查过,林蒲心和林秋心两姐妹的身世背景并无作假,祖上三代你大概也查过,没有任何可疑对吧?”

    “对,”江应谋点头道,“在回到博阳不久后,我就派人去安家村查过。上回他舅舅找来时,我也顺道探了探底儿,也没有觉察出什么可疑之处。但很多细微的事情都让我对她产生了怀疑。”

    “就像上次她私下出府?”

    “除此之外,她对我偶尔会不用尊称,而且每回都是在她没法控制情绪的时候。当一个人无法控制情绪时,说出来的话才是最真的。所以,我有些疑心她之前是不是认识我,或者说她与我的身份其实根本就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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