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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在你跪下来向我俯首称臣的时候。”

    江应谋嘴角撇起一抹蔑笑:“你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成为稽国王后了吗?这样的幻想能填补你心里多少的空缺?这样的幻想应该从来都不是你想要的,你勉强去争取勉强去得到,又有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我心里想要什么?”

    “很简单,那就是我。”

    说罢,江应谋带着江尘像一阵清风似的离开了。魏竹馨凝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微微刺痛的感觉,好像有某处看上去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又悄悄地裂开了一条缝。

    难道自己想要的,真的……还是他吗?

    当晚江应谋没回祭天司,而是待在金玉殿内某间书房里,为高轩王撰写各种文书,以备登位所用。次日天不亮时,他便起了床,独自徘徊在金玉殿殿门外,因为今日他极有可能会见到父亲。

    宋王太后过世,高轩王允许一部分臣子进宫来奔丧,他父亲江彻就是其中之一。家里眼下究竟怎样了,爷爷奶奶过世时又是一个怎样的情形,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他迫切地想从父亲那里知道。

    稍候了一会儿,前方绿丛后面拐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人走在中间,全身上下裹着鸦青色的斗篷,步伐姿态是那么地熟悉,这让江应谋不禁眼皮微跳,难道是无畏?

    再靠近一点时,他已确信是无畏了,急忙快步走下了台阶,心情欢雀又激动地迎了上去。匆匆走来的无畏也发现了他,拨开挡在前面领路的护卫,飞快地奔了上去,一头扎进了他那熟悉且温暖的怀里。

    “你怎么来了?爹呢?”抱住无畏那一刻,江应谋整颗心都在激动地蹦跶着,砰砰砰,像掷地有声的苹果。

    “爹没来,我跟他说让我来。”无畏紧紧地搂着他,脸贴在他脖颈处轻声说道。

    “你来干什么?”江应谋刚问完这话,心里已经酸酸地暖开了,还用问吗?无畏一定担心他,所以才主动请缨,进宫来陪着他的。

    “家里一切安好,所以我就来了,”无畏抬起头,微微含笑道,“我跟爹说,家里有他和二哥对付那个江应茂绰绰有余了,宫里只有你,你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那怎么行呢?爹听我这么说了之后,就答应让我代他进宫了。”

    “唉,还是我家无畏最心疼我啊……”江应谋心里盛着满满的甜酸笑道。

    “你在宫里边还好吧?”无畏搀着他的胳膊往殿门口走去道,“你知道吗?你那小侄儿每日都在幻想着你被高轩王如何如何折磨了,如何如何虐打了,着急死了要进宫救你呢!”

    “是弩儿吧?”江应谋目光亲切地看着无畏笑问道,“他在府里没添什么乱吧?”

    “还好,知道不能给大人添乱,自己倒也乖乖的,不到处乱跑。就是那心啊,担得比大人们还宽,总想趁这个机会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爹和娘呢?他们都好吧?”

    “他们都挺好的,只是娘因为爷爷奶奶的事情,有些伤心过头了,精神没之前好了。”

    “爷爷奶奶那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临走的时候奶奶身子很好啊!怎么忽然就……”

    “是给气的。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回到江应谋暂用的那间书房,无畏将之前家里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江应谋。说到奶奶遗言时,江应谋没忍住,默默垂头地掉了几颗眼泪。无畏安慰他道:“奶奶说了,不要为了她太难过,她这辈子已经满足了。咱们眼下要好好打起精神来,度过眼前这难关才是真的。”

    江应谋神情黯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但爷爷奶奶临去前我都没能在跟前,想想,心里始终觉得很痛。对了,你见到你哥了吗?”

    “见到了,他说,一切已经按照你说的安排好了,只等魏空明他们那边出动静了。”

    “高轩王如今急着登位,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之后,魏空明那边必有动作,我想也就在这两日了。无畏,到时候宫里要真的乱起来了,你先别管我,我至少还有江尘可以保护,你要先去看住毓姬。如今她已经瘫了,一旦宫里乱起来,她很难自保的。”

    “行,我明白了!”

    久别重逢的夫妻俩又呢喃了一会儿后,高轩王那边来传江应谋了,江应谋便让无畏先待在书房里,自己拿上给高轩王写的东西随来人去了。

    无畏一面打量着房间一面顺手倒了茶来喝,正站在书架前欣赏那架奇石盆景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应谋哥,你在里面吗?”

    无畏转过身来,眉心微拧地朝门口望去:“好像是雷玉竹的声音?不会吧?雷玉竹也在宫里?她没回北境去吗?”

    “应谋哥?应谋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应谋哥,我都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次吗?”

    呀呀呀,撒娇找错对象了吧你?就最不爱听你用这副腔调跟我家江小白撒娇了!

    无畏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搁,在雷玉竹下一个应谋哥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哗啦一声把门拉开了:“雷小姐,一大清早的你在门外喊魂呢?你应谋哥不在!”

    “林蒲心?”雷玉竹惊了一大跳,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圆,“你怎么在这里?”

    无畏甩了她一个白眼,抄手道:“你这话问得会不会太奇怪了点?我夫君在这儿我当然在这儿了,什么叫我怎么会在这里?倒是你比较奇怪啊,跑别人夫君门口来道哪门子歉呢?雷小姐,你还想死缠着我们家江应谋不放吗?你也不嫌累啊?”

    一席话说得雷玉竹脸都红了,她气鼓鼓地瞪着无畏回嘴道:“这是我和应谋哥之间的事情,你管不着吧?”

    “呵!你们俩之间能有什么事儿啊?以为他不在你就可以胡编乱造了是吧?雷小姐,一个女人的名节和声誉是很重要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一文不值了呢?你满脑子都想着我家江应谋,你能不能腾出点地方想想你可怜的爹呢?”

    ☆、第五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深宫夜变(一)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爹?算了,应谋哥不在,我也懒得跟你说!”

    “站住!”

    “还有什么废话要说?”雷玉竹停步侧身道。

    无畏迈出了房间,步伐悠缓地走到了雷玉竹跟前,隐含警告的目光傲然地与雷玉竹对上:“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像只蜂蜜吃得太多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蜜蜂似的在我家江应谋跟前转悠了,更不要再以你爹为借口不断地来他跟前讨人情!雷小姐,无论是十年前的江应谋还是十年后的江应谋,都与你无关,你明白了吗?”

    雷玉竹以一抹冷笑表达了她的嗤之以鼻:“这话我听着有点可笑,你又不是应谋哥,你怎么知道十年后的他与我无关呢?想要我放弃是吧,林蒲心?你觉得可能吗?白白拱手将那么好的一个应谋哥让给你,凭什么?若是魏竹馨的话,我大概还会考虑考虑,至于你,哼,我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

    “你的眼珠子一直长在头顶上,你把谁看在眼里过?就连你那可怜的爹,大概从来也没入过你的法眼吧?”

    “你别一再提我爹行吗?”雷玉竹不由地有些怒了。

    “不能提吗?”无畏冷冷反问道,“还是你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知道你爹的死跟你的任性是脱不了干系的?雷小姐,引以为戒吧!在做任何任性冲动的事情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为自己身边的人考虑一二?像这样不知死活地就闯进宫里来,你以为江应谋是猫变的,有九条命可以来救你?”

    “够了,林蒲心,我不需要你来教训!”

    “我也不想教训你,你也不是我什么人!”无畏毫不客气地回嘴道,“只要你别再阴魂不散地在我们家江应谋身边转悠,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俩毫不相干!但你若依旧我行我素的话,那就别怪我这个人比较唠叨了!请吧!”

    雷玉竹沉下了目光,满怀恨意地盯了无畏两眼,带着一身快要燃着了的火气快步地离开了。无畏往上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转身望向了雷玉竹的背影:“雷掌司啊雷掌司,可惜了您的良苦用心……您看看您这女儿哪一点像是有觉悟回北境的?看来您老人家是一点都不了解您的女儿啊!唉……”

    雷玉竹愤然离去不久,江应谋便回来了。他说,高轩王逼着进宫奔丧的几位重臣签下了请愿书,捏造了他登位是众臣力举和稽昌退位让贤的假象。这一切准备妥当后,高轩王便决定明日一早就登位。

    这夜,月朗星稀,阵阵凉爽的夏风从窗户那儿送来。无畏趴在江应谋腿上,眼望着窗外天空中那轮硕大的明月,轻声呢喃道:“今晚月亮特别大呢……是特意为今晚准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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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应谋温热的手掌轻轻地覆过她耳旁,也举头眺望着那轮银月含笑道:“或许是吧!如此静谧的夜晚自然该有一**银月来陪了。你还没困吗?要不睡一会儿?”

    她睁着一双如银月般透亮的大眼睛道:“睡不着,我想今晚一定会发生点什么,越是安静的夜晚,越容易发生惊天动地的事情。”

    “记住我下午跟你叮嘱的那些话吗?”

    “记住了,一旦那些人杀进宫来了,咱们就往祭天司退,直到晋寒他们带人来解救。”

    “今晚,或许真会是个无法安眠的夜晚,”江应谋目光深远地望向那银月道,“但我希望所有的事情能早早有个了解,我跟你一样,无畏,我也想尽早回去接上松鼠,然后隐遁,去过一些自由自在的日子。”

    “很快,我想应该很快了吧……”

    夜越来越静,静得让人开始有种莫名的惶恐感了。稽昌也坐在窗前,也抬头望着那轮明月,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各种各样的回忆——小时候被送去戈国做人质的时候,母亲被戈国权臣欺负的时候,父王立他为王储的时候,还有母亲忽然离世的时候……

    他曾想过,也曾壮志雄心地发誓过,一定会继承父王的遗志将稽国壮大,甚至,合并七国,一统天下;他也曾说过,要凭自己的手腕和聪明牢牢地守住自己的宝座,绝不会像父王那样把无辜的妻儿送去敌国做人质,以至于那个孩子至今都还留有阴影;他想做一个王,一个真正拥有千乘之国的王。

    但雄心归雄心,当雄心遇到现实时,也只能是一颗易碎的心。如今的他再也不敢鄙夷当初父王送他和母亲去做人质的事情,因为至少父王仅牺牲了他和母亲就保护住了稽国,而他呢?身已残,还得靠着魏氏的一个女人来重振河山,气节与魄力早跌到了无止境的深渊里了。

    “为何?为何我会出生在王室?”他沉思良久,无奈地作了一声叹息。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类似于惨叫的声响。稽昌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挣扎着坐起身来,惶恐地看向了那两扇紧闭的房门。下一秒,房门被踹开,几个黑影鱼贯而入,他惊得正要呼救时,领首的那个已经冲到他跟前,抬起手中已染血的长刀轻喝道:“想死吗?”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稽昌内心惶恐更深了一层:“魏空明?”

    “没想到吧?”眼前这人缓缓抬手扯下了面罩,瞳孔里全是阴暗和冰冷,“没想到咱们还能再见面吧,王上?”

    “你果然杀回来了……”

    “当然,我当然会杀回来,”魏空明像一只浑身正在散发着红色戾气的豹子一般,慢慢地逼近了稽昌跟前,“你以为我们魏氏是那么容易服输的吗?你想灭我们全族?你行吗?瞧瞧你如今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我真是替你感到心疼啊!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有勇气活在这世上?”

    “你不能杀我!”稽昌声音都颤抖了。

    “呵呵,为何啊?我为何不能杀你?如今你就在我手里,我想把你剁成几块那便是几块,你又能奈我如何?”

    “你真的不能杀我,我和你妹妹有过约定……”

    “竹馨会跟你有约定?你当我是傻的吗?稽昌,你还是乖乖地去地下找你的先王吧!”

    “不……”

    “住手!”

    魏空明手中的利刀刚刚扬起时,魏竹馨便从门外风一般地冲了进来。她快步走到了榻前,双手拨开了魏空明的刀,说道:“你不能杀他!”

    魏空明眸光一窄,问道:“你疯了?我为何不能杀他?你可知道咱们魏氏有多少人是死在他手里的?”

    “你要杀了他,咱们魏氏永远都是谋逆者,都是叛臣!”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魏竹馨双目迥然,表情严肃道,“你听着,我在乎,我在乎咱们魏氏到底是叛臣还是忠臣,只要我还活着一口气,我就不会让魏氏成为被人唾沫的谋逆者!”

    “事实已经如此,就算你否认,那些人也会这样说……”

    “什么是事实?最后写在史册上的,那才是事实!哥,从前你和爹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但你自己看看,你和爹现如今给魏氏带来了什么?杀戮,家破人亡,还有无止境的辱骂,你觉得还不够吗?”

    “竹馨你……”

    “如果到了此时此刻,你我兄妹二人还不连心的话,魏氏只会真的灭族!你听着,你不能杀他,留着他还有用,眼下你最该去对付的是高轩王父子以及江应谋!”

    魏空明满带疑惑地看着魏竹馨,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真的要留下他?”

    “对!”

    “竹馨,你变了。”

    “那都是拜你们所赐,”魏竹馨脸上划过一丝惨然,“没有你和爹的那些苦心经营,魏家会变成如今这样吗?我会吗?但我从来不后悔是魏家人,从今往后,我会尽我全力保护魏家,让魏家堂堂正正体体面面地在这世上活着!”

    “行,稽昌就交给你,我去收拾高轩王和江应谋!”

    “小心!”

    魏空明领着手下迅速撤退出了清音阁,转奔金玉殿了。房内安静下来时,魏竹馨转头看了稽昌一眼,昏黄的烛光下,稽昌面如黄土,像极了一尊失了魂魄的泥塑像。

    “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做国君,”魏竹馨口中带点讥讽道,“如此而已,你竟吓得像三魂去了两魂一般,你又如何统领稽国呢?”

    “你……”稽昌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畏惧和一丝疑惑,“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或许,或许你根本不是女人,你只是错生成了一个女人……”

    “错了,”魏竹馨轻轻摇头,“是这世上无用的男人太多,所以才逼得我们这些女人担负起了原本不该我们担负的责任。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更想安安静静地在我的绣楼上绣花而已!正是因为你们的昏庸无能和贪得无厌,把好好的一个博阳搅得翻天覆地,让我连一个安静的绣楼都保不住,你说我又能怎么办呢?”

    稽昌黯然垂头,嘴角勾起一丝自嘲:“是啊,孤若能有足够的英明,有不至于让你们魏氏日渐膨胀,从而膨胀成了一只不肯听从驯服的老虎……”

    “不过你也别垂头丧气了,过了今晚,王位照旧还是你的,你照旧还是稽国的国君。”

    魏竹馨带着笃定和傲然的口气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稽昌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莫名地沉重了起来,仿佛有人又搬了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上:“我真的还要再拿回那王位吗?”

    此时,夜色掩盖下的稽国王宫正悄悄地发生着一些事情,而沉睡中的毓姬也被人忽然叫醒。当她睁开眼,发现眼前的人是无畏时,脑子一时间懵了,问道:“你怎么也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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