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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乌可舍人你疯了?赶紧回来!”连魏氏都看得眼皮子跳了三跳,大声喊了起来。

    可乌可氏并没后退,面对四蹄乱蹦的棕色大马,十分地英勇无畏,嘴里一直在喊保护王上。她也不禁为乌可氏肚腹里的孩子担心了,她只是想用这马吓一吓无聊的稽昌和魏氏,并不是想伤害到谁,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小生命。

    忽然,已经被侍马倌拽在手里的缰绳忽然又被挣开了,那马像牛见了红色会发狂似的,竟直接朝身着石榴红袍的乌可氏奔去,旁边立刻响起了一片姬妾们的尖叫声!

    “保护乌可……”

    稽昌口中的可字还未完,她几步奔了上去,动作灵敏地翻上马背,两腿一夹,勒紧缰绳,使劲地将马脖子往另一方扯去,然后驾马在整个场子里奔了起来。

    见此情形,所有人都惊呆了,大裴美人手指着马背上掌控自如的她喊道:“天哪!她会骑马!瞧见没有?她会骑马!”

    废话!无畏公主两岁就上了马背,五岁就能自个骑马溜达了,七岁就能偷马溜出王宫闯江湖了,这点算什么?

    “没错!”魏氏也目瞪口呆地将正在驯马的她看着,“她会骑马,她真的会骑马,王上,您看见了吗?林蒲心她不是不会骑马,她是会骑马的!”

    此刻,稽昌也满眼讶异地看着纵马奔驰的她,仿佛见到另外一个人似的,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温婉娴静的她就化身成了英姿飒爽的女骑手,太快了,稽昌有点应接不暇了。

    “王上!王上您快看呀!”乌可氏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敌**情一般,飞奔回稽昌的身边,手指着她激动道,“您瞧!您瞧!这贱婢会骑马,她会骑马!您瞧,她骑得多好,一准是个骑马老手了!她真是胆大妄为,她居然敢欺骗王上,说自己不会骑马,真是罪该当诛啊!”

    稽昌完全没反应,一双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马上的她,乌可氏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继续眉飞色舞道:“妾身刚才看见了,她还有些身手,妾身看得是一清二楚!魏姬,裴美人,你们也看见了吧?她不但会骑马,还身手了得!王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儿,吾青侯可重来没有跟您提过她会骑马也会拳脚啊!王上,王上您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稽昌已听不见了,整个人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场面中。那场景里,没有魏姬,没人烦人的乌可氏,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人,只有他和她。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子骑马也能如此地飒爽潇洒。马背上的她丝毫没有显得粗俗蛮力,反而另有一番说不出的魅力。这与他从前看乌可氏骑马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一个画风粗蛮,一个清新脱俗。

    他想,若能将这样一位女子留在身边,那该多好……

    “王上!”

    乌可氏一声粗狂的呼喊声像一把钉锤,啪地一声击碎了他脑海中的那个美妙场景,他所有散出去的神一下子收了回来,同时,对乌可氏所有的厌恶也爆发了出来——

    他缓缓抬起头,狠瞪着乌可氏,眼中充满了厌恶和杀气:“你嚷什么?孤是腿伤不是眼瞎,你可知道你这聒噪的声音有多难听?你刚才在那喊什么?疯了是吗?你想替孤挡住那些马吗?孤就算腿伤了也不必你来替孤挡着,更何况孤身边还有这么多侍卫,你当他们也死了吗?蠢货!”

    “什么?王上您刚才骂妾身什么?”乌可氏傻了,根本没想到稽昌会这样骂自己,蠢货,乌可氏这才知道自己在稽昌眼里就是个蠢货。

    “不蠢吗?你肚腹里还怀着孤的王儿,你这样扑上去,万一马真踹你肚子上了,孤的王儿怎么办?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稽昌继续冷色训道。

    “妾身只是想保护王上啊……”

    “你那叫保护孤吗?你那叫发疯自寻死路!简直蠢得无可救药!孤的王儿在你肚腹里养着,真是白白糟蹋了!滚回你殿里去!”

    “王上,您怎么能这样说呢?”乌可氏伤心不已,“妾身也不过一片好意,生怕那马伤着您了,这才出来拦着的呀!妾身一时脑热,只想着来保护你却忘记了肚子里的王儿,妾身是有错,但王上您也不该这样责骂妾身呀!”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二章 秋华园(二)

    所有的好兴致都因为这个女人败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魏姬是故意的,什么特意领着一干姐妹去探望崔姬夫人,什么碰巧,统统都是瞎扯!魏姬有耳目在他身边,他一往明惠殿去,那耳目自然就会去跟魏姬禀报,所以魏姬才会带着这几个赶来“偶遇”!

    统统地都是些什么人?这是孤的王宫,还是你们自娱自乐的后花园?

    此时,她已将那匹棕色大马驯服,交给侍马倌上前道:“王上,马已驯服,奴婢可以告退了吗?”

    听见她的声音,稽昌稍微缓下了一点火气:“干得很好,孤又欠你一个人情,你刚才不仅仅是救了乌可舍人,你也救了稽国的王子,孤应该加倍谢谢你。”

    “王上还谢她?”乌可氏眼中噙着泪,愤愤不已道,“林蒲心欺君在先,明明会骑马却说不会,分明是有心隐瞒,不知心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王上不押下她彻查,还要加倍打赏,这是何道理?反倒是妾身,一见那马扑过来了就极力地护着王上,结果还被王上骂作蠢货,妾身觉得实在不公!”

    “乌可舍人,”她看向乌可氏道,“奴婢的确会骑马,也的确没向王上如实相告,若您非说奴婢有何不可告人的居心的话,那奴婢只能说奴婢不愿在这秋华园里骑马。”

    “狡辩!”乌可氏转头怒瞪着她,“你还不愿在秋华园里骑马,你可知秋华园是先王所筑,是宫中唯一的驯马场,为王上所专用,你还不愿?我看你是找不着借口开始胡乱瞎编了!”

    她一脸比清风更清的表情道:“是,您说得不错,这秋华园的确是一处尊贵无比的驯马场,有最健硕的马匹,有最昂贵的马厩,连侍马倌也都是最好的,奴婢此生有幸来此已经算是奴婢的福气了,但……”

    “但什么?”稽昌语气温柔地接了话。

    “但在奴婢看来,这儿并非是驰骋的地方,而是如同宫中其他殿阁一样,仅仅是作观赏之用罢了。既然是用来观赏,那就好好地放在这儿观赏,王上让奴婢也参与其中,奴婢感觉自己也成了这些马中的一匹,成了王上观赏的玩物,所以奴婢不愿意。”

    竟是因为这样?稽昌隐约觉得有一支隐形的小箭从他右心口穿过了,令他微微一震。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53
    “能成为王上观赏的玩物已是你最大的荣幸了,你竟还不愿意?不想成为玩物,那你想成为什么?难道也痴心妄想着与我们这几个平起平坐?”乌可氏那张嘴还在讥讽着,聒噪得令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刺耳了。

    “回乌可舍人的话,奴婢并没有那样胆大妄为的想法,奴婢也从来没有奢望过成为王上身边的什么人什么东西,后宫这地方对奴婢来说,就像是处于云端的仙殿神阁,高不可攀的。”她说得很委婉,但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听出来了,她不稀罕留在宫里。

    “你是攀不上吧?”乌可氏的冷讽仍旧继续,这女人或许真的不懂如何讨好男人,说话做事永远不会转头去瞧一眼身旁男人的脸色,只顾着我行我素。

    “当然,奴婢也的确是攀不上的,像奴婢这样的人就适合待在我家公子身边,做个小小的奴婢,做些简单的事情,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像王宫这种地方,也只有像舍人您这样外表虽朴实无华内里却贵气无比的人才配住着。”她轻轻地回了个酸讽。

    乌可氏两条粗眉立刻竖了起来:“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我朴实无华?你是说本夫人长得不好看吗?你自个又长得多风华绝代了?真是江应谋惯出来的啊!主仆俩都是一个腔调!王上,这贱婢出言实在太猖狂了,理应即刻逐出宫去,永世不得进宫才是!”

    话落,无人应答,她没说话,稽昌也没说话,连最喜欢出来打圆场的魏姬这会儿也保持沉默了,就更别提裴美人俩姐妹了,整个场面忽地就冷清尴尬了起来。

    直到这时,乌可氏才想起转头去瞧瞧自己的天自己的夫君稽昌,可稽昌那脸色已经是青紫青紫的了。乌可氏见了,又搬弄出旧招,柔柔地凄楚可怜地唤了一声:“王上……”

    “魏姬出来!”稽昌那张脸寒得像是要降霜了。

    魏姬连忙走了出去,弯腰道:“王上请吩咐!”

    “当ri你向孤举荐乌可舍人时说过的话你自己还记得吧?”

    “这……”魏姬脸色有些窘了。

    “你对孤说,乌可舍人久居宫中,贤德聪慧,温柔可亲,又掌御书库多年,熟读诗书明理大体,如今你且瞧瞧,你引荐的这位乌可舍人可是你眼前这位?是否当时宫中乃有两位乌可舍人,是你引荐错了?”稽昌字字酸讽。

    “王上……”乌可氏脸色顿变,颤声地叫起来。

    “魏姬,孤无后,后宫交你打理,孤对你也是信任有加,可你自己瞧瞧,你所引荐的那位温婉贤惠的乌可氏究竟是副什么模样?孤两句未完,她竟像孤的王似的喋喋不休说了个没完,如此女子便是你说的温婉贤惠?魏姬,你实在有些辜负孤对你的信任!”

    “王上,妾身……”又是一声企图自辩的呼唤,但还是无情地给稽昌打断了!

    “魏姬,孤觉得你最近也有些心浮气躁了。人在高位,难免迷茫,这一点孤是感同身受的,但越是在高处不胜寒的地方,你就越该保持冷静谦和,孤希望你能永远记住孤方才说的那番话,好好回宫自我反省!”

    “王上……”这回该轮到魏姬惊诧了,反省?这话可大可小的。

    “回去吧!”稽昌垂下头,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魏姬只好收了言,转头盯了盯仍旧一脸苦相的乌可氏,领着裴美人姐妹俩匆匆地离开了秋华园。乌可氏本想再说点什么,但一看稽昌那快发怒的脸色,也只好把话咽了,满腹幽怨地走了。

    耳边总算安静了,稽昌又缓缓抬起了头,冲眼前的她笑了笑道:“孤以为咱们还是别骑马了,你也累了吧?咱们先去月色小筑喝口清茶,去一去那些烦人的声音。来人,去月色小筑!”

    魏姬的蘅萱殿内,魏姬与裴美人姐妹刚刚在茶室里坐定,乌可氏便风尘仆仆地追来了。一坐下,乌可氏那嘴又喧嚣开了:“那小践人实在可气!半湖围场那儿耍了手段,如今竟跑到宫内来作死了,方才真想抽她两个大嘴巴子!魏姬,你瞧见了,王上仿佛迷她得很呢!连欺君之罪都不追究了,王上真是糊涂了吧?”

    裴美人姐妹捧着茶盏不答话,将脸扭向了一旁。魏姬挑起眼皮,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厌弃道:“王上果真迷上她又如何?你还能拦着?顶多就是咱们再多一个姐妹罢了!”

    “就凭她?打郑国那小地方来的一个女奴也配与咱们平起平坐?她也太痴心妄想了!”乌可氏忽然瞥见了裴美人姐妹俩的表情,见她二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立刻不痛快了起来,高声喝道,“你俩在那儿嘀咕什么呢?有话就说出来,背地里说人闲话算什么玩意儿?”

    大裴美人脸色一窘,重重地搁下茶盏驳斥道:“我算什么玩意儿你还不知道?我好歹还是王上身边的美人,比起你那乌可舍人来说也还高出了一个位分,你说我是什么玩意儿?”

    小裴美人也鄙色道:“可不是?咱们姐妹俩好歹好捧着美人的金印,乌可舍人你呢?身为舍人,见到比你位分高的美人和夫人理应行礼回避,可你呢?一旦不行礼还出言讽刺,你又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俩反了是不是?”乌可氏顿怒。

    “行了,”魏姬瞥了一眼裴美人姐妹俩,“你们俩先回去吧,我有话跟乌可舍人说。”

    茶室内仅剩这二人时,乌可氏问魏姬:“你打算怎么对付那林蒲心?这小践人太会使手段了!一个不小心,没准她真就跟咱们平起平坐了,咱们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魏姬瞅着手中那盏镂空海棠花雕青玉盏道:“别想着去对付林蒲心了,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吧!我实话跟你说了,瞧着今儿这光景,我手里的后位之权怕是攥不住了,迟早要分摊给毓姬去的,而你呢?我也是保不住了的,你还是趁早派人去与你弟弟阿连城通通气儿,早做打算吧!”

    乌可氏道:“你这话是何意?难道王上还想再降我位分不成?他难道就不思量思量我弟弟了?”

    “再降位分倒不至于,一来你弟弟是有功之臣,二来你肚腹里还怀着王上的王儿,为避免王子生母出身过低,王上是不会再降你位分的,但你已失王心,待日后产下小王子之后,遭受冷落是必然的。”

    “你是说王上不会再怜惜我了?”乌可氏脸色微变。

    “至少,我是没有那个能耐再让王上怜惜你了,或者,你弟弟还有那个本事吧!让你弟弟在王上面前多为你说几句好话,王上念及旧情,或还有回心转意的余地,可若王上真的死了心肠,日后你在这宫中就真成了众人口中的失宠之妾了。唉,”魏姬长叹息了一声,情状无奈道,“只管我本事太小,没法拢住王上的心,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听了魏姬这番话,乌可氏整张脸都青淤了起来,稍坐片刻,拂袖而去。“夫人,乌可舍人出去的时候脸色可不大好呢!”魏姬的贴身侍婢回阳推门进来道。

    “人蠢如她,能会有什么好脸色?”魏姬捧盏饮啜道,“想我当初费尽心力地捧她上来,以为她能成我的左臂右膀,岂料,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唉……”

    “一朝得志便猖狂,说的可不就是她吗?她是太狂妄了,以为外有阿连城将军助她,她便可以在这宫中任性胡来了,她也不想想,王上始终是王上,是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吗?她以为自己真是艳绝后宫,是王上的心头宝呢!”回阳鄙夷道。

    “所以呀,今儿她在秋华园中发疯的时候,我是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一个已经废掉了的棋子,还用得着我费心挽救吗?索性让她闹去,借由王上的手将她除掉,也省得我整日瞧着她头疼!”

    “听王上今儿那口气,她失宠是必然的了,等她产下王子,兴许连王子都不会让她抚育。”

    “王子?你瞧她有那福气生王子吗?能给她个公主,保她在后宫不死不废已经算很好的了。对了,你若是在宫里遇见了空明,你就告诉他一声,乌可氏是没用了,说不定哪日惹怒了王上就会火烧上身,你提醒他,别跟阿连城靠得太近,那姐弟俩使拳头还行,用脑子,也就俩废物!”魏姬打了哈欠恹恹道。

    “乌可氏这一废,夫人在宫里可就孤掌难鸣了,毓姬自持清高不与你亲和,费美人又不得王上喜欢,裴美人姐妹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竟没一个值得帮扶的。倘若……”

    “倘若什么?”魏姬斜眼瞄向回阳。

    “倘若王上真的收了那林蒲心在后宫的话,那女子必然会分得王上一份恩宠,另外,郑国派来和亲的两位公主也即将嫁临,咱们这后宫很快就会多出一些碍眼的人,奴婢只怕到时王上会无暇分身来亲厚夫人。”

    “说得是呢!”魏姬抬手揉了揉右太阳穴,锁眉思量道,“本月月底,郑国派来和亲的两位公主,郑梧子和郑燕娥便要抵达博阳了,倘若连林蒲心也来掺和一脚的话,咱们这宫里可真就热闹了。对了,咱们走后,王上又领了林蒲心去哪儿?”

    “听说是去了月色小筑。”

    “哼,看来王上对这个林蒲心还真上心了!”魏姬长眸微窄,“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是十分有手段的。先是套住了竹馨的吾青侯,跟着又与王上打情骂俏,若叫她也进了宫,咱们这宫里就没有安宁之日了。”

    “要不,咱们去跟王太后那边通个气儿,叫王太后出面管管?”

    “哎,你倒提醒我了,”魏姬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道,“林蒲心是江应谋身边的人,而王太后十分欣赏江应谋,若是得知王上企图霸占江应谋身边的侍婢,必然会大怒吧?王太后如今看王上是越看越不顺眼,还比不得外面的臣子了。这主意好!回阳,你速去打探打探王上与林蒲心在月色小筑干什么,再派个人去跟王太后那边通通气儿,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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