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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椒鱼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用告诉我,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大概十八岁左右的姑娘,模样清清秀秀的,有你这么高,被抓进了魏乾院子里?”

    “这……”

    “不说是吧?”

    “不!”容氏举起双手,浑身一颤,“不,女侠士,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求你放过我,我在这魏府什么都算不上,你杀了我也没用,你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才对嘛!那就实话告诉我,有没有看见?”

    “有……之前我在大人书房里伺候他用饭的时候,有人来禀他说人抓到了,已送去了地牢里,跟着我就听见一个姑娘的叫唤声。我虽没见着那姑娘的面儿,但却听见了声儿,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押去了地牢?魏乾跟着也去了吗?”

    “他没有,他吩咐那个副将先将人关起来。”

    “魏乾的地牢你去过吗?”

    “没有,他怎么会让我去那种地方?”

    “你别骗我,我对你还是知道些的,你是魏乾这些年留在身边最久的小妾,你对魏乾的事情应该知道得不少吧?”

    “女侠士,实话告诉你吧,”容氏抽出丝绢拭泪道,“留得再久也没用,就如之前那齐玉眉所言,小妾在这府里是连狗都不如的。外人眼瞧着我在魏乾身边如何地风光,可事实上呢?我连我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魏空见还瘫着?”

    “别提了,”容氏垂头抽泣道,“半死不活的,始终没个好的时候,有时候,我真想拿一包毒药药死我们母子俩,或许还好些!”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知道吗?魏空见若不跟着他那大哥作下谋逆之举,又岂会遭了他大哥毒手?行了,你也别哭了,起来,取纸笔过来,将魏乾院内的地形画出来我瞧瞧。”

    “是!是!”

    容氏慌张起身,于书桌前取来了纸笔,伏在凭几上描画了起来。

    “不但要画,还得标注出来哪一处是什么地儿。”

    “是是,”容氏连声应着,“我都写出来,女侠士,你放心,我都写出来,一个都不漏。”

    “魏乾这么对你,你说你还留在魏府干什么?”

    “我有什么法子?拖着个半死不活的儿子,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呢?我也想过走,但离开了魏府,我拿什么养活儿子……”

    “等等!”那只白净的小手忽然伸过来摁住了容氏面前的图纸,目光落在了容氏所写的那几个字上盯了好几眼。容氏忙问道:“怎么了,女侠士?我画错了?”

    “是你?”“女侠士”缓缓抬起双眸,目光沉敛地看着容氏。

    “我?我怎么了?我都是依照你所说的画的呀!”容氏有些没明白,“女侠士,你别这么看着我,大不了,我再重画……”

    “那白绢是你送到浣纱馆门口的?”

    “什么……”容氏右手毛笔掉落,瞬间呆若木鸡。

    一口将嘴里的桂圆吐出,“女侠士”扯去了她的面罩,露出了本来的模样,容氏瞬间更惊了,掩面道:“是……是是你……林……林蒲心?怎么会……”

    她沉着眸光,微微一笑:“对,是我,很意外吧?你也让我挺意外的啊!若不是看了你这几个字,我想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条白绢是你送到浣纱馆的。”

    “不……”

    “别否认了,证据就摆在眼前。那张白绢上的字迹是你刻意为之的,目的是为了不暴露你真实的笔迹,这会儿我让你画出魏乾院中的地形,你心里一定是想,画归画,但绝对不能让魏乾看出来是你画的,省得日后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所以你再次用了上回那种非常刻意的笔迹,不过,你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女侠士是我吧?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就不用否认了。”她打住抿笑道。

    容氏满眼惶恐,粗粗地喘着气儿,仿佛有人在她心上戳了一个洞似的令她呼吸困难。

    “怎么样?还想否认吗?”她指了指纸上的字,“需不需要我拿去给魏乾认一认?”

    “不!”容氏忙双手抓住了她的手,神情慌张道,“不,求你了,江夫人,这事儿不能被魏乾知道了!魏乾一旦知道了,我和空见必死无疑,求你了!”

    “那就告诉我,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容氏收回双手,垂头咬了咬下嘴唇,眼泪汪汪道,“我恨他们……若不是魏空明,空见怎会变成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平日里对空见称兄道弟,照顾有加,到了紧要关头,却对空见下了毒手!我不是傻的,什么空见食用了有毒的菌菇出事的,这些根本就是魏空明编出来的幌子!我恨魏空明,更恨魏乾,空见也是他儿子,空见出事之后,他竟丝毫没有责备魏空明,那我的空见又算什么?他们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所以,你想报复?”

    “哼,魏乾和那个女人的事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容氏收起可怜的哭容,面露憎色道,“魏竹馨五岁那年,那女人曾劫走过她,就是那时我发现了魏乾和那个叫原璃的女人的私情,但这一切裴咏仪不知道,魏乾也不知道我已经发现这事儿了。若不是空见出事了,我也不打算把这事儿翻出来的,这都是他们给逼的!”

    “这回原璃来带走魏竹馨,是你从中帮的忙是吧?”

    “对,”容氏眼中闪过一丝狡色,“我毕竟在魏府这么多年,我也有我的本事,原璃进入了博阳城后,被我发现了,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来找魏竹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死心过,一直想把属于她的女儿带走,所以我料定她会有所动作。”

    “是你去找的她还是她来找你的?”

    “是我去找她的,我答应她,帮她把魏竹馨引出去,不过,江夫人,你知道我是用什么方法把魏竹馨引到西门的吗?”

    “什么办法?”

    “哼,”容氏轻蔑一笑,冷冷道,“我让人偷偷地去告诉她,你夫君江应谋派人在西门外等候,有万分要紧的事情要单独和她说,她就真信以为真了。江夫人,你可要小心了,她对你家江公子可从来没死心过。”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我明白了,为何魏府上的人说魏竹馨是自己出门消失的,原来是你找人骗了她出去,然后由原璃绑了她是吗?这件事你肯定不是自己出面的,不然魏竹馨回来后岂有不找你算账的道理?”

    容氏抖了抖右眉梢,冷蔑道:“那是肯定的,我不会蠢到不给自己留后路。不过我没有想到她最后居然又回来了,但让我最没想到的是你和江公子。”

    她剥了颗桂圆塞进嘴里:“我想你把原璃绑了魏竹馨出城的消息传递给我们,目的是想让魏竹馨的身份真相大白吧?如此一来,魏家必然风波大起,你也算解了口气了。不过,你没有料到我和江应谋什么都没说,把这件事按下来了对吗?”

    “为何?江夫人,这是你除掉魏竹馨最好的机会,你为何不将此事宣告于人,让魏竹馨那小践人身败名裂,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曝光了魏竹馨,也会曝光原璃,让所有人知道曾经的女匪首原璃还活着,她必遭灭顶之灾,而如今,她已收敛起邪门路道,做起了正儿八经的事情,与我还算目标一致,所以我不是在放过魏竹馨,我是在帮原璃,或者说帮我自己。”

    “原来如此,”容氏点点头道,“看来我还是算漏了一步。江夫人,你既知这前情后果了,我也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能否高抬贵手放我和空见一条生路?”

    “有一件事情我还得问问你。”

    “你说。”

    “这事儿已是早前的事儿了,有一回我跟踪你儿子,打晕了他,并从他身上搜出了几把钥匙……”

    “天哪!”话未完,容氏忽然又捧脸讶异地惊了一声。

    “怎么了?你知道那几把钥匙?”她颦眉问道。

    “天哪,打晕空见,拿走钥匙的人居然是你?天哪,这会不会是老天安排好了的,注定我家空见是斗不过你的?”容氏说着起了身,双膝跪地,拜首道,“江夫人,求你放过我和空见,我愿意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只要你肯放我们母子俩一条生路!”

    “这话怎么说?我一提起钥匙,你整个人都慌了,且比之前还更慌张,莫非那钥匙果然有大玄机?”她垂头问道。

    “那钥匙……那钥匙并非一般的钥匙……”容氏缓缓抬起上身,面带惧色道,“倘若被魏乾知道你从空见身上曾搜罗出过那样的钥匙,魏乾必定勃然大怒,或许还会赏我们母子一个死字。所以江夫人,求你不要告诉魏乾,放我们母子一条活路!”

    “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那钥匙到底怎么不一般了?”

    容氏扶着榻面站了起来,坐下道:“那钥匙是空见费了很大心思才从他爹那里复刻过来的。空见是个做事很有远见的孩子,他知道在这魏家,他爹最信赖的就是魏空明,而他,不管做出多少功绩来,到头来也只是给魏空明作陪衬。魏空明待他也是虚情假意,不是出自真心,偷取钥匙,只是为了自保。在魏乾那里,有一串一直由魏乾自己保管的钥匙,听空见说,魏乾去府里那地下库房时,从不带他,只带了魏空明,所以他觉得那里面一定有什么大文章。”

    “他得了钥匙之后去看过吗?是不是真有什么大文章?”

    “他是得了钥匙,却没机会去看,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揣在身上,也一直在找机会想去瞧瞧,可哪知,竟被你拿去了。钥匙没了之后,他也惶恐不安了好一阵子,生怕谁拿着钥匙来找他爹,但后来见没什么动静,他才松了一口气。”

    “那地下库房在哪儿?也在魏乾的院子里吗?”

    “对,在与他院子相连的,后面的一间香居里。那间香居向来为他所独用,除了魏空明魏空行兄弟俩偶尔可以去之外,府里其他人是禁止去那儿的,所以空见一直找不着机会去瞧瞧。”

    “这么严密?看来应该是有好东西了。”她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江夫人,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能放过我们母子俩。如今,我们母子俩在这家里就如同废物一般,天天遭裴咏仪那个女人嫌弃,若不是魏乾顾忌颜面不肯让我带着空行离府,只怕她早逐我们母子出去了。”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贱种




谋心乱,王姬归来分节阅读112
    “废物?容姨娘你太过自谦了,倘若你都算废物,那这魏府里也没几个精明能干的了。魏大夫人是那么地强悍霸道,你却能在魏乾的身边十几年不倒,还能为他育有一子,你又怎会是废物?容姨娘,既然你想对付的和我想对付的是同一个人,那为何你我二人不联手呢?”她笑容浓郁道。

    “你想让我帮你?”

    “那也是在帮你,不是吗?你认为你和魏空见在这魏府里还能待多久?倘若魏乾一死,没人再为了颜面而留下你们,等待你们的,好则是被逐出魏府,坏则是死不瞑目,我想你这么会打算,应该会为你和你的儿子挑拣一条好走的路吧?”

    容氏紧了紧牙龈,垂眸恨恨道:“你说的不错!一旦魏乾没了,魏空明和裴咏仪那个女人就不会再留下我们母子,魏府向来有条不成文的家规,那就是不留废物,魏乾一死,他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将我们母子灭了!江夫人,倘若你不嫌弃,就让我为你暗暗盯着这魏府里的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及时禀报你,你觉得如何?”

    “好,”她轻轻扣桌含笑道,“容姨娘你果真是个爽快之人,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事成之后,我必会让你和你的儿子安然地离开博阳。”

    “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不宜久留,这就先告辞了,有事儿去浣溪馆找我就行了。”

    “一定!”

    从容氏的院子里悄悄溜出来后,她和炎骅里沿路返回。经过一处穿风堂时,见两个侍婢面色异样地躲在大屏风后说话,她有些好奇,侧耳过去听了那么两句,说的原来是魏竹馨。

    “大夫人向来疼二小姐,怎么会这样?若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实在不敢相信呢!”一侍婢道。

    “谁知道呢?是绣楼里的巧巧亲眼看见的,这种事儿她应该不会乱说吧?”

    “那二小姐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吗?”

    “没有,哪儿还保得住呀?给大夫人那么一脚踹下楼去,哪儿还有活的?听说呀,血流了一地,可惨了!”

    “没想到咱们二小姐居然也会干这种珠胎暗结的事儿,平日里瞧着倒十分地桢洁高傲的,难不成真是给江公子气昏了头,随便找了个男人一解相思之苦?”

    “谁知道呢?走吧,我得回去了,还有活儿干呢!”

    “好!”

    俩侍婢离开后,她和炎骅里也悄悄溜出了魏府。寻了个僻静之处,两人才放松了警惕说话。

    “哥,你如今住哪儿?”她问。

    “跟你不熟,为什么要告诉你?”炎骅里还是一副冷冷的姿态。

    “行行行,跟我不熟,我不问了行了吧?不过哥,你这张脸万一叫人给发现了,那可真麻烦了,你出门要特别特别小心知道吗?你有随从没有?”

    “有。”

    “那还好些,你出门就把你那小随从带上,也好有个照应不是?还有,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上浣溪馆来找我和江应谋,知道吗?”

    炎骅里瞥了她一眼:“你就那么相信那个江应谋?”

    “哥,你是不是对他还有误会?我从前对他也挺多误会的,但说开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根本没有背叛过炎氏。今晚来不及跟你一一解释了,找一ri你空闲的时候咱们再慢慢细说吧!哥,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目送她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后,炎骅里的眉心锁得更紧了: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副好像跟自己熟得不得了的样子?而且,自己仿佛也有种跟她很熟的感觉。她真是林蒲心吗?要真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林蒲心,彼此之间怎么会有那样的熟悉感?真太奇怪了,这丫头究竟是谁?

    对了,方才在魏府听那两个侍婢说魏竹馨怀了孩子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谁的种儿?

    此时,绣楼上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两个小侍婢正楼上楼下地熏点着香料,不是一点一点地撒,是一盒子一盒子地往各处香炉里倾倒,企图盖过刚才那股腥气冲天的味道。

    魏空行坐在冰冷的楼梯上,脸色幽暗冰冷,耷拉着脑袋,不发一语。其中一个小侍婢捧着空香盒上楼时,见他还坐着,便劝道:“三公子,您回去吧!这地儿……这地儿对您来说不太好……您还是先回去吧!小姐这边我们会照顾的……”

    “怎么不好了?”一开口,魏空行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无力的沙哑。

    “那个……奴婢也是听那些老人说的,说……遇上这种事儿,男人最好别靠近,会沾染上晦气的……”

    “晦气?”魏空行嘴角勾起一丝蔑笑,“我还怕沾染上什么晦气吗?在这个家里,晦气的东西还少了吗?”

    “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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