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瑾瑜
至于宇文修要因此事推迟三个月才能回来,她心里当然很失落,但一想到如今的分离,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好更长时间的相守,她又觉得甘之如饴了。
过了几日,礼部和内务府统计的符合条件的人家名单出来了,崇安侯府简家赫然在列。
简君安就是礼部的,自然第一时间便知道了,立刻变了颜色,睿郡王不是让人给他传了话儿,让他不必担心,他们家一定会榜上无名的吗,如何算怎么一回事?
别说他女儿已经定了亲,他对准女婿还十分满意,没想过要拆散他们了,就算他女儿没定亲,他也绝不会送她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与人日日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心力交瘁的同时,不定什么时候连怎么死了都不知道,或是直接守一辈子的活寡好吗!
简君安忙忙向上峰告了假,赶去了睿郡王府。
睿郡王也正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明明就派人给礼部和内务府都打了招呼,派去的人回来后,他犹不放心,又亲自去了一趟,礼部主管这事儿的左侍郎和内务府的副总管都亲口答应了他的,好好儿的怎么会忽然变了卦?
睿郡王因忙安慰简君安:“世子放心,本王已派人去打听了,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只要打听到了问题出在哪里,解决起来自然就能事半功倍了。”
简君安沉着脸,半晌才道:“我是想着王爷给我递了话儿,让我只管放心,才高枕无忧什么都没做的,若早知道……我就自己找门路去了,我们尚书大人自来好说话儿,我从来没求过他,第一次求他,想来他怎么也会给我这个面子。”
若是他女儿真不得不进宫,他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呢,一定爆揍睿郡王一顿,自此与他彻底绝交!
睿郡王如何听不出简君安是在怪他办事不牢靠,他自己也是满肚子的火不知道该冲谁发,得亏儿子如今不在盛京,离得天高皇帝远的,若是儿子在,这会儿只怕自家的房顶早被他掀了!
不多一会儿,睿郡王的心腹长随打听消息回来了,行礼后满脸凝重的禀道:“奴才问了于侍郎与童总管,都说他们直接把崇安侯府略过了的,他们自己也是名单最后经尚书大人核准返回来后,才看见崇安侯府让添了上去,于侍郎便去请问尚书大人,听说崇安侯府适龄的大小姐已有了人家,只暂时还没下定而已,报上去是不是不妥?尚书大人却说,既没下定,那就是还没有人家,何况还是太后娘娘亲自发的话,他能怎么着?”
一席话,说得睿郡王与简君安的眉头都皱得更紧了,太后娘娘亲自发的话?
可太后娘娘是如何知道浔丫头的,到底是谁算计了他们?!
摄政王的心尖毒后分节阅读80
睿郡王当机立断:“本王这就进宫求见太后娘娘去,无论如何也要求得太后娘娘把崇安侯府给划了去!”等把事情解决了,他再慢慢儿的去揪那个算计他们的人,等揪出来后,他不让他悔不当初,再不活着!
眼下除了这个法子,哪还有旁的法子?简君安只得点头道:“那王爷快去,我也回去想想法子。”
只是已然迟了,太后急等着抱孙子,看过名单后,便把初选的日子定在月底,然后让内务府安排人往符合条件的各家传旨去了,所以睿郡王与简君安对坐郁闷时,崇安侯府已接到太后口谕,着崇安侯府月底送了适龄的小姐进宫初选。
崇安侯与平氏领着大家听毕太后的口谕,也都呆住了,好好儿的事情怎么会忽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睿郡王府在皇上跟前儿的体面,原来都是假的吗?!
简浔更是手脚冰凉,脑子嗡嗡作响,说不清楚这会儿是个什么感觉。
明明一切都与前世不一样了,为什么她还是阴差阳错的落回到了前世的火坑里,明知道有可能会被里面的大火烧得体无完肤,却毫无反抗与自救的法子,老天爷分明就是在玩儿她是不是?!
稍后简君安回来,知道太后已打发人往各家都传了口谕,也就是说,事情已几无回圜的余地了后,心虽越发沉到了谷底,当着简浔的面儿,却一点也不表露出来,反而还能笑着安慰她:“乖女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不会让你进宫的,你相信爹爹!”
简浔听了这话,却越发的心凉了,皇权之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与太后要她的命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了,何况在太后看来,这绝对是在抬举她,她有什么可不愿意的?她该欢天喜地的还来不及,不然便是给脸不要脸!
可凭什么她的命运因为他们这些上位者的一句话,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凭什么他们就能左右她的人生,她不服,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把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一夜,简浔虽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却一刻也不曾真正睡着过。
说是把命运和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能掌握好自己的,也能掌握好这么多亲人的吗?她可以不怕死,反正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死其实没那么可怕,但却不能连累这么多至亲也跟着她一块儿死。
她一刻也不曾睡着过,简君安与平氏又何尝不是一样,夫妻两个都把那暗地里算计他们家的人恨了个臭死,却除了等待睿郡王的消息以外,别无他法,皇宫那样的重地,尤其是太后跟前儿服侍的人,岂是他们想插手就能插手,岂是他们想搭上线,就能搭上的?
平氏不由喃喃后悔道:“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把浔姐儿定给隽哥儿呢,谁知道豫亲王偏就去得那么巧呢?可算是毁了我们浔姐儿的一辈子了……修哥儿打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不是一样护不住浔姐儿……”
“别说了!”简君安满心的烦躁,低声喝断了她,“我且求求我们尚书大人去,指不定能报个病呢?”
夫妻两个正说着,有丫头进来屈膝禀道:“县主来了。”
简君安想着也许是睿郡王有了消息,忙道:“快请进来!”
待宇文倩进来后,不待她行礼,已急声道:“倩丫头且不必拘这些俗礼了,且快说说王爷那边进展如何了?”
宇文倩一脸的难色,道:“父王昨儿好歹把话递到太后娘娘跟前儿了,太后娘娘却说口谕既已下了,断无再更改的余地,谁让我们两家没有正式下定的?不然其他人家也都说已与女儿定了亲事,那这秀还选什么选!父王没了法子,只得连夜又去求了荣伯母,求荣伯母今日到太后娘娘跟前儿帮忙说项去,只荣伯母也没有把握,说这事儿摆明了是太后以权压人,不然……不然就皇上那身子骨,宫里的娘娘们又都这么多年也从没有过好消息,谁肯白白把女儿填限进去?让我们与其想着求太后,还不如届时初选时做文章,听说有近三十家的小姐,总不能个个儿都选上罢?”
也是,若他们家先求得太后松了口,后面必定会有人有样学样,也求太后或是各方找门路去,届时太后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罢,难道满朝就崇安侯府最体面不成?同意罢,这秀也不必就选了,太后和皇上的面子也将被人踩到脚下,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何况如今于太后来说,皇子才是第一等的大事,旁的事在这事面前,都得靠边儿站,太后势必不会松口,又何必再白费功夫。
简君安因点头道:“荣亲王妃这个主意极是,只要浔丫头初选时犯了错,自然也就不会被选上了,不过我们能想到这个主意,别人自然也能想到,一定得做得神不知人不觉,任谁都瞧不出破绽来才是。”
适逢简浔听得宇文倩来了,过来想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可巧儿听得这话,因进来苦笑道:“父亲别冒险了,这可是欺君大罪,一个不好,要株连满门的,何况太后既安了心给皇上充掖后宫,绵延子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毕竟人越多,机会也就越大,所以我有预感,这次所有人都会选上,那我们就算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事实上,前世初选的三十来号闺秀,的确都选上了,只不过位份各有高低而已,不然太后也不会一开始便明文下旨,符合条件的人家每家至少要送一个女儿进宫了,不就是怕全凭自愿的话,根本没人肯进宫吗,她既已以权压人了,何不索性压到底!
简君安就说不出话来了,平氏也是一脸的阴郁,半晌方恨声问宇文倩:“那打听到是谁在陷害我们家浔姐儿了吗?杀千刀的,我们家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宇文倩已握了简浔的手,与她坐到了一处,闻言摇头道:“暂时还没有眉目。我本来怀疑我们王府那一位的,除了她,我再想不出还有谁盼着弟弟与浔妹妹的亲事能不成了,可背着父王悄悄儿查了一下,貌似又没有迹象表明是她……我会继续查下去的,若真是她,不用简伯父简伯母动手,我先与她拼个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一副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样子。
倒让简浔苦中作乐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怎么看都透着苦涩,笑过之后,她偏头与简君安平氏道:“父亲,我想带倩姐姐去我屋里说会儿话,可以吗?”
简君安与平氏这会儿都快心疼死她了,岂有不应的,忙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平氏还道,“我让人做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送去,中午你们姐妹就在你屋里吃了,不必过来了,省得一来一回的麻烦。”
姐妹两个应了,手拉手去了简浔院里,待瑞雨琼雪上了茶点来后,简浔才涩声道:“周四平如今虽在庄子上,盛京的事他却未必就听不到风声,倩姐姐可千万要瞒着他才好,不然师兄知道了,还不定会怎么样呢?我不想毁了他的前程。”
退一万步说,即便她真不得不进宫,她也可以尽量低调的将自己一直隐匿起来,只要她人好好儿的,等宇文修几年后打进皇宫,她自然也就苦尽甘来了,实在犯不着非现在便拼个鱼死网破,把他们最亲的人都连累了!
宇文倩闻言,正要说话,瑞雨进来屈膝禀道:“二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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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回 解困
这个时候,简沫过来做什么?简浔实在没有心情应付她,但想着她这阵子也不容易,也许是听得宇文倩来了,想过来大家说会儿话,放松一下心情呢,到底还是对瑞雨点了头:“请二小姐进来罢。”
瑞雨便应声而去了,很快便引了简沫进来,“大姐姐,县主。”
不过短短十几二十来日,简沫瘦得越发可怜了,大大的眼睛,颧骨瘦得凸了出来,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看得宇文倩惊呼起来:“沫妹妹,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儿了,若是为了那些个不相干的人,也未免忒不值当了!”
自大年初三简沫为简浔解了围后,宇文倩便对她印象改观不少,之后见了,也会称一声‘沫妹妹’,说话行事都较早前温和多了。
简沫苦笑了一下,才道:“看来我家那些个破事儿,满盛京都传开了,真是让县主笑话儿了,不过我不是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成这样的,我是病了,又心疼我娘所致……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其实我这会儿过来,是为大姐姐解困来的。”
“解困?”简浔心里猛地一跳,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罢?
念头才刚闪过,已听得简沫道:“我已听说了懿旨让我们家月底送适龄小姐进宫选秀之事,可大姐姐与师兄却是早有婚约的,只因为种种原因耽搁了,才会至今也不曾公诸于众……不比我,除了我娘,无牵无挂,所以,我代大姐姐入宫可好?”
猜测得到证实,简浔心里霎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既有本能的欣喜、庆幸,又有几分后悔,后悔自己这些年不该因为固有的印象,就对简沫爱理不理,还有几分自嘲,前世是她代简沫入宫,如今却轮到简沫替她入宫了……老天爷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宇文倩已先又惊又喜的说道:“沫妹妹你真的愿意替浔妹妹入宫?那可真是太好了,不但我和弟弟,我们睿郡王府都感激你的大恩大德,只是,你真的已经想好了,不会反悔了吗?而且你年纪够吗?”
若简沫真愿意代浔妹妹入宫,那一切困境自然都迎刃而解了,反正太后懿旨只是让崇安侯府送适龄的小姐入宫应选,又没有指名道谢要浔妹妹进去,自然其他适龄的小姐也可以,就是这可是一辈子的事,简沫这样舍己为人,总不会没有任何缘故与目的,她想要什么呢?且不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自家能做到的,一律答应她便是。
宇文倩思忖着,简沫已点头道:“我已想好了,绝不会反悔,县主放心罢,至于我的年纪,月底才初选,刚好这个月二十一号,我就满十三周岁了,所以崇安侯府除了大姐姐,我也是符合条件入宫的。”
“那可真是赶巧了,就是你也太瘦了一些,若不是亲口听你说还有十几日你就满十三了,我还真不敢相信呢。”宇文倩笑道,“那届时我们可得好生替你庆祝一下生辰才是。”
话说太后到底怎么想的,让十三岁到十八岁的小姐入宫应选,十三岁根本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一团孩气,叫皇上怎么下得了口?皇上下得了口下不了口且不说,十三岁好些小姐只怕连初葵都没来罢,又要怎么生儿育女,怎么也该选大些的小姐才是,不过若太后能想得这么明白,简沫便不能代浔妹妹入宫,这次她可就真是在劫难逃了。
想着,便想问简沫已来了天葵没,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因不好意思忍住了,暗忖道,等待会儿她单独提醒一下浔妹妹,让简伯母问一下简沫屋里的丫头婆子们,自然也就知道了,不然万一初选时过不了关,浔妹妹岂非还是很危险?
简沫已赧颜道:“我会趁这十几日好生将养,让自己尽快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大姑娘的……”
话没说完,简浔忽然开口道:“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皇上身体不好众所周知,宫里那么多娘娘这些年一个也没传过好消息,也众所周知,就更不必说后宫新老佳丽不说三千,百十个人却是有的,要从那百十个人里脱颖而出已千难万难了,再要怀上龙子,就更是难如登天……你别因一时义气,就赔上了自己的一生,旁的地方去了觉得受不了,活不下去,还能想法子往外挣,皇宫一旦进去,可就再不出来了,要不怎么会人人都说那是见不得人的去处呢?”
简沫闻言,苦笑了一下,道:“我自然知道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想挣出头更是千难万难,可如今我们母女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不成?所以大姐姐只管放心,我是真的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简浔皱眉道:“你担心的不过是祖父百年后,你们母女没有立锥之地,可那时候你已经出嫁了,出嫁从夫,二叔根本管不了你了……你现在的逃避,不过是让自己从一个小火坑,跳入一个大火坑罢了……”
简沫不待她说完,已摇着头惨然一笑,“我不是在逃避,而是已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是还只有两三年就可以出嫁了,可万一我也跟我娘似的,遇上了父亲那样的人,我该怎么办呢?所以不瞒大姐姐,我其实早已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嫁,若能与我娘一起住到庄子上去,手下既有银子又有人,后半辈子还算有指望,偏我娘死活不愿意和离,如今我外祖父与舅舅也上了折子,与我父亲站到了一边,那别说和离,休妻都不可能了,她只能死在简二夫人这个位子上了,可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我不能让父亲和陆氏说了算,我希望母亲能得以善终……”
陆氏如今是已有了诰命加身,可她岂是那种卧榻之侧容人酣睡之人,迟早要取母亲而代之的,母亲如今才三十出头,正常情况下,再活二十年是没有问题的,那就意味着,陆氏要再等二十年,才能成为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简二夫人,她怎么可能忍得了这么久?
那她出嫁后,便再没人能护着母亲了,而她哪怕嫁得再好,难道还能指望夫家插手她的娘家事,替她护住母亲不成?夫家知道了她家这些破事儿,避如蛇蝎还来不及了,且更大的可能是,她根本嫁不到多好的人家去,她家有位“姨娘夫人”已是满盛京皆知了,哪个好人家愿意娶个家里如此复杂的媳妇儿?
所以她唯一也是最好的法子,便是代大姐姐入宫去。
做女儿的哪怕出嫁了,在父亲面前也是晚辈,没多少话语权,就更别说插手娘家的事了,只有做了皇家的人,更直白点说,做了娘娘,生下了皇子皇女,她父亲才不得不尊重她的意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君臣之别犹如天壤,亲爹又如何,一样得匍匐在她脚下如蝼蚁。那陆氏母子几个就更不必说了,以后都不配再闹到她跟前儿,自然也不敢再对母亲不敬,或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只能至死都捧着供着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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