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过了一会,薄皇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吾听大长秋说,我儿方才哭了?到底所为何事,说出来给吾听听,吾或许能帮我儿排解一二!”
刘德低头道:“就是与母妃起了些矛盾……”
说着刘德就本本分分的将刘荣要求他交出天子所赐的令符以及粟姬的态度与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这粟姬也太偏心了……”薄皇后听完皱着眉头道:“吾找个机会定然好好说她一说……”
“还是不要了!”刘德赶紧的道:“儿子母妃的性子,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
“真是难以你了!”薄皇后感慨着叹道:“粟姬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吾若是有个刘德你这样听话孝顺的孩子,便是明天死了,也不觉得遗憾了……”
说着就想起了心中的痛楚,又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刘德也很配合的立刻跪下来,道:“母后莫哭,母后若是愿意,您以后就将刘德当您的亲儿子看吧!”
“此话当真!?”薄皇后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刘德,她本以为起码也要再过十天半个月的交流,才有机会跟刘德提及此事,却是想不到她都还没做好准备,刘德就已先说出口了。
“当真!”刘德跪着道:“儿子也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母后,心里都特别亲切,因此,母后若愿意,以后就拿刘德当亲生的儿子看待罢,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此话,刘德倒也不是哄骗薄皇后。
前世之时,刘德从小黑屋出来后,就一直想报答对方的援手之恩,可惜,作为一个被分封出去的皇子,他哪里有那个能力报答?今生若是可以,刘德不介意为薄皇后做些事情。
“好孩子!”薄皇后激动的抱着刘德哭了起来。
只是,两人都知道,在皇室过继这种事情不可能像寻常人家一般,双方同意了就行,还需要有天子背书,太后恩准。
这两步都是极为艰难的。
好在如今太皇太后刚刚驾崩,多少还有些香火情在,若是迟个一年半载,此事可以说一丝成功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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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殿是天子在未央宫的夏季办公地点。
因为是国丧期间,所以,一切布置都是从简。
此刻天子刘启正在看着昨日刘德呈给他的奏疏,这已不是他第一次看,但是,他依然觉得,怎么看怎么舒服。
奏疏所写的东西,虽然还是离不开昨日刘德在家宴上所说的内容。
但文风与笔法,却让刘启看的很舒服。
刘启喜欢法家,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诸多皇子中,那些已经成年或是即将成年的皇子写的东西能对他脾气的实在不多。
像刘荣写的东西就让他觉得很不爽,太胆小了,翻来覆去的抄写四平八稳的东西,有意思吗?
刘德以前呢,写的东西倒是很好看,文笔也不错,但奈何通篇都是儒家的东西,这也没什么意思!
刘阏、刘余、刘非呢。
一个过于平庸,一个又有口吃,剩下一个满脑子都是打仗。
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倒是现在刘德的改变,让他很是欣赏。
只是……
放下刘德的奏疏,拿起旁边刚刚呈上来的另一封奏疏,刘启就觉得有些头疼了。
那是晁错写来的。
刘德昨晚的言论,根本瞒不住人,因此,今日的朝会之上就已经有大臣在议论了。
丞相申屠嘉更是大赞刘德的办法老成谋国,实乃当今最好的应对之策,至于削藩,可以休矣!
申屠嘉这位丞相看晁错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而是很久很久了。
申屠嘉一出头,袁盎也跟着附和。
这两人一出头,晁错就坐不住了,因此就给上了这么一封奏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刘启念着晁错奏疏上的话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感慨道,他自是知道,当削藩的计划进行到现在,已经是根本停不下来了。
程不识、李广统帅的边军已经在按照命令囤积粮草,制造军械。
周亚夫的大军也在做着准备。
武库的钱粮源源不断的拨出去,这要是停下来,先期的付出就全部浪费了。
这损失即使他是天子也感觉吃不消。
可是,申屠嘉跟袁盎的意见,他不能不尊重。
申屠嘉是丞相,五朝元老,即使是先帝也是非常尊重的。
袁盎则是资历够深,先后当过吴楚两诸侯的丞相,是朝廷的吴楚问题专家。
想到这里,刘启就感觉有些心烦。
于是他问身边的宦官道:“成武,最近长安或者宫里有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一个模样白净的宦官立刻答道:“回禀陛下,最近长安风平浪静没出什么事情,倒是宫里发生了两件事情,奴婢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来给朕听听……”刘启挥挥手道。
“这第一件事情嘛,奴婢听说今天粟妃又发了好大脾气,打碎了宫里不少物事,到现在都还没消气呢!”那宦官笑着道。
“粟姬又怎么了?”刘启一听脸色就不好看。
其实他对粟姬是有感情的,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真正用心疼过的女人。
只是……
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起粟姬三天两头的闹脾气,特别是,有时候连他这个天子都要被使脸色!
“听说是粟妃想让皇子刘德将陛下所赐的令符转让给刘荣,刘德殿下不愿意,因此,粟妃就生气了……”那宦官也看粟姬不爽,因此趁机上些眼药道:“奴婢听说,刘德殿下出门后在未央宫中的花园里伤心了好久,最后还是薄皇后的大长秋安慰的!”
“胡闹!”刘启顿时就气不大一处来了:“朕赐的东西,粟姬也敢抢?”
“这刘荣也太不成器了!”刘启拿着刘德奏疏道,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想着刘德先是敢于出头去探视薄氏,然后又是出来帮他解决了齐王,再看看刘荣,刘启的心里不免对刘荣有了恶感。
“那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刘启问道。
“回陛下,这第二件事情是最近宫里头有些流言,奴婢也不知该不该说……”宦官有些迟疑的道。
“说吧!”
“诺!”宦官道:“是这样的,最近奴婢听到宫里头有些下人在嚼舌头根子,其中颇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语……他们说……”这宦官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道:“他们说王美人在生皇十子时梦见了高皇帝……”
刘启的眼睛顿时就变得锐利起来了。
“奴婢还听说,有人议论说,王美人在怀皇十子前,曾做过另一个梦,据说是梦到一个太阳落入王美人怀中,醒来之后,王美人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那宦官却又火上浇油的道。
“混账!”刘启袖子一挥,将案几上的竹简全部扫到地上,狂怒的道:“去,把他们都给朕叫过来!”
“陛下息怒!”那宦官被吓得连忙跪地。
“敢问陛下是叫何人?”另一个宦官问道。
“全部!”刘启怒发冲冠,感觉头发都要被气炸了:“王美人,粟姬,刘荣、刘德还有把薄皇后跟窦太后也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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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去拿电脑了,加上状态不太好,所以更晚了一些。
嗯,明天三更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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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王娡的黑材料(1/3)
薄皇后刚刚抹去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时。《辣+文+网手#机*阅#读an》
一位宦官已径自走进殿中,跪下来禀告道:“皇后,天子有诏,请您移驾清凉殿……”这宦官抬起头看到刘德,又叩首道:“殿下也请一并前往……”
“成公,发生了何事?”薄戎奴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显然与那宦官相熟,刘德看到薄戎奴暗地里塞了块玉佩给那宦官。
“君侯,奴婢可不敢乱说……”那宦官拿捏了一下那玉佩,最终却还是将之退回薄戎奴的手里:“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薄皇后与刘德听了,脸色立即就严肃了起来。
在汉室,宦官收受贿赂,这是由来已久的潜规则。
宫廷内部的行贿之风几乎没有停止过。
当年,高皇帝刘邦被围白登山,是萧何以重金贿赂了冒顿单于的宠妾,这才消弭了一场大变。
吕后在位之时,诸侯大臣竞相贿赂诸吕子弟,齐王刘肥为求自保,甚至拿出了一个郡的地盘贿赂鲁元长公主。
高层如此,下面的大臣、宦官自然是有样学样。
而这宦官居然拒贿,这可是了不得的消息,说明天子必然是发火了。
薄戎奴笑嘻嘻的将那玉佩塞回那宦官手里,赔笑道:“我薄某人送出的东西,几时收回过?成公,您这是看不起鄙人呀!”
那宦官这才脸色好了一些,默默的收下玉佩,塞到怀里,低声道:“奴婢别的都不能说,只能告诉皇后与殿下,这次陛下是动了真怒,不过却不是冲着皇后与殿下来的……”
“嗯,多谢成公提点!”薄戎奴笑了笑道。
薄皇后与刘德对视一眼之后也起身道:“刘德,你便与吾一同去清凉殿觐见陛下吧……”
“诺!”
薄皇后所住的淑房殿与天子所在的清凉殿之间是颇有一段距离的。
大概约莫有个两三公里的距离吧。
这是因为皇后的淑房殿是在长乐宫之中,而天子的清凉殿是在未央宫中。
其实最初,长乐宫才是天子的居所,未央宫才是妃嫔所居之地。
只是高皇帝死后,吕后临朝称制,尽收权柄于手。
于是,惠帝刘盈搬到了未央宫居住,将长乐宫让给了吕后。
平灭诸吕之后,拨乱反正。
但吕后之时的种种规矩与制度甚至法律却都保留了下来。
因此,皇后与天子不在一个宫中的规矩就此成了常例。
而因为未央宫在长乐宫之西,所以又被称为西宫,长乐宫自是东宫,两宫之间有车道与阁道相连,故而,一般不管是从长乐宫去未央宫,还是未央宫前往长乐宫,都是乘车而行,少有人走路。
乘着皇后的凤车,大概一刻钟后,刘德就来到了清凉殿之前。
刘德与薄皇后下了马车,这才发现,天子传召的不只是他二人。
便宜老妈粟姬与刘荣惴惴不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帘前,刘德甚至还看到了王娡姐妹的身影。
见到刘德与薄皇后同时出现。
王娡姐妹与粟姬都有些惊讶,碍于礼仪,她们才硬着头皮上前问安:“见过皇后!”
“三位夫人快快请起……”薄皇后蹲身回礼。
话音未落,就有通传的太监喊道:“太后驾到……诸妃与皇子见礼!”
窦太后的仪仗从远处的车道上出现了。
“这是要出大事了……”刘德看着心里想着。
将正妻与母亲都召集过来,这在民间就是主人要执行家法,严肃家规的预兆。
而在皇室,则是暴风骤雨的前奏。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德心中没底。
先前,他以为是粟姬与他之间的矛盾惊动了便宜老爹,但看现在的架势,却不太像了。
家庭内部矛盾,用不着惊动窦太后。
只有妃嫔出了丑闻,才有可能让天子将太后、皇后聚齐。
若是应对不好,那个犯事的妃子就很可能被打发去永巷自生自灭。
在汉代,永巷是宫中低阶宫女与下人居住的地方,同时也是被贬斥的妃子与犯错皇子面壁之地。
前世,刘德差点就被关进永巷之中了
“儿媳见过母后!”薄皇后首先迎上前去,其余三妃则各自跪下迎接窦太后。刘德、刘荣也不例外,跪下来口呼:“孙儿问皇祖母安!”
窦太后下了马车,在侍女与宦官的搀扶下,冷着一张脸,只是对薄皇后道:“皇后,随哀家先进去见皇帝……其他人,先给哀家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诺!”薄皇后低眉顺目的应了一声,搀扶住窦太后,只在经过刘德身边时冲他点了点头。
刘德见了此情此景,不禁有些脑洞大开的联想了起来。
能让窦太后都发怒的事情,会是什么?
难道是……
刘德就不禁想起了一件在前世后来广为人知,但此时却绝对是禁忌的事情。
刘德回头看了一眼跪在边上,满脸忧愁的王娡。
前世十几年的经历,刘德知道最多的大概就是王娡姐妹的黑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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